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閡
駱刑聲將她扶了起來,遞給她水。 丁旖接過來喝了一口。 水還是熱的,應該是剛倒好沒多久。 “頭還暈嗎?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明明昏迷生病的人是她,他卻看著比她還難受著急。 干啞的喉嚨得到滋潤,她搖了搖頭,勉強地開口,“我睡了多久啊?” 應該是亞奈說的防御機制起了效,身子已經不像先前那樣難受。亞奈說激活防御機制要十二小時,現在外面天都黑了,不知道她這一昏迷時間過了多久。 駱刑聲接過她喝了大半的杯子放在一邊,答道:“快一天了。” 如果她是從早上昏迷的,這樣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就是十幾個小時。所以真的是亞奈,防御機制也是真的,都不是夢... 身子突然一沉,她被駱刑聲一把攬入懷中。 他的大手圈著她的身子,臉在她的發絲上蹭。 “我很擔心你。”他抱得小心翼翼,聲音也染上不明的情緒,“我怕你醒不過來。” 他完全不敢去想,她要是真的醒不過來了該怎么辦。 駱刑聲隱藏住眉眼間的情緒,緩緩閉上了眼睛,沙啞地開口:“丁旖,你能不能不要拋下我。” “什么?…” 丁旖有些發懵,不明白為何會從他嘴里聽到“拋下”一詞。 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會難過嗎? 她直到現在也不明白駱刑聲對她的感情。 她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我是說,”腦中閃過她方才那一聲亞奈,又想到沉逸說的話。駱刑聲抿了抿唇,艱難地開口,“哪里都不要去,一直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他一直守在她身邊,怎么會沒聽見她叫亞奈。她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不管是異能也好,目的也罷,他都愿意尊重她,她不愿說他也就不問。但前提是,她永遠不會離開他身邊。 永遠留在他身邊… 過去,她為了討好他,說要一直待在他身邊,做鬼也跟著他。 但現在,她給不了承諾。 她承認她對駱刑聲的感情。可是她喜歡他是一方面,她有自己的世界又是一方面。 在她的世界里,她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工作,生活幸福快樂。 而這里,她不過生活了兩個多月,連喜歡上駱刑聲或許都只是特殊環境下產生的依賴,又如何勝的了她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 像從前那般討好似地說出他想要的答案,丁旖實在給不出這個承諾。 她還被他抱在懷里,不知所措,“我...我餓了。” 終究是沒有等來她的那個“好”字,懷里的人慌促地低頭,不愿再聊及這個話題。 眸底的落寞再難掩飾,駱刑聲吻了吻她的發絲,又轉身出去了。 也是自這以后,這默契地成了兩人閉口不談、誰也不愿觸碰的話題。 也是這個話題,讓兩人之間有了一道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