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再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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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遙去洗澡時,姜延在幫她挑選衣服和珠寶,順便對姜明度說道:“你問下時間,早點過去。” “我可以直接跟著她去。”姜明度拿著一個手鐲在擺弄,頭也不抬。 姜延瞟了一眼,“不要在她的東西上裝你那些小玩意。” “只是定位儀,您放心。”姜明度弄好了東西,“我先問她要不要戴的。” 姜延懶得多說,聞遙有時太過于貼心,只要姜明度去問了,她肯定會戴上。 她從來不希望別人因為而擔憂。 姜家勢大,有些東西隱藏于水面之下,不用說,她也會明白。 小城市理論上是非常安全的,但是,今天遇到的那個女人,表情并沒有那么正常。 大約不會是什么大jian大惡的人,不過可能藏了一點常見的壞心。 他們不至于把聞遙放在溫室里保護,但是也沒必要讓她莫名其妙被羞辱。 所以,加一點措施也挺好的,免得在陰溝里翻船。這年頭要想害一個人,方法可太多了。 …… 一中481班的同學會在安居山莊舉行。 李雋一進去就聽到一個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跟你說啊,聽說一中這次校慶來了個不得了的大佬。” 戴著閃亮施華洛世奇鉆美甲的女人畫著艷麗的妝容,渾身上下都是香奈兒,“我昨天不是去榮云那兒吃飯,就聽說有神秘人包了榮云的兩層頂樓,估計就是校慶里出現(xiàn)的那位。” “這不是人家客戶隱私嗎?你怎么知道?”和她同坐一出的一個男人,精致得頭發(fā)絲都能乖乖順順地,語氣有幾分調(diào)侃。 香奈兒美女——班里以前的文藝委員曹熙熙一揮手,故意皺眉道:“榮云總經(jīng)理是我家一個親戚,我怎么會不知道?” 曹熙熙家其實在省城,她中學那會兒她家后媽說讓她好好讀書把她塞來一中,免得在省城被帶壞了。 她家里就是經(jīng)營酒店行業(yè),是有名的豪富,在這一塊的人脈是有的。 精致的男人張子謙從中學起就是她的跟班,這會兒明顯是一唱一和演給別人看。 安居山莊的包場費,曹熙熙自己就出了三分之一,所以在坐眾人只有捧著她的份。 “難道也是一位校友?”同一桌上,另一個打扮精致的白領(lǐng)麗人猜測道。 “一中能出天才,怎么會出得了土豪。”曹熙熙恥笑一聲,“這么幾年,最拿得出手的是聞遠,他早上演講完就走了。” 一中本來就是以應(yīng)試教育出名的,有錢人家的小孩基本不會來受這個苦。 曹熙熙這種是純粹的特例,遇上一個佛口蛇心的繼母。 一桌子人都沉默片刻,曹熙熙這話聽著有些難聽,其實也沒錯,在坐的基本都是普通家庭出身,靠著自己在大城市拼搏,這次衣錦還鄉(xiāng)還得請個半天假——一中校慶安排在了周六,蠻貼心的。 “說起來,陳霖不是去校友招待會了嗎?”又有人說道,“陳霖,你說說,有沒有見到什么神秘大佬?” 一桌子人看向穿了一身挺正式西服的陳霖,他其實容貌不錯,俊秀文雅,上學時也是個校草。 而更加讓眾人傾羨的,是他畢業(yè)后的創(chuàng)業(yè)成功。 他搞了個手游公司,磕磕絆絆好幾年后,去年一個上線微信小程序的游戲突然爆火,有微信的人十個有五個在玩,坊間八卦他那個小公司,一年營收過億。 今天包場費用的另外三分之一就是他出的。 陳霖明顯心不在焉,好一會兒才點頭:“是有這么一個神秘大佬,但是人家周圍都是本市的一把手和當官的,而且來去匆匆,我沒看清楚是誰。” 他才創(chuàng)業(yè)成功,沒那個人脈湊過去,倒是驚鴻一瞥,看到一個讓他記了很久的人。 