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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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沒有回答。 景長嘉也不勉強:“如果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吧。” 他看起來明明想回去了,卻又在此時輕飄飄的放棄。 系統自高維世界誕生后,就在三千世界中流浪。它從未與什么智慧生物打過交道,自然也從未見過景長嘉這種人。 生命誕生不易。 怎么會有人把自己的命,看得這樣的輕? 系統遲疑半晌,才開口道:“宿主,你先說說你的要求。” “我在古代活過,也在二十一世紀活過。既然你說穿越時空對你而言是一件微小的事情,那我也不為難你,我們就先去未來時代活一遭吧。”景長嘉笑道,“ 人生而百年,那就先過一百年。” 系統急道:“不可!” “為何不可?”景長嘉問,“我的要求應當不算過分。” “穿越時空需要能量。我的能量不足,只能帶你穿越一次。”系統說。 景長嘉卻并不退讓:“我在那邊過一百年,有充足的時間等到你下一次開機。” “能量的消耗,與世界的科技程度有關。”系統干巴巴地說,“宿主在非本源世界存活,也需要消耗能量。我無力支撐宿主在未來生存一百年。” “那能活多久?” “最多十年。”系統說,“這需要宿主付出一些代價。” 景長嘉問:“什么代價?” “若宿主執意前往未來,我將透支自身能量。因此當宿主回到本源世界后,需要為我提供能量。”系統說,“因開機能量來自本世界,所以我也只能從本世界提取力量。” 景長嘉認真道:“繼續說。” “宿主回到本源世界后,我會將宿主的生活對本世界直播投放。”系統說,“系統也將從本世界對宿主的情緒反應里積攢能量。” “直播?” 景長嘉沉吟許久,才道:“直播開始時間、內容、時長都由我決定。” 系統幾秒后才答道:“可以。這是我對宿主的誠意。” “既已達成共識,我也信你不是背信棄義之輩。”景長嘉負手而立,“那就走吧。” 話音一落,世界頓時喧囂了起來。 叫罵聲伴著微風,再次灌滿了耳朵。身旁的行刑官皺著眉頭打量了景長嘉好幾眼,莫名覺得云中郡王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不知哪里來的滾滾濃云淹沒了太陽,投下了大片清涼的陰影。 監斬官神色扭曲的指著景長嘉,正要繼續訓斥,卻突然覺得嘴邊有什么東西滴下。 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呵斥景長嘉么?怎么會突然流口水?! 監斬官倒吸一口涼氣,也顧不得景長嘉了,手忙腳亂地去擦嘴。 一旁的副官卻在此時站了出來:“時辰已到——” 行刑的壯士遞給景長嘉一碗烈酒:“云中郡王,請了。” 景長嘉垂眸看著碗中濁酒,并不伸手。 恰在此時,天上的濃云被風吹開了一道裂口,燦爛的天光從裂口處垂下,直直地落在景長嘉身上。 他披頭散發,只著了一身還算干凈的白色中衣。明明應當是最狼狽的模樣,偏偏陽光落下,竟顯得他在發光一般。 白衣黑發,面容溫和,一雙眼無悲無喜地注視著一切。 圍觀的叫罵聲在這樣的目光里竟是漸漸停了下來。他們望著臺上的人,只覺得這云中郡王……好像真的要回云中去了。 遠處傳來了疾馳的馬蹄聲。 監斬官眉頭一皺,厲喝道:“行刑!” 行刑的壯士伸出手,想將景長嘉壓去龍頭鍘。可景長嘉卻不管他的動作,只是轉過身望向皇宮的方向。 那里依然被大片的濃云籠罩。遠遠一望,除了琉璃碧瓦,什么也看不見。 景長嘉收回視線,將目光落在身旁的行刑官上。 行刑官在這一眼之下,竟驚恐地退了一步。 “這、這是……” 他雙眼直愣愣地看著景長嘉。 天光之下,這位云中郡王手上、腳上的鐐銬一點點的化作了閃耀的灰飛,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天、鬼……” 行刑官語無倫次地吐出幾個字,突然俯首就拜:“云中郡王,臣、卑職萬沒有傷害您的意思!” 