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鬢邊待詔 第74節

    謝及音讓宮人將梅花樹下去年蠲的雪水挖出來泡茶,親自斟了一盞遞給他,“猶記多年以前,子昂曾說要請本宮掃雪烹茶,此事拖來拖去拖沒了影兒,如今反倒是本宮請了你一回。”

    往事最容易拉近距離,王瞻笑了笑,“豈止是一席茶,我還欠殿下一副畫。”

    從前想為她描一副畫像,總也未得逞,如今更是不可能,也不合適。所以這話說出口他便后悔了,所幸謝及音并沒有搭茬。

    耳房有一面墻寬的支摘窗,聽說外面雪停了,謝及音叫宮人把窗支起來,想要看一看外面的雪景。

    識玉將貂絨披風重新給她披上,規勸道:“這才幾天,怎么敢吹風,若是叫陛下知道了,奴婢倒要受責。再說開了窗,也不敢把小公主抱過來了。”

    “她睡醒了嗎?”

    “剛醒,奶娘正抱著。”

    謝及音吩咐道:“等會把她抱過來,認識一下王六郎。”

    王瞻頗有幾分受寵若驚,聽聞要抱小公主,頓時手腳都不知該往哪里擱。

    清麟公主人未到聲先聞,隔著兩間屋子都能聽見她嘹亮的哭聲。王瞻見過自家小侄剛出生一個月時的模樣,有些驚訝地感慨道:“公主殿下聲氣很足。”

    “有些太壯實了,鬧得很。”謝及音抱著小公主哄了一會兒,待她熄了聲,輕輕遞給王瞻,“先讓卿凰認識認識你,她認人很快。”

    玉雪粉白的小公主,生了兩顆黑葡萄似的眼睛,王瞻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水汪汪的,心中頓時一軟。

    他輕聲說道:“公主殿下的長相,有七分都隨了您,嘴唇生得像陛下。”

    謝及音好奇,“這么小就能看出來么?”

    王瞻道:“我擅丹青,會識人骨相,不會看錯的。”

    謝及音卻聞言嘆息,“這孩子越像我,以后的路就越難走。”

    王瞻不解,“公主殿下是尊貴的皇長女,娘娘此話何意?”

    爐上的銅壺冒著熱氣,滾水續在杯中,水霧氤氳升騰,濕潤了眉眼。

    清麟正試圖伸手去抓王瞻的發冠,謝及音不緊不慢地飲了一口茶,說道:“因為卿凰此后走的不是公主的路,這是我與巽之唯一的孩子,我想要她做大魏的儲君。”

    “什么?!”王瞻驚愕失色,“您想讓公主做儲君?”

    謝及音笑了笑,連王瞻都是這副反應,世人的態度可想而知。

    王瞻緩了幾口氣,問道:“莫非是您的身體……”

    “傷了根本,不易有孕。”謝及音面不改色道。

    他聞言蹙眉,“他是怎么照顧你的,怎么能搞成這樣?”

    “現在再說這些已沒有意義,扶卿凰做儲君,這是我們母女唯一的出路,巽之也同意這樣做。”

    謝及音抬手為王瞻斟茶,緩聲道,“今日在偏殿里,我與王旬暉說的都是場面話,若想要王家長盛不衰,不僅要得帝王心,更要站對儲君。我知道,這是條十分難走的路,但也正是如此,才顯得你王家的輔助難能可貴,是不是?”

    王瞻許久不言,心如窗外飛雪,時陰時晴,忽冷忽熱,十分不是滋味。既為她的野心感到驚嘆,又因她的籌謀感到失落。

    原來今日與他兜了這么大圈子,并不是為敘舊。

    第83章 倒蔡

    午后天轉陰, 王瞻出宮時,新掃凈的宮道上又落了一層薄雪。

    謝及音裹著厚厚的貂絨披風,站在顯陽宮的丹墀上目送他遠去, 眼見那挺拔的身影出了宮門,消失在層層紅墻之外。

    識玉塞給她一個手爐,見她面有悵然,開解她道:“王六郎一定能理解您作為母親的苦心,他瞧著也很喜歡公主殿下。”

    “他是真心喜歡卿凰, 但我卻不敢憑借這點喜歡就視他為同盟, 他雖是君子,但我與七郎卻要對他以利相誘。”

    謝及音輕聲嘆息, 抬手去接落下的雪花, 雪花片片十分美麗,落在掌心卻瞬間融化。

    她問識玉:“卿凰睡下了嗎?”

