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二婚妻[八零] 第13節(jié)
小?孟得逞,爽快笑道:“行,咱們就先喝一瓶。” 吳曉夢壯士赴死般拿起那瓶啤酒,對方為了先發(fā)制人,拿起吳曉夢送過來的那瓶啤酒就咕咚咕咚地喝完了。這啤酒似乎比之?前的好?喝,酒味重,還有一股甜味。 吳曉夢也拿起那瓶真?正的啤酒爽快地喝了,一瓶喝完,她問?小?孟,“大哥,你還喝嗎?” “好?酒量!”對方幾個(gè)起哄,“老板娘,還說?你不能喝,一瓶不夠啊。” “喝!”那男的嚷道。 吳曉夢沒拒絕,將剩下?那瓶加了料的遞給他,又跟他喝了一瓶,兩瓶下?肚,吳曉夢也有點(diǎn)難受了,啤酒味沖喉,而對方已經(jīng)開始上頭了。 “再喝!”他目光開始迷離。 吳曉夢正要拒絕,一人從后面走過來將她一把拉起,那人坐在吳曉夢的位置上,俊臉上掛著?凌冽的冷笑,“找女人喝算什么本事,咱們幾個(gè)喝,誰都不許走下?桌!” 劉遠(yuǎn)申看著?這年輕人覺得面熟,一下?想不起來他是?誰。但從對方氣場看,絕對不是?普通人。 他看著?對方那雙菱形眼,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招商會議上見過他,他是?陸韞! 陸家是?高干家庭,可不是?他這種小?小?的職員惹得起的,他賠笑,“原來是?陸總,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陸總怎么會在這?” 陸韞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對方竟然認(rèn)識自己?,他絲毫沒有要放過對方的意思,讓吳能富拿三件酒過來,“既然認(rèn)識我?,那就是?朋友,你們想喝酒,我?請你們喝,酒水管夠。”他一邊說?,一邊用開瓶器開酒。 隨著?一陣陣‘砰砰砰’的聲音,十來瓶啤酒擺上了桌,“喝,今天誰都不許站著?回家!” 陸韞拿起一瓶仰頭吹了。 劉遠(yuǎn)申一臉為難,他可惹不起陸家人,賠笑道:“陸總,咱們意思意思就得了,您說?呢。” 陸韞斜眼看他,“怎么,這是?不給面子?” 話到這個(gè)份上,劉遠(yuǎn)申只好?拿起一瓶吹了。陸韞看向剩下?的幾個(gè),“怎么,你們不喝?” 連劉遠(yuǎn)申都要捧著?的人物,他們哪敢得罪,先前的趾高氣揚(yáng)全然不見,乖乖地拿起酒瓶吹。最開始跟吳曉夢喝的小?孟已經(jīng)率先一頭栽倒在桌上。 沒多久,桌上酒瓶空了大半,陸韞一點(diǎn)停下?的意思都沒有,他喝一瓶,對方就要硬著?頭皮跟著?喝。 吳曉夢站在一旁,看著?陸韞一瓶一瓶地喝酒,眼角不自覺的潮濕,陸韞本不必為她出?頭。 她交代吳能富再去弄幾瓶加料的酒,送上桌給那幾人喝,那啤酒是?加了高度白酒的,比啤酒勁大多了,沒喝幾瓶,那幾人就醉得人事不知。 陸韞招手叫過路邊等活的三輪車,抽出?一張大團(tuán)結(jié)遞給他,“你把這個(gè)幾個(gè)人送到工商局大門口去,那有值班的門衛(wèi)。” 送幾個(gè)人就能拿到一張大團(tuán)結(jié),樂得那人連忙叫了同伴過來將人都抬上三輪車,拉著?走了。 陸韞喝了五六瓶酒,面不改色,他獨(dú)自在深圳打拼的時(shí)候喝得比這多多了。桌上起碼擺了三十多個(gè)空酒瓶,他從錢夾抽出?一疊大團(tuán)結(jié)要結(jié)賬,吳曉夢將錢推了回去,“你怎么樣,我?煮碗熱面湯給你醒醒酒。” 陸韞喝那么多酒沒喝暈,吳曉夢這話卻讓他好?像喝醉了一樣渾身發(fā)暖,他想起自己?獨(dú)自在深圳打拼,喝多回出?租房吐個(gè)昏天暗地的時(shí)候,沒人為他煮過面湯。