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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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長嘉直視著他的眼睛,堅定地道:“我想要封照野走他自己想走的路。” 眼鏡老人失笑搖頭:“可是小景,你知道。他選的這條路服從命令是第一位的。或許未來他依然會不告而別。” “是。但我依然希望,在對于我們之間的安排里,他擁有足夠的自由。”景長嘉說得很直接,“他如果自己選擇消失。去深海,去大漠甚至去太空,我都尊重他的選擇。” “我們之間”。眼鏡老人聽見這個表達,心中一跳。 他想起來景長嘉第一次公開證明極小量子模型,讓辛式布局的新型發(fā)動機推進了一大步時,他們對于景長嘉的調查報告。 十幾歲的少年人,安靜,孤僻,獨來獨往,不喜與人交際。 看紙面上,似乎是個不好相處的人。但再去詢問他的同學、老師,卻會發(fā)現他們對他的印象都還不錯。似乎只是單純的被動,也不想在人際交往上花費心思。 這也是許多優(yōu)秀的天才共同的特征。他們太多的精力花費在難題上,難免會忽略身邊的人際往來。 可這樣被動并且不喜與人交往的脾性,讓他們想在頓涅瑟斯暗地里安插一個貼身保護他的人,顯然很難。特別是景長嘉很明顯的在拒絕有人插入他的生活。 他們?yōu)榇斯ぷ髁撕芫谩T谥刂氐谋仍嚺c挑選中,封照野最終得以脫穎而出。 曾經的同學,還有著救命的交情。同時他還有著足夠優(yōu)秀的理工專業(yè)成績與更加優(yōu)秀的身手。 更別說他還真的拿到了頓涅瑟斯的錄取信。這使他能夠輕而易舉的接近景長嘉,并且介入他的生活。 他們原本對封照野真的非常滿意。 ——在他們發(fā)現封照野把這個生活介入的有點過頭之前。 可現在再看景長嘉的態(tài)度,這樣的過度介入,顯然是他默許并且縱容出來的結果。 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眼鏡老人沉吟著,突然露了個笑,頷首道:“這件事確實是下面人沒處理好,至少應該問問你們雙方的意見。” “那我多問兩句。小景啊,”他看著景長嘉,神情莫名帶著些打趣,“要是小封回來了,你打算讓他做什么?” “看他自己想做什么。”景長嘉說,“他那么厲害,你們對他應該也是有期望的吧。” 眼鏡老人微笑頷首:“小封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放心,過兩天他就會聯(lián)系你。” 送走了景長嘉,眼睛老人用內線叫來了自己的秘書。 “長老?”秘書在門口敲了敲門。 “你走一趟,去告訴封老,管孩子要適度。”眼鏡老人道,“就告訴他,再不放人,就有個小朋友要生氣了。再讓他問問,封照野想去哪個部門。” 說到這里,眼鏡老人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 比起二十歲面面俱到、從容鎮(zhèn)定的天才人物,果然還是這樣二十歲會有些小脾氣、有些小冒失的青年人,會讓他感覺真實可靠得多。 一個剛剛經歷過鬼門關,又被人一聲不響奪走心上人的年輕人。要是還能鎮(zhèn)定自若的等消息,就讓人覺得有些可怕了。 …… 景長嘉回到家里,就見景mama正在一邊看電視,一邊織毛衣。 自從知道景長嘉遇到了劫機后,家里長輩就很緊張。這樣的緊張的起源,是那一對網紅小情侶。 那兩個人的精神力之強大,連景長嘉都有些自嘆弗如。他們兩人在飛機上抱頭痛哭后,就分頭出發(fā)離開頭等艙,在飛機上拿著手機拍了不少素材。 那時候大家精神都很緊繃,各自都有各自的解壓方式,加之飛行平穩(wěn),也就沒人制止他們。結果一下飛機回了酒店,那兩位就開了直播講故事。 講的那叫一個聲情并茂、繪聲繪色、抑揚頓挫。緊張之處,還會淚灑當場。 等他們回了家,短短幾天又出了幾期視頻細說這次的飛行驚魂。 視頻內容可就比直播豐富多了,照片與視頻齊飛,連天花板上的血跡都沒有放過。一時間某飛機上一叉子插爆人眼球的特警,某超級牛逼超級天才說名字你們都知道但我不敢說的科學家,還有某剛好搭乘同一個班級回國的武警,通通都是網友的熱聊對象。 還有人趁機科普,不管是特警還是武警,都不是能隨隨便便就出國的人。那為什么他們會在同一個回玉京的航班上呢? 一時間劫機故事衍生出幾十個版本,每個版本都離不開“截殺科學家”這個核心。 再一細聊,飛機是從頓涅瑟斯起飛的。頓涅瑟斯有什么科學家是“超級牛逼、超級天才,說名字連普通網友都知道”的?還是個飛向龍夏的科學家。 他們翻遍頓涅瑟斯與周邊城市各大高校與研究院的官網,也沒看到有誰有近期龍夏訪問的通知。 “也不一定就是國外的科學家。你們忘記了最近炸了數學界的那個誰。” “就那個誰,前一陣拿九章的那個。” “不敢提,怕挨罵。開年那轟轟烈烈的罵架,玉大都被罵自閉了。” “我也不敢說。但只有他才稱得上‘說名字你們都知道’吧?你們找國外大佬,名字和真人都誰和誰啊?只有他,你是能忽略他的臉,還是能忽略他的才華?” “臥槽嘉神回來了?頓涅瑟斯沒公告啊!” “就是沒公告,才方便下黑手啊。” “就布伊戈那德行,嘉神要是真的想回來,能放人?你自己問問你的心,是你,你想不想放人?前一陣子爆出嘉神去了頓涅瑟斯,多少人罵啊。” “偷回嘉神。” 短短幾天的時間,故事真相居然被網友們拼湊了個七七八八。 這一下子,可把景家長輩嚇出個好歹。 網友只能猜測,他們還能不知道那個大概率差點被殺的科學家是誰嗎?