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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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敲房門,中氣十足地喊著:“延子,起床了!” 喊了一聲,門里的人沒有反應(yīng)。李三新又喊了好幾聲,樓延還是不吭聲。他心里狐疑,正想試著推開房門進去,房門突然被從內(nèi)打開,樓延穿的一身整整齊齊的衣服出現(xiàn)在李三新面前。 李三新剛想問他怎么穿得這么嚴實,轉(zhuǎn)眼就看到了樓延臉上的神色,驚訝道:“你臉色好難看,昨晚沒睡好?” 樓延眼底一片烏青,眼尾卻沁著紅。他面色懶懶地,臉色微微蒼白,唇卻紅得厲害。難以掩飾的疲憊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他眉眼間展露,令人側(cè)目。 李三新總覺得他的臉色有些奇怪,不等樓延回答,伸手就往樓延額頭摸去,“發(fā)燒了?” 但一摸上去卻發(fā)現(xiàn)溫度正常,也沒有發(fā)燒。 樓延眼皮耷拉著,聞言,有尷尬和郁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快得李三新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氣無力地靠著門框,不敢看好友,只盯著地板,皺著眉慢吞吞地道:“昨晚沒睡好,做了一個噩夢。” 李三新“嗐”了一聲,“你嚇我一跳,做了什么夢?” 樓延:“……被狗咬了一口的夢。” 李三新被逗笑,覺得發(fā)小真他么可愛啊,“那你也咬回去。” 樓延:“……” 他不想多說,疲憊地邁著腳步跟著李三新往餐廳走。剛走出第一步,他就全身一僵,隨后不著痕跡地調(diào)整著步伐,爭取讓別人都看不出來異樣。 昨晚的雨一直下到了現(xiàn)在,傅雪舟也一直伴著雨聲做到了五點鐘才停下。 并不是他不能做了,而是他似乎終于在幾個小時之后發(fā)現(xiàn)了自己欲.望濃烈的不對勁,于是硬著從樓延的身體里退了出來。 他的氣息低壓,臉色冷凝,對自己的沉迷很不悅。別說是傅雪舟了,樓延的牙也都要咬碎了,恨不得對著傅雪舟破口大罵。 傅雪舟站在床邊看了樓延許久,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拿著被子一角蓋在樓延身上,聲音低啞:“還不醒?” 樓延閉著眼睛裝睡。 傅雪舟抽出床頭柜上的紙巾,擦著仍硬得發(fā)疼的東西,猙獰的青筋上覆蓋著稠黏的水色。傅雪舟擦過上面的痕跡,等擦干凈之后,他再次看向樓延。 樓延長腿卷著被褥,褲子扔在了地上,上衣凌亂被解開了紐扣。腳踝處的掌印和腰部的印子清楚可見。 傅雪舟喉結(jié)滾了滾,面色平靜,銀發(fā)下的耳朵卻紅了。 樓延被他看得滿心煩躁,最后還是他不耐煩再裝下去,裝成一副快醒來的樣子暗示傅雪舟趕緊離開。傅雪舟接到了他的暗示,仍然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才如他所愿一樣跳窗離開。 樓延這才睜開眼,黑著臉把臟了的被單給抽下來,又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他查了一下第一次事后的注意事項,又開始慶幸還好傅雪舟沒弄在里面。 不知道傅雪舟是不是也特意查過注意事項,每次都是即將出來之前就拔了出來,這倒是讓樓延沒有那么難受。 再加上他身體被改造的強悍程度,如果不是傅雪舟太猛,樓延或許今天都不會有一絲感覺。 樓延忍著身上難受的酸疼坐下,臉色微微一變,他身上其實并不怎么疼,就是難受,非常難受。 