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成熟時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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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銜猛雨噴灑,水流貼壁蜿蜒成幕,玻璃窗外的世界模糊。 斜角的炭條與筆頭頓圓的鉛筆對放,染了碳灰的紙巾團不知何時飄下,落在亮如鏡面的木地板上,格外刺眼。 畫紙上的林尋舟神態刻畫傳神、眸底的晦澀深情和雨天的昏暝空間感都被完美拿捏住。 晏檸橙已有太多年不這樣鄭重的畫人像素描,但這份作品哪怕送去央美校考打分,脫離情緒,只看技巧,也絕對排得進前三甲。 可現在作畫者和被畫者都沒有心思觀賞它了。 視線交織纏繞,晏檸橙坐得很不安穩,那團熾熱灼烤著她,林尋舟又抱得很緊,不許她跑掉。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心在無規可循的跳動。 晏檸橙把下巴抵在林尋舟肩頸,摟著后腰的手撓了撓他,細弱問,“都好久了,為什么還是這樣?” “哪樣?”林尋舟喑啞輕佻發問。 晏檸橙啄他肩膀,軟音小小聲講,“就是那樣。” 林尋舟墊腳把往下滑的晏檸橙往懷里帶得更深,悶聲揶揄,“被桃桃抱,我哪里都跟之前不一樣了,你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 “就是……”如鯁在喉,澀然在他耳畔念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兩個字。 石更著。 林尋舟哂笑,指尖漫不經心地勾著縷散下的發絲,“溫香軟玉在懷,桃桃來猜猜為什么?” “我才不猜!”晏檸橙嬌嗔回嘴。 林尋舟慵懶散漫回,“反猜不猜都因為桃桃,我又不是圣人,妻子在懷里還不許有反應?” 晏檸橙牙齒很輕的咬住肩臂連接處的三角肌,尖銳的虎牙磨著威脅,“對每個投懷送抱的都會有?” “不會。”林尋舟斬釘截鐵,“首先,桃桃是第一個坐進我懷里的人,沒誰敢和你一樣投懷送抱,其次,是人非圣,也不至于下流到是西門慶,我的限定詞一直是,妻子和桃桃,就僅你而已。” 真好哦。 被人堅定的選擇,成為唯一答案的感覺真好。 晏檸橙其實知道該如何解決,可她在生理期,她沒有多提,林尋舟也沒要求。 他就那么安靜的又抱了晏檸橙一小會兒,在放手前埋頭深吸,汲取她發間清甜的西柚香氣。 “衛生間能借我用用嗎?”林尋舟把她抱起,又送回懶人沙發里,捏著水遞到唇邊,溫柔哄,“喝點兒水。” 晏檸橙雙手捧著水瓶,小口抿著,水流潤過干渴的喉頭,“你用。” 林尋舟仰頭喉結上下滾動,一口氣飲下大半瓶,垂眼幽幽講,“如果可以的話,桃桃的備用手機,能一并借我用用嗎?” 習慣是很害人的。 和林尋舟對晏檸橙的提議總說“好、可以、當然”一樣,反之亦然。 晏檸橙慣性答,“好。” 把備用手機放到林尋舟掌心,抬眸時才猛然意識到什么。 手機相冊里的晏檸橙,不同于林尋舟見過她的任何一面。 “桃桃緊張什么?”林尋舟勾唇,笑容淺淡,“我只是想看看桃桃拍我什么樣子而已。” 晏檸橙順勢取回,主動翻出給他看。 拍得很好,只是靜態質感再好,都比不過本人實體。 晏檸橙的睡眠質量不好,對臥室的要求就尤其高,軟床毛絨地毯,每一處都做了軟包,閑來發呆癱成大字躺在地上看天花板也舒適。 無橫梁飄窗視野開闊,指尖點到塊茶調的香薰蠟燭點燃。 橙紅的燭火順著引線融開一小圈的蠟油,前調是柑橘、檸檬和佛手柑的清淡,窗外的雷雨沒能蓋過衛生間里傳來的水聲。 晏檸橙后仰,閉目枕到背靠上,燭火燒得很快,中調浮出綠葉與橙花的純凈,溫柔而不張揚地燃斷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弓弦。 原本是為了安神靜心,結果變成了催發。 這樣的味道太像現在的林尋舟了,仍然倨傲不馴,是自己喜歡的模樣,然而可擁有了,就難以抑制的想再貼近。 磨砂玻璃門透出大約的輪廓,晏檸橙徘徊半分鐘,揚起了手。 “哐、哐。” 衛生間里水聲忽止。 林尋舟低到不能再低的聲線傳來,“怎么了?” 晏檸橙沒有回答,而是緩緩在門口蹲下。 “桃桃?”林尋舟盯著那團在縮小的影子,挺立的谷欠念完全沒有要消下的跡象,他蹙眉拿了條浴巾圍好推開門。 冷水激不起霧。 晏檸橙乖順的抱膝蹲著,熊前的柔軟被壓著,微微仰頭,秋水剪瞳晃著瀲滟波光,軟而怯喚他,“林尋舟。” “嗯。”林尋舟倚門,隨性地把濕發捋到額后,悶哼,“怎么了?” 