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珩抹了把臉，掩蓋住情緒。他走到阮茉身邊，把她給扶了起來。這件事對他還是震撼，可他沒辦法就這么不管小茉莉。

    心理醫(yī)生也說沒問題的啊。

    周子珩記得自己讀書那些年，好像也的確發(fā)生過生活逐漸找不到了刺激快感，他后來十八歲那年加入了意大利，又是跳直升機跳高樓攀巖走壁，每次在槍/林彈/雨的火拼里，被子彈炸裂了肩膀肌rou，粉碎了骨頭。疼痛麻木了全部的神經(jīng)，那一刻他才能找得到活下去的意義。

    但他還是想不明白，小茉莉怎么會這個快樂啊……

    周子珩扶著阮茉，思緒萬千。阮茉跪坐在沙發(fā)上，明明是疼的，也呼吸不穩(wěn)。可她卻一點兒難受的模樣都沒有。

    阮茉抬起頭，用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他。

    慢慢湊上前去。

    在周子珩的嘴角，輕輕印了一個吻。

    她仿佛真的很想證明自己是真的變態(tài)了，真的很想告訴哥哥，她爽了。

    周子珩一把摟住了她。

    讓她不要說出口。

    “……”

    他嘆了口氣，良久，自顧自說道，

    “哥哥知道了。”

    “……”

    阮茉揉了些藥油，就去上班了。

    她還能去上班！事實上阮茉一點兒都不耽誤，打完辟谷既不耽誤上班，也不耽誤她上午還能站著開三個大會。

    周子珩這邊想了太多，最終開著車去了北城區(qū)的荒棄教堂。

    教堂后方栽滿了紅玫瑰，像是吸血鬼會在的圣地。他下了車，抱著一束白色的雛菊。

    他走到原氏夫婦的墓地，將那已經(jīng)被藤蔓纏滿了的墓碑拂了拂灰燼。

    原安明叔叔依舊像很多年前那樣，微笑著，靜靜地望著他。

    他將雛菊放在了無名的墓碑前，坐了下來。

    風吹著他的額前碎發(fā)。

    吹著吹著。

    眼眶就紅了。

    ……

    *

    一連很多天，周子珩都不怎么說話。

    他依舊會按部就班地去程淮書那里打卡，看看新到的花，賞賞新來的名雀。

    去超市買買菜，買買阮茉愛吃的面包片。

    回家做好了飯，再去接阮茉。

    但就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就是不太對勁兒。阮茉說不上來怎么個不對，就比如到了晚上，阮茉鉆進周子珩的懷中，例行要摸口米口米。

    周子珩很自然地掀開了睡衣，讓她的小手進來。

    阮茉玩了會兒，捏來捏去，捏成石頭了，又捏回了橡皮泥。周子珩的呼吸勻稱地在她頭頂一起一伏，有時候也會加快。阮茉抱著啃了好一會兒，吧咂吧咂嘴巴，抹抹嘴唇。

    “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

    生什么氣？

    周子珩沒回應。

    阮茉：“哥哥……”

    周子珩嘆了口氣，

    “哥哥沒生氣。”

    阮茉：“不！你生氣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周子珩胸前還立著小石頭，語氣平靜地問她，

    “以前哪個樣？”

    阮茉：“就是不是這個樣子嘛！”

    周子珩：“……”

    周子珩不再說話，只是摟著阮茉。

    阮茉被悶了半天，忽然就抬起頭，直起身子，前襟對著周子珩。

    “哥……”

    “……”

    “嗯。”

    阮茉：“要不你也口乞我的口米口米吧。”

    周子珩：“……”

    阮茉往上湊了湊。

    送到周子珩面前。

    她語出驚人。

    也不知道又從哪兒胡看來的。

    阮茉：“小時候我一直記得mama的口米口米，又大又圓，像是葡萄。”

    “寒在嘴里，咬著很舒服，很飽滿。”

    “可后來口乞哥哥的，卻發(fā)現(xiàn)，很小很小。”

    “我的也不大。”

    這件事發(fā)生在阮茉第一次啃周子珩的口米口米。

    那還是阮茉上高中那會兒。

    也是有一次，阮茉發(fā)燒。周子珩連夜從德國飛了回來。

    他一推開門，就聽到小茉莉在哭，燒迷糊了的哭，夢著想要mama。

    周子珩走了過去，抱起來小茉莉，他去哪兒給她找mama？找不到，可也不能讓她繼續(xù)這般難受。

    于是他就學著很久很久以前，觀察過的原夫人的模樣。

    他抱著阮茉，把她抱在懷里，輕輕哄著。好像確實有點兒用了，阮茉逐漸不哭鬧，卻忽然往周子珩的胸口前抓。

    想要mama的口米口米。

    周子珩看了眼周圍候著的下人。

    他揮了揮手，讓人先都下去吧。

    等到人都離開了，周子珩抱著阮茉，嘆了口氣，掀開了衣服。

    “乖，晚晚。”

    “mama在這里。”

    “……”

    這些事情阮茉不會記得的，第二次她要抓咪咪，就到了兩個人已經(jīng)在一起的江南雨鄉(xiāng)。

    阮茉永遠不會知道過去還有那么一段。

    可阮茉卻研究過他的口米口米，琢磨過為什么哥哥的這么小。

    她自己的也不大，后來阮茉知道了，原來要生了寶寶，吸吸乃，才會大一點。

    阮茉總是想一些奇形怪狀的事情，并且付諸于實踐，她讓周子珩幫她變大點兒，吸吸！

    周子珩神情崩潰。

    “哥……”

    “……”

    周子珩攬過來她。

    寒住了。

    有那么一會兒后，周子珩忽然抬起了頭，阮茉嗯哼哼，他翻了個身，將人壓在身下。

    嘴唇由下到上，最終親吻住了阮茉的唇。

    *

    周氏最近所有員工都不敢遲到。

    整個總部大廈都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焦灼氣息，據(jù)說最近大老板心情不好，被前大老板給折騰的。

    阮茉一口氣一上午開十個會，拉著周氏往前馬不停蹄奔跑。所有實驗的效率都提高了百分之二十，仿佛懈怠一點點，大老板就會火山爆發(fā)。

    林蘇終于在夏威夷島泡美女泡夠了，瀟灑回歸。他算是洗牌過后的周氏中最神秘的一個大股東，但周氏大廈的一切有關電子元件技術的工工作卻又全都掌控在他手里。

    員工們還是更喜歡周子川二少爺，可周子川不在，當阮茉發(fā)火時，他們就只能躲到林蘇后面。

    “怎么了，美女們~”林蘇跟站在總裁辦門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高管們，笑嘻嘻問道。

    現(xiàn)如今周氏高層基本上都是過去安明科研提拔上來的人，一個個跟林蘇都熟。有人見狀，立刻和林蘇打報告。

    “阮、阮總……”

    被訓斥過的美女快哭了，

    “林總，你一定要去看看阮總。”

    “她最近好恐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