從昨晚到現(xiàn)在樓延在心里已經(jīng)詛咒過傅雪舟上萬句,此時又狠戾地在心中罵了傅雪舟一句。 一抬頭,樓延就看到了對面坐著的段澤歌探究的眼神。 樓延收起復(fù)雜心情,裝作若無其事地接過李三新遞過來的粥和油條吃了起來。 第116章 樓延刻意忽視昨晚的事情, 不讓第三個人尤其是他的朋友們知道昨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隱藏得挺好,坐姿和平時一模一樣,表情也沒露出什么異樣, 段澤歌除了開頭看他那兩眼之外也沒再繼續(xù)看他。 但拿勺子撥弄粥的時候, 看著稠黏的粥黏在白瓷勺子上拉扯出的幾道白絲, 樓延自己卻想起來了昨晚。 傅雪舟從他身體第一次退出來的時候,樓延以為結(jié)束了。他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 于是微微瞇起眼睛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就看到傅雪舟的那玩意粘著從他體內(nèi)拉出來的絲,那一幕極其綺艷靡麗, 令人難以啟齒, 就跟眼前這一幕極為相似。 樓延把勺子扔進碗里, 捏了捏眉心, “……不吃了,吃飽了。” 一旁正咬著油條的李三新驚訝:“你才吃多少啊,不再吃點?” 樓延搖了搖頭, “沒胃口,你們吃吧。” 他起身離開餐桌,心里記著宋雨然那件事, 拿起一把傘和車鑰匙離開了別墅,趕去宋雨然南區(qū)的家。 路程遙遠, 為了不讓自己多想昨晚那事,在路上的時候, 樓延故意去想李三新昨天一回來就和他說的怎么拖延體內(nèi)詭異復(fù)蘇的事情。 想要拖延體內(nèi)復(fù)蘇, 只要在詭異復(fù)蘇之前吞噬一個新詭異。 李三新說那只烏鴉就是這么告訴他的, 詭異在人體內(nèi)復(fù)蘇, 本來就是把人體當(dāng)做容器。容器內(nèi)只有一個詭異的時候, 詭異復(fù)蘇得會很快。但當(dāng)容器內(nèi)有第二個詭異的時候,它們會彼此競爭著想要率先占據(jù)容器復(fù)蘇,兩個詭異的力量彼此平衡,反而給了人類能多活一些時間的生機。 “……所以從理論上來說,只要體內(nèi)詭異有復(fù)蘇的苗頭,那就一直吞噬新的詭異,應(yīng)該就可以一直活下去了……吧。”李三新最后遲疑地定下結(jié)論。 樓延當(dāng)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傅雪舟——因為傅雪舟就在一直吞噬詭異,從未停止過。 其實在未得到正確答案之前,樓延已經(jīng)靠傅雪舟不斷吞噬詭異的行為與鬼婚契出現(xiàn)后竟然壓制住了骨刺的復(fù)蘇這件事里隱隱約約猜測出了答案。 他所吞噬的那個滅世級恐怖的詭異吞噬過無數(shù)其他詭異,樓延只吞了一個詭異就代表吞了無數(shù)個,他不需要再去額外吞噬其他的詭異,他只需要在體內(nèi)的詭異保持不住平衡的時候再試圖喚醒體內(nèi)其他的詭異力量,他就能多活一些時間。 前面就是一個50秒的紅燈,樓延踩著剎車停下。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方向盤,眼睛注視著紅燈倒計時的時候,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他所吞噬的那個詭異為什么會吞噬那么多的詭異?難道,他吞噬的那個詭異也是一個和傅雪舟一樣不斷吞噬新詭異以拖慢體內(nèi)詭異復(fù)蘇的……人類嗎? 下一秒綠燈亮起,樓延踩下油門沖了出去。這個沉重又驚悚的想法最終只在腦子里一閃而過,轉(zhuǎn)瞬又被開車的專注壓了下去。 十點鐘的時候,樓延來到了南區(qū)的別墅區(qū)。 這會兒還在下著雨,天色陰沉,看起來倒像是早上五六點鐘的模樣。