    “還沒有,剛哭夠了,奶娘正在抱著喂奶。”

    小公主哭起來能鬧得整座顯陽宮不得安寧, 仿佛要將在娘肚子里時未能折騰的那股勁一口氣發泄干凈。謝及音常被她吵得頭疼, 要將折子搬到最盡頭的偏殿去批閱,方能得幾分清凈。

    她認命道:“能折騰也是好事, 最好是滿朝文武都折騰不過她, 以后也能少受些氣。”

    識玉失笑,“她連您和陛下都不怕, 誰還能奈何得了她。”

    黃內侍送上一封陳留郡來的密信,封題的字跡乃是裴望初的手筆,謝及音接過后拆開, 卻見信中只有寥寥幾句話:

    “請皇后安,吾身已抵陳留, 心仍滯洛陽,愿天公作美,時序如常,明春將隨雁信歸卿旁。”

    她將信紙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問黃內侍:“只有這個,沒了?”

    她心里牽掛陳留的情形,想知道他是否安全,事情是否順利,身邊有沒有可用之人,誰要聽他說這句不痛不癢,寫來膩歪的酸話?

    黃內侍的臉被風吹得有些僵,“下面送上來時就是這樣……許是陛下另有高明?”

    “這個混賬東西。”謝及音氣得罵了一句,將信紙一折,恨恨回屋去了。

    什么另有高明,只是故意吊著她,好教她心里念他罷了!

    陳留郡內風聲日緊,明明是年末,卻并無喜慶的氛圍,人人臉上都是一派苦相。

    蔡家的私兵在街上橫沖直撞,嚷嚷著要抓南晉的細作,裴望初和鄭君容知道,他們真正要找的是徐之游的線人。

    他倆扮作堪輿道士混入陳留郡中,借堪輿風水的機會前往蔡家摸了個底,入夜,裴望初在燈下觀覽陳留郡的坊街圖,點著蔡家所在的位置對鄭君容說道:

    “僅有營建逾制和蔡宣堂侄擄掠民女這兩條罪證,并不足以將蔡氏連根拔起,兼并土地、逼良為奴雖是惡行,面上畢竟是合法的手段。端掉蔡氏容易,要其他世族心服而偃是件難事,必要有一條罪證,令蔡氏無法翻身,其他世家避如蛇蝎。”

    鄭君容似有所悟:“宮主指的是……”

    裴望初輕聲一笑,“造反。”

    陳留郡四周多山,山上多松木,秋天常有百姓入山,伐薪燒炭,后來這些山頭被蔡家的幾個旁支劃地自占,成了他們的私產。

    今冬蔡家四處征役百姓入山燒炭,常常只見人進山,不見人出山。陳留的線人早就查出了此間有貓膩,徐之游也正是因暗中探訪此事被蔡氏知覺,所以不顧他御史的身份也要將他抓起來。

    裴望初帶著幾個擅隱匿的天授宮弟子進入山中,要親往探查蔡氏的貓膩,為以防萬一,叫鄭君容帶人在外接應。

    這一夜時聞山中猿鳴凄厲,鄭君容提心吊膽了一夜,平明時分終于等到裴望初回來。

    他們這一行很順利,不僅查清了蔡氏在山中的貓膩,發現了他們拋擲尸體的死人谷,還從死人谷中救出來一個摔斷腿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自稱姓劉,世居陳留郡務農,“……今夏大旱,糧食收成不好,朝廷雖然減了稅,但郡中反而增稅。交不起稅就要拿地來抵,若是連地也賣完了,就要與蔡家簽賣身契,入山燒炭。”

    鄭君容持紙筆錄口供,聞言抬頭問裴望初:“真的是燒炭嗎?”

    裴望初從夜行衣換回了一身鶴氅,又是一副超脫紅塵的仙人模樣,手里把玩著塵尾的銀絲,不知在想什么。

    “從謙不妨猜猜看。”

    鄭君容想起天授宮從前的行徑,猜測道:“莫非是在屯養私兵,私鑄兵器?”

    “這么點地能屯幾個兵,再猜。”

    “那……”

    鄭君容想象力有限,劉姓男子忙說道:“山里有金礦和銅礦,蔡家人在悄悄挖金礦,鑄假/幣!”

    鄭君容聞言吃了一驚。

    裴望初道:“蔡家并不缺錢,那礦山的規模,說是日產斗金也不夸張。有了錢,朝中自然有人,家里也不缺兵,倘十年八年下去,待朝廷被蛀光了,就是蔡家揭竿而起的時候。”

    鄭君容感慨道:“還真準備造反啊。”

    “是啊,”裴望初一笑,“朕可從不冤枉好人。”

    他讓劉姓男子在口供上畫了押,以作事后清算的證據,又讓鄭君容攜虎符前往別處調兵,“尚不知這些駐軍被蔡家腐蝕了多少,此事只能你去,若我孤身露面,怕他們生貳心。”

    又將天授宮的人留為己用,“山中尚有許多百姓,我怕事情敗露后蔡氏會殺人滅口,要先派人進山將他們帶出來。你將兵調來后,就埋伏在山腳下,聽我號令行事。”

