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言一下課就去找了趙麗，說自己有事要回家一趟。她知道，如果是自己打電話要求，那么齊程一定不會拒絕，甚至會順著她的話給老師說下去。

    孫言暫時要回了手機，說要跟家里人聯絡，第二天會重新上交。

    齊程在車上問她究竟怎么了，孫言只說壓力太大，想回家休息一晚。

    齊嶼進家門時，她試探著打了個招呼，齊嶼沒搭理。飯桌上也氣氛僵持，一吃完就說有題要跟孫言討論，不要讓人上來打擾。

    門砰地關上，齊嶼坐到書桌前，沒看一眼還在發愣的孫言。

    “我在等你的解釋。”見孫言遲遲不開口，齊嶼等的似乎是沒了耐心。

    想了一下午的借口此時卻轟然崩塌，許是都像女媧補天，許是不想騙他讓自己內心再多受折磨。“我是對他有了些許好感，但是我后面再也不會了，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從沒想過跟他有什么。”

    “些許好感？孫言，你心里還有我嗎？”齊嶼低著頭，滿是委屈。

    “我心里當然都是你。”孫言急忙哄人，她從沒見過齊嶼這個樣子，他應當是風光霽月的，是上天派來幫自己的仙人。看齊嶼情緒起伏不是特別大，她走近，蹲下，抬頭看他。

    齊嶼不想跟孫言對視，他怕被看到已經紅了的眼眶。

    “其實我今天中午，都動過跟你分手的念頭。”孫言聽到這話心涼了半截。

    “但是我又怪我自己，如果我考上一中，跟你在一個班，會不會就沒有這種事了。我沒有什么遠大抱負，也不知道未來要做什么，但是我不想跟你有距離。”齊嶼哭了，黃豆大小的淚珠再下睫毛和眼眶忽閃。整張臉在燈的照射下更加細膩，鼻頭紅紅的，眼皮耷拉著，看不見往日的大眼睛。

    孫言抱緊了他，“我知道，我都知道。”她親他的臉，唇，“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別拋下我。”

    “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孫言。”在孫言看不見的地方，齊嶼冷下了臉，以退為進也是手段，李錚怕是還不足為懼。

    晚上九點，孫言在朋友圈發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小時候孫言和齊嶼照的照片，一張是自己剛剛跟齊嶼照的合照。

    李錚看見這條，給孫言發了一條消息，“你倒是厲害，能讓兩個男人對你死心塌地。”

    消息發送失敗，他怒極反笑，被刪了。

    轉而給齊嶼發了條消息，“明天中午打電話談談？”

    這邊孫言跟齊嶼和好如初，本來想再親親他，但是齊嶼卻讓她回去，說不急這一會，再晚影響上課。

    孫言明白，他這是還在意。

    雖然李錚的消息沒有被回復，但是第二天中午齊嶼主動跟李錚打了電話。

    “跟我搶孫言，你不太夠格。”齊嶼先發制人。

    “不夠格跟我通電話干嘛。從小到大的感情就是不一般，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原諒了她。”

    “孫言對你只是圖新鮮，我跟她一起長大，高中以前基本天天見面，家里關系更是不一般，況且我長得也不差，我有多重要，你看李煦就知道。”齊嶼娓娓道來。

    “李煦？你跟她性格倒是像，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李錚手搭在桌上，一下下的敲。

    “還有，對一個人有好感是會想對方看對方，但是絕不會心疼的，可是她心疼我。那天你也聽到了，物理卷子。說不定她對你只是從小到大的依賴呢，像對李煦那樣。”李錚給自己說開心了。

    “有人非要當陰溝里見不得光的老鼠。我也不多說，你也不必拿這話激我。”

    齊嶼覺得他莫名其妙，扯自己跟李煦的性格，遂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