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夏天的第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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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稚回敲門的時候,雁平槳剛晾好洗完的校服,正站在陽臺抻平半濕的褲腳。 他習(xí)慣自己洗貼身的衣物,因為白天體育課打籃球,索性連帶校服一起洗了一遍。 聽見三聲敲門音,而后是mama溫柔的聲音:“我進來了喔?” 雁平槳因為個子太高,著急出來看mama的臉色,下意識從濕漉漉的褲子胯下鉆了出來。 “媽?” 說心里毫無波瀾是不可能的。 ——雁平槳不知道m(xù)ama這會兒過來,是想替他出氣,還是想替爸爸出氣。 時間是下過晚自習(xí)的十點半鐘,雁平槳坐到桌前,打開電腦,確認(rèn)了一下大學(xué)直招的進度情況。mama把端著的碗放到桌角,是他喜歡吃的糯米湯圓。 ……也不只他喜歡,雁平槳知道爸爸也喜歡,只是不像他吃這么甜的,還放了醪糟。 雁稚回摸了摸兒子衛(wèi)衣袖口的厚度:“熱不熱?都立夏了,穿得好像還是很厚呢?!?/br> 雁平槳搖頭,仰頭靠在椅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mama,我上周把爸從家里氣走了……因為他不讓我談戀愛。” 春秋筆法同樣適用于告狀,雁平槳試圖先發(fā)制人,讓mama心疼他。 雁稚回笑著看他:“爸爸昨天跟我說了,比你要早一點哦。” 雁平槳不吭聲了,坐起身,安靜吃起湯圓。 他桌子上放著幾本練習(xí)冊,已經(jīng)做完了,最上面放著一張復(fù)印后的語文卷子,是安知眉在上次模擬考時寫的作文。 她的作文常常被當(dāng)成范文,復(fù)印下來在年級里傳閱。 雁平槳則拿它來相思,一廂情愿的。 雁稚回?zé)o法不注意到。她以前也這樣珍藏蔣頌給她的字條,其實只是男人當(dāng)時偶爾隨手留下的囑咐而已。 雁稚回想了想,看著兒子與她相似的側(cè)臉,道:“我確實結(jié)婚早,不過這只是特例。登記的時候,你爸爸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結(jié)婚的快慢早晚,我想,只是取決于是否碰到了合適的人。 “我理解你想和初戀白頭偕老的心情,可是,如果對那個女同學(xué)來說,你并不是她可能遇到的最好的人呢?那么你們現(xiàn)在結(jié)合,對未來的她來說,是不是青春期一次有成本的試錯呢? 這也許并不符合你喜歡她的心情?!?/br> 雁平槳拿著湯匙的手停住了。心像被踢到的睪丸一樣緊緊地縮了起來,他看向mama,有些茫然。 他從沒想過這件事。 雁平槳一直覺得他會是安知眉可選的最佳答案。畢竟他家世好,長得也好,除了學(xué)習(xí)不如她之外(這不影響他們上同一所大學(xué)),他想不出安知眉拒絕他的理由。 但在他活動的范圍之外,他不能不承認(rèn),一定存在比他還好,還配得上安知眉的人。 那個人甚至可以是個女的,只要安知眉想。 雁稚回喝了口水,溫柔開口:“我和爸爸的情況比較特殊??梢岳斫鉃橐环N誤會,或者說,我當(dāng)時太喜歡他了,心里也知道他可能會在知道我的年紀(jì)后拒絕和我在一起,所以故意裝作沒想過這個問題,沒有及時把實情告訴他。 “這是我的錯,確實做得不對。但看到爸爸為這件事不開心,這么多年依然糾結(jié),是不是也能從側(cè)面說明,成年——對于很多人來說,至少是對于爸爸這樣性觀念保守的大多數(shù)人來說——是身體發(fā)生親密關(guān)系的前提? “人們把實踐某種行為設(shè)置成一種象征,一道門檻,一定是因為它積累了很多很多過去人的經(jīng)驗教訓(xùn)?!?/br> “我們不能輕易把它認(rèn)定為迂腐過時的舊思想,就像即便地球氣候已經(jīng)發(fā)生這樣巨大的變化,我們還是堅持背誦二十四節(jié)氣表,按照它標(biāo)定的時序特征生活一樣。 “自慰是一種關(guān)于性的行為,性交也是,但在沒有能力獨自處理它為另一個人帶來的后果,并且承擔(dān)行為的代價之前,選擇自己解決自己的欲望,可能是最優(yōu)的答案?!?/br> 雁稚回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爸爸只是跟自己較勁,沒有生你氣的意思,也不需要你去低頭做些什么。我們平槳只是處在青春期,太渴望長大了?!?/br> 雁稚回想到昨晚,蔣頌為自己“長得太大”郁郁寡歡的樣子,眼里浮現(xiàn)明顯的笑意。 “而且,平槳,你沒想過別的嗎?” 雁稚回試圖給自己一腔精力無處發(fā)泄的兒子提一點建議: “比如……牽手,擁抱,接吻?它們可能能夠帶來比使用安全套更多的幸福感也說不定。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不是一定就要和她發(fā)生性關(guān)系才能證明?!?/br> 雁稚回拿著空碗出來時,蔣頌就在門口等她,一只手松散地抄進兜里,露在外面的那只手上腕表還沒有摘。 雁稚回假裝看不出來男人頻繁看過時間的事。 “小乖,我在等你。” 蔣頌聽到了雁稚回跟兒子說的最后幾句話,產(chǎn)生的反應(yīng)是,拿過妻子手里的托盤,俯身和她安靜地在走廊接吻。 雁稚回被蔣頌抱回房間,男人低聲說,想要和她探討一些關(guān)于牽手,擁抱和接吻的問題。 雁稚回穿的睡衣在回到主臥后換成了睡裙,蔣頌靠在床頭,看豆綠色的絲緞?wù)鄢鲫幱暗男螤?,顯出女人凹凸有致的,熟果般的身體。 他耐心道:“立夏晚上還涼……穿厚一點。至少,加一條襯裙在里面?!?/br> 雁稚回忍著笑:“知道了,爸爸?!?/br> 她故意強調(diào)最后兩個字,話音剛落,就被蔣頌拉進懷里。雁稚回跪坐在男人身前,摟緊他的脖頸。 “膝蓋,膝蓋很漂亮?!?/br> 蔣頌松開她,在雁稚回喘息的當(dāng)口,用手指耐心地摩挲膝蓋骨凸起的線條,手掌扶在膝蓋上的大腿面,主人的表情是純?nèi)坏馁澝琅c欣賞。 那種熱度和他的無心之舉讓人心猿意馬。 “你再摸我就要濕了……”雁稚回輕輕吸了吸鼻子,避開他的撫摸。 蔣頌笑著收回手,俯身熄燈:“好,好……是我的錯,對不起。” 他把妻子抱進懷中:“其實我是想說,夏天要來了。” 蔣頌輕輕道:“總讓人想到在夏天接的第一個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