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匹諾曹
書迷正在閱讀:爛黃瓜從良記、夾心餅干、她們暗戀成功(1v1,女追男合集)、尚馀孤瘦雪霜姿(1v1)、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女尊:重生紈绔王女,奪嫡追嬌夫、回到現(xiàn)代后,我成了學(xué)神、風(fēng)月窈窕、暴發(fā)戶女兒的導(dǎo)演路、蔫兒玉
小的時候,mama嚴(yán)肅地說,小悅,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哦。 小高南悅想,大概說謊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被男女混合雙打胖揍一頓。 長大之后,扯了點無關(guān)痛癢的小謊也不會再挨揍,對其他人撒些小謊甚至大家會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可二十四歲的高南悅沒想到,自以為正直做人的自己還會因為一個謊話被懲罰至此。 陸宵接了通電話,她便立刻掏出手機(jī)給今晚喝酒的小群發(fā)消息。 “救命啊陸宵啊我大四那會兒缺大德撒的謊遭報應(yīng)了救救救我跟他說我在陪酒等下隨機(jī)應(yīng)變!!!” 陸宵打完電話,翻了翻手機(jī),點進(jìn)高南悅的微信對話框,對她晃了晃:“你還是這個賬號對不對?” 高南悅心想幸好朋友圈一直把他屏蔽了:“對……” “手機(jī)拿出來。” 他行云流水地轉(zhuǎn)了一萬塊錢過來,又風(fēng)輕云淡地幫高南悅點了收款。 “好了,陪我喝酒夠了吧?” 高南悅直接傻掉了。 “不是,不是老板,太多了吧!老板!” 跟著陸宵屁股后面一路小跑,還沒吵嚷幾句就碰到了打完電話回來的學(xué)長。陸宵和盯著手機(jī)一臉憋笑的學(xué)長狹路相逢,高南悅躲在陸宵身后半步拼命對學(xué)長打手勢使眼色。 “怎么,錢不想要了,躲酒躲這兒來了?” 高南悅無語了,叫他打個掩護(hù)他還來戲癮了。 陸宵笑而不語,對學(xué)長打了個手勢,抬手就勾上了他的肩膀,勾肩搭背,竊竊私語。 兩人叁兩句就交談結(jié)束,學(xué)長仿佛頓悟成佛,拍著陸宵的胸膛醉醺醺地說“你帶走吧老子不要了”,任憑高南悅在陸宵身后表情扭曲靜音開罵,他大搖大擺地就走了。 陸宵轉(zhuǎn)過來對高南悅笑,按理來說這種在酒吧夜店讓人頻頻回頭注視的帥哥對自己這么溫和地笑,上演著某種意義上的“英雄救美”橋段——可高南悅卻覺得自己一定是完蛋了。 “老板,我把錢退你吧,這真沒必要啊!” 跟同行的朋友簡單地說了兩句,陸宵便帶著高南悅走了。他個高腿長,走路飛快,而高南悅穿著包臀開衩的皮質(zhì)長裙,蹬著高跟鞋只能碎步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不是缺錢嗎,算我借你的。” “借什么啊我不愛借人錢,我現(xiàn)在就還你!”高南悅只覺得這錢燙手,只想趕緊扔還給他。 “行了,單親mama,”陸宵把質(zhì)地柔軟的休閑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了高南悅光裸的肩頭上,“就當(dāng)是我給你們家小孩的。” 一向伶牙俐齒的高南悅張口結(jié)舌。 停車場里,陸宵輕輕按了按車鑰匙解鎖,一輛銀灰磨砂色的邁凱倫720s就亮了起來。高南悅酒勁瘋狂上頭,想起之前聽說的酒駕案子,趕緊蹬著小碎步跑到陸宵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等等等等,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酒駕要吊銷駕照的!” 