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鬢邊待詔 第77節

    但心里仍是暗暗喜歡的,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親手給她做花燈。

    燈市的燭光從閣樓下漫上來,月上中天,灑下一片銀輝如霧。謝及音靠在裴望初肩頭,耳邊聽著樓下的喧囂聲,看著他將一圈圈竹條搭成一個球,錯鏤相接,像一個漂亮的籠子。

    “巽之。”

    “困了嗎?”裴望初側過臉來看她。

    謝及音搖了搖頭。只是瞧他生得好看,又那么專注,故意要打攪他。

    蠟燭擱在竹筒做的蠟臺里,懸在竹籠中央,他扯過紅紙,用魚膠小心糊在竹籠之外,然后以黑炭作筆,在紙上畫了幾朵簡筆勾勒的桃花。

    這就算做好了,裴望初將花燈遞給她。謝及音疑惑道:“沒有提桿,這要怎么拿?”

    裴望初道:“不必提著,抱在懷里即可。”

    謝及音怕里面的蠟燭翻倒灼傷她,裴望初卻握著她的手,將那花燈往地上一推,讓它滾遠了。

    “小心!”謝及音嚇了一跳,擔心蠟燭將花燈點燃,卻見那花燈滾了兩圈后,安然無恙地停下,里頭的蠟燭也沒有傾倒,映得紅紙上的桃花灼灼正盛。

    謝及音十分驚訝,好奇地將它撿起來,仔細打量,發現大竹籠里套著小竹籠,銜接處是活的,不知用了什么機竅,無論怎么翻滾,里面的蠟燭始終朝上。

    “這是從天授宮的典籍里學來的,名字叫‘長生燈’,取其長生不滅之意。”

    “長生燈……此物倒是奇巧。”

    謝及音將花燈抱在手中來回翻動,從縫隙里覷里面的蠟燭如何保持朝上的姿態。

    燭光映著她的眉眼,月輝灑在她發間,像天上的仙姝好奇人間的熱鬧,偷偷溜下云間,嗔時如花隔云端,笑時又親切宜人,叫人懷疑拿一盞花燈就能騙走。

    她抱著那長生燈愛不釋手,說道:“我要好好留著,等卿凰大一些,她一定喜歡這個。”

    卿凰剛生下來裴望初就走了,連她的滿月也沒趕上,也不怪她不認得自己。今夜聽見她的哭聲比剛出生那天更有力,看來被養得很壯實。

    他自身后擁住謝及音,為她擋下身后吹來的風,溫聲道:“我是該早些回來,卿凰這段日子是不是吵著你了?”

    謝及音笑著嘆氣,“你不知道她有多能鬧,整座顯陽宮,誰也別想清凈。我幼時可是很安靜的,你說她這是像誰,嗯?”

    裴望初也不認,怕她以后牽連自己,“說不定殿下幼時本該與卿凰一樣,只是被壓抑了天性。”

    謝及音輕哼,覺得他在瞎說,她天生就是這樣溫和柔善。

    “以后我來帶卿凰,再不讓她吵著你。”裴望初道。

    第86章 作畫

    禁軍奉陛下口諭, 將鄭君容置在昌南坊的宅子給查封了。

    那里面還關著駱懷盈,鄭君容得知此事后,急匆匆去見裴望初。他當然知道師兄是記仇他在皇后面前背刺他的事, 但仍替自己辯白道:“袁崇禮的孫女確實善釀屠蘇酒,你也確實往膠東去了,我句句都是實言,皇后娘娘多心,不正是師兄想要的故弄玄虛之效嗎?如今為何又來尋我的碴?”

    “我也沒說怪你, 凡事都與皇后說, 你做得很對,”裴望初笑得春風和煦, “那你以后就繼續這樣干。”

    鄭君容躬身:“再不敢了。”

    裴望初慢悠悠說道:“聽說有人在你那宅子附近丟了一頭牛, 事關盜竊,朕讓禁軍去看看也是應該,反正你平時又不住那宅子。”

    “那宅子里……”

    “怎么,見不得人?”

