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欲/欲念 第149節(jié)
其實周子川說的一點兒都不假。 他每天都在擔(dān)驚受怕著,小茉莉哪一天突然想開了,發(fā)現(xiàn)對他的愛更多的是依賴。 她會不會轉(zhuǎn)頭,就離開了。 盡管已經(jīng)結(jié)婚,但周子珩還是在心底覺得沒底。他這一生雷厲風(fēng)行、遇事波瀾不驚。可唯獨在阮茉身上,唯獨在這朵他親手養(yǎng)大的小茉莉這里。 他要瘋了! 周子珩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路開到了市里的酒吧。他一個人坐在酒吧前,喝了許許多多的酒。 喝到了天明。 這些年出臺了正常,喝酒不能開車。周子珩坐著市中心的夜間環(huán)線巴士,一路又坐了回去。 夜間巴士已經(jīng)沒人了,空蕩蕩的。司機默默開著車,窗戶半敞開,初夏的風(fēng)徐徐吹拂,這一趟就是兩個多小時,生生把身上的酒氣都給吹散掉了。 跑車也不要了,丟在了市中心酒吧的大街上。 可能或許第二天,會有人看到那輛四千多萬的超跑,摔碎了車門橫在馬路旁,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打電話通知周霧,畢恭畢敬告訴周助理,那可是周先生的超跑。 然而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他老婆要跟別的男人跑了! 差不多到凌晨六點,天都泛了魚肚白,周子珩終于下了夜間巴士。司機關(guān)掉了運營的指示牌,車要休息。周子珩身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酒氣了,但他仍舊在莊園外的長椅之中,垂著頭坐了一會兒。 阮茉一直聞不得酒味,一直不怎么喜歡酒。周子珩就從來不會喝醉了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只有那年她硬要分手,兩個人都微醺,才稍微用酒精面對向了對方。 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在著想著小茉莉,聞不得酒味。 周子珩吃了兩顆解酒藥,徹底不醉了,才往莊園大門口走。 剛進入府邸大門,還未來得及換下衣服。 一樓的管家慌慌張張,神色急切地沖到周子珩面前, “先生!” “阮小姐——跑了!!!” …… * 阮茉還是去找了周子川,翻墻跳下去離開周氏的。 周子川如約悄悄回國,其實這所有反應(yīng)都在他們的計劃里,他和阮茉兩顆聰明的頭腦,結(jié)合阮茉這些年對周子珩有著充分的了解,兩個人設(shè)計了幾十種可能發(fā)生事件的概率圖。 每一種可能,他們還都做出了詳細的解決方案。 兩個人在一個很偏僻的網(wǎng)吧上面開了一間賓館,標間。他和她都清楚,他們在這里待不了多久。 周子珩很快就能地毯式搜查搜到他們的位置。 盡管又緊張又有些難忍的悲傷,但阮茉依舊沒功夫去想這些,她收起對最近這些天翻地覆變化的疼痛,無名指上的鉆戒已經(jīng)沒了,她和周子川將賓館的供電系統(tǒng)集中,爭分奪秒研究怎么探路到她胸腔里安置的那塊芯片。 周子川用定位素追蹤阮茉心臟芯片的幾個位點,需要脫衣服。阮茉只穿了一件t恤,空調(diào)開的風(fēng)微涼,周子川用手按著追蹤器,貼在了阮茉的胸口處。 阮茉忽然就想到了那天,那天在捉女干現(xiàn)場。 周子川對著周子珩,吼出來的那一通話。 前面氣死周子珩那部分,都是他們算計好的。 那后面,向周子珩宣戰(zhàn)下的理由呢? ——“我也想為自己,爭取一次!” 這句是周子川自己編上的。 阮茉沒忍住,問了周子川,他真的希望跟自己接下來可能要過很多年東躲西藏的日子么。 周子珩一定會追殺他們的! 周子川的手沒有任何越矩,探測到了三個位點,轉(zhuǎn)身在面前的繪圖里標記。阮茉穿好衣服,重新抱起電腦。兩個理工生噼里啪啦用敲鍵盤填充了寂靜的空間,阮茉終于不再戴隱形眼鏡了,架上黑框的眼鏡,凝視著電腦中周子川傳來的數(shù)據(jù),他們所有電腦右下方,都有對周氏周子珩行蹤的定位。 周子川忽然輕輕開口, “你說過,這是我欠你的一條命。” “對不起,小阮。” “要不因為我,你也不會想起那些痛苦。” “……” 算了。 