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傷痕
池旭今天衣著端正跟隨父親到凌氏宅邸前往拜訪,池氏打算和近年勢頭旺盛的凌氏合作一大項目,凌氏自從凌晟接掌集團后勢頭迅猛得仿佛就要超越豪門第一、二富有的魏氏、季氏,池氏和所有家族不一樣的是黑色交易,黑道的影響力就連其他家族都得敬退幾分,但是也有弱點,無法像其他家族一樣明著賺錢,擔心涉黑的產業隨時走漏風聲,可謂是刀尖上行走的兇險。 池家兩父子一到凌家的傭人們都一臉恭敬迎接,早就接到消息,這家主不一會就會和他們商談合作。 池旭面色慵懶打量凌家的客廳,雙手插兜站在沙發后方,看著池父正襟危坐的模樣,有些刺眼。 “有必要這么忌憚?” 池父轉頭瞪了一眼自己兒子:“你懂什么?凌晟這人可不簡單,這凌家交到他手上才過了幾年?發展勢頭堪比坐了火箭,就連魏兄都感慨總有一天會被他超越,在商場猶如戰場,何況我們家族本來就不同其他白道豪門,如果司然那小伙是我孩子,當然不必舔著老臉來,也不看看你老子現在是為了誰的未來?未來你接手這個位子,能和凌晟交好的利益遠大于得罪他。” 池旭不屑的態度讓池父很火大,一再耳提面命,說一會見到凌晟態度要如何如何,正巧凌家的大門開啟,本以為來的是凌晟,卻不見是個女娃。 是關言言。 池旭睜大雙目,眼神直勾勾望著她消失在拐角處。 言言今日來是因為凌天佑的事情,他已經很多天沒來學校上課,聽5班的班導說他最近沒有行程安排,也不清楚他的去向。 怎地原本準備前去凌天佑寢室的腳步停下,帶著言言的侍者有些疑惑跟著停住,只見言言神色大變,渾身顫抖望著一個方向。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一對傭人男女還有男孩,他們也一臉震驚和言言對望。 全身發冷,止不住的疼痛似乎像記憶中一樣招呼而來,言言抱著肩膀蹲下,小臉是驚恐的表情。 男女傭人對望一眼,讓身后的男孩后退,兩人嘲弄著表情走到少女跪著的面前。 “這誰啊?不是早就扔掉的賠錢貨嗎?你個賤種!這地方也是你能踏足的嗎!”女人是言言的親生母親,那張刻薄至極的嘴臉上全是厭惡。 男人一臉怒氣,指著地上的她罵道:“MD!還不滾?非要老子教訓一頓?” 他是她的親生父親。那個在遠處觀望興味十足的小胖弟是她的弟弟,好久不見了,自從上了高一,他們三人一夜間全都消失不見,原本的生活全是家暴的踢打怒罵,變成了安靜的房子讓她原先有些不習慣,可后來逐漸愛上了安靜的氛圍,起碼不再見到噁心的嘴臉。 說著手上一揚,正要招呼拳腳踢打地上的女生,忽地言言驟然起身,一把攔下關父的大手。 關父雙目欲裂:“你還學會抵抗了?” 從前她一昧承受痛苦,可自從精神病化后反而不再正常,這些這對父母和那弟弟都毫不知情,吃驚看她甩開關父的手,起身無視他們獨自離去。 他們要追上的步伐被一旁震驚的侍從攔下,雖然大家都是凌氏的傭人本該互相照應,但這么對親女兒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這邊關父嘴巴依然不干凈罵著,言言的腳步不帶停滯走出。 客廳離著事情發生地很遠,關父的聲音沒有傳到池家父子耳里,可見凌家隔音效果多好。 而客廳中站著的池旭看到再度出現又離開的身影,看著大門口方向眼眸狂閃,嘴里和池父說著離開,踏著腳步在女孩身后一路跟隨,沒被她發現。 池旭嘴角壞笑勾唇,手指上旋轉車鑰匙,插兜痞痞的盯著少女的背影。 這女人上次在他面前和老大吻得纏綿悱惻,今天再見面讓他心底的惡作劇又出現了沖動,看他待會不吻得她喘不過氣求饒! 讓她在他面前發sao! 只不過這女的模樣怎么怪怪的? 池旭疑惑望著言言發抖的身子,但他卻沒停下跟蹤的意圖。 言言雙手環繞雙肩,腳步跟隨記憶中那天一樣一路來到離這不遠的季家大宅。 她狂拍打著季家的大門,發抖的按著門鈴,門鈴就似她的心情般紊亂,直到門被開啟,入目見到季司然的一瞬間安全感充實整個心防,她神色蒼白投入了少年溫暖的懷抱。 歪著頭依偎在他的胸膛間,臉上看不清表情,但是抱著她的身子的少年能感受到她的害怕。 一如去年的雪夜那天,她雙目無神在季家門口求助,她的身上全是青紫,被他逼問也始終閉口不言。 他只好揹起她一路進到季家療傷。 季司然抱著她安撫,聲音低沉溫柔:“你怎么了?” 言言眼眶有些紅,不同以往的脆弱:“我好害怕。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你??” 少女的顫音就連池旭都聽到,他莫名做賊心虛躲到墻角后,探頭瞥著那對抱著的男女身上,親密得分不開彼此。 “司然,只有你。”她驚慌失措,“每次害怕我見到你才會安心!” 她的情緒明顯不對勁的崩潰,在季司然的安撫下她慢慢平靜下來。 如同去年的雪夜,明明早已離家的關父突然出現,沖著她突然發泄噁心的性欲,幸而言言機智逃脫才沒讓他得逞,只是迷茫得走在大街上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不知不覺走到了季司然家門口。 重生前也是因為有了季司然的溫柔才讓她以為找到了浮木,沒成想校園網的事讓他們之間有了裂痕,不再有了求生意志的她毅然決然尋死。 只因不小心丟失了曾握在手中的光芒,在黑夜下顯得格外溫暖,惹人眷戀卻又心痛。 今生不再輕易赴死,盡管生命猶如燭火般易滅。 站在墻后的池旭看不清神情,握著的車鑰匙劃破了手掌,臉上留下一滴淚痕。 少女的依賴和撒嬌是他無法介入他們之間的鴻溝,他始終只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仰望他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