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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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折子的小內(nèi)侍一愣。 梁錚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小內(nèi)侍的肩膀:“山海,皇上病了,這人吶,在病迷糊的時候,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連自己都不知道。” “咱們這些君前伺候的人可不能‘犯糊涂’,要體察君心。” 名喚山海的小內(nèi)侍一臉機靈地直點頭:“謝干爹指點。” 梁錚看了看殿內(nèi)一角的西洋鐘,指針已經(jīng)指向了正中。 梁錚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撫平了衣袍上的褶皺,又恢復成了一絲不茍的樣子,淡聲吩咐道:“傳皇上口諭,今天開朝。” 自打皇帝病了以后,已經(jīng)休朝半月之久了。 下半夜的京城不太平靜,一隊隊人馬從宮里飛馳而出,前往各府傳口諭,到最后一批人接到口諭都快五更天了。 眼看著就要天亮了,文武百官也都不再睡了,趕著卯時進宮。 三下響亮的凈鞭聲后。 皇帝沒有出現(xiàn),出現(xiàn)在金鑾殿上的人是皇帝的大太監(jiān)梁錚。 銀白的拂塵隨著梁錚的步履微微搖晃,梁錚立在了空空如也的金鑾寶座邊,用那尖細的嗓音拖著慢調(diào)子道:“傳皇上口諭,皇上近來龍體抱恙,精神不濟,但朝堂不能停擺……特命衛(wèi)國公世子監(jiān)國。” 短短一句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堂上下一片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同一個方向。 一襲大紅蟒袍的顧非池從隊列中大步邁出,對著金鑾寶座的方向隨意地揖了揖手:“臣……遵旨。” 他甚至沒俯首躬身,只這么輕慢地拱了拱手。 挺拔的青年如山巒般屹立殿堂,相比周圍那些鼓噪sao動的朝臣,有種岳峙淵渟般的氣勢。 甚至有朝臣暗暗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誰都知道皇帝對顧非池既忌憚且怨恨,皇帝沒道理讓顧非池監(jiān)國啊,尤其還有大皇子在。 尤其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龔磊更是不敢置信,昨天他也是在場的,親耳聽到皇帝明明是讓大皇子監(jiān)國的。 顧非池轉(zhuǎn)過了身,面朝向滿朝文武,下一刻,便有一個中年內(nèi)侍捧著一道折子過來了。 顧非池道:“念。” 中年內(nèi)侍便打開折子念了起來:“今有狀奏衛(wèi)國公世子貪庸驕縱,自恃功高……” 滿堂寂靜。 只剩下那中年內(nèi)侍尖細的聲音,直念到了“臣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傅松庭”。 于是,所有的目光又不約而同地望向了文臣隊列中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被點名的傅松庭臉色發(fā)青,身子繃得緊緊的。 這道折子就是他彈劾顧非池僭越,插手幽州和并州軍政,雖沒明言,卻劍指顧非池有不臣之心。 顧非池的目光輕飄飄地朝隊列中的傅松庭掃了過去,撫掌道:“傅大人寫得不錯。” “下次不用寫了。” 他的聲音清冷似冰霜,聲音不重,卻令人覺得仿佛天際一聲轟雷響起。 眼鋒明亮,且銳不可當。 朝堂中的百官近乎屏息,一片死寂。 狂,太狂了。 第138章 一陣短暫的沉寂后,金鑾殿上又開始有了些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文武百官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 顧非池做主撤換了一批幽州和并州的官員,最后的奏授告身是跳不過吏部的,因此內(nèi)閣閣老們也是知道的。 為了這件事,徐首輔和吏部尚書幾次去乾清宮求見皇帝,可皇帝龍體不適,沒見他們,而顧非池則是堂而皇之地直接找上了吏部,親眼“盯著”吏部尚書批了那些人的任命文書。 幽州與并州自此變了天。 徐首輔定定地望著正前方一派傲然的顧非池,感覺似有塊巨石壓在胸口般,帶來一種沉甸甸的凝重感。 并州和幽州彼此相挨,北連北境,西接西北。 顧非池現(xiàn)在手握著這兩州就把這四地連在了一起,甚至可以以幽州并州為界,將大景一分為二。 從此,自立為王。 這一點,不僅徐首輔想得到,其他朝臣也能想明白。 皇帝非但沒治顧非池一個僭越之罪,竟然還對顧非池委以重任,令其監(jiān)國,這不是把半壁江山拱手送到了顧非池手里嗎?! 站在金鑾寶座另一側(cè)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龔磊蹙了蹙眉,朝梁錚那邊望去。 “皇后。”