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哭完了,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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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睡在一張床上,饒是這張床已經算大,這下也有點翻不開身。 錢小圓心里充滿了忐忑和不安,她們能夠今晚出逃到這里,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可以逃到不同的地方,但怎么可能一直躲下去呢。 即使今天晚上抱在一起,她們的以后還是像隔了天塹一樣遙遠。寧沉和唐臻是那樣的鎮定,這給她吃了一劑定心丸,可是隱隱的惶恐卻揮之不去,錢小圓難以入眠,皺起的眉頭夾得腦袋生疼。 寧沉撫上她的額頭,柔聲道:“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 唐臻在她的另一旁拍著她的被子,好似哄睡一個孩子,輕聲哼著一首輕快柔和的童謠。 錢小圓抓住了那兩只手,最終展開了皺巴巴的臉。 她的手牢牢抓著寧沉和唐臻,睡著了也沒松開,兩人也任由她抓著,默契地沒有睡著。 寧沉心里已經有了決斷,早在預感不對的時候,早在接到父母電話的時候,她心里就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答案,如今只不過是讓它浮出水面。 她看向唐臻,對方也看向她,她們實在是多年的好友,在偶爾的時候心靈相通到玄學的程度,唐臻高高的舉起另一只手,依稀能看見比了一個六的手勢,她朝寧沉笑了一下。 寧沉回了一個六,在黑夜里她們無聲地一起開懷大笑,就約好了某些事情。 第二天,寧沉早早地就催促錢小圓起床,唐臻也在一旁輔助,把迷迷瞪瞪的錢小圓拎起來捯飭得能出門,迎著還算涼快的晨光,出門吃了一趟早餐。 她們呼哧地喝著豆漿啃著油條,錢小圓還是一幅沒睡醒的樣子,只知道機械地嚼東西。 “擦擦嘴。”寧沉遞給她一張紙巾。 唐臻在手臂上搓了幾下,附在手臂上空調的涼氣好像就這樣被搓掉了,她喝完最后一口粥,結了帳,和寧沉一起牽著錢小圓回去,一路上,她們都沒有說一句話。 錢小圓終于有些清醒,她昨晚的惶恐又浮上心頭,并且愈加膨脹,即將失去什么的預感讓她臉都麻了半邊。 她停住腳步,迎著好友的目光,躲閃著說:“我....我們不回去了,好不好?” 她預想中的“為什么”并沒有到來。 寧沉和唐臻緊緊牽著她,從前是依靠,現在則是鐐銬。 寧沉溫和卻不乏堅定地說:“不行,小小,這次,我們一定要回去。” 唐臻沒說話,避開了錢小圓的眼神。 命運的預感在不愿發生的事情上總是格外靈驗。 錢父錢母在寧沉家門口等著她們,父親的怒氣和母親失望的眼神讓錢小圓的退縮之心從未如此強烈過。 “我們進去談談吧。”寧沉自如得好像面對的不是狂風暴雨,錢小圓幾乎想哭。 “我和你沒什么好談的,我想我應該和你的父母溝通。”錢父嚴厲的語氣讓錢小圓瑟縮了一下,她很想躲起來,“關于你誘拐我的女兒做那種事情,以及離家出走的事情。” 寧沉并沒有什么反應,她繼續說:“不管怎樣,在外面說事情總是不體面的,而且,我的父母還沒有回來,我也有話需要和您和伯母說。” 錢父僵持了一下,似乎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駁。 在錢母的推聳下,她們還是一起進入了寧沉家。 “糖糖,你把小...錢小圓帶到樓上去吧。”寧沉為了避免刺激錢父錢母,沒有稱昵稱。 “寧...寧沉,我就在這里,我不想上去。”錢小圓也改了口,不過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唐臻始終沒有講話,她在這件事里,似乎沒有存在感。 錢父還是很嚴肅,他差點都要不耐煩地直接把錢小圓帶回家了。 他說:“你有什么話就說,不需要繞圈子。” 寧沉走到錢小圓面前,低聲說:“小小,上去吧,算我,求你。” 求你,離開這里。 錢小圓楞住了,她的喉嚨里發出聲響,卻不成話,寧沉,求她? 在發楞的時候,寧沉有力地推她轉了身,唐臻從善如流地把錢小圓帶上了樓,錢父并沒有制止。 寧沉松了口氣,她面對那對以前對她和唐臻和藹熱情的中年夫妻,終于開口。 “錢小圓在我的引誘下和我發生了性關系,唐臻也是受我蠱惑參與進來,我是這段關系的主導者和引導者。” 錢父錢母都被她的直接震住,沒有應答。 寧沉繼續說,她好似在懺悔,語氣卻沒有一點感情:“因為錢小圓的身體發生了變化,所以我產生了不合適的想法和感情。我年長于她們,也比她們成熟理智,這一切都是我有意而為,錢小圓本人和唐臻其實對這段關系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 “為了終止我的錯誤,讓一切停留在危害最小的時候,我愿意離開這里,出國,不再接觸錢小圓和唐臻。”寧沉念稿子一樣念出這句話,“為了我的父母不會知道我的所作所為,我愿意主動和她們說明和解釋一切,永久不再回來,也請你們,不要再追究這件事,和我父母溝通時,也保持電話里的借口。” “您意下如何?”寧沉率先向錢父發問,打斷了他的發愣。 “你知道你做錯了,為什么不一開始就這樣做?”男人的態度似乎緩和下來,質問道。 “嘗到甜頭之后不容易停下來,人的劣根性就是這樣,現在我能斷開,就可以了。”寧沉言簡意賅。 “寧寧,阿姨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可是圓圓這樣,我們真的接受不了....”錢母的語氣有些傷感,“從小你們是多么照顧她,我們都看在眼里,阿姨知道你是誤入歧途,不用出國,你們別再聯系就行了。” “出國更放心一些不是嗎?”寧沉微笑著,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笑容不合時宜,語氣冷靜,嚇到了錢母。 “唐臻在這件事里也是受害者,錢小圓一直都只有我們兩個朋友,如果失去我,再失去唐臻可能會讓她接受不了。” “伯父伯母,你們可以讓唐臻繼續留在錢小圓身邊,她們還可以走回正道,做純潔的好朋友,只要我走了,一切都可以回到正軌的。” “所以,你們答應這筆交易嗎?” 錢父和錢母不知為何有些害怕這個鎮靜微笑的小輩,點了點頭。 “我爸媽大概兩天之后到家,到時候我會請你們再見面的。”寧沉站起來,準備結束對話,她冷靜的臉一點都看不出來平常人遇到這種場面應該有的情緒,“我上去解釋,大概十到三十分鐘,今天過后,你們把錢小圓領回家,我不會再見她。” “這是我為你們泡的茶,伯父伯母,請用。” 寧沉屏蔽了自己的直觀情感,她告訴自己必須把這件事一滴不漏地連續做完,自己才能釋放出來,因此她走上樓時,是一副勝券在握游刃有余的表情。 錢小圓湊上來,她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期待又緊張”。 唐臻在后面抱手而視。 寧沉木著臉想說話,然而封閉的情感也無法抑制地產生裂縫,嗖嗖的冷風卷走了理智,她想哭,想要流淚。 這一切都是錯覺,她還是像在樓下一樣開口道:“小小,你今天回家之后,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我以后不會再見你了,也不會再見唐臻,我會出國留學。不是你父母逼我的,是我自己想要這么做。”寧沉撫上錢小圓的臉,直視著她的眼睛,“你還太小了,做不了這么大的抉擇,我現在也不可能讓你在父母和我之間選擇我,這是我代替你做的選擇。” 錢小圓的憤怒和恐懼一齊涌上來,血液都沸騰了,她想罵寧沉,卻只是憋出一句“憑什么?”。 “因為你依賴我和唐臻,躲在我們背后太久了,你犧牲了成長,換來了保護,所以選擇我替你做選擇,很公平。”寧沉捧著她的臉,說的話能殺人。 出離的憤怒勝過了恐懼,錢小圓問:“那你昨晚來找我?在浴室里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愛你們,和我要離開你們,不是沖突的事情。” 錢小圓的怒火沒有平息,她砰地一聲把寧沉推倒在地,她問:“那你引誘我,占有我,強迫我,只是為了離開我嗎?” 唐臻把她抱進懷里,錢小圓的淚水在寧沉看不到的地方很洶涌。 寧沉其實摔得很疼,她站起來,想要觸摸錢小圓,但收回了手。 “糖糖還在,只是我背信棄義,當了逃兵而已。” “哭完了,就回家吧。” 錢小圓的手抓緊了唐臻的衣服,但始終沒有回頭。 她看不見寧沉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唐臻是唯一沒哭的人,她和寧沉對視,對方向她點頭,轉身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