樓延將車停在一旁,打著傘徒步找到了宋雨然給的地址處按響了門鈴。 不過一會兒,一個保姆就匆匆打著傘走到了大門處,“先生,請問你是?” 樓延稍稍抬起傘邊,露出他俊美漂亮的一張臉,“我姓樓,來找宋雨然宋小姐。” 保姆拿起對講機講了幾句話后就連忙打開大門讓樓延進來,帶著樓延往別墅走去。剛走到門口,別墅門就從內(nèi)被打開,私房菜館的店主宋老板站在門內(nèi)迎接,他看起來老了有十來歲,頭發(fā)白了一片,臉色憔悴,眼底青黑,勉強笑著道:“樓總大駕光臨,多謝來看小女啊。但雨然她……出了點意外,實在沒辦法出來見樓總了。” 樓延問道:“宋小姐前天來公司給我送了封信,讓我一定要過來看看她。不知道宋小姐出了什么事,能不能讓我見她一面?” 宋老板一聽是女兒主動相邀,面上出現(xiàn)了動搖,他沉默地邀請樓延進來。等樓延換了雙鞋之后,宋老板帶著他往客廳走去,嘆氣連連,“唉,其實是雨然得了一種怪病,連醫(yī)院都治不好的怪病。她現(xiàn)在連床都下不下來了……實不相瞞樓總,雨然原本告訴我她身上的病用科學(xué)手段是治不了的,我原本還不信,只當(dāng)她是病壞了腦袋,但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模樣,我就是不信也得信了。您今天來的不巧,我正請了幾位大師來家里給雨然看病,等一會兒大師要是做法啊驅(qū)邪啊,也請您多擔(dān)待擔(dān)待。” “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指望這些大師能真的把我女兒救回來……” 話音落下,兩個人也走到了客廳。一到客廳,樓延就看到了群魔亂舞的一幕。 十幾個穿著道袍和法衣的和尚道士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滿臉嚴肅地像是在討論國家大事。有的人已經(jīng)開始擺壇驅(qū)邪,燒得香大把大把,煙霧滿屋嗆鼻非常。有的人拿著個桃木劍和八卦鏡在空中亂刺,嘴里時不時喊上一聲響亮威武的“呔”字。還有幾個和尚席地而坐,圍成了一個圓形,敲著木魚執(zhí)手在前默默念經(jīng)。 墻壁上和屋里的家具上面都貼著黃符,樓延還看到頭頂?shù)牡鯚粢操N了一張黃符。 空氣中除了濃重的檀香沉香味,還有刺鼻的大蒜味與雞血味。保姆們都貼墻站在一邊,生怕打擾了正在做法的各位客人。 宋老板沉聲問道:“各位大師,你們做法做得怎么樣?” 道士和尚們停下手里的動作,面面相覷幾眼,滿臉羞愧地圍過來道:“宋老板,很抱歉,貴小姐的病我們也無能為力。” 宋老板一臉頹色地擺了擺手,不想多說一句話。 道士和尚們掩面從保姆手里接過紅包,灰溜溜地離開了宋家別墅。 但除了他們,還有幾個人沒有離開。一個留著黑色長須、長相精明的中年男人帶著兩個年輕人走到了宋老板面前,他穿著長袍,一舉一動頗有仙風(fēng)道骨的氣質(zhì),此時故意壓低聲音道:“宋老板,你女兒的事,我看是另有蹊蹺啊。” 說完,他長長嘆了口氣,一臉為難地搖了搖頭。 宋老板連忙問道:“趙大師,您是不是看出什么來了?” 趙大師微微點頭,卻不說他具體看出了什么,而是又嘆了口氣,摸著胡須搖頭道:“唉,您這事不好辦啊。” 樓延瞥了眼這個趙大師和他身后的兩個弟子,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們是來裝神弄鬼騙錢的。他淡定地彈了彈西裝上的灰塵,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位趙大師打算說些什么。 宋老板愛女心切,誰說的話都會信上兩分,他連忙追問:“趙大師,是哪里不好辦啊?” “我看了宋小姐的病癥,又為宋小姐算了生辰八字,還看了你們住處的風(fēng)水,”趙大師道,“宋老板,依我推斷,宋小姐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你們祖墳出問題了啊。” “祖墳?”