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贅婿竟然是皇帝 第18節
時澗并未著急離去,站在黑暗中借著隱隱的月光看著她。 借著隱隱月光,時澗好似看到白皙嬌嫩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淚光。 他的心怔了一下,慢慢蹲下,平視雪芙的臉龐,只見她咬著唇,眼淚一滴滴落下。 時澗平日冷厲的臉上此時卻是化不開的溫柔,他輕聲對雪芙道:“芙兒,我們不學了,該睡覺了,嗯?” 雪芙依舊半睜著眼,未看他,聽見時澗溫聲對她講話,才微微點點頭,時澗伸手將雪芙放倒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又坐在床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哄她入睡,直到雪芙再次閉上了眼,時澗才起身離去。 回到床上,時澗始終難眠,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平日里無憂無慮的小姑娘,怎么一到了晚上就會夢游,好似把所有的煩惱與憂慮都放在夢中一樣。 時澗起身來到書架上,在眾多的書籍中,翻出一本自己經常記錄的小冊子,若不仔細看去,就如同普通書籍,這是他特意命李勇找來的,為了便于隱藏自己的記錄。 在微弱的燭火下他翻開那個小冊子,只見上面記錄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時間。 原本是為了搞清楚自己的心意,只要自己每一次想念雪芙的時候,他就會在這一日上來記錄一次,后來他也用來在上面寫上自己與雪芙發生的點點滴滴。 時澗翻了翻,距離上一次雪芙夢游已經過去了好幾日,看著上一次自己的記錄。 四月二日夜,丑時,芙游于夢中,抱生人,喚未應。 時澗又往后翻了翻,四月五日,芙離去,念。 四月七日,芙于雨中歸,親治傷患,傷愈,意念心動之。 四月八日,子時,念。辰時,念。卯時,念。午時,念。 四月十日,父,病,芙憂。 . 時澗修長的手指翻到最新一頁,提筆寫道四月十一夜,子時,芙夜游于夢,哭之,見之心痛。 放下筆,他輕輕嘆息一聲,將冊子放好,又回到床上闔眼入夢,不知為什么,他竟然希望自己能夠入那小姑娘的夢中,好護她好眠。 翌日,朦朧的陽光透過輕紗照在雪芙白皙嬌嫩的臉龐。 雪芙慢慢睜開眼,伸手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哈.” 她伸手揉了揉雙眼,起身朝外喚,“靈犀,青云。” 一道素白的身影來到自己的眼前,將粉嫩的紗帳撩開。 雪芙嚇了一跳,“怎么是你?” 時澗溫聲,“起得早,恰好聽到你叫人。” 雪芙點點頭,一頭柔順的發絲睡的凌亂,她仰頭對時澗甜甜一笑,“嗯,早呀。” 雪芙起身下了床,穿上繡鞋,坐在妝奩前,伸手捋了捋自己的亂發,又打了一個哈欠,等著靈犀與青云來為她梳頭發。 靈犀帶著青云剛踏進門,就看到時澗站在雪芙的身后看她。 雪芙見靈犀與青云進來,“青云,幫我梳發吧。” 青云看了一眼時澗,看了一眼外面,惱道:“呀,今天外面的小丫頭怎么這么慢,我去催催水。” 雪芙又看了看,“哦,那靈犀來梳吧。” 靈犀正忙著給雪芙整理床鋪,又整理帳幔,青云走之前忙給了靈犀一個眼色。 靈犀回道:“哦,小姐等一下啊,我這邊忙完就給你梳。” 雪芙有些悻悻點了點頭,“哦。” 雪芙不想等,自己拿起犀角梳,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心里想著紀天龍的病,自己的夏考,還要去商會看賬目,一對亂糟糟的事情,正當心思走神之際,手下力道一重,扯痛了發。 “嘶。” 雪芙吃痛地揉了揉頭發,櫻紅的嘴唇撅起來,賭氣一般,一下一下地梳著發,正梳著手中的犀角梳忽然被人拿走。 雪芙回過身,見時澗正伸手拿起雪芙的一縷長發,慢慢地梳了起來,動作又輕又柔,生怕梳痛了雪芙。 沒料到時澗竟然幫他梳發,她忙回過頭,“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時澗繼續手中的動作,“無妨。” 雪芙不安的轉過身,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自己的一頭亂發,正在時澗的手中慢慢變得柔順起來。 雪芙的發量很足,又黑又直,時澗修長的手指捏著犀角梳,靈活地在雪芙的發絲間游走。 片刻后,雪芙抬起頭,不經意在銅鏡中看到時澗清新儒雅的臉龐整站在他的身后,認真地幫她梳發。 修長的手指捋順著她的發,一股奇異的感覺襲來,淡淡的龍涎香鉆進她的鼻子,雪芙的心跳逐漸失了節律,小鹿亂撞一般,嫩白的臉色浮上一縷紅霞。 時澗卻像是有心靈感應,忽然抬起頭,透過銅鏡看見雪芙正在偷看他,嘴角一勾,“我弄痛你了?” 雪芙忙低頭,“沒有。”她感覺到自己的亂發慢慢在時澗的手中變的柔順光澤,沒想到時澗竟然把她的發梳得這么順。 