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許苑的動作僵在半空,像突然被割斷了線的木偶人。 等他咀嚼出男人話里面的意思,許苑頓時無地自容的不知道該哭還是笑。 他就像是一個齜牙咧嘴打過場的小丑,窮形盡相,丑態百出。 談什么如果。 他怎么會問出這種蠢問題,他這樣的人哪里還有如果。 “沒有。” “不會的。” “我怎么會有你的孩子。” 許苑眼睛里轟隆隆地冒出酸氣,他連著說了三個否定句,羞恥到恨不得找條縫把自己給塞進去。 許苑用那雙大霧迷蒙的眼睛注視著男人,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的似的。 卻不知道這樣的他看在顧亦銘的眼里,像是穿過川流人潮不幸被碾死的貓。 他用那雙只適合賣萌撒嬌的眼睛,在教男人星火俱滅,掰開了給男人看他明晃晃的絕望和哀傷.. “裝出這么一副樣子給誰看呢!” 顧亦銘神色一凜,他突然抬起腳一腳踹在許苑的胸口。 許苑被踢得仰臉在地,像被掀翻的王八一樣,他擺動著雙手怎么都翻不過身來。 “真他媽掃興。”男人少有的冒出一句臟話。 他單手解松領帶,修長的骨節在頸前一松一扯,黑色領帶便游蛇一般纏繞在男人的勁壯的手腕,性感乖張的荷爾蒙似乎能從他的身上滿溢出來。 可身處荷爾蒙之下的許苑卻不斷向后挪動身體,像是知道要發生什么,他哆嗦成一團,滿眼都寫滿了驚恐。 “躲什么?”顧亦銘像是不指望從少年的身上嘗到什么甜頭了。 他一把將許苑從扯到跟前,拿起領帶不容分說的,將少年的眼睛密密匝匝地圍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降臨的黑暗就像是把許苑拋卻在了陌生異世界,他害怕地抖如篩糠,小手缺乏安全感地在空中胡亂摸索。 恐懼讓少年本能性的求饒:“顧哥我錯了...不要...不要綁眼睛...求求你...” 顧亦銘不屑于和少年打啞謎,他指節抵摁在少年的喉結上,力道大到許苑直接犯惡心到嘔出聲。 ... 酸水順著咽嘔聲滾回喉腔… 男人的聲音像怦然炸裂地槍響,槍頭直指:“tian吧。” . 許苑跪坐在自己的腳上,仰著頭姿勢像是在接受割喉。 他才受過一天一夜的酷刑,現在這一著有如鈍刀子割rou似地在向他索命。 少年清瘦的臉頰凸起不斷,就連那小小漩渦一般的梨窩都給撐平了,胃里惡心的不停地抽搐,生理性的眼淚克制不住地流滿眼眶... 許苑難受極了,可他實在不敢停下,嗚嗚咽咽的聲音像被割了聲帶的狗... 顧亦銘面無表情地看著少年,逆光中他的輪廓冷硬如刀鋒,像是被抽走了七情六欲的玉菩薩,俊美也冷酷。 男人突然抬起手,一個皮帶抽出“啪”的脆響,“聲音這么小,嘴巴是不會用力嗎?大點聲。” “啊!” 疼痛來得猝不及防,在許苑的尾椎骨那處火辣辣地散開,少年沒有做好挨打的準備,一不小心受了疼慘叫出聲。 他被蒙著眼睛,看不到周遭的事物,身上的感官愈發明顯,他疼得話連都說不清了,像被整個人摁進海底,巨大的壓力四面八方的擠兌著他,要將他撕碎。 可許苑還是拼命張大嘴巴,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大一點.. 就好像在生剖開自己,只為向男人證明自己有多放/蕩。 嬌氣到無法無天的小小公子一朝被踢出男人親手建造的象牙塔,懂得了恐懼,學會了委曲求全,明白了眼淚不僅代表相見和歡愉,還有分離和痛苦.. 只是不可避免地覺得悲涼.. 他現在女支子一樣賣著笑的,是他昔日的戀人。 除了日漸加深的恐懼,他再也不能從他的身上獲得丁點愛意, 顧亦銘親手剝下了昔日為他穿上的金縷玉衣,順帶扯下他的遮羞布。 讓他全身赤luo的死在舊時光里.. …… (要命,不曉得怎么改了,審核大大幫幫我!大致就是許苑將自己的姿勢降低到最低,自輕自賤只為了讓顧亦放過他。) 時間難熬到像是在形成一個固體,在不停壓縮許苑的身體.. 直到聽到顧亦銘愜意的呼氣,許苑才像得救了一樣, 一攤泥水似的癱軟下身子... “結束了...嗚嗚..都結束了....”顧不得自己滿頭滿臉的狼狽,許苑平躺在地上,幾乎要泣不成聲。 顧亦銘眼神慵懶地像吃飽喝足后的猛獸。 他曲起手掌,在少年紅腫的嘴唇上拍了拍,跟著少年的低喃落下一句意味極深的,“結束了...” 若此刻許苑能扯下領帶,睜開眼看看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是絕不會露出丁點解脫的神情。 可他的已經累得深情恍惚,他胸口大喘氣地幅度就好像在慶幸劫后余生,他累得精疲力竭,根本無法分出半點的注意力在男人的身上。 顧亦銘就是在這時開了口,他重復著之前的話,卻在后面添上了幾個字。 “結束了嗎....安助理?” 男人似笑非笑得聲音像是割裂長空的一道閃電,帶著清脆到能殺人的響。 下一秒許苑就聽到了衛生間門打開的聲音,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里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