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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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血淋淋的創口,研究員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做記錄才好。 “一會兒進去后先進行整體掃描。確認肢體大小。”芮老師說,“神經電流捕捉你們做過很多次,不要慌。倒是小景你要注意,患者后續很可能大面積的神經壞死,我們常用的神經捕捉點位可能根本沒有用了。你做算法建模需要什么數據,自己要盯著。” 景長嘉點了點頭:“好。” 他們在門外守著,直到醫生確認過患者整體情況平穩,才放他們進門。 做整體掃描的是一個手持藍光掃描儀,一邊掃描一邊就在電腦里生成了數據。研究員們有條不紊地往試飛員身上貼電極片。遇見包扎好的部分,就把電極片換做了一種極其細長的探針。 那探針細如發絲,扎進去后,電腦里的掃描圖就在相應部分爆出一點紅光,隨即捕捉了那短暫的肌rou與神經反應。 景長嘉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他的長旋后肌沒有反應?” 研究員一愣:“景老師稍等。” 他探頭過來看了一眼,又在連接探針的機器上稍微加大了一點電流。患者依然沒給出反應。 “神經可能壞死了。”研究員說著看向了芮教授,“老師,還要加電流試試嗎?” 芮教授皺著眉頭:“再加點。” 這一次大刺激下總算捕捉到一丁點神經信號。 景長嘉看著那個信號,指著電腦上的掃描人體:“這幾個地方,我需要它們的數據。” 肌rou的反應是一整塊的,數據也不能只有孤立的,它必須連接在一起才不突兀。 研究員跟著他的指示,再次往指定的地方扎了幾枚探針。 靠近傷口的幾塊肌rou的神經信號,都顯得異常虛弱。這些神經極有可能全都保不住。幸好他們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再晚一些什么信號都捕捉不了了。 景長嘉于心不忍,他忍不住問:“保持對神經的刺激,能不能促使神經的自我恢復?” 剛一抬頭想要看向芮老師,卻突然對上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里有著很多血絲,情緒去非常的平靜。見景長嘉注意到他了,他就眨了眨眼。 患者醒了。 “你……醒了。”景長嘉問。 李安德眨眨眼,點了點頭。 即便剛剛做完手術,這位患者依然保持著一個試飛員應有的敏銳性。足以讓他睡到夜晚的麻醉劑也只能讓他睡過一個手術流程。 手腳的巨痛幾乎瞬間傳遞到了他的大腦,可相應的,眼前這群人在他身上動來插去,他卻根本沒有感覺。 恐慌感在瞬間侵襲了李安德。 可下一刻,他強大的意志力就讓他分清了眼前的情況,他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謝謝。” 干枯的聲音把其他人嚇了一跳。 “你還好嗎?會不會痛?”研究員脫口而出。說完,他自己又有些后悔。 李安德無聲地笑了笑:“肯定會痛嘛。但沒有關系,我還活著,還把飛機帶了下來,就是老天爺給我的最大嘉獎。” 他及其配合地躺在那里,景長嘉對他說:“老師,我需要讓人扎一下你的弘二頭肌。” “請。”他說完話,就感到靠近手肘部分的弘二頭肌傳來了一股很輕微的癢痛。就像是被螞蟻夾了一下。緊接著,這種微妙的癢痛感又來了幾次。 “嘿。”李安德咧了咧嘴,“這里有感覺。” 他一只手已經沒了,另一只手還因為燒傷包得像個粽子。眾人看著他的笑,清晰的意識到這是真正從九死一生的險境里爬回人間的戰士。 “有感覺,很不錯。”芮教授笑道,“后續配合治療,應該會好。不好的地方,還有我們。” 李安德無聲笑了笑。 “可能回不到飛機上了,讓你像普通人一樣,還是可以的。”芮教授又說。 李安德痛得臉色蒼白,臉上的汗水一粒一粒的落,可他還提著精神對芮教授說:“沒有關系,你也不要給年輕人壓力。我這些傷,都是榮譽。” 這話一出,年輕的研究員們心里都是一揪。 景長嘉聽著他與芮教授的話,眼睛全落在了一旁的顯示器上。那里記錄著李安德的測試數值。 不需要過多的計算,景長嘉已經得出了結果。 很不好。非常不好。 壞死神經太多,預估要壞死的神經也不少。想讓義肢做到簡單的走路、握取等功能通過調整神經信號和算法還能做到。但試飛員的最基礎要求就是手眼協同。更不用說一些極端精細的飛行cao作。 即便他受了重傷,注定不能再飛向藍天。可僅僅只是做到走路與握取,這距離正常生活也太遠了些。 “需要更多的神經信號給予末端反應。”景長嘉低聲對一旁的研究員說。 研究員忍不住問他:“是要我們把義肢做到肩膀去,提取上臂與肩膀部分的信號嗎?可是這樣的話,使用感會很糟糕。” 不僅僅只是使用感的問題。還有他們的一部分傳感信號來自于肌rou產生的肌電信號。