陸宵看著高南悅兩手大大地比了個叉,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喝多了吧你,我又沒喝酒。” 蝴蝶門華麗地打開,高南悅被陸宵塞進(jìn)了副駕。 “我們?nèi)ツ睦铮俊?/br> 陸宵坐進(jìn)車?yán)铮瑴愡^來幫高南悅扣著安全帶。過于近而曖昧的距離,滿身酒氣的高南悅悶哼了一聲,像小狗一樣用力嗅了嗅陸宵脖頸的味道。 陸宵飛快地扣好安全帶,清了清嗓子坐了回去。 “陪我去兜個風(fēng)。” 高南悅暈暈乎乎,平白無故收了他一萬塊錢,她也只能聽他安排。 “你女兒我記得小名叫橙橙吧,今年多少歲了?” 車行駛上車水馬龍的主干道,高南悅覺得陸宵這人真煩,真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手撐著額頭,腦子里趕緊過了一遍表哥家的小侄女的信息——還好她當(dāng)年造假的時候幾乎是完全參考了小侄女橙橙的信息,不然她現(xiàn)在只能跳車跑路了。 “五歲了,明年就該上小學(xué)了。” “是嗎,在哪個幼兒園讀啊?” 高南悅眉頭緊鎖,想了老半天才報出了橙橙讀的幼兒園的名字,沒想陸宵聽了之后反而更沒完了,“林海路那個幼兒園嗎,我也住那附近,那個幼兒園應(yīng)該學(xué)費不低吧?” “……是橙橙爸爸家出的學(xué)費。” “爸爸還可以啊,說起來好像從來沒聽你說過?” 高南悅腦子宕機(jī)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前男友林錦添的樣子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在了腦海里,用來編造這個謊話再合適不過。她只能繼續(xù)信口胡說。“橙橙爸爸沒啥正經(jīng)工作,就啃老,還愛出軌,沒啥好說的,遇人不淑。” 陸宵笑了起來,沒有再追問:“那你以后可得擦亮眼睛。” 想起林錦添來,高南悅還有點余怒未消:“那是得好好找。” “今晚橙橙不需要人照顧嗎?” 高南悅信口胡謅越來越有了心得:“爺爺奶奶想她了,接過去帶兩天。” “所以你就出來做這個了?” 高南悅再次語塞。 “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之前辭職辭得這么突然。” 高南悅覺得謊話還是得編點貼近生活的才不容易被拆穿,她想了想:“在家律師事務(wù)所做前臺。” “怎么,賺得不夠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工作?” 高南悅大驚失色,連連推辭。還好陸宵也沒有再繼續(xù)說工作這個話題,不然高南悅真不知道怎么圓下去。她把車窗打開了些,試圖用冷風(fēng)給自己醒醒酒,好應(yīng)對接下來的陸宵先生連連問。 “高南悅,當(dāng)mama要給小孩子做好表率,缺錢的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別給小孩子留下不好的陰影。” 高南悅吹著風(fēng)舒舒服服的,愜意起來就天生反骨的本性就掩飾不住了:“為什么一定要mama做好表率,爸爸不行做什么都不行。” 說完她就有點暗自得意起來,感覺自己構(gòu)思的這個故事越來越飽滿了,單親mama婚姻不幸有苦難言的形象簡直是立體合理,完全沒注意到向來比她還能言善辯的陸宵居然閉嘴了。 等紅綠燈的間隙,他拿出手機(jī)打開了微信。未接通的視頻電話好幾個,陸宵思忖了片刻,突然覺得有點愧意。 綠燈亮起,陸宵放下手機(jī),一踩油門:“我說高南悅,你覺得……?” 話還沒說完,陸宵隨便偏頭一看,就看見高南悅窩在副駕座位里偏著頭憨憨地睡著了,刷得長長的睫毛在街邊路燈的光下投出曼妙的陰影,風(fēng)吹起她的劉海,露出了飽滿漂亮的額頭來。 作為一個沒什么賺錢能力的單親mama來說,這種青春洋溢的美艷感確實有些……陸宵仔細(xì)想了想,大概是不合時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