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秦敘喉結滾動,目光似海深沉,讓人無法窺探出他的心意。 良久,他將他拉開,反問他:“你喜歡我什么?” “你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啊?!鄙虺汉敛华q疑開口,放肆的從秦敘的眼睛看到他的唇瓣,“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所以,你只是想玩玩嗎? 話到嘴邊,秦敘終究是沒有問出來。 和一個醉酒的人是沒有辦法理智探討的。 他握住他的胳膊,“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睡覺。” 明明是很溫柔的語調,在沈澈聽來卻像藏了刀子一樣。 尤其是他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目睹一個小孩子的鬧劇那般,并未把他的話當真。 他寧愿他毫不留情拒絕他,說他是直的,也不想他的態度是模棱兩可。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沈澈甩開他的手,“為什么不說?你在逃避什么?” 秦敘緘默不語。 看他薄唇緊抿,好像從他的嘴里套出來一個字都是奢望。 沈澈頭疼欲裂,失去了耐心。 手抵在他的胸膛,將他向后推了下,“那你離我遠點吧?!?/br> 不喜歡他,為什么要對他那么好?要讓他造成錯覺?到頭來顯得他像是一個自作多情的人。 雖然酒精麻痹了沈澈的部分神經,讓他整個人變得沖動,但他的理智卻還維持著幾分清醒,剛才的主動不過就是為了試探他罷了,沒想到這人根本不上鉤。 一想到自己剛才撒嬌的對他說“我好喜歡你”,沈澈簡直惡心得想吐。 老子費盡心思撩你,居然無動于衷。 想想他都覺得憋屈。 扶著墻從秦敘的家里走出來,沈澈從口袋里摸出鑰匙開門。 從他的動作不難看出,他確實是醉了。 門開以后,沈澈踉蹌著差點摔倒,秦敘從后面扶住他,沈澈回過頭,這才發現他一直跟在身后。 保持著成年人應有的體面,沈澈跟他道了一聲再見,又感謝了他今天為他過生日。 秦敘從他家離開后,沈澈立即關上了門。 他倒在沙發里,拿起抱枕不停悶自己。 好丟臉,好丟臉。 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對秦敘。 估計看見他的臉,他就會想起來今晚。 早知道就不講那么rou麻的臺詞了。 沈澈開始后悔自己到這個小鎮來了。 拿出手機,沈澈賭氣的將秦敘的微信拖進了黑名單里。 除了這種幼稚的方式,他不知要怎么發泄不滿。 暫且讓他在黑名單里待著吧。 等哪天心情好了再把他放出來重見天日。 - 宿醉之后醒來,沈澈一如既往得頭疼,他睜開眼望向外面的天,果不其然又下雨了。 睡夢中他就聽見有滴滴答答的聲音打在窗戶上,一直吵得他不得安寧。 沈澈打個哈欠,下床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他拿起手機想看時間,卻望見了經紀人給他發來的消息,讓他第一時間給他回電話。 往往他這樣說都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澈的心底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撥了電話,他端著水杯走到窗邊,恰好看見秦敘離開的背影。 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配黑色長褲,槐樹的光影星星點點,斑駁灑在寬闊的脊背,還是那樣清風霽月。 不著痕跡收回視線,沈澈背過身,選擇用腰靠在窗臺上。 電話接通,傳來經紀人的聲音,“沈澈,你爸突發腦溢血住院了,醫生說情況有些不樂觀,你趕緊來看看吧。” 聽聞,沈澈整個人怔松了下,手里的杯子悄然滑落,“咔嚓”一聲摔碎在地板上。 飛濺的碎片劃破他的腳趾,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痛意,神經仿若麻木。 “你那邊怎么了?”經紀人不由緊張的問。 “沒什么?!鄙虺罕M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我現在就訂機票回去?!?/br> 掛斷電話后,沈澈飛快的找回他的身份證等必須攜帶的物品,將其統統塞進書包里,然后飛奔著跑出家門。 從林安巷到機場,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沈澈坐進出租車,仍感覺心跳快到要從胸口蹦出來。 他點開訂票軟件,顯示已經出票成功,沈澈放下心來,轉頭看向了車窗外。 這里是他mama的故鄉,沈澈五歲那年,父母離婚,他被判給了父親,只有寒暑假才會被他mama接到這邊。 那個年紀的沈澈還不太清楚爸媽的分開意味著什么,他心里也并不覺得郁悶,哪怕身邊的小朋友嘲笑他只有爸爸,mama不要他了,他也總是無所謂的哼一聲。 首都到云城之間的往返生活,沈澈度過了整整六年,結束于他mama確診癌癥晚期的那一天。 沈澈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mama的生命已經進入到人生最后一百天的倒計時里。 母親的離世對沈澈而言才是一個莫大的打擊,他自此變得沉默和陰郁,情緒也逐漸不穩定。 但父親并不理解他,每當他生氣的時候,總會罵沈澈來發泄。 父子關系那兩年可謂到了冰點。 后來,沈澈自己在暑假期間報名了一個電競訓練營,他沒想到真的會被錄取。 打游戲是他的夢想,他不顧父親的反對毅然決然的要加入,終于在做出一點成績后,他爸的態度終于有所好轉,同意他打電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