    “是。”鄭君容不敢耽擱,連夜攜虎符調兵去了。

    眼見著到了臘月二十七,今日是蔡氏女眷入宮謝恩的日子。

    蔡夫人攜女兒、嫡媳等一眾女眷來顯陽宮覲見,謝及音在偏殿接見了她們,過一過面子功夫。

    寒暄過后,蔡夫人提到了陛下,謝及音說在宣室殿,蔡錦怡聽見這話,心中微動,尋了個借口離開顯陽宮,一路往宣室殿找去。

    她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為顯腰肢,特意穿了單薄的春衫,被臘月的寒風一吹,面頰冷紅,顯得盈盈動人。

    她心中又激動又緊張,快走到宣室殿時,在湖邊停下,正對著湖面顧盼,不料突然被人從背后一推,“撲通”一聲摔進了冷湖里。

    湖水冰冷徹骨,蔡錦怡慌聲在水中掙扎。

    識玉冷眼在岸上看了一會兒,估摸著她吃夠了教訓,才命內侍將她救上岸,給她裹了毯子,抬回顯陽宮。

    見千嬌百寵的女兒凍得臉色青紫,連話都說不出來,蔡夫人心疼得抱著她失聲痛哭。謝及音從容不迫地讓人將蔡錦怡帶到偏殿安置,對蔡夫人道:“令愛是自己貪玩落了水,夫人哭得這么大聲,倒好像是受了本宮什么冤屈。”

    蔡夫人敢怒不敢言,只哭訴道:“好端端的,錦怡怎么會跑到湖里玩?”

    “是啊,還是在宣室殿外的鯉魚池,”謝及音端起姜茶,慢悠悠道,“那錦鯉池怪得很,常有宮娥失足落水,陛下隔三差五就能撞見一回,說是池中有邪祟。看令愛這模樣,一時是出不了宮了,就先在顯陽宮里養著吧,正好與本宮做個伴,帶她見見陛下,可好?”

    聞言,蔡夫人又心動又疑惑。她不敢相信皇后這么大度,會主動引薦她的女兒,可無論信不信,謝及音都沒有給她選擇的余地,她說要留下,便只能留下。

    出宮歸府后,蔡夫人忙將此事告訴蔡宣。

    蔡宣剛收到本家陳留郡的來信,得知御史徐之游暗中查探陳留一事。他聽說過徐之游,一個寒門出身的御史,身后并無家族支撐,只憑著一股莽勁和陛下的縱容在朝堂上胡亂彈劾。可上個月陛下不是剛準了徐之游回原籍丁憂的折子嗎?他一個潯陽人,怎么跑到陳留去了?

    蔡宣心中有一點不好的預感,他問蔡夫人:“你與錦怡可曾見過陛下?”

    蔡夫人嘆氣,“皇后說陛下在宣室殿,錦怡悄悄去尋,被人算計著落了水,一句話也說不利落,看她那樣子,也是未見著。”

    她說著又心疼地哭了起來,埋怨皇后善妒,“她連皇子也未誕下,還敢妄想能霸占帝王一生一世不成?今日她磋磨錦怡,來日后宮三千,她磋磨地過來嗎?”

    “不對,不對……此事恐不止是后宮夫人爭風吃醋。”蔡宣瞇眼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生出一點對危險的知覺和警惕。

    他將兒子找來,寫了封信交給他,讓他連夜趕回陳留,勸族人暫停挖掘山中的金礦和鑄幣。兒子不情不愿道:“一個犯蠢的御史而已,至于鬧得這樣風聲鶴唳嗎?”

    蔡夫人也勸蔡宣:“對啊,眼見著要過年了,有什么要緊事不能年后再說?”

    “快去!”蔡宣氣得拾起書桌上的鎮紙砸他,“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過年?只怕你有心想沒命過!滾!”

    他越想此事越不對勁,連夜前往交好的世族家中打探,聽說別家女眷入宮也只見到了皇后而未見到永嘉帝,蔡宣心中漸漸沉了下去。

    “我早該明白,新帝能踩著王鉉和蕭元度上位,必然是個面柔心狠的主,他給誰笑臉,就是準備捅誰刀子,”蔡宣望著門上那“輔弼清輝”的牌匾,心中一片陰冷。他問心腹下屬:“你說陛下若是不在洛陽宮,此刻應該在哪兒呢?”

    下屬不解:“都要過年了,陛下怎么會不在宮里呢?”

    “過年過年過年,你們這群養肥待宰的蠢豬,別人殺豬過年,你們也哼哼著湊熱鬧!”

    蔡宣暴跳如雷,將書桌上的東西噼里啪啦掃下地,指著下屬的鼻子罵道:“就是因為你們要過這個該死的年,會放松警惕,他才會挑這個時候下手,要是扳倒了蔡家,他永嘉帝能順心得夜夜如除夕,你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