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季清臉上笑意更甚,仗著自己和羅銳的座位在包廂的最里面,于是忍不住用自己染著霧霾藍的腦袋貼上去蹭了一下羅銳的頭發,鼻尖和鼻尖擦在一起,嘴唇不經意間蹭過羅銳的嘴角,趁羅銳生氣之前趕忙移開。 羅銳咬牙切齒地盯著他:“姓季的你他媽......” 想找死了? 季清輕笑一聲,揉了把羅銳的白毛:“乖,公共場合不說臟話。” “臥槽,”目睹了全程的谷一弦正啃著雞腿,冷不防嗆到,擺著手朝李山要了好幾張紙,“咳咳咳......嗆死老子了。” 李山一臉嫌棄:“死了沒?又沒人跟你搶。” 季清聞言也斜斜地掃谷一弦一眼:“慢、點、吃,別破壞氣氛,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嗎?” 谷一弦悻悻然:當然知道。 但他還是配合季清裝作不明白,抓耳撓腮:“什么日子?” 羅銳也好奇:“奪冠的日子。” 季清笑笑,搖頭,卻不語。 他不說,羅銳也懶得追究,只是總覺得其他幾人的視線總是若有若無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羅銳看了看滿桌子的菜,定了頂心神,用筷子夾起一只蒜蓉小龍蝦來:“算了,吃飯吧,不吃都涼了。” . 蒜蓉小龍蝦被放進盤子的一瞬間,包廂的燈驟然暗了下來。 “......”羅銳淡淡地抽了口氣。 坐在他旁邊的季清忽然輕聲開口:“怕了?” “沒有。” 季清一笑,在只留了一盞小燈的昏暗包廂里站起身,緊接著谷一弦也趕忙起來給季清讓道,包廂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再次被服務員推開,季清走到門邊,將服務員手中的推車接過,緩緩推向包廂正中央。 羅銳愣了半晌,慢慢站起來:“季清你——” 推車上是個蛋糕,上面插著蠟燭。燭光在氣流的作用下輕輕搖曳,季清朝他走來,按著他的肩膀,推著他走到蛋糕面前:“生日快樂。” 羅銳不免再次愣住,盯著眼前的蛋糕:“啊?” 九月二十,他都忘記自己的生日了,沒想到這些人還記得。 旁邊等著看好戲的全員惡人三人組激動地回歸原始人類,在尖叫與歡呼聲中啪地擠爆推車旁的彩帶,呼啦啦的彩帶飄散而出,緩緩落在羅銳和季清的身上。 柏淵帶頭鼓掌:“全場mvp生日快樂!” 李山吹起口哨:“生日快樂啊小銳銳。” 谷一弦盯著蛋糕,急切道:“快吹蠟燭,我要吃那個草莓!還有巧克力!” 季清聞言拍了谷一弦一腦袋:“吃吃吃,就知道吃,是你生日嗎你就吃。” 谷一弦嘿嘿幾聲,手上已經端好了裝蛋糕的盤子:“小壽星,給我賞個臉唄。” . 大家都把目光放在羅銳身上,羅銳清了清嗓子,現場慢慢安靜下來。 季清看他的目光格外熾熱,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熾熱。 別人看他,他無所謂,但季清的目光就像是在他身上釘死了一樣,讓羅銳渾身都起著雞皮疙瘩。但蠟燭不能不吹,羅銳只得頂著季清那樣火熱的目光,微微俯身,呼地吹滅了雙層蛋糕上插著的十九根蠟燭。 包廂里再次暗了下去,而就在蠟燭被吹滅的那一刻,季清猛然上前抱住了羅銳。 “cao,放開我!”羅銳不免掙扎。 季清沒說話,牢牢把他圈在懷里,在昏暗中微微低了低頭,用鼻尖找羅銳的唇,嗅了嗅便猛地吻了上去。 羅銳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唔!” . 不知道誰搞惡作劇把燈給打開了,燈光突然亮起,羅銳的眼睛被刺得一瞇,伸手就抓季清后背,在被吻住后不得呼吸的窒息感中瘋狂地拍打。 周圍很吵,都是看熱鬧的fm老隊友在歡呼或尖叫。 但是被季清強硬吻住的羅銳似乎在那一刻屏蔽了聽力感官,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季清逐漸不穩的呼吸聲和自己砰砰的心跳聲、衣服布料的摩擦聲......還有季清身上淡淡的、不那么好聞卻又如小時候一般熟悉的煙味和洗衣粉味,混著一點藥味。 真他媽cao蛋。 羅銳閉上眼睛,就在自己覺得馬上要因呼吸困難而死掉的時候,季清終于舍得放過他。 空氣大口大口地灌進肺里,羅銳終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活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咬牙切實地瞪著季清,難受地用手背猛地擦自己的嘴唇:“你他媽有病?cao。” 谷一弦差點驚呼出聲,在張嘴的一瞬間被李山立刻捂住:“噓!” 谷一弦雙眼瞪得比羅銳這個被非禮的還大,最后在李山的禁錮下只得舉起手,默默在空中沖季清比了個大拇哥:季神牛逼。 . 羅銳沒給季清留情面,他冷冷地看著季清,在剛才的掙扎中被揉得有些亂的白毛叫囂著怒意。 季清后退幾步,眼神黯淡片刻,啞著嗓子開口:“我......” 或許是羅銳察覺到自己的話有點傷人,于是微微收斂了鋒芒,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手指:“季清。” “對不起,我只是太喜歡你,”季清抿抿唇,“銳銳,生日快樂。” 羅銳就算再生氣也沒辦法,只能站在原地繃著臉。 這樣下去很難收場,沒準柏淵組的局馬上就要變成火葬場。 羅銳有些不自然地將手伸進褲兜,摸出一根煙,狀若無人地啪一聲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