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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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在空中劃出破風的聲響,封照野有些詫異地移步。一個起落間就已經繞到了景長嘉的身側。他出手直擊景長嘉執劍的關節,卻見劍客手腕一轉,枯枝直接劃向他的脖頸! 封照野心中更是詫異。 這竟然真的是一套擁有殺傷力的劍法。 他早就從楊恒那里知道了景長嘉學了一套劍法用來鍛煉身體,卻沒想過景長嘉已經練得這樣好了。 兩人極快地交換了幾招,腳步騰挪間就從門口打到了客廳。 景長嘉又是一劍揮出,封照野身體一壓,左手在上直攻景長嘉執劍右手,右手在下放拳為掌直接按向景長嘉的腰際。 上、下,前路皆被截了進攻路數,景長嘉只能后退。 可這一退,卻直接撞上了沙發扶手,膝窩毫無準備地遇上撞擊,景長嘉整個人毫無防備地往后摔倒! 景長嘉:“!?。 ?/br> 他用力一扭身,想穩住下盤站直,可這具天天伏案工作的身體,根本比不了在弘朝北疆風雪里鍛煉出來的身體。 下盤虛弱無力,身體只能直直地撞向沙發。 下一刻,卻有一股大力直接環上了腰間。 封照野在千鈞一發之際再一次抱住了他。兩人一齊壓向了沙發靠背。沙發靠背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只堅持了一秒就往下倒了下去。 “轟——” 木質的椅背觸地,發出一聲轟響。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直到撞到墻壁才停了下來。 景長嘉被這一連串的變故搞得有些發懵。 視野換成了地面的角度,頭上、腰上都是封照野手掌的溫度。沙發倒在了一邊,上面的抱枕與坐墊落了一地。 他撐著封照野的胸口,定了定神才看向身下的封照野:“你在做什么?” “你沒事吧?” 封照野也恰在此時開了口。 “我能有什么事?”景長嘉反問他。摔下來的時候封照野把他護得特別好,他什么事都沒有。 “該我問你有沒有事?!本伴L嘉說,“我摔進沙發里又不會怎么樣。你怎么就跟我一起摔了。” 他一邊說,一邊撐著想爬起來。 可封照野鉗著他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減弱。 “別動。”封照野收緊了力道,“抱歉,我有些害怕。” 景長嘉聞言一怔。 他想問“你怕什么”?話都到了嘴邊,卻突然說不出口。 手掌上的感覺遲鈍而適時的傳達到了他的大腦中。 隔著一層薄薄的皮rou,他感受到了封照野如同擂鼓的心跳。 作者有話要說: 孟古今:我在那里擔心受怕,你們倆背著我談戀愛?(╯‵□′)╯︵┻━┻ 封照野:沒有的事。我也很害怕。(* ̄︶ ̄) 第77章 手掌下的皮膚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依然能感受到它的熾熱guntang。 藏在皮rou之下的那顆心,跳動得快速而用力。 噗通。 噗通—— 一下接著一下,帶得景長嘉的心臟,似乎也跟隨這樣的節奏跳躍了起來。 “你……”他微微支起上半身,垂眸看著封照野。 如果說景長嘉自己看起來還帶著一點少年人的模樣,那大他兩歲的封照野,則完全長成了青年人的樣子。 他頭發很短,完全凸顯了他輪廓深邃的五官。皮膚被經年的訓練曬成了小麥色,瞳孔像是深夜的天空,黑暗而幽深。眼角有一道還在滲血的紅痕,是剛剛被枯樹枝劃出來的…… “你受傷了?!本伴L嘉說。 手底下的心臟似乎又加快了一分。 封照野雙手都束在景長嘉的腰上,聞言就低聲答道:“沒事?!?/br> 心中的恐慌似乎只有擁住眼前人,才會緩慢的消弭。 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當他綁著安全繩下崖,看見了被一根樹枝穿透,渾身濕透面無血色的景長嘉時,心中驟然升起的巨大恐慌。 夏日的雨水像是要帶走景長嘉所有的血液,連綿的大雨落在他身上,再滴下去就變作了紅色。他就安安靜靜的掛在那里,被雨沖刷得似乎已經變得透明了。 封照野早已忘了自己是怎么把人救上去的??