片刻后,時澗把犀角梳放在妝奩前,靈犀與青云趕來,為雪芙梳洗更衣。 雪芙與時澗被一群小丫頭隔開,架著離去,她回頭對時澗叮囑,“你等我一下,一會我們一起用早。” 時澗頷首,看著雪芙被一群丫頭簇擁著進了盥洗室。 半個時辰后,雪芙梳洗完畢,一身嫩粉流蘇裙,梳著飛天髻,襯得她整個人,如同桃林里的花枝精靈一般。 雪芙上前道:“走吧,我們去用早。” 看著雪芙心情又好了起來,時澗點頭跟在雪芙身后,一同去膳堂。 一路上,時澗看著雪芙盤起的一頭長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不禁想到,剛才,為什么自己的竟然想到幫助她梳發? 為什么自己最近總是不能夠控制自己的行動,好像十分容易被小姑娘牽著走? 難不成自己對小姑娘的心思又多了? 用過早,時澗信步走到明清軒的院子,看著他正在廊下飲茶逗鳥,一副十分紈绔的模樣。 看到時澗走過來,忙從椅子上起身,對著時澗就是躬身拱手,朗聲道:“給爺請安。” 時澗一揮手,“起來吧。” 明清軒直接將自己剛才坐過的貴妃椅,又給時澗倒上一杯茶,“爺,喝茶。” 完全一副狗腿子的模樣,發揮得淋漓盡致。 時澗并未理會,從袖口中掏出自己這些日子記錄的小冊子,遞給明清軒,“這是這些日子我記錄的,你過來瞧瞧,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心動的感覺?” 明清軒看到時澗扔出的一本書,眼神一亮,忙咽下嘴里的糕點,拍了拍袖子上的碎屑,拿起時澗記錄的小冊子,十分像模像樣地翻閱,又在時澗面前仔細研究看了一番,思索過后沉聲道。 “臣以為,如今爺的情況,只是對大小姐略有好感而已,并未達到臣所說,心動的感覺。” 時澗看著明清軒,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禁懷疑,“只有好感?并未心動?” 明清軒十分認真地看著時澗道:“…………然,只是略有點好感而已,你這點心思對那小姑娘根本不算什么,淡的很。” 時澗聽此對明清軒投向懷疑的目光,“你說的可是真的?” 明清軒斂眉拱手:“臣不敢欺瞞圣上,所謂心動便是非這一人不可,每日都想要與這人天荒地老,每日都要與這人共度余生,每日都想與之親近,融合,見她時方寸大亂,未見時,時時思念,方才是心動啊,不知爺可是達到這種程度了?” 時澗低頭思索一番,“似有,又似未有。” 明清軒聽此道:“依爺所言,那便就只是有些好感罷了,爺無需擔心。” 時澗有看了看明清軒,想了半晌,“你?靠譜嗎?我怎么覺得并不是你說的這樣?” 明清軒上前拍了拍時澗的肩膀:“當然靠譜,我可是談個多少個姑娘,你又不是不知。 不過,這冊子還是要繼續記錄的。” 時澗起身拿起那本冊子,“走了。” 明清軒忙朗聲道:“恭送爺,爺慢走。” 看著時澗離去的背影,明清軒強忍住自己欲笑開的嘴角,隨后躺回到貴妃椅,繼續喝茶吃糕點,口中輕聲道:“圣上,日后有了龍子龍孫,可千萬要感謝臣啊。” 時澗回到東稍間,剛把小冊子放好,便看到雪芙悶悶地走進來。 時澗上前問道:“這是怎么了?” 雪芙道:“今日我怕是不能跟你一起學了,商號里有事,需要我去處理,怕是要很晚會來。” 時澗看著雪芙一臉焦慮沉聲問:“你在商號可有時澗?” “有些時澗的,只是需要在那侯著。” 時澗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待你有時間間隙,我教你。” 雪芙聽此,驚喜道:“真的嗎?” 時澗點頭。 雪芙心中瞬間輕快了許多,對著時澗甜甜一笑,上前一把抱住時澗,輕聲道:“夫君!謝謝你。” 感受到小姑娘柔軟的身姿,時澗瞬間石化在原地。 第20章 議事 時澗看著雪芙雀躍的臉龐,不禁淡淡一笑,小姑娘的個子矮些,只到了他的胸口,剛才這個意外的擁抱,擱著輕薄的衣料,讓他覺得好像有一團棉花一樣包著自己,真是…… 太軟了! 什么時候才能長大些?時間伸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發頂,“放心,有我在,下次考試一定讓你上榜。” “嗯。”雪芙十分信任地對時澗點了點頭,她抬頭看著時澗溫潤的臉龐,平日中他不茍言笑的樣子,總是給人太多的距離感,讓她不敢貿然去接近他,可經過這段時間,忽然感覺,這個撿來的夫君其實很不錯。 至少她有事情的時候,他都陪在自己的身邊,她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如果他哪一天離去時,她一定會很舍不得這個人。 時澗看著小姑娘似有所思地看著他,“在想什么呢?” 雪芙垂下眼眸,輕聲道:“在想,你的傷也好了,或許你哪天就走了。” 他雖是他的夫君,可是實際她卻沒有權利讓他一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如今他的需要她已經給完了,那他自然可以想離開時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