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憎恨所有否定她的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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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革履的付榮看上去氣宇非凡,俊美無雙。多虧了強壯健美的rou體,矜貴高傲的氣質,以及威高權重的背景,將他那腐壞的人格都包藏其中。 他并非刻意粉飾外在,掩蓋本性。他自認為坦蕩,寧愿光明正大地作小人,也不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因此,以他大資本家的身份,極少在人群露面。一是保護個人隱私,二是減少輿論紛爭,這樣,他才能無法無天地游玩人間。可以說是圈外名聲干凈,圈內罪惡昭著。 他是一個極其復雜的男人,不少人稱呼其為“在世阿瞞”。 他是女人的大款情人,也是男人的金主爸爸,又或是兩者共同的救命恩人。 他的錢,可以拯救生意失敗的男人和被迫輟學的女孩。 他的錢,可以幫助勤工儉學的貧困生和懷才不遇的科學家。 他的錢,可以挽救瀕臨倒閉的福利院和入不敷出的特殊學校。 只是…… 好人做了一件壞事,不能說是壞人。 壞人做了一件好事,不能說是好人。 他很大方,一邊剝削,一邊回饋。 離開酒店,付榮還能去哪兒呢?他是沒有女人就睡不著的主兒。 低調奢華的豪車漫無目的地四處開往,像是一只無所歸的黑色蜉蝣。他有各式各樣的住所,然而,每一處都不是他的家。 他擁有的豪宅別墅,只是一間間昂貴精致的籠子。不管風格和調式,孤獨的四面墻和天花板,總會將他圍困其中。它們沒有什么不同。 一輛黑色梅賽德斯奔馳停在靜謐無聲的樹蔭之下。此時凌晨一點四十五分,付榮的精神被那幾杯烈酒擊垮了。 他的酒量很好,不會輕易喝醉。他猜測,是夢中的女人在召喚自己。 只有睡著了,他們才能相見。 由遠而近的歌聲似碎落的雨滴,啪嗒啪嗒地掉在一顆冷酷的心。 他睜開眼睛,目光猶如分散的星宿,緩緩地從天邊聚攏,凝固在她那朦朧的臉龐上。 無論多少次夢回,她的模樣總是模糊不清,可唯獨那純真的笑容和靈動的眼睛始終不變。 他意識到自己正用下巴抵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真摯深情地仰面凝望她。 她撩開他前額的發,雙手捧住他的臉,神色溫柔得好像一位母親。 他的親生母親也曾如此溫柔,卻是為了讓他更加順從地接客。 畫面一轉,衰老松弛的女性身體坐在一具年輕的男性yinjing上。她們將男孩當做一匹可愛的木馬,任意騎跨,肆意浪叫。 女人是他身上的紅腫的膿皰。他摳,他撓,他擠。爆了一個,還有一個。 他的身體顫抖起來,像是在極寒之地。隨著一口濁氣吐出,他醒了。 蒼穹的薄膜被撕開一道口子,灰藍的光線從縫隙里淌出。外邊天亮了。 每一個錯綜復雜的夢都像粘膩的植物油淋在付榮的身上。他感到痛苦,卻又無法洗凈。一層層堆積的黃色油脂,最終會是成為包裹rou身的硬繭蛹。 他像是全身癱瘓的病人,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肢體木僵地釘在車座椅上。 短暫的夢使他眸冷骨累,魂消魄散。他的思維仍在活躍,忽而想起那一次破天荒的談話治療。 心理醫生說,夢里的“她”是他為了緩解痛苦而幻想的女人。她越是頻繁出現,越是折磨身心。最好的治療不是躲在臆想之中,而是那些五顏六色的藥丸。 談話倉促地中斷,無禮的病人以公事繁忙終止一切。他邁著憤怒的步伐,不斷暗罵這個cao蛋的世界。 他憎恨所有否定“她”的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