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二十年的太子妃回來了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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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肆含著淚,一臉的?難過和憤怒,是他想要?的?憤怒,可被她那樣看著,他仍舊會心痛。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流著淚:“我告訴過你,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薛準幾乎嘆息,她可以不在意,他卻不能不在意,世事艱難,把他們?倆放在一起,指責姜肆的?人會遠遠比指責他的?多。 心里這樣想,他卻忍不住軟了聲音:“你別哭了。” “是你先說要?分開的?,憑什么我不能哭?”姜肆竭力?讓自己?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你想讓我離開是不是?” 薛準說是。 幾乎在他聲音落地的?一瞬間,姜肆拔腿就走?,還沒忘記帶走?柜子?里的?地契田契。 薛準下意識伸手想去拉住她,手抬起,卻又落下,最終只是徒勞地站著。 姜肆站著殿門口回頭看他,終于不再生氣,甚至溫和了聲音:“薛準,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要?是我走?出?去,我就不會再回來。” 她想,這樣都不能讓薛準攔著她,就只能另想辦法,而為了演得逼真,她開始慢慢剖白?。 “我前不久告訴過你,我從來都不后悔嫁給你,從前如?此,如?今也是這樣。”她看著一動不動的?薛準,“你之前說要?送我離開,我不能騙你,我確實動心過。” 她看著薛準的?目光黯淡下去:“可是我后來后悔了。” 薛準看向她。 “我曾經?想過離開的?,可是你把我留下來了。” 他們?倆是夫妻,總有共同之處的?,譬如?都想要?為彼此好,譬如?說的?話都半真半假。 “你和我形容的?將來的?確很美好,可是薛準,在今天之前,我都一直堅信著,我的?將來有你會更?好。” 她在想啊,薛準不是不愛她,相反,他很愛她,所以才會有今天的?事情。 她完全沒有辦法去責怪他,就像她也無法因為薛檀的?不相信而怨恨薛檀。 許云霧和她做了三年的?好朋友,薛準守了她二?十年,而薛檀不記得,所以不相信。 薛準愛她,所以選擇放開。 她已經?很幸運,能夠死而復生,能夠重新?遇到薛準,能夠感受到他的?愛意。 那么接下來,剩下的?路,她想帶著薛準一起走?。 在這之前,她要?等,等薛準做出?選擇。 薛準眼眶通紅地看著她。 他很想讓姜肆留下,可他也明?白?自己?該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他退后了一步,朝她露出?笑,將自己?微微顫抖的?手藏在背后,說:“對不起。” 我已經?四十二?了呀。 “我以后會替你找一個好人家?,你……把我忘了吧。” 姜肆早有心理準備,平靜地說了好。 第38章 第 38 章 薛準和姜肆“吵架”, 姜肆要搬到宮外去。 梁安只恨自己為什么非要睡那一覺,搞得現在陛下和夫人吵架了?他都不知道。 不僅不知道,他還要聽陛下的吩咐, 幫夫人收拾行禮, 然后搬到宮外去。 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愁啊,愁著?愁著?,還得先去當中間那個和泥的。 這事兒他想來想去都覺得是陛下的問題, 于是他先去找了?薛準:“陛下,您何必呢?夫人好不容易和您重歸于好,能相?逢已經很難了?, 您為什么要將她氣?走??” 他是多年的忠仆,也是一心為了?薛準好,偶有僭越, 也是好心。 薛準沉默地?坐著?。 自從姜肆走?后,他就一直坐著?,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吃過一點東西,目光一直落在虛空, 一副呆滯的模樣?。 梁安很熟悉他這個狀態, 從夫人死后他就這樣?過,枯坐了?兩天兩夜,一直到懷里?的尸體漸漸僵硬,梁安過去勸他要讓夫人入土為安, 他才再次有反應。 可他現在從哪兒去找個更合適的理由呢? 總不能說夫人只是走?了?不是又死了?吧? 呸呸呸! 梁安嘆氣?。 陛下擺明了?自閉不想說話的狀態,他沒法?, 只能從姜肆那里?下手,剛轉身, 薛準就開口了?。 薛準:“別院都收拾好了?沒有?府里?的一切開銷都從宮里?走?,若是她不喜歡,便悄悄想法?子送過去。” 梁安:“……” 他還能怎么辦?他只能去找姜肆。 姜肆正在盯著?人收拾自己的東西。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從穿過來以后她就孑然一身,屬于自己的東西大概就幾身衣服和自己的月俸銀子,還有的就是醫書。除了?這些,她別的都不打算帶,她明白薛準心里?的顧慮,無非是怕她受委屈。 光告訴他自己并不在意根本不會?有用,得讓他清楚地?