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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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延表情驚愕一瞬,快速后退兩步,第一時間就把目光放在了血紅棺材上。 但只要一眼,他就認出來了這個棺材并不是之前那個紅棺材。 眼前的這個棺材雖然通體鮮紅,但比之前的那個紅棺材要單薄很多,也小了很多,且上方并沒有刻著什么惡鬼圖案,只有四面雕刻的一個更紅的“囍”字。 但相同的是,這個棺材上面依舊散發著讓樓延不舒服的陰冷氣息。 危險! 樓延心里覺得不妙,又往后退兩步,這四個鬼東西掛著詭異的微笑,再次說道:“請新娘子上轎吧。” 樓延剛冷靜下來,又差點被氣笑了,他皮笑rou不笑:“新娘子,我?看清楚了,老子是男人。” 這四個詭異眼睛隨著樓延移動而移動,這一幕陰森至極,樓延都被它們盯得全身緊繃,余光不斷看向兩側,尋找退路。 這些鬼東西叫他“新娘子”,他直覺和之前紅棺材上的“囍”字脫不開關系,而眼前這個刻著“囍”字的另一個棺材也佐證了他的猜測。 這是囍棺。 樓延面無表情,心情十分糟糕。因為他想到自己是和傅雪舟一起躺進紅棺材里面的。如果他是“新娘”,那么傅雪舟就是“新郎”? 真他么惡心。 除了惡心,樓延還覺得怒火熊熊,幾乎煩躁地想要砸了眼前的囍棺:為什么他是新娘,傅雪舟是新郎??? 無論是在生意上還是在對待追求者的問題上,一向強勢、永遠習慣于掌控主動權的樓延完全想不到自己怎么會被看成“新娘”。即便他的長相好看到了漂亮的程度,但那也是充滿著男士魅力的漂亮,是張揚的、鋒利的,不帶女氣的漂亮——他并不覺得自己會被認成女人。 雖然樓延很厭惡傅雪舟,極其不想和傅雪舟成為囍棺中的主角。但如果非要分一個“新娘”與“新郎”,那“新娘”也應該是傅雪舟啊。 樓延有錢,他也有貌,他還有個健康的好身體。傅雪舟那頭長發,不是比他更適合“新娘”的扮相? 但等樓延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么之后,他的表情微微扭曲。 ……他想這些干什么,難道他還真的準備跟這些鬼東西說的那樣“上轎”嗎? 樓延陰沉沉地看著面前的棺材和詭異,神色一時之間竟比眼前的東西更顯得猙獰。 這些突然冒出來的詭異明顯很危險,他絕不可能進入眼前的棺材里跟著這些鬼東西離開。樓延現在的精神力所剩不多,唯一的活路就是逃,趕緊逃。 這片森林里到處都一樣,只有那條河流并不一樣。這些詭異能抬著棺材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就證明它們的速度很快,很可能會瞬移。往森林里逃沒有用,活路很可能就在河里。 詭異的扮相以及衣服都很像傳統喜喪做成的紙人模樣,哪怕它們看起來并不是紙做的人,樓延也想要試一試水是不是它們的弱點。 樓延問道:“為什么我是‘新娘’?” 他的本意并不是為了知道答案,而是在拖延詭異們的時間。話音還沒落,樓延就轉身拼命地往河流跑去,用出了吃奶的力氣。 被詭異改造后的身體速度很快,而樓延因為謹慎所以離河邊也不遠,幾乎就在眨眼之后,樓延的一只腳已經踏入了河里。 有用嗎? 樓延剛剛這么想完,正想整個人投入河里的時候,心口一陣劇痛。 他低著頭,就看到自己胸口被一根舌頭穿過。這條舌頭卷走了他的心臟,樓延吐出一口血,無力往下摔入河里的時候,順著舌頭轉頭看去,就看到那四個一模一樣畫著可怖妝容的男人正在分食他的心臟,貪婪地流著口水,癡迷地使勁嚼著嘴巴,裂到耳根的大嘴里,rou碎和鮮血順著牙縫滑落。 它們一邊吃,一邊嘲笑地看著樓延沉入河水里,古怪笑著:“死啦,死啦,我們去找下一個新娘!” 媽的…… 樓延閉上了眼睛。 時間倒流! 【精神力10/50】 作者有話說: 樓延:我有一百句臟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第34章 倒流的時間越長, 樓延身體所升起的灼燒溫度越高。 這一次,樓延直接回溯到了五分鐘之前。 