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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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新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一頓飯吃得幾個人辣得滿頭大汗,嘴巴通紅,又爽得停不下來。樓延也出了一些汗,他將袖口卷起,喝了兩杯酒才緩了嘴上又辣又麻的感覺。 眾人吃得正酣的時候,包廂門被敲響,私房菜館的老板走了進來。這人一身深藍色短袖短褲,肚子微挺,滿臉油光锃亮,手里拿著瓶白酒,笑呵呵地跟樓延道:“樓總,你來這里吃飯怎么不叫我啊?” 作者有話說: 樓總(撇嘴)(冷漠)(傲慢):你誰 第55章 來人看起來有個四十多歲, 面相讓樓延看著稍微有一點點眼熟,樓延覺得自己應該見過這個人,但他真不記得這個人是誰。 這位老板卻很自來熟地拉開樓延身邊的空位坐下, 滿臉堆笑, 非常熱情地道:“樓總, 這頓飯算我賬上,您好不容易來一次, 我哪里能收你的錢。下次您來吃飯直接告訴我一聲,連預約都不用預約,我直接給你安排最好的房間!隨時來隨時有, 以咱們倆這個關系, 你可千萬別跟我客氣啊樓總, 哈哈哈哈。” 樓延嘴角抽抽:“……” 他非常想問一句, 你誰啊。 但成年人的世界都是老油條,彼此要給彼此一點面子。尤其是這個老板都這么熱情了,樓延也沒傲慢到打人笑臉的地步。 樓延拿過一旁的紙巾輕輕擦過唇角, 露出了一抹客氣的笑:“怎么稱呼?” 私房菜館老板眼睛一亮,趕緊打開白酒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送到樓延的面前, 打蛇上棍道:“鄙人宋文強,久仰樓總大名, 咱們之前也見過一次,我托大, 樓總直接叫我一聲老宋哥就行。” 樓延微微一笑, “宋老板客氣。” 宋老板被拒絕也沒放在心上, 繼續笑呵呵地吹捧著樓延, 拍馬屁的功夫實屬讓人咋舌嘆服, 聽得人臉紅面臊。樓延的表情卻平淡從容,他時不時應付兩句,和宋老板說得談笑風生。 他連那杯白酒都沒喝,但宋老板竟然也沒覺得自己被慢待,越聊越是激動,反倒是自己喝了好幾杯白酒。 路好修盯著他們聊天,啊嗚一口把最后一筷子被菜油染得紅彤彤的米飯扒進了肚子里,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湊到李三新腦袋邊嘀咕道:“樓哥好厲害啊淦,這個宋老板的彩虹屁我聽得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不自在,但樓哥還能應付自如,嘖嘖嘖,這要是我,我都不知道回他什么,恨不得跪地求饒讓他別說了,害臊。” 李三新笑了笑,“是吧。” 路好修的狗狗眼閃著羨慕佩服的光,用一種非常夢幻的語氣道:“樓哥真有耐心,對我們也好好,又沉穩又聰明又牛逼又體貼,簡直就是我夢想中完美的成熟大人的模樣,我啥時候能變成這樣啊。” 李三新失笑著掏出煙盒,分給了其他人一人一根之后,他自己也拿出一根點燃,煙霧裊裊,李三新露出一種回憶的表情,用開玩笑的語氣低聲跟路好修道:“你也就見到你樓哥脾氣好的這一面了。” 路好修茫然:“樓哥還有脾氣不好的一面嗎?” 段澤歌也湊了過來,同樣壓低聲音興致勃勃地加入話題,“有啊,我第一次見樓延的時候,我差點以為他要殺了我。” 李三新心有余悸地點點頭:“我第一次見你樓哥的時候,也被他胖揍一頓。你知道他以前有多么敗類嗎?周圍的孩子沒一個不被他揍過的,誰要是不聽他話不認他當大哥,你直接讓你體會一下霸權的鐵拳是什么滋味,不服也把你揍到服。