感受到才可以。 梁安一邊幫她遞東西一邊勸:“夫人,您想一想陛下是什么人?他能是和您吵架的人嗎?” 姜肆瞥他一眼:“當然不是。” 她手里?頭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干脆坐下來,和梁安細細掰扯:“你?知道你?們?陛下是什么樣?的人對不對?” 見梁安點頭,她接著?說:“你?知道,我?也知道,他當了?二十年的皇帝,仍舊沒有培養出一點兒信心。” 梁安低頭:“倒也不是,陛下在朝堂上還是很自信的。” 畢竟那是他拿手的東西,他沒好意思?說,陛下在別的事情上都挺自信,唯獨在感情方面深刻自卑。 “唉,其實陛下原先已經好些了?,跟您成親以后。” 成親的那段時間,薛準雖然仍舊有些自卑,卻因為和姜肆的相?處過程已經開始變好了?,是后來姜肆死了?,他開始日復一日的自責才變得越來越卑微。 姜肆說她知道:“你?們?家陛下無非是怕我?受委屈罷了?。” 古往今來的皇帝三宮六院的有那么多,五十歲朝上的皇帝后宮還都有著?十七八歲的女孩——這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但薛準不一樣?。 姜肆道:“外頭都知道陛下后宮空無一人,二十年間都是如此?,若是忽然多出一個人來,會?不會?引發爭議?” 梁安是人精,哪能聽不明白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一個四十二歲、曾經深情的陛下,忽然之間找了?一個十八歲、模樣?和先皇后相?仿的少女,在外頭,人家興許會?說陛下是情難自已,所以找一個慰藉,那作為“慰藉”的姜肆呢? 外人又會?怎么評判她? 他能理解,姜肆能看清,而薛準能想得到。 在過去的二十年里?,他無數遍地?告訴自己,如果不是因為他,姜肆不會?死。所有人都在跟他說,他這么多年放棄三宮六院、獨自一個人是為了?姜肆而“委屈”自己。 可只有他在想,若不是他,姜肆不會?死,論委屈,姜肆比他更委屈。 而現在,他怎么會?愿意為了?自己的私情,再讓姜肆受另一種委屈呢? 梁安沉默。 姜肆看著?他,臉上綻出笑:“梁安,和他在一起,值得的。” 梁安揾淚:“那您為什么還走?呢?” 姜肆說:“如果我?一直留在這里?,就算告訴他千百遍我?無所謂別人的看法?、也并不委屈,他也不會?相?信,那我?為什么不換個方式呢?” 換個方式,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證明給他看,即使自己看過了?許多的風景、見過了?很多人,但最愛的那個人,還是他。 梁安懂了?。 他們?家陛下就是個瓷器心,與其小心呵護,不如打碎了?重鑄是吧……? 姜肆看著?他恍然大悟的表情,柔聲說:“我?需要一個幫手,梁安,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梁安眨眨眼:“您需要我?做什么?” 姜肆笑了?笑:“也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你?把我?的行蹤事無巨細地?報給他聽就好了?,尤其是我?去見了?什么人。” 不是想氣?她嗎?看看誰先生?氣?就是了?! # 姜肆搬走?的每一天,薛準在沉默中度過,機械一般上朝、批奏折,如果不是梁安攔著?,他指不定連覺也不睡了?。 梁安也不勸了?,他老老實實地?跟薛準交代?姜肆每天都干什么去了?。 “夫人最近還是在學醫,從宮里?搬出去以后方便多了?,方清詞方太醫本就是住在宮外的,以往進宮有宵禁,來回反倒浪費時間,如今就不一樣?了?,夫人去了?外頭,每日相?處的時間都變多了?。” “前幾天安平郡王去找夫人了?,在院子里?呆了?好長時間,后頭夫人還請人去聚興樓買了?酒菜宴客,掖庭送了?新的單子上來,您要不要瞧一瞧?” “對了?,恒王妃前些日子送了?幾十匹布料給夫人,夫人都裁了?做衣裳了?,有一件鵝黃的奴才看著?很是眼熟,倒像是從前夫人還在時穿過的一件。” 薛準終于動了?動。 梁安趕緊低頭,藏住自己的得意。 鵝黃衣裳,這是別人都不知道的,薛準和姜肆第一次見時,姜肆就是穿的一件鵝黃色的衣服,明媚嬌俏,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一下子就讓薛準滿眼里?都是她了?。 此?刻梁安提起,薛準忍不住抬頭看他:“她現在在做什么呢?” 梁安咳嗽一聲:“好像……是在看安平郡王帶人蹴鞠?” # 姜肆確實是在看蹴鞠,她連著?看醫書看了?一個多月,肩膀都酸疼了?,許云霧約著?她出來松散松散,所謂的松散,就是看蹴鞠比賽。 京都這些少年郎閑著?沒事的時候也常辦蹴鞠比賽,女眷也會?跟著?去看,許云霧本來想著?帶她先見見昔年的好友的,但姜肆說不著?急,她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就擱置了?,這回碰上蹴鞠比賽,既能透氣?,也能讓姜肆見見人。 姜肆穿的還真是鵝黃色的那件衣裳。 許云霧覺得疑惑:“這都是多少年前流行的花色繡紋了?,你?怎么偏偏做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