嘉嘉只報喜不報憂,只說被踹了艙門,他們哪里知道對方一開始就是沖著他去的呀? 景mama念叨了好幾天“一定要請小野吃飯”后,變得根本不敢放景長嘉一個人在家。他們總覺得,要是那些壞人追到家里來了,家里總要有人給嘉嘉爭取逃生時間吧? 景長嘉明白這樣的情緒需要時間去緩和,每天都會抽出很多時間陪家里人,安撫他們的情緒。 他坐在景mama身邊,任由景mama把那剛起了個頭的毛衣放在他身上比劃。 “說起來這段時間一直沒見到小野。你住院的時候,人家還每個月定時都來看你。你們也是一起回來的,怎么現在落地了反而沒有聯(lián)系了。” “他忙啊。我們小封……照野,超忙的。”景長嘉配合地抬脖子伸手,“等他忙完了過兩天就有消息了。” “什么怪稱呼?” 景mama隨口一說,又補充道:“那你記得叫他來家里吃飯。”她說完,又俯下身仔細比了比肩膀,“小野是不是肩膀比你寬一寸多點?” 景長嘉:“?” 他看著景mama手里的黑色毛衣,沉默一瞬才問:“這難道不是您織給我的嗎?” “大夏天的你穿什么毛衣?”景mama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給小野織的,這孩子我們見面時間少,現在織好了,下次見面隨時拿給他。” “哦……”景長嘉心虛地移開了眼神,“那我爭取讓你們以后多見見。” 景mama收回手:“這還差不多。” 第100章 一座空曠的訓練場內,正中擺放著一個金屬制作的圓形模擬艙。 艙門完全關閉,只有四角亮著綠色的指示燈。艙體上許多連接線直接順著艙體落在地上,又被揪成一束,一路延伸到不遠處的小桌前。 桌子上擺著好幾臺電腦,各種連接線如同蛛網纏繞垂在桌子下方。兩位工作人員守在電腦前,監(jiān)控著電腦里的各項數據。 有幾位工作人員小跑進來,對他們說:“你們去吃飯吧,這里我們來守。” “還有多久?” 守著電腦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測試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但這次還要測試極限數值,你們要注意盯著點被測試人員的各項數據反饋。” “明白。”來人點了點頭,“你們先去休息。” 兩小時后,系統(tǒng)發(fā)出了提示聲,屏幕里被測試人員的各項數據反饋良好。 換班的工作人員仔細的做好記錄,又調出監(jiān)控畫面認真觀察著畫面里的被測試人員。確定了他的所有工作依然那么有條不紊后,才有些感慨地放下了心。 “以為他脫離訓練一年多,會有些不適應。” “能通過層層選拔的,果然了不起啊。” 又過了六個小時,第二批換班的人又到了。 “他還沒出來?” “數據看起來開始有波動了,但依然在正常值內。” “行為觀察呢?” “有些重復性動作,但和數據一樣,屬于正常范圍。” 于是該撤去吃飯的人也留了下來:“再等等吧,也就最后兩個小時了,我有些好奇他最后的成績。” 時間抵達了專家劃定的極限時間線。 兩個工作人員在電腦面前記錄數據,另外幾個工作人員立刻快步沖去模擬艙開門,拉開艙門:“封照野,考核結束了!” 模擬艙里穿著沉重測試服的人聞言起身,他摘下頭盔,腳步居然還算的上平穩(wěn):“到時間了嗎?” “已經到了。這是最后一項考核了,你換了衣服去休息吧。”工作人員連忙說,“最后結果我們會通知你。” 封照野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后,才有條不紊地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脫掉滿是連接線的測試服。隨后又去不遠處的小桌前,填了一張問卷后,這才離開了訓練場。 幾個工作人員看著屏幕上的80小時的時間提醒,又看著那個步履平穩(wěn)的背影。幾人對視一眼,齊刷刷地感嘆了一聲。 能在全封閉模擬艙里不吃不睡的連續(xù)工作80小時,精神居然還算飽滿。這是真的天賦異稟。比不了啊。 封照野離開了測試場,卻也沒有依著工作人員的話去休息,而是獨自一人穿過外面空曠的訓練場地,走到了某個被綠茵包裹的研究大樓下。 他刷過指紋進門,又在第二道門前刷了臉,才成功進入了大樓。 封老正在辦公室里看發(fā)回來的實驗測試數據,見封照野來了,他也不說話,只是指了指辦公室的木椅。 封照野走到他的書柜前找了一本專業(yè)書,隨后老老實實地去木椅那里坐了下來,一邊看書一邊等他。 封老比對完實驗數據,記錄下了一些需要改良的地方后,才停下手透過電腦屏幕與電腦桌上書山的縫隙,去悄悄觀察封照野。 見這個兔崽子居然真的在看書,而不是借著書打瞌睡,封老莫名的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他起身踱步到封照野身邊:“怎么,一口氣補了一整年的考核,你不去休息,跑我這里來當什么神仙?” “二爺爺。”封照野賣乖一笑,“我一直沒有消息,他會擔心的。” “誰會擔心?”封老上下打量著他,“我沒得到消息啊。” 封照野面色不改:“您深居簡出的,他哪里找得到您。” 封老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回到電腦桌前,從抽屜里翻出封照野的手機丟給他:“也算你小子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不然說什么,你都別想見到小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