    鄭君容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啞了聲, 羞窘得雙耳通紅。

    駱懷盈是宮中放出去的后妃, 她的身份確實見不得光,又是被他強行關在那宅子里, 在這件事上, 無論對誰,鄭君容都是理虧的。

    “宅子里的人你不必擔心, 但是三個月內,不許你再踏足那宅子。”

    裴望初點了點堆在案頭那摞已經批復完的折子,吩咐他道:“并非蔡氏倒了就萬事大吉, 改稅是在割世家的rou,有些人還想鬧幺蛾子, 你要派欽天監的人盯緊。還有請袁崇禮出任太學五經博士一事,也交給你去安排。”

    突然領了一堆冗事,剛處置完蔡氏后事打算歇口氣的鄭君容深深嘆了口氣,“臣遵命。”

    收拾完鄭君容,接著便是王瞻。

    但王瞻比較棘手,他將人家從建康請來勤王,既有苦勞也有功勞,更兼與皇后有君子之交,他若是去為難王瞻,顯得太沒肚量。

    但是看著至今仍掛在顯陽宮的那盞出自王瞻之手的花燈,裴望初覺得若是不為難他,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思前想后,他將王旬暉叫來,閑敘間聊到了王瞻的婚事。

    體恤臣下的永嘉帝態度親切:“子昂長朕一歲,如今朕已有妻女在側,子昂卻仍孤身一人,朕瞧著實不忍心。他父親亡故,母親不理事,你是他的堂叔,該替他上點心。”

    王旬暉何嘗不想讓王瞻成婚,只是給他相看過很多女郎,他總有不中意的借口。今日聞得天子此言,王旬暉如開閘放洪,跪在地上大倒了一通苦水。

    裴望初聽得直皺眉,“子昂他竟如此不想成婚?”

    事關他的皇后,他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去揣摩一個君子,他不由得深思,王瞻是在為誰抗拒成婚,心里又懷著什么希望。

    縱他不爭不搶,可他畢竟擺出了一副窺伺的姿態。

    王瞻態度堅定,裴望初的態度可以更堅定。

    他敲打王旬暉道:“無父母妻女是無掛礙,若你是朕,敢將兵權交在這樣的人手里嗎?”

    王旬暉一聽此言,瞬間背冒冷汗。

    他急忙跪在地上表忠心,裴望初不耐煩聽這些,只說道:“你回去勸勸子昂,叫他先立身齊家,否則就算朕不與他計較,御史臺早晚也會參他。”

    “臣遵旨,這次一定好好勸他。”王旬暉戰戰兢兢地領下此命。

    過了幾日,王瞻前來覲見,裴望初避開了顯陽宮,在宣室殿里擺了一枰棋,邀王瞻上前對弈。

    王瞻卻收了棋盤上的棋子,逐一放回棋簍中,并沒有與他手談的意思。

    他開門見山地對裴望初說道:“我知你在擔憂什么,你放心,我不會與你爭搶。但我不爭搶,是因為深知她不會動搖,并非因為你是帝王,所以也請你不要以帝王的身份壓我,逼我做并不情愿的事。”

    聞言,裴望初也將掌中棋子扔回簍中,“如此說來,倒是我以俗心觀人,看矮了子昂兄。”

    王瞻本想說,易地而處他也會有這種擔憂,又怕此話會讓他更生猜疑,遂并未說出口。他說道:“能于波譎云詭的朝局中護她一回,我已十分感激。”

    裴望初不言,內侍奉上茶來,兩人換了話題,聊了些朝政上的瑣事和建康的風物,后來又不知如何聊回了許多年前的事。

    那時魏靈帝尚在朝,裴望初自膠東袁氏學成歸來,迅速在洛陽聲名大噪。

    “我以為你同我一樣,是世家培養的一具傀儡,是推給世人看的門面,直到你入了公主府,我才發現并非如此,若是王家落到那個地步,我絕沒有勇氣在世人的指摘中活下去。你所看輕的東西、所看重的東西,似乎都與我們不同,你既非君子,也非小人。”

    裴望初聞言笑了笑:“那我是什么人?”

    王瞻說:“我不知道。”

    裴望初自言自語道:“我大概是……求她的人。”

    那盞掛在顯陽宮的花燈,最終以怕被雨淋壞的借口收了起來,裴望初命人收進了內庫深處,與謝及音說要親自畫一盞掛上。

    他的丹青雖不如王瞻馳名,但功力并不淺,至少在謝及音品鑒過的畫作中稱得上數一數二。

    謝及音旁觀他在燈紙上畫桃花,問道:“你怕子昂送的花燈淋了雨,難道就不可惜自己的花燈嗎?”