梁錚以唇語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龔磊恍然大悟,下意識地握了握手里的繡春刀,沉默地站在那里。 這種時候,沉默便是一種默認。 無論是龔磊,還是梁錚,在這金鑾殿中的文武百官眼里,都是皇帝親信中的親信,他們的態(tài)度也就代表了皇帝的態(tài)度。 眾臣只是想想,便覺心驚rou跳。 皇帝已經(jīng)病得這么重了嗎?重到,只能一退再退,對顧非池無可奈何了! “梁公公,”徐首輔遲疑了一下,神情嚴肅地抬眼看向站在金鑾寶座旁的梁錚,問道,“那大皇子殿下呢?” 梁錚不急不躁地說道:“皇上說,大皇子殿下年歲尚輕,還當以學業(yè)為主。皇上有口諭,命內(nèi)閣,好生指導殿下。” 徐首輔擰了擰眉心。 大皇子殿下都十八歲了,比顧非池也小不了兩歲吧? 這,年紀還小? 徐首輔不由看了看幾步外的大皇子,又轉(zhuǎn)而去看正中央的顧非池。 顧非池才不過比大皇子長了兩歲,卻已經(jīng)可以獨擋一面,不僅馳騁沙場,百戰(zhàn)不殆,如今更是在朝堂上攪風攪雨,頗有只手遮天的架勢。 徐首輔還沒說什么,就聽大皇子唐越澤干脆地應了:“兒臣遵旨。” 唐越澤神情自若地對著寶座方向拱了拱手,無論是神態(tài),還是語氣,都沒有半點不甘心。 “……”徐首輔眼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心情更復雜了。 不說別的,大皇子這心性還……真好啊! 徐首輔心念一動,莫不是皇帝認為大皇子還難以坐穩(wěn)江山,怕顧非池有不臣之心,才會在權(quán)衡利弊后下了這步棋。 以退一步由顧非池攝政,以換得大皇子來日可以順利繼位? 徐首輔目光微微地閃動了一下,若有所思。 金鑾殿上,群臣心思各異,一時無人說話。 顧非池徐徐地環(huán)視眾臣,唇畔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眾位大人怎么都不說話?想抗旨?” 這“抗旨”兩個字說得意味深長。 “本世子還有要事在身,動作快一點。”他神態(tài)語氣輕描淡寫,就仿佛他們現(xiàn)在在說的不是監(jiān)國大事,而是閑聊喝茶一樣。 舉手投足之間,狂妄而又傲慢,帶著睥睨天下的放任不羈,讓其他人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目光所及之處,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sao動,又很快歸于沉寂。 群臣心里皆是驚疑不定。 徐首輔還在躊躇遲疑著,總覺得監(jiān)國這么大的事是不是應該求見皇帝,當面親口問問…… “世子爺說得是。” 一個中氣十足的洪亮男音打斷了徐首輔的思緒。 徐首輔下意識地循聲望去,昭毅將軍高闕大跨步地從武將隊列中走了出來。 他這一表態(tài),原本就有些意動的武將們眼睛愈發(fā)明亮,彼此交換著默契的眼神。 此刻能站在朝堂上的這些武將大都是三十歲以上的人了,這些人要么出身將門,與顧家、謝家是世交,要么年輕時曾在北境和西北輪過值,曾在衛(wèi)國公或者謝以默麾下待過。 更有甚者,早在明逸當朝狀告承恩公柳汌通敵叛國時,就懷疑柳汌所為是皇帝的意思。 如今謝家得以洗雪冤屈,他們一方面欣慰唏噓,另一方面,也難免心生出唇亡齒寒之感。 高闕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朗聲道:“既是皇上口諭,末將自當遵從。” 他管這口諭到底是真是假。 顧世子立在這朝堂上,從總比那個心胸狹隘的皇帝坐在這把龍椅上強。 他們這些人都是把頭綁在褲腰帶上的,從來不怕死,但死也要死得其所,他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皇帝下旨滿門抄斬,連三族的孩童都不放過。 高闕抬眼深深地注視著站在金鑾殿中央的顧非池,表情堅定地又道:“世子爺英明神武,從來公私分明,由世子爺監(jiān)國,末將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大伙兒說,是不是?” 他這番話毫不掩飾吹捧之意,說著,還回過頭去看后方的其他武將們,尋求他們的認可。 由他起了個好頭,其他武將便覺得這一步容易走了,很快,劉將軍也從堅定地隊列中站出:“末將遵旨。” 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也陸續(xù)站出,更有人干脆就站在原地對著顧非池抱拳行禮:“末將謹遵皇上口諭。” 他們的喊聲整齊劃一地重疊在一起,洪亮如雷動,這殿內(nèi)的空氣似乎都隨之一震。 徐首輔頓覺壓力更大。 對上顧非池似笑非笑的清冷眸光,他感覺到了一種猶如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額角隱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整個人幾乎快要直不起腰來。 半晌,他又對著前方的梁錚正色道:“梁公公,老夫想要求見皇上。” 無論如何,他怎么也得見一見皇帝才行,哪怕是說上一句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