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書迷正在閱讀:捉詭十八年,我進入了驚悚游戲、幻覺 (校園h 1v1)、你不是他、我竟然被人機一槍爆頭?!、神秘復蘇、懷了病嬌師弟的孩子后h、寡婦峰前是非多、全民修仙app、龍傲天被我渣后黑化了、明月照我
這個號碼的主人很快就接通了,崔安生略帶疲憊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喂?誰?” “是我。”傅雪舟直接問道,“成江市怎么樣?” “阿舟?真的是你?你竟然給我打電話了?”崔安生驚訝地道,窸窣的穿衣服聲響起,“這不是你的號碼啊,你手機呢?丟了?” 傅雪舟語氣加重,重新問道:“崔安生,成江市怎么樣。” 崔安生嘆了口氣,“還是那樣吧,還好有詭異防控局和樓延他們在,算是穩住了。我聽說他們一直在找‘水鬼’,但‘水鬼’好像被樓延嚇住了,一直都不敢冒頭呢。” 傅雪舟問:“樓延怎么樣。” “他當然一切都好啊,”崔安生笑了笑,打趣道,“你原來是為了問樓延才打電話來的啊……一切都好一切都好,什么事都沒有。就算有事啊,你對象那么強也會沒事的,該擔心的明明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才對好不好?” 傅雪舟沉默了。 崔安生耳朵緊貼著手機,將手機音量調到最大。除了風聲以外,他卻聽不到傅雪舟那端的其他任何聲音。 傅雪舟的呼吸聲他也聽不到——就像是傅雪舟不需要呼吸一樣。 崔安生輕聲道:“阿舟?” 傅雪舟終于開口了,“崔小寶還好嗎?” 崔安生道:“你就放心吧,小寶一切都好!我也一切都好!至于樓延,他更是好得不得了,成江市沒什么大事,你安心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別瞎cao心。” “……嗯,”傅雪舟微微低著頭,屋檐陰影遮蓋住了他的整張臉,他聽不出什么情緒地道,“崔安生,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嗎?”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崔安生有些忡愣,他下意識地說:“哪句?” 傅雪舟道:“這次是第288次,也是最后一次。” 這句話說完,傅雪舟就掛斷了電話。 * 崔安生愣愣地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忙音,傅雪舟之前說過的被他當做玩笑的話浮現在腦海里。 “曾經有287個世界里,你背叛過我。” “那我沒背叛你的世界有多少?” “4次。” “希望在這個世界里,你能把他變成5次。” …… 崔安生握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他瞪大著眼睛看著墻壁上貼著的“進步之星”獎狀,心臟猶如被一只巨手抓住不斷緊縮。 明明傅雪舟的話毫無邏輯,明明傅雪舟說的那些崔安生完全不知道。但此時此刻,崔安生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傅雪舟說的那些話是曾經發生了的事實。 他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上來氣,胸口悶得快要窒息。崔安生努力瞪大眼睛看著墻面,眼睛就跟要凸出來一樣,丑陋得像快死掉的魚。他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他的大腦里一片空白,但崔安生就不由自主地這么做了,就好像他看的墻面能長出花一樣。 但現實卻是他的眼睛越來越模糊,酸澀的味道直沖鼻根。 眼里的淚水堆積多了,終于忍不住地滑落。就跟洪水有了傾瀉口一樣,崔安生手里握著的手機“嘭”的一聲摔落在了地上,他痛苦不已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抱著頭,崔安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難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為自己難過,還是在為傅雪舟難過。 