他順從地坐了下?來。 喝完了面湯,臨走時(shí),他抽出?幾張大團(tuán)結(jié)放在桌上。被吳曉夢發(fā)現(xiàn)?了,拿著?追出?來。 陸韞一眼看到她的襯衫上沾上了油漬,還在敏感?的地方,別開眼,“你收下?,下?回我?再來,你不收,以后我?就不來了。” 吳曉夢拉住他,讓吳能富快速裝了幾斤龍蝦讓他帶回家去,這回陸韞沒拒絕。 陸韞回到家,將龍蝦順手丟在茶幾上就洗澡去了,等他洗完出?來,他爺爺正坐在茶幾旁吃得正香,湯汁濺到了他衣裳上,宋阿姨連忙給他系上了圍兜。 看到陸韞他愣了愣,問?宋阿姨:“這是?誰?” 宋阿姨不厭其煩地重復(fù):“這是?阿韞啊,老爺子,你又忘了。” ....... 回去的路上,兄妹幾人沒了往日的興奮,吳曉夢坐在吳能富的三輪車上,提議道:“咱們可以買個(gè)三輪車了,錢夠了,租人家的一個(gè)人就要三十塊。” 吳能富有些萎靡,“二姐,你說?那些人會不會來找麻煩?” 吳曉夢想起那些人被陸韞逼著?喝酒的樣子,不覺發(fā)笑,“不會的。他們應(yīng)該不敢再來了。” 他們到了家,動(dòng)靜驚醒了吳能武,他本就睡得不沉,推了推旁邊的李紅,“你快去聽聽他們賣了多少錢。” 李紅正在做噩夢,夢里的高個(gè)子壓在她身上,那種粘膩的惡心感?如附骨之?疽,她怎么也掙扎不脫。夢中的李紅胡亂揮舞雙手,一巴掌響亮地拍在吳能武的臉上,吳能武吃痛,狠狠一巴掌打了過去,將李紅從噩夢中打醒。 “放開我?!求求你!”她還沒回過神,哭泣著?求饒。 “你干嘛,做什么夢呢?”吳能武不耐煩地呵斥。 吳能武的聲音讓她清醒了過來,李紅渾身都是?汗,喘了好?一會兒才平復(fù)下?來,她不敢告訴吳能武,吳能武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要她了,她也活不下?去了,這個(gè)世道容不下?一個(gè)被玷污的女人,李紅又悔又恨,她后悔自己?同意這樣的毒計(jì),又痛恨吳曉夢,本來這些痛苦該她來承受的。 第20章 第 20 章 吳能武想讓李紅去?聽聽墻角, 李紅哪有心情,她一動(dòng)不動(dòng),吳能武踢了?她兩?腳, 見她還是沒有反應(yīng),只好自?己爬起來摸到火屋外面聽。 屋內(nèi),今晚上因?yàn)槌隽?插曲,所以收入沒有前幾天豐厚, 只有一百零幾塊, 吳曉夢還是決定要買輛三?輪車, 一輛三?輪車三?百多塊,買了?農(nóng)忙的時(shí)候還能用來拉糧食。 正記著賬, 她聽到外面什么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和兩?個(gè)兄弟對視一眼,她知道是那兩?口子在偷聽,李紅聽墻根好幾天了?, 真當(dāng)他們?不知道。她隨手端起旁邊的洗腳水, 吳能富非常默契地幫忙開門,她飛快將洗腳水朝墻角的黑影潑過去?, 澆了?吳能武一身。 “哎喲!”夏天的水雖然不涼,這突如其來的水也驚得他一跳。 “我還說是毛賊呢,二哥,你蹲在這里做什么?”吳曉夢明知故問。 吳能富倚在門口哈哈大?笑,“還說是誰呢, 二哥, 這可是我剛洗腳的水, 香吧?” 吳曉夢碰了?碰他,示意他小?聲點(diǎn)?, 吳能富這才想起夜深了?,家人都睡了?,笑聲戛然而止。 吳能武黑了?臉,他們?分明是故意用洗腳水潑自?己,他沒結(jié)婚前就?跟吳能富一起睡,他那臭腳能熏死人,頓時(shí)感覺渾身都是腳臭,忍不住惡心干嘔起來。 “吳曉夢,你們?故意的是不是!” “我們?以為是有毛賊,不知道是你啊。”吳曉夢無辜地說道。 吳能武惡心壞了?,吳曉夢仿佛洞穿一切的目光射在他身上讓他更?覺恥辱,伸手cao起立在一旁的鋤頭,“你們?就?是故意的,一個(gè)爹媽生的,你們?