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成熟時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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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尋舟有短暫的失神,聽見晏檸橙在委屈的嘀咕,帶著點兒嚶嚀的哭腔補充,“我手真的已經不酸了嘛。” “……” 可愛又迷人的白月光角色。 不說林尋舟,就是圣人來了也扛不住。 浴室里氤氳縈繞,豐沛的泡沫打在奶白細膩的肌膚上,紅梅若隱若現,冷白的手掌采擷著花蕾把玩。 晏檸橙紅著眼睛瑟縮,背抵靠在冰涼的大理石壁邊緣,又被林尋舟低笑著帶回懷里。 “不冷?”磁性悅耳的嗓音被霧裹著,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晏檸橙軟音啜泣著呢喃,“涼的。” “那我這里熱。”肩頭被牙齒輕柔的含咬住,林尋舟誘哄著,“乖點兒,夾住。” 盥洗臺的鏡子足夠大,映出水霧中的柔軟如水和硬朗結實。 晏檸橙視線模糊又清明,漂浮在空氣中的肥皂泡折射著絢爛的光芒,在下次被微微頂帶起時破碎,新的泡沫又浮起,如夢亦如幻。 癱軟的趴在他懷里,林尋舟心跳急促有力,皆因自己,光是想到,就把腦袋埋得更深了。 “累了?”低沉沙啞的嗓音里透著饜足。 林尋舟掀起眼皮,看到鏡中線條柔美的腰窩,剛才它在為自己弓彎出絕美的弧度。 “林尋舟。”晏檸橙哭腔輕聲喚他名字。 耳垂被親吻,“我在呢。” 晏檸橙呼吸緩慢,欲生欲死帶來的倦意驚人,意圖結束時托故,“我困了。” “嗯。”林尋舟沒戳破,他無視自己再度張揚起的某處,仔細得把懷中人沖洗干凈裹好,送回床上。 生物鐘的存在就是不許被迅速打破。 床頭的皮卡丘小夜燈照明范圍不算大,光線暖黃,晏檸橙側躺看了會兒燈,又翻身赤腳下床,開始擺弄香薰燭臺。 下午放縱后忘了滅,一盞蠟全部燒光,蠟油又再凝成固態,可以反復再點,但晏檸橙沒有,她換下安神的香味,挑了塊木質調的香,和自己喜歡的歌同名“落日飛車”。 白檀木和麝香的前調清淡,晏檸橙輾轉了會兒,趕在衛生間門把轉動的瞬間把臉轉到對墻的那側。 身側的床褥微微下限,有力的手臂穿過腰下,她被林尋舟撈進懷抱里。 “裝睡的桃桃會收到懲罰。”林尋舟慢條斯理的撫著掌下的玲瓏曲線,指尖往上游移。 呼吸可以克制,身體的顫栗則失控的暴露。 “我、我。”晏檸橙演技拙劣,“我剛醒。” 林尋舟輕笑了聲,”那剛醒的桃桃,要跟我回港城嗎?” 背靠著胸膛,曖昧親呢而隱匿表情的姿勢,晏檸橙蜷縮在他懷里,抽鼻子答,“不跟。” 太近。 感知到的到對方呼吸的遲滯。 晏檸橙連忙接下去,磕絆著表達清楚意思,“大后天是我奶奶的生祭。” “這樣。”林尋舟摟得更緊,“那明天,我能和桃桃先去看看奶奶嗎?” 被精準戳中心底事的感覺很難形容出來,晏檸橙問他什么時候回港,其實就是想問,你能陪我去我奶奶墓前給她看看嗎? 她走時我還小,可我知道的,她希望有天能看到我成家,過得特別特別好。 “嗯。”晏檸橙悶聲哼,“謝謝你陪我去看她,我應該過幾天回港城。” “是我應該的。”林尋舟不肯接這句謝,“那回港的話,桃桃在住所方面想怎么安排?” 晏檸橙還沒想好。 已知他們目前是隱婚,首先就排除了兩家父母的宅邸。 作畫需要的設備比較多,晏檸橙又是個不會在硬件上有半點兒委曲求全的人,起碼需要搬整間工作室才能入住,婚姻還是被她想得簡單了一些。 林尋舟見她沒開口的意思,等了會兒才繼續說下去,“我在樂安軒有一套住所,裝修好后一直沒有使用,當。” “幾樓幾號?”晏檸橙打斷他。 林尋舟報出,“6號樓23層。” “那打通算了。”晏檸橙雀躍起來。 同樣也收到樓下的“叨擾禮”,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 倒是沒想到鄰居會是林尋舟。 “真的很巧。”林尋舟感慨,“那我找人打通。” 晏檸橙粲然,“啊不用,交給我就好。” 這樣就特別好,晏檸橙不喜歡離開自己的舒適區,而林尋舟則不必來適應自己的奇特風格。 什么都不必多折騰,有彼此的空間之余,又方便一起吃飯、睡覺、和夫妻生活。 婚姻或許也沒有晏檸橙想象中的那么多事憂擾。 起碼嫁給林尋舟的婚姻是這樣的。 37、二十三只桃 上次和人相擁著同眠,或許要追溯到還沒上小學時。 當天晚上cctv6播放了高清無//碼的《黑太陽731》,晏檸橙非要看,瑟瑟發抖也要看,夜里睡不著覺,抱著奶奶聽童話故事,腦內揮之不去的是恐怖的場景。 老人家覺也少,奶奶就那么陪著她熬到她先睡著。 晏檸橙的母親是個女強人,商場廝殺出條血路,為她提供了極優越的物質條件,代價是缺少陪伴。 