聽到哽咽壓抑哭聲的崔小寶茫然地從臥室里走了出來,看到盤腿坐在地上抱頭哽咽的哥哥,崔小寶雙眼頓時也有了淚花,著急忙慌地跑過去抱住崔安生,急得滿頭大汗,吃力得想把崔安生抱起來:“哥!哥!別哭,小寶不氣你了,小寶好好讀書!” 崔安生用盡全身力氣壓制住哭聲,憋紅著臉抬頭看向崔小寶,勉強地露出一個狼狽的笑:“哥沒事,小寶別擔心。” 崔小寶抽泣地點點頭。 崔安生拉著弟弟坐下,愣愣地看著弟弟身上的衣服——這身衣服還是傅雪舟之前給崔小寶買的。 崔安生舌尖苦澀至極,他撫平衣服上的皺褶,“小寶,還害怕嗎?” 崔小寶打了一個抖,臉上閃過驚恐的神色,卻勇敢地搖了搖頭:“不、不怕了……” 任誰來看都知道他說的是假話,崔安生苦笑兩聲,摸了摸崔小寶的肚子。崔小寶的肚子平坦,但肚臍上方卻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硬疙瘩。在被崔安生碰到后,這塊疙瘩竟然動了動,往右側移動了些許。 這詭異的一幕讓崔安生眼神晦暗,他喃喃自語道:“都是哥哥害了你。” 在一周前,就有狂信徒找到了崔安生,話里話外想讓崔安生加入狂信徒組織。崔安生那時心動了,所以去詢問了傅雪舟。問完傅雪舟之后,崔安生直接打消了加入狂信徒的想法。 他知道傅雪舟不會無的放矢,說狂信徒危險,狂信徒就絕對很危險。有傅雪舟在,崔安生覺得以他和傅雪舟的交情,傅雪舟怎么也能護住他和小寶。所以被傅雪舟警告過之后,崔安生真的放棄了想法。 但崔安生不想加入狂信徒了,狂信徒們卻不愿意放過他。 在傅雪舟深夜離開成江市后,狂信徒就綁走了崔小寶,以此來威脅崔安生加入狂信徒組織。他們還在崔小寶的身體里放入了一枚血蠅的卵,一旦崔安生有任何背叛的舉動,這只血蠅就會立刻吸完崔小寶全身的血液。 于是,崔安生選擇了背叛傅雪舟,加入了狂信徒組織,成了一名狂信徒。 他們給崔安生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在成江市內散布謠言,盡可能地動搖人心。挑撥民眾對付詭異防控局的人和樓延一行人。 崔安生覺得狂信徒絕對查過他的資料,否則怎么會派這么恰到好處的任務交給他呢? 崔安生混跡社會已久,結交的各種人脈最多。上至宋老板這樣的體面老板,下至街頭巷尾的混混流氓。只要崔安生想,他就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謠言傳播出去。 而崔安生的口才,也是一等一地蠱惑人心。 但崔安生沒有想到這么快,他就會被傅雪舟發現他背叛了他。他也沒有想到,傅雪舟的一句話,就讓他這么愧疚痛苦。 “小寶,你說我會后悔嗎?”崔安生自言自語地道。 與其說是問崔小寶,不如說是問他自己。他立刻搖了搖頭,好像給自己鼓勁一樣地道:“不,我不會后悔的。” 說完,他卻沉默了幾秒,然后抬起手捂住臉,只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對吧,小寶?” 第135章 成江市。 雨水還在下著, 但前幾日隨處可見的慘叫哀嚎聲已經少了很多。除了偶爾從角落處傳出來的凄厲慘叫,成江市內一片安靜。 在這樣安靜之中,三艘沖鋒舟劃過一棟棟被水淹沒的高樓之中, 飛速往市區邊緣前進。 渾濁的水面被拉出粗壯的白條波紋, 轟隆隆的聲音讓躲在高樓里避難的人們有了反應, 一個個將頭探出窗戶,緊盯著這三艘沖鋒舟越走越遠。 看清不是每日里戰士們專門過來運送物資的船只后, 他們又沒興趣地鉆了回去。 詭異防控局。 林峰站在四樓,看著三艘沖鋒舟遠去后帶起的水波,心情沉重。 他沒有考慮多久就同意了樓延快速反擊的提議。 不同意也沒辦法, 就像是樓延說的那樣, 如果不把握住這個時機將秘密聚集起來的狂信徒一網打盡, 誰知道狂信徒之后會做些什么?尤其是他們還有一個a級恐怖“水鬼”暫未解決。 林峰嘆了口氣, 實在想不通:“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狂信徒頭目悄悄聚集在成江市?