故意不帶我掙錢,故意拿洗腳水潑我!好啊,你們?先不仁,別?怪我不義!”說著他抓起一旁的鋤頭砸在院里泄憤,扭頭就?走。 吳能武跑去?河里洗了?個(gè)澡才回來,沖李紅發(fā)脾氣?,“你娘家兄弟怎么說?他們?到底愿不愿意拿錢,不愿意拿錢我就?跟爸媽提分家,總能分到點(diǎn)?東西,我就?不信這生意我自?己還做不起來了?!” 李紅沒反應(yīng)。 “你聾了??” 李紅幾乎聽不見吳能武的咆哮聲,直到吳能武讓她明天天亮就?去?娘家問她兄弟到底做不做這生意,她才有了?反應(yīng)。 “我不去?!”她下意識地拒絕。 吳能武一愣,“為什么不去??不是你提出來讓你娘家兄弟一起做嗎?”吳能武終究害怕自?己獨(dú)自?承擔(dān)這個(gè)風(fēng)險(xiǎn),他種了?這么多年莊稼對做生意這事兩?眼一抹黑。 李紅痛苦又煎熬,她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兩?人的汗水灑在自?己身上,腥臭的嘴在她身上亂拱,她痛恨一切,痛恨自?己,痛恨吳曉夢,也痛恨出這餿主意的錢英。她覺得自?己本該一死了?之,可她又怕死。 她殺人的心都有。吳能武勸了?她幾句被李紅生硬地頂回去?后,本來就?不爽,更?加不高興,沒幾句兩?人就?吵了?起來,李紅也是滿心的郁氣?,兩?人打了?一架,大?晚上弄得叮叮咚咚,連張玉蘭兩?口子都被吵醒了?。 玉琴家離吳家最近,昨晚上吳家鬧了?半宿,弄得他們?也沒睡好。 她還沒起床就?聽見婆婆和妯娌的說話聲。 “昨晚上鬧這么半宿,肯定是為曉夢呢。這曉夢也是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離婚后回娘家住的,這些天李紅那臉拉的,也不怪人家,平白多張嘴吃飯,放誰身上都不樂意。” 玉琴的婆婆黃素芬是出了?名的嘴碎,昨晚上興奮地聽了?半宿動(dòng)靜,“這女人啊,還是要本分,離婚像什么樣子,要放以前啊,女人被休回家,那是三?輩人都要抬不起頭的。吳建國兩?口子本本分分,誰知道生了?個(gè)這么不知廉恥的女兒...” 玉琴皺緊眉頭,這些天她沒少?聽她婆婆背后說人家,不僅是黃素芬說,村里那些嘴碎的婆娘嚼了?幾籮筐的舌根。 她推門走出去?,勸道:“媽,你少?說點(diǎn)?吧。” 黃素芬不服氣?,“怎么,她敢做就?不要怕人家說,現(xiàn)在還跑去?城里擺攤做生意,賣鰲蝦黃鱔!能文能富兩?兄弟天天下田抓,女人家拋頭露面,還是離了?婚的,知道的說她是去?掙錢,不知道的還以為拋頭露面是去?找漢子。” 這話難聽得過分,玉琴沉了?臉,“人家沒偷沒搶,什么年代了?,離個(gè)婚還想把人家浸豬籠嗎?” 黃素芬不高興了?,“我說人家你幫什么腔?胳膊肘往外拐,真是養(yǎng)不家的狗!” 李紅昨晚上和吳能武廝打半夜,家具都給砸了?,她想到自?己的悲慘遭遇,真心實(shí)意地哭了?半宿,吳家沒一個(gè)起來拉架的。 吳能富一起來就?去?隔壁村拿鐵鍋去?了?,吳曉夢端著衣服去?河邊洗,路過玉琴嫂子家,聽見她和婆婆在吵架。 零星的幾句,吳曉夢聽明白是黃素芬背后說自?己壞話,玉琴嫂聽不下去?,這才吵了?起來。 對于別?人背后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吳曉夢已經(jīng)免疫了?,她自?從離婚的事情傳開,即使是男方過錯(cuò)在先,離婚這種驚世駭俗的字眼也讓她備受指責(zé)。讓她沒想到的是玉琴嫂的維護(hù),一股暖流從心底趟出。 來到河邊,恰巧碰到大?伯娘和堂姐吳曉珍,她們?倒不是洗衣服,在就?著河水選爛豆子呢。別?人家豆子都不夠吃,哪舍得像她家這樣將爛豆子選出來。 “喲,這不是曉夢嗎?”