這霸道性子從小學就深入骨髓了,老話說三歲看老,你樓哥就真的……” 李三新一言難盡,想起過去的事他就忍不住搖頭,“還沉穩?還耐心?還體貼?你要是知道你樓哥以前上學時候干的事,你就完全說不出這話。” 段澤歌好奇地道:“樓延上學的時候干過什么事?” “咳咳。”樓延咳嗽了兩聲,余光冷冷地在他們三個人身上轉了一圈,示意自己聽得見。 膽子大了啊,當著他的面說他壞話。 三個人頓時老實地停住了話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樓延,嘻嘻哈哈地繼續吃著飯。 “樓總嗓子不舒服?”宋老板露出擔心的表情,比古代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還要懂得察言觀色,“是吃辣的被嗆到了嗎?這樣吧,我去給樓總要份能潤喉的滋補湯!” 樓延拒絕道:“不用了,嗓子有點癢而已。宋老板來找我是有什么事?” 宋老板不好意思一笑,瞅了瞅旁邊的李三新三人,“樓總,咱們借一步說話?” 樓延看在這家私房菜館味道挺合心意的份上,整整衣服,點了點頭,起身跟著宋老板去了對面的包間。 對面的包間沒人,宋老板將門輕輕合上,只留下了個小縫,李三新三人正好能透過這個小縫見到樓延坐在桌邊的樣子。 見他走了,路好修偷笑兩聲,繼續八卦道:“李哥,樓哥做了啥事啊。” “逃課,打架,夜不歸宿,”李三新抽了一口煙,喉結滾動,聲音還是壓得很低,生怕樓延聽見,“這還都是小事了……嗨,整個學校都沒人敢惹他。誰要是挑釁他,他二話不說直接沖上去跟人揮拳頭,拳拳到rou。知道發瘋的小狼狗吧,他以前就是那德行。什么派對啊,歌廳啊舞廳啊,游輪豪車,香煙美酒,完全是紙醉金迷、日夜顛倒的生活,他干什么都不準有人質疑,最瘋狂的時候還是高中那會兒,十三個高中,我記得清清楚楚,我陪著他轉學了十三個高中這才把高中給完整上下來,沒辦法,高中給錢都不敢收。” 路好修嘴巴成大,聽這話就跟聽鬼故事一樣,完全不能把李三新話里的樓延和現在的樓延聯系起來。 臥槽,這也太夸張了吧! 段澤歌輕輕搖了搖頭,似乎也不相信。 李三新感覺自己好像喝多了酒,酒精燥的他全身發熱,渾身泛著懶勁,他忍不住地回憶往昔,突然有很想說話的欲望。李三新夾著煙的手虛指了對面包廂的樓延一下,眼底浮起懷念神色,“是不是看不出來?你看他現在,變得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和過去完全不一樣。” 路好修和段澤歌順著他的手指,往對門那道門縫中看去。 樓延出門時換了一身黑色西裝,質地良好的西裝完美地貼合著他的身形,袖扣藍寶石閃著迷人的光。他沒有束領帶,白色的襯衫紐扣稍稍解開了兩顆,露出鎖骨和脖頸。樓延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雙腿隨意放著,脊背靠著椅子,一舉一動貴氣優雅,渾然天成。 他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指間還夾著李三新送過來的未點燃的香煙,手指尖慢悠悠地敲著桌子。既沒有不耐,也沒有不適,整個一副低調內斂,卻又張揚成熟的模樣。 這感覺很矛盾,但可以確定的是樓延一看就讓人覺得這是個靠譜厲害的人。 氣場強大,松弛有度。路好修怎么想都腦補不出來樓哥跟人打架、逃課、被高中拒收的模樣。 李哥說的真不是醉話嗎? 路好修的表情完全暴露了他在想什么,李三新氣笑了,直接一巴掌糊他腦門上,“你這小子,懷疑我說的話呢?” “不敢不敢,”路好修尷尬地傻笑,“我就是有點想象不到。” 