只不過,那人他也沒找到。 李雋聽了好一會兒八卦,站起身環(huán)顧一周,笑道:“人都差不多來齊了吧?” “你身邊不是還空著個位子嗎?”曹熙熙眼尖,“下午你拉了個人進來,怎么也不介紹一聲是誰?” 李雋臉上的表情略微疑惑,隨后不好意思地說道:“下午我忙著聯(lián)系人,都把這事忘了。我上午在學校里剛好遇到聞遙,所以就把她也叫來了。” “聞遙?”曹熙熙和陳霖異口同聲,隨即互相看了一眼,轉(zhuǎn)過臉去。 陳霖身體前傾,眼睛微微睜大,有些急切地說道:“你怎么不早說是聞遙?” 桌上眾人神色各異,李雋面不改色地笑道:“我當時遇到她和她的丈夫、繼子站在一塊兒,只來得及拉她進群,他們就先離開了。” “丈夫?繼子?”曹熙熙立刻提煉出來了重點詞,看了一眼張子明,擰著眉問道,“她嫁了個什么人?” 李雋歉意地笑了笑,“這個等她來了,你們再問她吧,這到底是人家的私事。” “嘁。”隔壁桌傳來一聲嗤笑,有個嬌滴滴的女人看著自己手上完美無缺的美甲,聲音帶著幾分嘲諷,“有的人啊,說著尊重,這一張嘴,算盤打得比誰都響。” 她這句話,明顯就是在罵李雋。 曹熙熙一梗,也反應(yīng)過來,李雋說著尊重人,卻把聞遙的事都抖出來了,而且還是不好聽的事。 陳霖也皺著眉,看了眼笑容似乎有些僵硬的李雋,忽然說道:“李雋,我們換個位置。” 李雋右手邊是曹熙熙,左手邊是空位,陳霖這個換座位要求一出來,誰都知道他打著什么主意。 李雋的手指下意識劃了劃桌布,又笑著說道:“行,就當成全老同學。” 她到底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被下了面子也能給自己找臺階下。 這邊陳霖剛剛坐下,隔著空位的另一邊,嬌滴滴的夏時歡就拍了拍那個位置上帶著眼睛的女人,“欣怡,咱倆換個位置吧?” 何欣怡二話不說,立刻同意。她是喜歡看戲,但是最好還是離舞臺中心遠一點,換位置正好。 陳霖初中時候就暗戀聞遙,班里除了聞遙大家估計都知道。 聞遙雖然一看就很貧窮,每次班里要繳費,她都是最后一個。但是她性格很好,會照顧人。 只要不提聞遠。 一提聞遠她就會變臉,漸漸地,大家知道她不高興也就不提了。 初中生進入青春期之后,開始懵懵懂懂地發(fā)掘周圍好看的男生或者女生。 從那以后,落在聞遙身上的目光就開始多了起來。 她是很好看的女生,就算清湯寡水的發(fā)型和千篇一律的校服,在她身上總是熠熠生輝。 對陳霖而言,心動在于她毫不畏懼地站在被霸凌的他面前時。 她像是一個穿著鎧甲的戰(zhàn)士,比陽光更加耀眼。 他想過告白,但是那時的他還沒她高。 他拼命喝牛奶鍛煉,高中開學時,老師卻說,她去了別的學校。 少年時的暗戀,脆弱易逝,卻又刻骨銘心。 或許……他現(xiàn)在也能幫她了。 陳霖抿了抿唇,心中默默地想到,就像以前她幫過他的那樣。 包廂的門無聲打開,陳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聽到幾聲驚訝的低呼。 陳霖恍然,轉(zhuǎn)過頭時,看到剛踏入包廂的聞遙。 她穿了一身嫩綠如春日新萌柳芽般的裙子,隨性地披著一件寬松柔軟的白色羊絨大開衫。烏黑的長發(fā)如上等的綢緞般順滑垂落,眼波流轉(zhuǎn),竟比她耳畔的祖母綠寶石更加閃亮。 她就是春日里悄然綻放的、最為幽靜美麗的花。 并不艷麗,并不嬌貴,卻淡然豁達,無拘無束,只叫人心生向往。 她緩步走近時,陳霖似嗅聞到春日花園中清雅怡人的芬芳,聞之如癡如醉。 他張了張口,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無言。 太過于震撼的美麗,原來的確人令人詞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