宋老板一愣一愣的,“這這這,這祖墳出問題都能看得出來?” 趙大師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宋老板,宋小姐的病情已經(jīng)這么嚴重,你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想要讓宋小姐好起來啊,得給你家祖墳遷墳。要是宋老板今天有時間,現(xiàn)在就帶我去看看你家的祖墳吧。” 遷墳要花費的錢可是普通的驅(qū)邪做法拍馬趕不上的,樓延看了一眼窗外大雨,就知道趙大師為什么會說這樣的一番話了。這兩天的雨下得這么大,只要宋老板家的祖墳是在外面,總會被淋得有些問題。哪怕墳地不滲水,墓碑處的泥土也會積攢泥水,到時候這位趙大師怎么說都能說得過去。 宋老板半信半疑,“這……我朋友還推薦了一個大師,那位大師還沒到呢。趙大師不如等一等那位大師來?” 趙大師眼里劃過幾分不悅,他又摸了摸胡須,悲憫地道:“我倒是能等,但宋小姐……唉。” 這一聲嘆氣把宋老板的臉都要嘆白了,眼見著宋老板就要上當(dāng)。樓延輕聲開口道:“趙大師這意思是宋老板家的祖墳風(fēng)水不好?” 趙大師轉(zhuǎn)頭看向樓延,一雙利眼幾秒鐘就分辨出了樓延非富即貴,當(dāng)即態(tài)度很好地道:“風(fēng)水是會隨著環(huán)境而變的,您看宋小姐突然生了這種怪病,但宋老板卻還是健健康康,這都是因為宋老板的祖墳風(fēng)水有了變化,報應(yīng)都落在了最小一輩的身上。” 宋老板聽得眼淚嘩嘩,肥彪大漢可憐巴巴地抹著眼淚:“我可憐的女兒!” 樓延挑眉,狀似奇怪地道:“這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趙大師道:“唉,風(fēng)水鬼神之說,非親眼所見之人都會似信非信。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位先生可以還是信一下為好,以后要是有什么難以解決的事,也可以來找我詢問。” “不,我并不是不相信這個,”樓延道,“我只是不相信宋老板的祖墳會出現(xiàn)問題。” 趙大師不快道:“您這是懷疑我看錯了嗎?” 樓延似笑非笑,“我只是突然想起來,要是我沒記錯,宋老板的祖墳可是在烈士墓園里……” 趙大師臉色一僵,表情一變,手里立刻不小心扯掉了兩根胡須。 他不舍得放過宋老板這一單大生意,但祖墳出問題這話,他是真的一句都不敢多說了!趙大師匆匆強撐著臉面說了兩句話,也帶著弟子連忙離開了。 “哎,怎么走了?!”宋老板蒙了,“樓總,您也記錯了吧,我家祖墳不是在烈士墓園啊。” “詐他一下而已,看他的反應(yīng),剛剛那些話就是為了騙你。”樓延道。 宋老板看著被弄得烏煙瘴氣的客廳,臉色疲憊,他轉(zhuǎn)頭看向保姆:“小姐醒過來了嗎?” 保姆凝重地搖了搖頭。 宋老板脊背一下子彎了下來,精神氣都要沒了。 樓延道:“我想見一見宋小姐,現(xiàn)在方便嗎?” 宋老板點點頭,正要讓保姆帶著樓延上樓,另一個保姆就帶著一個人走進了別墅,“先生,您朋友介紹的最后一位大師來了。” 宋老板精神一振,快步迎了上去:“歡迎歡迎,大師快里面請。” 樓延站在樓梯口朝后看去,想看看又來了一個什么樣的騙子,但他卻看到了穿著一身黑色雨衣進來的傅雪舟。 傅雪舟將雨衣脫了下來,他今天難得地將銀發(fā)高高束起,平添了幾分瀟灑帥氣。保姆接過他手中的雨衣,傅雪舟抬眸,平靜無波的面容在客廳內(nèi)掃視,看到了樓梯口站著的樓延時,他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