夜晚睡覺,兩個人一人躺一個酒店的標間床上,阮茉背對著周子川的床,能聽到他翻身時被子折疊過去的聲音。 那個時候假裝出去開房,給媒體透露行蹤的那段時光,每一個被誤以為深刻糾纏的夜晚,其實他們也是這樣,背對著背,睡在自己的位置。 接下來就是必須離婚了。 果不其然,周子珩很快就追到了他們的藏身之地。阮茉和周子川緊急燒掉了全部草稿,紙片一張張被火焰吞沒。 阮茉就是去了趟廁所的功夫。 推開不透明度門,手壓著把手。 狹小的賓館,已經(jīng)全部銷毀了研究手稿和儀器,看起來就是最正常“情侶”開房居住過的房間里。 一群黑衣保鏢團團包圍。 周子川被反綁著手,吊在天花板上! 他嘴里甚至被塞了口塞,說不出話發(fā)不出聲!他驚恐地看著阮茉,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聽不清聲音。 周子珩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一整張沙發(fā),只坐了他一個人。 他一身黑衣,黑色風(fēng)衣黑色西裝,黑色襯衣黑色領(lǐng)帶,就連戴著的真皮手套都是純黑。 外表反射了一點光。 周子珩手關(guān)節(jié)抵著下顎,頭微微歪,面無表情、瞇著眼打量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小茉莉。 一前一后,面對著這對“狗男女”。 他另一只手拿著一把槍/,漆黑的槍/身漆黑的出堂口,連扳機都是漆黑的。周子珩微微抬起下巴,手里槍/保險忽然拉開—— 咔咔咔! 猛地槍/口抵在了周子川的喉頸! “……” “小茉莉。” 周子珩微微一笑。 笑出來,她最愛的模樣。 過去最溫柔的哥哥。 “接下來的時間內(nèi),只要你說出一個子兒的想離婚想和周子川私奔——” “哥哥就崩了他!” 第85章 因為阮茉“出軌”這事兒, 周子珩哭過、崩潰過,在帶她回來的飛機上,他曾經(jīng)稍作清醒, 放下尊嚴,幾乎是哀求, “軟軟,哥哥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哥哥知道,或許、你就是累了。” “前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實在是苦了你。哥哥知道你受苦了, 你想要放松。人在崩潰之余總是會想要去證明自己是活著的,所以會去找一些看著相對刺激新鮮的事情。你跟哥哥在一起太久了, 確實沒了新鮮感。周子川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他和哥哥完全是兩個類型,你出軌他,哥哥能理解你是寂寞了太久。” “可玩夠了,我們就回家, 我們收心回家, 好不好?” “不要離婚……晚晚,我們不離婚, 好不好?” “……” 可無論他放到多么卑微。 阮茉終究還是又一次挑戰(zhàn)了他的底線。 這間旅館實在是太狹小了, 狹小到周子珩都能腦補出來這些時日這對男女究竟會多么親密地在里面相擁著。阮茉床上功夫很棒,是他周子珩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 過去小茉莉總喜歡用雙腿纏著他的腰, 那也是他一點一滴教出來的,他教她纏腰時要翹起來腳丫,雙腿要加緊了, 胳膊也要環(huán)住他的肩膀,也要用力。這樣他才能更好地審入, 一社到底。 他的小茉莉?qū)W的那么好,好到周子珩都總是把持不住。那她跟周子川親昵,也會用他教給她的東西,纏著她的腰嗎? 周子珩不難受了。 他徹底瘋了,黑化了。 周子珩拿著槍/,笑著。其實在場沒有人相信他會真的打死周子川,那畢竟還是他的親弟弟,血濃于水,周子珩以前那么看重周子川的學(xué)識頭腦。 阮茉也沒認為周子珩會真打。 她還在思考著,如何應(yīng)對周子珩。 忽然間,周子珩猛地抬手腕—— 砰! …… …… …… 一滴滴鮮血,吧嗒吧嗒流下。 子彈擦著周子川的鎖骨打了過去。 后面的墻瞬間炸裂了碎花,硝/煙還未散去。整個房間一片寂靜,都能聽得到鮮血滴落到地面上,濺起血泊時發(fā)出的“吧嗒”聲音。 阮茉的瞳孔擴散。 下一秒鐘,槍/打響的聲音在耳朵邊無限回放,沒有□□,□□/的威力客觀!阮茉感覺到耳朵都被架空了,一道細長的鳴音從更古不斷向前滾動著,碾壓過了她的大腦,又向著未來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