后來晏檸橙看巨獸電影《狂蟒之災》,害怕也只能獨自面對,黑夜里借著月色和墻上自己打出的手影對望。 再以后她開始以近乎殘忍的方式逼迫自己看恐怖片和巨獸片,來杜絕這種害怕的情緒。 很多很多年了啊。 終于又再獲得了被擁入懷中安眠的權利。 寬大的手掌平攤覆在小腹上,溫熱體溫源源不斷地覆過來,夜里的神經更活躍,月經時的不適被放大了不少,又被“林尋舟牌暖寶寶”壓下。 “你平時用什么香水呀?”晏檸橙的指尖順著勾住骨骼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懶洋洋發問。 沒為林尋舟添置全新的沐浴露和洗發露,用的都是自己的,現在的氣息相近,反而回憶更多的是復雜的木質調。 林尋舟大概習慣點香在脖頸與腕心,每個被觸碰和埋過去的時刻,都被他的氣息侵占。 耳廓被溫柔的捻著,林尋舟嗓音低沉悅耳,“嬌蘭的遺產。” “這樣。”晏檸橙暗自幾下,不受控的打了個哈欠。 她之前不滿意自己二次元本命的生日賀圖,反復修正改稿。 熬了足足大半個月的夜,在畫自己與林尋舟cp的前半日,終于完稿,能在本命生日當天參加24小時接力賽發出。 人跨到二十五歲,身體就和以前截然不同,疲倦感在連續的大夜后如影隨形。 領證后終于徹底松懈下來,連帶著所有的神經都在告假要求休息。 燭火幽微,在來回闔睜的眼瞼下打出淺薄的光暈,晏檸橙強撐著最后一點兒意識,迷朦地同林尋舟道晚安。 她睡眠一向很淺,累到不行時也淺,無夢到天明時很少。 被尿意催著不悅的睜開眼,深宵如潑墨,月光順著窗簾與地板的縫隙漫淌進來,清泠泠的一抹光帶。 晏檸橙小心翼翼地鉆出林尋舟的懷抱,香薰蠟燭還沒有湮滅,火光倒映在眼底,她回眸看側躺的男人。 柔和的光攏著優越深邃的五官,重彩如畫卷中的神祗、在夢中反復出現的人,現在是自己枕邊人。 碰到他發絲確認的手即刻觸電般的收回來。 燭光搖曳里,晏檸橙笑容絢爛。 光腳踩地,無聲無息。 回來時林尋舟睡顏依舊,只是晏檸橙剛剛躺下,還不及調整好臥回去的姿態,就被伸來的手臂擁著抱了個滿懷,暖寶寶再度覆過來。 “我。”晏檸橙輕聲細語發問,“吵醒你了嗎?” 身后很安靜,林尋舟沒有回答,寂夜中,他的呼吸綿長勻稱,證明還是睡著的。 晏檸橙驀地鼻尖一酸。 為了畫畫,她曾研究過許多人類的微動作和想法,觀察樣本很少,理論知識很多。 書上說,愛侶共同生活久了,會向著對方的方向無限制靠攏,比如戀人如果是左撇子,另一方會習慣性坐在另一側,即便戀人不在,擺東西時還是保持同樣的姿態。 晏檸橙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青梅竹馬存在,對這件事情一直保有疑問,直至某次無意間刷到個采訪,受訪者是童年古裝劇的女演員,多年未在熒幕上見到,才沒有草草劃過。 是被截取的片段,前因后果都沒有,晏檸橙甚至沒有仔細看介紹的小字。 大概是在回答和戀人相處的訣竅,女演員答,“沒有太多的訣竅,我們兩個年紀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一起了,還沒有形成個人獨特個性的時候,就已經學著如何去愛對方了,所以呢,漸漸的也就長成了彼此喜歡的模樣。”【1】 晏檸橙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在多年里無條件的向林尋舟游移靠近,可這樣慣性地在睡夢中把自己擁入懷中,仿佛重復過上千次。 她忽有個做夢般的猜測浮現在腦海中。 那是從她第一次睜眼打量世界時就存在的人,倉皇的消失在她未來的人生里。 出殯當天燒頭爐,推出來時還有沒有碎掉的白色骨骼,子女后輩們會往骨灰龕里來放,特別大的裝不進去,要親手拿錘子敲碎,再放進。 晏檸橙還年幼,這樣的流程她原本不必參與,可她堅持。 沒有她能戴的手套,晏檸橙就點著腳去夠桌子的高度,強行去抓。 剛剛高溫燒完的骨骼很燙,炙手而不覺疼,晏檸橙只覺得奶奶最后握了下她的手。 躺在床上沉默發呆時,常會看向墻角的位置,年歲久而沒有修繕,墻角有幾分泛黃,燈影打不過去,晏檸橙時常就那樣盯上一整天,暖氣片后有鮮艷的色彩,是她小時候抓到母親口紅,隨意涂鴉留下的痕跡。 晏檸橙有想過消失,去到跟奶奶一樣的世界,她為此求神拜佛,可惜神佛不靈。 逐漸被時間海潮推著長大,明白原來所有人都會離開,或早或晚而已,那時她想,這樣送別的痛苦一定不要再延續下去了,她不要有下一代、少交朋友,盡可能的把自己離開的痛苦降到最低。 少年時代著墨一幅又一幅的油畫,晏檸橙把每張畫作當作人生里的最后一幅來對待,如果她畫完這幅出門買早餐的路上車禍,那這就是絕筆畫,要盡善盡美。 極端消極的想法貫穿晏檸橙少女時代的前半截,直到每次畫畫都會有瀕死感,顏料突然變為過敏原,喉嚨腫脹、呼吸困難,窒息的感覺要她明白,自己還是想舒舒服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