段澤歌摸了摸下巴,冷不丁道:“李哥,樓延為什么在高中的時候玩得那么瘋狂?” “cao,”李三新手一抖,煙灰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顧不得拍掉自己身上的煙灰,用一種見鬼了的表情看著段澤歌,“你喊我什么?” 段澤歌淡定道:“李哥。” “……” 李三新雖然覺得自己沒有段澤歌年齡大,但男人么,沒一個不喜歡被人叫哥叫爸爸的,他被叫得通體舒暢,“叫得很好,下次繼續這么叫。” 頓了頓,李三新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輕得幾乎讓身旁兩個人聽不清,“延子本性其實不壞的,他是個好孩子。會別扭地關心人,也會保護被欺負的人。雖然霸道,但沒人不喜歡他。但初中的時候他爸媽離婚了,他媽走了后,他做事越來越瘋狂偏執,鬧出了很多事,闖了很多禍,每次見到他爸,父子兩個人都要吵架。他爸很不喜歡樓延這個樣子,想讓樓延學好,讓樓延繼承家業……每次吵架,輕則東西砸得乒乓作響,重則父子倆必有一個上醫院……他在用這種辦法來報復他爸,因為他覺得是他爸逼走了他媽。” 李三新話語中的惆悵難以遮掩,聽得路好修也是心里發酸。 路好修沒想過樓哥和他父親的關系竟然這么不好,他對樓延父親的唯一印象就是詭異復蘇當晚在他家的時候,奪命手機偽造樓延父親的聲音給樓哥打的那通電話。 那個時候的樓哥接起電話的語氣明明很好啊,話里話外都很擔心他的爸爸,完全不像是關系降到冰點的樣子。 路好修有些疑惑,不過他忍住了沒問這件事,而是將沉重的話題扯回來,笑呵呵地問道:“那李哥,樓哥后來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了?是因為上大學了,年齡大了所以懂事了嗎?” 他嘿嘿一笑,傻里傻氣,“那我過幾年是不是也能成樓哥這樣子了?” 李三新狠狠吸了一口煙,牙齒咬著煙蒂,一時沒有說話。 段澤歌看著他這副模樣,又轉頭去看對面的樓延,看了幾秒之后,他嘶啞難聽的聲音也跟著問了一句:“是啊,我也好奇,他后來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副成功人士的樣子?” 李三新還是沒有說話,香煙快要燒到了他的指尖。 路好修道:“李哥?” 李三新驚醒一般,指尖一疼,他將香煙按滅,苦笑了兩聲。 “他現在這樣子就是他爸做夢都想要樓延變成的樣子,他為什么會改變這么大?因為他爸死了,是帶著對樓延的失望死的。” 第56章 樓延回來的時候, 李三新幾個人正拿著筷子蘸點酒味慫恿小雨嘗一嘗。 “未成年不能喝酒,”樓延雙手插兜,筆直地站在門口, 無語道, “你們夠了啊。” 李三新率先放下筷子, “就沾了一點酒味逗逗她玩。回來了?這個宋老板找你說了什么。” 樓延走到他身邊坐下,倒了一杯水喝下, 慢條斯理道:“他有個女兒叫宋雨然,是個大四學生,學校里布置了實習任務, 需要公司蓋章評價。老師推薦實習的公司名單里就有我的公司, 他想讓他女兒來我公司實習一個月, 把學校的實習任務給混過去。” 李三新挑眉:“你答應了?” “小事而已, 答應了,”樓延漫不經心地道,“他說他女兒學習不怎么樣, 但是個小網紅,拍視頻剪輯有一套。正好可以把她安排在宣傳部門,讓她搞一搞網絡平臺上的宣傳。” 沒聊幾句, 小雨就打了個哈欠。樓延幾個人見她困了也不再多說,起身離開了私房菜館。一行人去商場匆匆給小孩買了三套換洗衣服和兩套睡衣, 這才在華燈初起的時候回到了家。 小雨很聰明,也很習慣獨自生活。李三新不過是給小雨演示了一遍怎么洗澡, 哪個是洗發水哪個又是沐浴露, 小雨就記得清清楚楚, 自己把自己洗得香香白白, 小臉通紅。 家里的房間沒有空余, 路好修自告奮勇,舉著手讓出了自己的房間,抱著枕頭去了段澤歌房間。 相比起潔癖又有強迫癥的李哥,路好修這個襪子亂扔,房間里容易亂糟糟的普通男高中生還是覺得段哥這個咸魚更適合自己。 