赡莻€無聲無息的景長嘉,他卻一直忘不掉。 枯枝與景長嘉的組合,幾乎令他的噩夢重現。 腰間的力道又加了一分,幾乎抓得有些疼了。 景長嘉卻一動不動。他凝視著封照野,某一個瞬間,突然就明了了封照野的恐懼。 “沒事了?!本伴L嘉輕聲道,“我很好?!?/br> 封照野眼皮一顫,手里力道漸松。 他放開景長嘉:“抱歉。” 景長嘉搖了搖頭,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家里有酒嗎?” “你想喝什么?”封照野站起身,將翻到的沙發扶回原位,“度數大的沒有?!?/br> “隨便什么都行。”景長嘉看了一眼窗外悠然飄落的雪花,“初雪天,應該有酒。” 哪里學來的習俗? 封照野回頭看向景長嘉,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給你調一杯果酒。” “怎么連這個也會啊?!本伴L嘉笑了起來,“你們學校立志把你們教成萬能的嗎?” 封照野慢條斯理地卷起衣袖。聽他語調含笑,就撩起眼皮看他:“我要是不會,小景教授今晚打算找誰喝酒?” 他一抬眼,眼角的傷口就變得明顯了起來。 景長嘉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過來,我給你擦點藥?!?/br> 家里備著的小藥箱就放在茶幾底下,封照野坐在沙發上,抬起臉等他們家小景教授給他上藥。 小景教授處理自己的外傷向來很有經驗。可這傷在封照野的眼角,莫名地就讓他有些束手束腳,擦個藥都怕弄進封照野眼睛里。 偏偏封照野還一直睜著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景長嘉抿了抿嘴唇,命令道:“你閉眼?!?/br> 封照野聞言一笑,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可他眼睛閉上了,嘴又閉不上了:“景教授,你還沒告訴我,你打算找誰喝酒。” 景長嘉用棉簽重新沾了點藥水,慢慢往封照野眼角蹭。聽他沒放棄這個問題,有些沒好氣地回答:“那就不喝了?!?/br> “我還以為,你會去威爾遜先生的老年人俱樂部,和他們一起喝葡萄酒?!狈庹找罢f。 “你幼稚不幼稚?!本伴L嘉用棉簽輕輕戳了戳他的擦傷,才扔開棉簽又給他貼了個創可貼,“好了,調酒去吧,調酒師先生。” 封照野笑著走進了廚房。 景長嘉坐在沙發上沒動,眼神卻一直追著他進了廚房。 隨著封照野離開客廳,客廳里一直若有似無的撩人火焰,才終于湮滅了。景長嘉不著痕跡地長出一口氣,彎腰將小藥箱從新塞回了茶幾底下。 沒等多久,封照野就在客廳的落地窗邊架起了小飯桌。 小別墅的落地窗正對著花園,坐在那里可以看見院子里滿樹的金黃,與遍地的白雪。 而與之相襯的,是酒杯里燦金的酒液。 小景教授的專屬調酒師給他調了一杯橘子冰酒。酒液如夕照,緩緩地由淺漸深。一顆小橘子浮在酒上,猶如翻滾的夕陽。 這酒實在是可愛得很。 景長嘉看著就愛不釋手,他拿起竹筷敲杯長笑:“但教有酒身無事,有花也好,無花也好,選甚春秋!” 笑罷擱筷舉杯,沖封照野道:“干杯!” 封照野舉酒與他相碰。 玻璃脆響后,兩人舉杯共飲。 屋內暖意融融,窗外雪花悠悠。談笑之間,又走過了一個平安順遂的年頭。 …… 在酒精的作用下,景長嘉難得的睡了一晚。 夢里沒有去記憶圖書館,也沒有夢到什么不愉快的場景。漫天飛雪中,連北疆嚎啕的鬼風都變得溫柔。 他騎著馬走在雪中,走著走著半人高的積雪就散開了。積雪之外,是鮮花滿地的曠野。 他在鮮花的擁簇中醒了過來。 “早上好,宿主?!毕到y與他打招呼,“封照野已經出門了。” 景長嘉揉了揉腦袋翻身坐起:“我知道。他今早有課?!?/br> 話音一落,他突然感受到腰間傳來的一陣陣的火燎一般的疼痛。 景長嘉撩起衣服一看,就見腰上一片青紫。 景長嘉:“……” 昨天封照野抓著他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怎么樣。 隔著衣服還能抓出這么大一片青,他都不知道該說封照野力大無窮,還是他自己太過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