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方橋躊躇著跟了進去。 他聞到了alpha的信息素,清冽的薄荷香在空氣里縈繞著,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房門沒關,方橋站在門口,看見江明御顫抖著撩起自己的衣擺,將長長的針管扎入后腰的部位。 三針抑制劑,顯然已經超出了人體的負荷,江明御額頭上冷汗淋漓,眼也不眨地將清澈的液體輸送進血液里。 他像是受傷了卻不讓人看見自己猙獰傷口的野獸,察覺到有外人靠近,猛地抬起赤紅的眼睛,盯著門口的方橋。 汗液使得空氣里的信息素愈發醇濃,裹挾著alpha深深的怒意。被這樣暴烈的眼神盯著,方橋不禁產生會被撕碎的錯覺,條件反射地往后倒退兩步。 alpha隨手抄起床頭柜上的玻璃杯砸了過去,砰的一聲,玻璃碎片在方橋腳邊炸開。 江明御盯著他,淡色的唇翕動,喘息著,“從我家滾出去。”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小江:我要找也找年輕漂亮的。 以后的小江:我就喜歡比我大的,會疼人,哼哼。 第4章 方橋承認,自己起過退縮的念頭。 江明御對他的抵觸rou眼可見,他根本無法近身,又親眼目睹alpha發病時的狂躁狀態,不難想象,只要他一靠近,定會被拎著后領直接丟出去。 十天毫無進展,江家開始給方橋施壓。 不得已,方橋還是每日得勤勤懇懇地到江明御的門前報道。他很清楚自己的職責所在,可但凡是個人就有羞恥心,自薦枕席這種事情真要實cao起來并不容易。 叮—— 方橋看向緩緩打開的電梯門,江明御和一個陌生的alpha青年先后走出來。 江明御擰了下眉頭,把方橋當空氣。 青年問alpha,“誰啊?” 江明御解鎖進屋,頭也不回,“不認識。” 方橋尷尬得恨不得立刻消失。 “不認識他在你家門口,是omega吧?”青年是江明御的發小,叫徐澤,打趣道,“行啊你,不是不搞這套嗎,什么時候也學張林他們金屋藏嬌了?” 江明御語氣冷冽,“胡說八道。” 徐澤好奇地打量著方橋,給出肯定,“眼光不錯,比張林找的那些高檔多了。” 高檔一詞本不該用來形容人,方橋從只言片語中讀出青年對他的輕視,他有點難堪,卻又無法反駁。 圍脖-晴崽推書站 江明御聞言目光悠悠地掠過面色微白的方橋,挑了挑唇惡意道:“你要是喜歡,待會帶著走。” 像是隨手丟掉一塊燙手山芋,巴不得有人接手。 徐澤嬉笑著跟著進了屋,隨手將門帶上,“你自己留著吧,我可無福消受......” 厚重的大門隔音效果極佳,隔絕了屋內所有的聲響。方橋被人甩了一耳光似的僵直著站在寬敞的入戶處,夕陽透過一側的玻璃窗披在他的肩頭,他望著被拉長的身影,面無血色。 qz 回去路上接到了律師的來電,得知他依舊沒能得到江明御的認可,律師沉重說:“方先生,你只剩下三天的時間,如果接下來仍是停滯不前,我們會采取必要的手段。” 什么叫做必要的手段? 方橋不解,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忍不住問:“陳律師,有沒有別的辦法,我的意思是,除了協議里寫的那樣.....” “這些方先生不必過問,你只需要配合我們的工作。” 方橋無奈地掛了通話,回頭看著高樓的燈火,一層一層數上去,數到第十七層的陽臺,似乎見到了模糊的身影。 是江明御在欣賞他灰溜溜離去的姿態嗎? 在這一瞬間,方橋其實有些可憐年輕的alpha。 天生自帶的疾病,被迫接受家里安排的omega,站得那么高卻身不由己。 他不怪alpha出言譏諷,歸根到底,江明御不過只是在跟基因對抗。 92%的契合度,萬里挑一的數據,即使沒有愛為支撐,互相吸引的信息素也會指引著彼此像最原始的野獸一般沉陷于欲望里。 alpha和omega基因里自帶的劣根性,誰都無法避免。 之后三日,方橋還是厚著臉皮出現在江明御面前。隨著江家下達的最后日期越來越近,方橋也越來越焦慮,他希望能和江明御以一種相對平和的方法解決這件事情,不要走到所謂的“必要手段”那一步。 方橋大著膽子攔住了上前開門的alpha。 他只比江明御稍矮半個腦袋,但alpha挺拔的身量還是給omega帶來不小的壓迫感。方橋的聲音很溫和,“我們談一談。” 江明御伸手推他的肩,“沒什么好談的,讓開。” 方橋不依不饒地跟上去,“律師說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會用其它的方式.....” 江明御停下來,垂眸望著omega,“你倒是說說,什么方式?” 這是半個月以來,江明御初次肯和方橋搭話。 面對alpha的逼問,他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難于啟齒,語速放得很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也許你可以單純把這當成治療的方法之一。” 江明御聲線冷沉,“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讓我作踐你?” 方橋猛地抬頭對上alpha泛著深意的目光,再多的話說不下去了。 江明御逼近他,直把他逼到墻角,影子將他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