晚上八點,屋內的燈光已經滅掉。忙碌了整整兩天的一行人累得沒有熬夜的精力,齊齊趴在了床上休息。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行人也越來越少。屋內不知道哪個臥室門響了一聲,樓延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揉著頭發慢吞吞地走到客廳拿起杯子站在飲水機前接水。 屋內黑暗,只有窗外的明月與小區內的燈光透過陽臺和窗戶打在客廳里。飲水機的水聲淅瀝,樓延靜靜站了一會兒,等水杯滿了之后端起喝了一口,清涼的冷水從喉間劃過,窗外的小區燈光突然一瞬間全滅了。 樓延往窗外看了一眼,走到客廳燈開關的位置按了按,屋內燈沒有任何反應,“停電了?” 一陣大風從窗口的方向吹來。樓延的黑發被吹得到處飛舞。他轉過頭往風的源頭看去,就見客廳的窗戶被打開了一半,一個窈窕婀娜的女人背著月光正坐在窗沿上。 這女人穿著一身紅色旗袍,一頭及腰的金色長發隨風飛舞,在黑暗之中若隱若現的紅唇勾起,聲音蠱人地道:“樓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樓延微微瞇起眼,念出了突然到訪的客人名字:“溫一安。” 溫一安輕輕笑了兩聲,她從窗沿上一躍而下,高跟鞋輕輕在地板上敲出兩聲清脆美妙的脆響。高挑美人緩緩朝樓延走近,纖細的腰肢和走動間從旗袍開衩處露出的長腿無一不嫵媚醉人,“樓先生,每次和你見面的晚上都讓我無比期待。樓先生有猜到我今晚會來找你‘約會’嗎?” 樓延情緒不明地看著溫一安,淡定地又喝了口水,才說道:“我猜到你打算今晚過來了。” 溫一安笑意更深,眼波流轉之間又輕輕往前走了兩步,“樓先生知道我會這個時間過來嗎?還是說……樓先生是專門等我?” 樓延出乎意料地笑了,“溫一安,我知道你會在現在來。我之所以在這個時間點來到客廳倒水,不就是為了等你上門嗎?” 溫一安一愣,心中陡然升起不妙的預感。下一瞬,只聽一旁黑暗中突然傳來“啪嗒”一聲開關聲,有人打開了手電筒,強烈的光亮猛地照亮了整個客廳,將黑暗驅散得一干二凈。 不好! 溫一安臉色一變,毫不猶豫轉身就往窗戶的方向跑去,但后方一道破空聲凌厲襲來,一條鋒利散發著陰冷氣息的脊髓鞭已經纏上了溫一安的腰部。 脊髓鞭兩側尖銳的一排骨刺刺破了溫一安腹部的旗袍,深深刺入了溫一安的血rou里。鮮血瞬間浸透衣服,讓溫一安腹部鮮紅的旗袍顏色變得如黑般深沉。 “唔……”溫一安冷汗瞬間出來,精致嫵媚的面孔變得蒼白無比。她毫不猶豫地摸了摸頭發,在頭發里面摸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蠅徑直往打著手電筒的人扔去。 血蠅,詭異之主賜給信徒們的幫手,也是狂信徒最喜歡使用的怪物。 這怪物形似大型蒼蠅,足足有拇指大小,全身泛著鮮血的紅色,復眼漆黑,口器尖利。翅膀不斷扇動發出“嗡嗡”的聲響響亮,一只血蠅看著不大,但攻擊力極強,一旦被血蠅咬住,它們就能在瞬間吸干一個人類全身的鮮血,然后全身膨脹數倍,直到自己的身體被血液灌到爆炸后才會死亡。 溫一安來見樓延怎么可能沒有防備,但她沒有想到樓延竟然這么直接就對她動了手。溫一安也想不通樓延怎么會做好了這么足的準備!他怎么會知道她斷了小區內的電?他怎么會知道她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他又怎么會那么恰到好處地安排一個人藏在暗處里,還準備好手電筒阻止她藏匿于黑暗中離開?! 就像是她所有的動作,樓延都提前知道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