他們到底想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局里連他的徒弟吳穹都成了狂信徒的臥底,像吳穹這樣掩藏極深的狂信徒還有多少? 林峰臉上的疲憊一下子讓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這才是詭異復蘇后的第二個月啊! 狂信徒怎么就發展得那么快呢! “組長,你脖子上的傷口需要縫針, 我們先去醫務室處理傷口吧。”醫生勸道。 林峰回過神,點點頭跟醫生去了醫務室。 醫務室是臨時搭建在4樓的一間小房間,等林峰和醫生進去后, 兩名戰士端著槍站在門口防衛。還有兩名戰士則跟著他們走進了醫務室,貼身保護著林峰。 醫生從托盤里拿出手術刀, 剪開林峰脖子處的衣服。讓跟緊屋里的兩名戰士幫忙拿著紗布和藥水。 林峰還在想著事情,心神有些不在傷口上面。等到脖子上傳來劇痛的時候, 他才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就看到突然把剪刀捅進他脖子里的醫生露出了一抹瘋狂的笑:“哈哈哈哈, 你死了!你要死了!” “組長!” 旁邊的兩名戰士大驚失色, 一個立刻沖上來將醫生制住拖走, 另一個人手足無措地扶住了林峰,大聲朝外吼道:“組長出事了!快來人!” 林峰沒有想到竟然連這個醫生都是狂信徒的人,他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干啞聲,死死攥住戰士的手,艱難地道:“讓……林游……接管我的職位……告訴他……我……有重要文件……放在只有他……他知道的地方……” 那份文件上,是林峰查出來的狂信徒臥底名單,以及他懷疑但并沒有確定是否是狂信徒臥底的另一份人員名單。 林峰感覺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少,悲痛與內疚讓他格外不甘。 他不想死啊! 他還沒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他甚至都不是死在和詭異對戰的戰場中!!! 林峰悲痛自己還沒做完想做的事情就死,內疚于他的死不僅沒有給其他人帶來任何幫助,反而會導致混亂。 他要走了,“水鬼”卻還沒死,那些狂信徒卻還沒死……! 林峰呼吸急促,緊緊攥住戰士的手強調道:“隱瞞住……我的消息……別立刻告訴樓延他們……讓他們繼續行動……別、別亂……” 說完,林峰眼前一黑,閉上了眼睛。 “組長!!!” 戰士們紅著眼睛喊道。 * 跟著樓延去圍剿狂信徒的一共有二十二名天賦者,以及五名狙擊手。 這是樓延能帶走的全部戰力,至于其他戰士和一些天賦能力并不適合上戰場的天賦者們,樓延沒有讓他們參與此次任務。 和狂信徒對戰,普通人過去只是送菜,唯獨藏匿功夫一流的狙擊手可以在暗地里用子彈幫他們解決掉一些狂信徒。 沖鋒舟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后,他們在夏舞的指路下來到了市區邊緣一座山下。 這座山叫小青山,是成江市居民在休息日很喜歡來的地方,海拔有個一百米。山頂是一座據說許愿很靈的寺廟,還有一大片平地作為居民們野餐搭設帳篷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本該是一個很好的避難所,但在“水鬼”出現的第二天,小青山就因為暴雨而山體滑坡,出現了泥石流災害,當場埋掉了很多逃來小青山的人。 泥石流還沖斷了小青山底部的樹木,完全擋住了上山的路,因此,小青山被排除在了避難所之外。 “狂信徒原來躲在這里,怪不得我們一直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李三新穿著黑色雨衣,抬頭看著遙不可見的山頂,大雨打在他英俊硬挺的臉上,他輕嘆口氣,“山路都被泥石流和樹木給擋住了,不好上去。” 樓延也看到了,“繞一圈看看有沒有好上去的路。” 沖鋒舟靠近山腳,圍著小青山繞了一圈,找了一個稍微好一點的上山路。 一行人將沖鋒舟綁在樹上,互相幫助地爬過堆積的斷樹殘枝和滑腳的泥濘,艱難地走到了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