眼前的景象飛速變化,眨眼之間, 他已經坐在了剛剛點燃的火堆前, 正在烤著發冷的手腳。 身上的高溫瞬間將濕漉漉的衣物直接蒸出了白霧, 樓延臉色浮現不正常的燙紅,汗水代替了冷意。他使勁呼吸了幾口冷空氣平息體內難受的灼熱。 這樣的高溫對現在的他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至少讓樓延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瞬間回溫了過來,散發的余熱也讓衣服變得發燙。 抬著鮮紅棺材的詭異還沒有過來找到他,樓延緩過來了之后一腳將火堆撲滅, 趕緊離開這里, 靠著河流隨意往一個方向跑走。 他低頭看著時間, 剛抬起頭, 面前就出現了熟悉的四個畫著詭異妝容的男人和一臺被它們抬著的鮮紅棺材。 它們咧著大笑,黑得沒有瞳孔的眼睛居心不良地盯著樓延。 樓延停住腳步,臉色凝著。 果然來了。 這些詭異這一次出現的時間和上一次出現的時間并不一樣。但它們突然出現的兩次都有一個共同點——似乎樓延只要轉移視線, 它們就會立刻出現在樓延面前。 趁著這四個詭異還沒說話,樓延當機立斷地投入河水里,全身浸在水中只露出眼睛。 他沒有跑到距離河岸太遠的深水區, 因為樓延也同樣擔心河水里面也有他不知道的危險存在。 現在的距離則剛剛好,他甚至得屈膝彎腰才能讓自己全身埋在水里。樓延屏住氣息盯著這些詭異看, 只希望時間倒流前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些詭異會怕水, 從而不敢下水。 見到他下水, 四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詭異對視一眼, 裂到耳根的笑容不變。它們抬著轎子走到了河水邊, 腳步恰好停在濕漉漉的水前, 語調陰森,不懷好意,“請新娘子上轎吧。” 它們沒有要下水的意思,但也沒有要放過樓延的意思,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樓延,似乎在等著樓延會怎么做。 拒絕?不,拒絕的結果就是上一次那樣,樓延會被它們殺死。 目前看起來,躲在河水中不失為“接受”與“拒絕”外的第三種解法。樓延直覺自己最好什么都別說,也什么都別做,看看這些詭異會不會自己離開。 他小心翼翼地在水中藏著自己,同時注意背后的河里會不會有異動,用行動表現什么叫“沉默是金”。 樓延和詭異就這樣僵持住了。 很快,四個詭異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些,它們盯著樓延的眼神更為惡毒,語氣更為森然:“請新娘子上轎。” 樓延能感覺到,這些詭異開始生氣了。 他已經可以肯定,河水對這些詭異有一定的阻攔的效果。但樓延并不確定如果這些詭異被徹底激怒后,會不會有另外的方法來殺他。 他現在只剩下10點的精神力了,已經不能夠再使用一次時間倒流來救命。但樓延本性里就不懂得屈服,至少現在還有東西能克制這些詭異的情況下,還沒到他必須要憋屈低頭的地步。樓延還想要看看這些詭異會被激怒到什么程度,于是繼續沉默,就跟沒聽到這些詭異的話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四個詭異男人裂到耳根的笑容已經變成了一道陰沉的直線,它們看著樓延的目光也怨毒至極,恨不得下一刻就把樓延吞吃入腹一樣。隨著它們的表情變化,鮮紅的棺材顏色也變得更加濃稠,甚至有一滴滴紅色的血珠從棺材上流下,滴到了泥地里,然后又從泥地中緩緩向河水里流去。 看著棺材的變化,樓延就是眼皮一跳。 四個詭異像是在下最后通牒一般,盯著樓延說出了第三遍:“請新娘子上轎!” 在說話之間,它們猩紅的舌頭已經伸出了嘴巴,低著稠黏的液體耷拉在了脖子上。 過往的經驗告訴樓延,這些詭異已經到了耐心的極限。 而河水里的冷意,也徹底帶走了【時間倒流】所附帶的身體高溫。樓延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快速失溫,如果再不離開河里,他很有可能會被凍得再也離不開了。 