張碧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吳曉夢穿著一件白襯衫,黑色修身長褲,簡簡單單的裝扮,清麗出塵,將她一旁的女兒吳曉珍給比到泥里去?了?。 吳曉珍目光在吳曉夢身上轉(zhuǎn)了?又轉(zhuǎn),不肯承認(rèn)吳曉夢比自?己漂亮,開口就?是奚落,“曉夢到底是嫁過人,氣?質(zhì)和當(dāng)年做姑娘家不一樣了?。” 她的臉和張碧仙一個(gè)模子刻出來,說不上丑,大?臉盤子,粗手粗腳身板大?,穿什么都不好看?。 吳曉夢選了?一塊光滑石板,似乎聽不出她話里的奚落,“曉珍姐,你都二十?二了?吧?別?挑花了?眼,趕緊找個(gè)人嫁了?,就?是你吧,嫁人不嫁人應(yīng)該都是一樣的,想改變可能得回爐重造。” 吳曉珍反應(yīng)過來,頓時(shí)就?急了?眼,“你說誰丑呢?” 張碧仙比她道行深,一把拉住吳曉珍,“咱們?曉珍是得好好挑挑,咱們?可不像某些人,嫁人就?跟過家家似的,結(jié)婚離婚,還不知道被人家背后怎么戳脊梁骨的呢。” 一股晨風(fēng)從上游吹下來,一股難聞的氣?味塞滿了?吳曉夢的鼻腔,差點(diǎn)?把她熏吐了?,她伸手在鼻孔邊扇了?扇,“好臭啊,大?伯娘,你也洗洗澡吧,這么重的狐臭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屎拉□□了?呢。” 張碧仙頓時(shí)漲紅了?臉,她不愛干凈,狐臭自?己聞不到,別?人聞著像生化武器,她平時(shí)最討厭有誰說她狐臭,何況還是當(dāng)面說,讓人下不來臺。 又聽吳曉夢說,“我知道怎么治狐臭,就?是開刀把你腋下的汗腺給切了?,狐臭就?沒有了?,大?伯娘你這狐臭這么嚴(yán)重,不得去?看?看?呀?可憐大?伯天天聞,怎么受得了?。” 張碧仙漲著臉反駁:“我哪有什么狐臭?”三?下五除二地?fù)炝?撿豆子,著急忙慌地喊吳曉珍走了?。 吳曉夢洗完衣服就?去?了?劉松家,他家大?魚塘里有養(yǎng)了?幾年的大?草魚,今天他們?準(zhǔn)備賣烤魚了?,先買個(gè)五六條去?試試。 劉松家的魚多半是供給副食品店的,平時(shí)村里誰家擺酒席也在他家這買,逢年過節(jié)也會自?己挑點(diǎn)?去?賣。不過前些年老百姓不愛吃魚,不管餓,吃了?沒多少?rou味,不像肥rou,咬一口,滿嘴油,解饞! 吳曉夢來到劉家,劉叔正躺在池塘邊的大?樟樹下納涼,他專心侍弄魚塘,家里的責(zé)任田都承包出去?了?,大?熱天的不像別?的農(nóng)戶那樣下地侍弄莊稼。 “劉叔。” 劉松睜開眼睛,看?到吳曉夢,坐了?起來,“是曉夢啊,快坐。” “劉叔,”吳曉夢在小?凳子上坐下,開門見山表明了?來意,“我今天來是來跟您談筆買賣。” 劉松也聽說吳曉夢他們?進(jìn)城擺攤的事,瞇了?瞇眼睛,“想買魚啊?” “是。我想賣烤魚,草魚就?很合適,這才來找您來了?。” 送上門的買賣,沒有推出去?的道理,劉松爽快地給了?價(jià):“行,大?草魚一塊七一斤。” 吳曉夢來之前也打聽了?,“劉叔,我聽說你供給副食品店是一塊二一斤,我們?要做長久的買賣,您可得給我優(yōu)惠價(jià)。” 劉松似乎不相信他們?能做出名堂,輕笑一聲,“我供給人家是批發(fā),賣給你是零售,我賣給外面的人兩?塊一斤,給你還便宜了?三?毛。” 兩?塊一斤,那是逢年過節(jié)的價(jià),平時(shí)賣不了?這么高,劉松做了?幾年生意,學(xué)精了?。吳曉夢知道得拿出讓他拒絕不了?的成?績,才能把價(jià)格壓下來,價(jià)格壓不下來,他們?賺頭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