    “淋壞了就畫新的,”裴望初提筆道,“反正我就在這兒,只要殿下喜歡,夜夜如新也未嘗不可。”

    “可是每一幅畫畢竟不同,這副桃花我就很喜歡。”

    謝及音抽過那宣紙仔細端詳,覺得這花枝很像他曾為她簪發的那一枝,越看越喜歡,“倒不如掛在廊下,有回廊遮著,也能少受幾分風雨。”

    “你若是喜歡這個……”

    裴望初自身后攬住她,側首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謝及音的耳朵一紅,像是宣紙上的桃花被風吹起,漸漸暈染上雙頰。

    “允我一回,行不行?”裴望初在她耳邊低聲問。

    謝及音并非不心動,只是什么花樣,允了他一回,此后必有第二回第三回。

    那憑幾上的云紋已快要被她汗淋淋的掌心磨平,金鈴系在腳踝上,也隱隱有了繩痕,更別說那金綃帳中她數次攀扶的床頭獅獸雕……

    越想心越亂,謝及音拾起團扇半遮住面,覷他仍要來纏,擱下那畫紙,施施然起身走了。

    入夜時分,畫好的宮燈已掛在了廊下,金綃帳里也點著燈,照出脂瑩如粉堆,玉白如冰砌。

    描眉的螺黛為墨,自yao際探出一支桃枝,上至蝴蝶骨,下至腿/心。用搗碎的花汁描成桃花灼灼,粉/瓣簌簌,又以朱砂點蕊,析汗為露。

    畫好之后,裴望初從妝臺上取來銅鏡,照給她看。

    雖然作畫的過程免不了嬉鬧,但畫成這一樹桃花,卻只見風流寫意,不顯絲毫狎昵情態。謝及音很喜歡,對著鏡子照了許久,而后斂羞朝裴望初轉身,叫他在前面也畫一支。

    裴望初靠在床頭,帳中宮燈照得他眉目如水,緩緩自她身上淌過。

    他手中捏著螺黛,俯身貼近她,低聲在她耳邊道:“你這樣遮著叫我怎么辦……要把頭發撩到后面去。”

    作畫人的手沿著畫紙一寸寸撫平、輕揉,要使它足夠柔軟平滑,才能吸住顏料。這其中必然夾雜私情,有幾回越了界,險些打翻那紅艷的花汁。

    桃花開在金綃帳里,被風一吹,顫顫不息。

    鬧到夜深,第二天必然醒得晚。幸好裴望初念她臉皮薄,早已將東西收拾干凈,又親自侍奉她更衣洗漱,未假手于人。

    在妝臺為她綰發時,見她神思懨懨,裴望初道:“今日這么困乏,吃過飯再睡一會兒吧。”

    謝及音輕輕搖頭,“召了幾位世家夫人,等會兒要去見見。”

    她將畫花鈿的朱砂筆拿給他,微微朝他仰面:“想要紅蓮花鈿,能畫么?”

    識玉進來通稟時,裴望初正畫完最后一筆,又從妝匣里挑了一支鏤金蓮花釵,推進她發間。

    “皇后娘娘今日姿容照人,凡事不必委屈自己。”

    “知道了。”趁識玉轉身的功夫,謝及音突然仰面親了他一下,將梅子色的口脂印在他唇間。

    裴望初抿唇,含笑將目光落向一旁。

    謝及音今日要見的是洛陽城里幾大世家的掌家夫人,這些世家一向關系緊密,當初與陳留蔡氏也往來甚多。蔡氏倒后,他們紛紛落井下石,想要撇清關系。

    然而世代姻親、年來節往,這藕斷絲連的關系是沒那么容易甩干凈的。

    幾位夫人請安畢,謝及音讓識玉將蔡氏嫡女蔡錦怡請出來,與各位夫人見禮。

    夫人們見了她,皆臉色微變,恨不能裝作不認識,卻又不得不與她禮節周全。謝及音似是沒注意到她們的局促,正端著茶盞,以茶湯為鏡,悄悄欣賞畫在額間的紅蓮花鈿。

    畫得真美,以后要多挑些花樣,日日都畫。

    “聽錦怡說,從前幾位夫人與蔡氏多有來往,如今蔡氏落得這個下場,不知各位作何感想?”謝及音慢條斯理地問道。

    趙夫人笑得有些牽強:“皇后娘娘可能有所誤會,我們與蔡氏只是尋常往來,縱為姻親,也并非同氣相連。蔡氏落得如今下場,乃是違背國法、為禍鄉里之故,與我等實在不相干。”

    謝及音朝識玉點點頭,識玉向幾位夫人呈上一張長長的禮單,上面詳細記錄了蔡氏與這幾位世家的利益往來。

    趙夫人臉色唰然一白,瞪向蔡錦怡:“錦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