從錯誤的肌rou上提取信號,只會導致錯誤的結果。 “還有一個辦法。”景長嘉抿緊了嘴唇,“腦機。讓末端肢體直接接受大腦信號。” 腦機的優越性不言而喻,可…… “這個跨度太大了。”研究員低聲給景長嘉解釋,“景教授,我們的康復機械領域現在連便宜的機械義肢都還做不出來,腦機是下一個時代的產物了。” 李安德注意到了他們的沉重,他緩緩轉動眼睛,滿頭大汗地看著他們:“你們不要有壓力,即便只是能自己站起來,對我都是意外之喜了。” 做完測試離開病房時,他們恰巧撞見李安德的家屬被人帶來。他的妻子看著非常驚惶,女兒才十來歲的模樣,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還不能理解母親的恍然。見到他們,小姑娘就跟著mama低聲說:“謝謝叔叔阿姨,辛苦你們了。” 年輕的研究員們看著有些心慌,他們七嘴八舌的安撫了幾句,才快步地走出了醫院。 等一行人回到車上后,芮教授才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景長嘉身上。 “覺得難受?”他低聲問。 “有一點。”景長嘉說,“但難受解決不了問題。” “是這樣的。”芮教授點了點頭,“這是你面對的第一個患者,你會很難受。但你知道,如果我們不去做,他們就更沒有希望了。他手腳醫生保不住,以后的生活能不能保住,就要看我們了。” 景長嘉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們的技術還不夠啊,所以我們更要盡力而為。”芮教授拍了拍景長嘉的肩膀,“心理壓力不要太大,盡力而為就好。” “好。” 景長嘉跟著他們一起回了研究中心:“你們需要我的時候,就來樓上叫我。我上去做實驗。” 他心中有一種無以言說的焦慮感。 他不知道封照野到底是哪一個危險專業。可他知道封照野的未來在藍天之上。 一想到或許某一天,躺在那里的人會變成封照野,景長嘉就焦急地想鉆進實驗室,沒有成果就不出來。 他大步回到實驗室時,萬洛西也已經在了。 見他回來,萬洛西關切地問:“你沒事吧?之前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事。”景長嘉說,“但我們的研究要加快速度了。” 萬洛西眼神一厲:“有實驗室搶在我們前頭?” “沒有。但我希望它能更快的誕生。”景長嘉搖了搖頭,說,“我需要更快的芯片。” 萬洛西一聽,頓時松了口氣:“我不問你發生了什么。但景師弟啊,即便我們明天就找到新導體的穩定結構,怎么在上面搭載晶體管,也是個麻煩事啊。你選這個材料不是好做的。” 傳統的硅基搭載晶體管技術已經非常成熟。但他們目前手里研究的新半導體,是一個全然嶄新的材料。如果新的芯片依舊是以前的布局,那他們根本沒必要研究新導體。 所以找出穩定結構只是第一步,也是萬洛西要做的工作。剩下的芯片結構……誰愛做誰做去。反正他不做。 …… 記憶圖書館中,景長嘉一邊翻閱著未來的資料,一邊做著筆記。 他想盡快的把新型芯片徹底做出來,這需要新的半導體,也需要孟古今他們那邊的研發。但更重要的,他需要找到新型芯片的信息傳導辦法。 圓柱世界的芯片走的光路,所有與光無關的東西,都是早已淘汰的產物。 對于最后一代電路芯片,他們只記錄了兩個字“蝕刻”。 景長嘉無法確定這個“蝕刻”,是不是他們現在正在運用的技術。目前的芯片,光刻是最重要的那一步。當人們用光刻機將芯片的實際電路刻在晶圓上后,才會用離子束進行蝕刻。 沒有光刻這一步,是統一簡化了,還是……材料本身有某種特性? 他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書桌上擺著的那枚太陽捕手。 自從封照野送了他一枚太陽捕手后,當晚他進入記憶圖書館,那枚太陽捕手就不受控制的生成了出來。 景長嘉凝視著它,就像在凝視他的新材料。 金剛石,就是他選擇的新半導體原材料。要在這樣堅硬的材料里留下通路,他第一反應是鉆石的腰碼。這一般使用得是激光鐳射技術。 蝕刻……是在金剛石培育生長的時候,利用某些化學藥劑留下通路。還是后續用離子束來蝕刻電路? 這些東西他需要時間來弄明白。 時間總有些不太夠用。景長嘉忍不住用力抹了把臉。 “檢測到宿主心緒不佳。”系統悄無聲息地冒了頭,“宿主,你需要來一支精神力藥劑嗎?” 景長嘉聞言一怔,不由得問:“你的能量不是耗空了嗎?” “是的,但很奇怪,近期能量獲取一直處于較高水平線。”系統平靜地解釋說,“因為宿主說沒有異常不要干涉,所以系統依然在播放網課。” “你現在的能量,能做出多少支精神力藥劑?” 系統略一計算,給出答案:“三支。” 景長嘉雙眼頓時一亮。 第111章 在系統的規則里,科技含量越高的東西,模擬難度越大。 所以上一次模擬出生命泉的試驗機,耗空了系統的儲備能量。 精神類藥劑是未來世界的科技產物,模擬所需要的能量也不少。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