馬蹄聲穿過人群,有人持著明黃的圣旨闖入了刑場。 “刀下——” 景長嘉朗聲打斷來者的喊話:“藺獲,你倒也來得不算遲。” 藺獲驚疑地看著他,將喊出口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嗓子眼里:“無咎,你這是……” 景長嘉笑了起來:“還有幸見你一面,很好。” 說罷,他轉向皇宮,大笑道:“小兔崽子,老子不伺候了!” 長風呼嘯,天光大盛! 郎笑聲后,行刑臺上再無那白衣黑發的云中郡王。 第5章 未來 勤政殿里有些壓抑的寂靜。 楊以恒讓人給何清極等大臣看了茶,卻沒人真的喝。 他們守在勤政殿里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等。 等藺獲的消息。 那云中郡王到底是陛下的哥哥,又在朝中耕耘多年。朝廷里還是有些人愿意冒死求情。藺獲得了刀下留人的圣旨,也不知趕不趕得及。 最好趕不及。何清極端起茶杯,與身旁的文淵閣大學士對了一眼。 兩人心照不宣地露了個笑,又一同喝了口茶。 楊以恒心中焦急,注意不到他們的小動作,只如坐針氈地頻頻看向殿外,卻始終沒看見王公公與藺獲的影子。 “怎的這般慢?!”楊以恒不耐煩地看向殿內的侍衛,“再派幾個人去看看,是不是他們的馬受傷了跑不快。” “陛下莫急。”何清極溫聲道,“宮中去午門路程雖短,卻也要些時間。藺大人與云中殿下一貫交好,想來什么事都不會耽誤了他的腳程。” 楊以恒聽了這話,心中卻不覺愉快。眉頭一皺正要再催,就聽門外侍衛匆匆稟報:“陛下,藺大人與王公公求見。” “讓他們進來!” 王公公領著藺獲步履匆匆地跨入勤政殿,問過安后,卻誰也沒開口說話。 楊以恒的注意力卻全在他們身后:“他呢?怎么沒跟你們一起來?” 王公公與藺獲對視一眼,沒人開口。 “可是先回了府中梳洗?” 王公公咬咬牙,拜倒在地喊:“陛下,云中郡王他……” “他如何?” “他……”王公公咬了咬牙,卻不知該如何說那場面才好。 楊以恒看他這般支支吾吾,心中既驚又懼。想到兩人可能未曾趕上,眼前竟有些發黑。 “他如何?!說話!” “啟稟陛下。”藺獲冷靜地開口道,“云中郡王,白日飛升了。” 殿內詭異一靜。 隨即何清極一拍小幾,疾言厲色道:“藺指揮使!你當這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胡言亂語!” 藺獲冷眼看他,平靜道:“是不是胡言亂語,何大人出宮后便知。云中郡王在刑場之上白日飛升,乃是千百百姓親眼所見,我不敢胡言。” 楊以恒愣愣地看著他。 飛升?什么飛升? 怎么會有人敢在他面前講這種荒唐言論?! “藺獲你好大的膽子!” 藺獲直視著楊以恒,雙眼中異彩連連:“臣是狗膽包天,還是實話實說,陛下出宮一探就知。” “王彥禮!你說!” 王公公頭也不抬,顫聲道:“陛下,藺指揮使并無戲言。云中殿下他……確實飛仙了。” 楊以恒氣笑了,他顫著手指指向藺獲:“好,既不肯說實話,你們就去鎮撫司獄和他一起反省反省!來人!” 他話音落地,門外的侍衛卻沒第一時間進來押人。 何清極直覺不對,他站起身,正想往外一探,卻見門外的侍衛神思不屬地進了殿門,語帶恍惚地說:“陛下,天……天上出現了奇怪的東西。” 這話一出,藺獲當即擋在了楊以恒身前:“你說什么?” “天上……天上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那侍衛說,“藺指揮使可來門前一觀。” 楊以恒冷哼一聲,他伸手推開藺獲:“朕倒要看看,是什么東西在裝神弄鬼!” 他當先一個朝著殿門走去,藺獲毫不猶豫緊隨而上。何清極等人不敢遲疑,也都起身跟著往殿外而去。 剛走到殿門,便已經能看見那事物的一角。 它當真如同侍衛所言,是個四四方方的東西。薄得像是一頁紙,顏色確是透明的灰黑。它浮在天上,像是一塊巨大的異色明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