女孩子像是只沒有主人抱就會等在門口的布偶貓,想抱過來揉捏親吻,可他沒有。 晏檸橙眉目寧定地看了他幾秒,下定決心問,“我能幫你做什么嗎?” 林尋舟提步走近,冰冷的水順著指尖滴落在晏檸橙臉頰,凍得她打顫。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指腹觸到臉頰細膩的肌膚,林尋舟俯身,抹開那滴水珠,注視她的眼睛,再度確認。 晏檸橙握他的手,用自己的體溫去驅趕沖冷水澡帶來的低溫。 她篤定答,“我知道的。” 又不是十五歲。 二十五歲的成年人,和喜歡的人做快樂的事情,不必問是緣是劫。 林尋舟原顧忌到晏檸橙在生理期,猶記年少時她來月經情況會很嚴重? 所以在克制忍耐不去多碰,可現在實在沒有忍耐的必要了。 把人從地面撈到懷里半摟著,視線從頭到腳梭巡,饒有趣味的問,“請問,我可以用哪里?” 晏檸橙鼻尖蹭他鼻尖,吞吐著講虎狼之詞,“都可以,請盡情享用。” 飄窗軟墊,紗簾自兩側往中并攏,透進的暗光和幽微燭火互為室內的明處。 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捏到旗袍的盤扣,沒有被阻擋,林尋舟一顆顆的解下去,細嫩的肌膚白得如同捧雪,露出bra的蕾絲邊緣,三分之二杯的包裹,溝壑深邃。 “寶貝兒好有料。”指腹不客氣的接觸,手掌虛攏著她的要。 這是林尋舟給到晏檸橙最后逃離的機會。 她沒有珍惜,而是去主動索吻。 再忍下去就不禮貌了。 灰色的浴巾滑到地面,高昂巨大的物彈出,晏檸橙瞥到就紅著臉錯開,視線無定的往別處掃。 小說和漫畫里的尺寸都是作者夸大過的,林尋舟這天賦異稟的,是她之前畫圖時估量保守了…… “不滿意?”林尋舟微笑,鳳眼閃過絲精光,手臂發力,桎梏住纖要,溫和質問。 晏檸橙搖頭,舔唇角,悠悠回,“它好大。” 最簡單的對男性的夸贊,從心上人嘴里說出來時,有加成。 水藍色狐貍眼內圓外挑,覆著水霧,媚眼如絲,縷縷把林尋舟的理性包裹作廢,他攥住女孩子的手腕,引誘著教導,“桃桃乖,和它打個招呼,喔住它。” 晏檸橙長睫顫動,乖順迎合地張開五指去握,接著哭腔嗚咽,“林尋舟,我控不住,太燙了。” 什么情緒在在作祟,林尋舟狂熱的想把面前的白紙涂抹上自己的色彩,瘦長的手指撫過頸間的大耳狗項鏈,流連遲滯后一路向下。 香薰臺里的燭火在搖曳,閃電和驚雷被拋卻耳后,晏檸橙個林尋舟都沉浸在彼此的撫慰中。 視覺和觸覺都震顫。 生理和心理都極愉悅。 “……”林尋舟長噓氣,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感受獨屬于女孩子的細膩。 晏檸橙不敢往下看,依偎在他胸膛,聽之任之的由著擺弄,她紅著眼尾仰頭看林尋舟,像是只心甘情愿受委屈的兔子。 “哼出來。”林尋舟親著她的耳垂,低吟蠱惑,“我喜歡聽桃桃發出聲音。” 晏檸橙被揉得舒服,唇里溢出嬌糯“……嗯。”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那里始終不肯偃旗息鼓,晏檸橙帶著挫敗感嘀咕,“手好酸呀,還沒好嗎?” 林尋舟氣笑了,他沒舍得一直讓晏檸橙用手,但自己的雙手始終都沒有停下。 地面多了團亂扔的蕾絲制品,旗袍下擺被拉高。 “畫得文身洗掉了?林尋舟掌控著自己與晏檸橙,溫和問。 晏檸橙被欺負得失神,揚著張嬌柔嫵媚的臉,后知后覺地回答,“下次重畫。” “多謝款待。”林尋舟輕喘著回應,去和她親吻。 最后有濁物在她掌心噴涌,晏檸橙分不清究竟是哪里更熱更燙。 是切實存在的熱液,還是彼此貼附著狂跳的心。 昏沉陷入夢想前最后的記憶是林尋舟抱她去清理洗手,甚至在學著如何幫忙換滿掉的衛生巾。 他就坐在床邊耐心的研究床頭柜上的瓶瓶罐罐,先是很拙劣技巧的為她一根一根手指的涂護甲油,然后擠護手霜,認真為她涂抹。 以及落在眼瞼處的吻。 “午安,桃桃。” 幫人解決是個體力活,熟悉的淡香蔓散進夢鄉,夾雜著橙花的青草質地。 晏檸橙撐著課桌桌面直起身體,看起來已經放學有一陣子了。 左側窗外是綺麗的粉紫晚霞,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頭昏腦脹,而給林尋舟寫得情書還剩下三兩行的收尾句。 晏檸橙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情書寫到半截時睡去,是否預示著表白注定失敗。 意欲提筆續寫,卻怎么都下不了筆,手在發抖。 她想寫:【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必為此有任何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