這就到了不得不低頭的時候了…… 樓延面無表情地從河水里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詭異,隨著他的靠近,四個詭異的眼珠子也跟著他轉動。等樓延走到它們的面前時,詭異們已經開始貪婪地吸著口水,但垂在外面的舌頭還是快速地往下滴著涎水。 樓延視而不見,鋒利上揚的眉眼之中毫不掩飾不悅和壓抑,“怎么上轎?” 這句話一說出來,鮮紅棺材立刻停止了流血,四個詭異也恢復了裂到耳根的笑容,它們將抬起來的棺材放在地上,兩個人打開了棺材蓋,然后四雙眼睛一起盯著樓延看。 樓延邁著大長腿走到棺材邊,低頭看了看。棺材里空無一物,只有一層黑紅的絨毛毯子,樓延平靜地躺了進去。 很巧的是,這個棺材恰好能夠容納住他這個成年男人的身形。 “嘻嘻嘻。” 詭異們笑嘻嘻地將棺材蓋好,血紅的嘴角笑容在棺材的最后縫隙中被掩蓋在外,樓延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棺材被詭異抬起,樓延看不到外面的環境,五感更加敏感。他本以為詭異們會用瞬移的能力直接將他帶到目的地,但出乎意料的是,棺材一晃一晃,明顯是詭異們在一步步走著路。 這樣也好,不是瞬移,就能多點時間給樓延做準備。 這個棺材很逼仄,逼仄到微微抬起頭,樓延的腦袋就會碰到棺材蓋子。他幾乎沒辦法在棺材里翻身或者做其他大幅度的動作,只能小心的,用雙腳雙手來摸索這個棺材。 等摸索完一遍后,樓延并沒有發生什么線索,但也沒有發現可怕的東西。棺材內部也安安靜靜,似乎并沒有要危害樓延的意思。 樓延琢磨著,他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在到達目的地之前的這段時間,只要不發生意外,四個詭異和棺材應該不會要他的命。 樓延暫且放下了一部分心,他抓緊時間閉上眼睛休息,打算看看能不能趁現在恢復一點精神力。 就算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休息也沒有辦法了,樓延這個狀態,一旦遇到危險的詭異,分分鐘就會喪命。 棺材一搖一擺,真跟轎子似的讓人頭暈眼花。樓延半睡半醒地瞇了一會兒,所幸抬棺材的路很長,等棺材落地之后,樓延的精神力已經緩緩恢復到了23點。 樓延睜開眼睛,繃緊神經聽著外面的動靜。 但外面很安靜,非常安靜。那幾個詭異不知道為什么一聲也不發,既沒有催促樓延出來,也沒有告訴樓延到沒到目的地。 幾分鐘過去后,棺材還是安靜地擺在原地。 紅棺材內的世界在短短時間內就告訴了樓延這里很危險,樓延現在對外面一無所知,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樣的安靜是不是詭異的一場陷阱。 但棺材里的空氣越發稀薄了。 樓延減緩呼吸的頻率,不打算繼續僵持下去,他打算離開棺材。 伸手推了推棺材蓋,但那薄薄的一層棺材蓋,現在竟然推不開了。 樓延臉色一變,力氣瞬間增強,這一次用了十足十的力氣去推動棺材,但還是推不動。 棺材不僅是棺材蓋一動沒動,而且就像是突然發現內部還有個人類一樣,棺材的上下左右四個面忽然開始向內擠壓,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壓縮著樓延的生存空間! “草。” 樓延低罵一聲,手臂肩膀被棺材板擠壓得生疼,骨骼之間還傳出了“咯咯”作響的聲音。這樣的力度完全無法讓人阻擋,樓延知道如果不趕緊出去,他只會被棺材擠成一攤rou泥。 樓延快速調整姿勢,一腳一個踩著兩面棺材板,盡量給自己保留一個安全區域,從腿上拔出最鋒利的那把匕首,插進縫隙里開始撬棺材蓋。 棺材越來越擠,空氣也越來越稀薄。樓延的臉龐上已經溢滿了汗水,他的全身都被緊緊壓縮著,雙腿微微屈起,鼻梁甚至已經碰到了棺材蓋。 狹小的空間不容易發力,尤其是窒息帶來的眩暈胸悶更加難受。樓延的身體在壓縮之間到處都開始疼痛,但他的雙目緊緊盯著手上的動作,手里不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