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拒婚后 第69節
謝婉寧急忙起身,躲在了后面的屏風里。 宋墨進來稟報了一下查到的黑衣人身份,是四皇子安插在二皇子身邊的人。 “原來是四皇子搞的鬼!如果我死了,追查到刺客是二殿下的人,來個一箭雙雕,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哼,以前倒是小瞧了宋明川,膽子不小!”沈淮序道。 “你將刺客是二皇子的人的消息告知父皇,等他裁奪,現在就去稟報。等圣上下了處決令,你再將刺客是四皇子的人的消息告知二皇子,務必在圣上的處決令到達之前,將消息隱秘地告知二皇子。” 宋墨聽完,眼睛一亮,急忙躬身告退,連退出的動作都充滿了愉悅。他知道,這時候稟報刺客的事情,當著周娘娘的面,圣上肯定不會心軟,處決二皇子的令應該會很重。 謝婉寧出來,就看到沈淮序坐在榻上,眉頭緊鎖,眼神透著冷厲,薄嘴緊緊抿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她悄悄走到榻邊,拉了拉沈淮序的手,輕柔地叫了一聲“表哥”。 沈淮序回過神,握緊了謝婉寧的手,將頭靠在她肩上,低聲問:“阿寧,你會不會覺得我心狠,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 謝婉寧:“不會,我知道表哥最是心軟,你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我支持你的決定,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沈淮序:“阿寧,你真好!他們該死,一個在畫舫和渭南想欺辱你,一個想要了我的命,我怎么會放過他們! 我們馬上大婚了,我不想橫生枝節,再生事端,解決了他們一勞永逸。 也是時候揭開當年的事,還周家一個清白,當年嫻妃和貴妃可是聯手害了我母妃,承恩侯倒下了,才有了他們永恩侯曹家的風光。” …… 這日,京城發生了幾件大事,先是五殿下被刺殺命懸一線,接著是二皇子帶兵圍了四皇子府,將他打殘了,灌藥扔進了下等娼妓館,被一群人不分男女日夜玩/弄了一夜,拉回來已經是個廢人了。 曹貴妃在宮里將嫻妃賜了鴆酒,然后聯合永恩侯曹和光和在兵馬司的威遠侯發動宮變,想趁著圣上出宮之際扶植二皇子登上大寶。 圣上在皇陵遭遇大批死士截殺,幸得鎮國公世子沈淮臨率領京郊大營的人趕到,救下了圣架。 第二日,京城一片混亂,大街上到處是兵將。 沈淮序一馬當先,上騎都尉沈淮臨緊隨其后,殺進京城,和劉恒匯合,帶著黑甲衛,和宮里殿前司的張統領里應外合,撞開了宮門,將身穿龍袍的二皇子押在了勤政殿。 圣上冷著臉回了宮,將二皇子押下,派人日夜看守。 命人將曹貴妃打入冷宮,曹家三族連坐,悉數押進了大牢,曹和光在沈淮序殺進宮時,就一劍結果了他。 曹貴妃發髻凌亂地闖進勤政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說都是聽嫻妃從中挑唆,圣上對他們曹家動了殺心,她才不得不反。 她哭訴這么多年對圣上癡心一片,圣上卻獨獨對圣女念念不忘,換不回半點真心,連自己的兒子都比不過一個私生子,讓她情何以堪。 正當她哭哭啼啼之際,忽然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道:“曹曦月啊曹曦月,沒想到一別經年,你還是這么愛撒潑演戲裝白蓮花。” 曹貴妃抬起頭,看到一身緇衣的周若靈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道:“周若靈?你怎么還活著?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將你推進了火海……” 說到這里,她立刻閉上了嘴,惶恐不安地看圣上的臉色,心里那根緊繃的弦突然斷了,此話一出,她就知道她完了。 她是知道圣上對周若靈的感情的,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想著法子弄死周若靈,如今一切都完了。 “哈哈哈,”她大笑了幾聲,狀若瘋癲,“原來是這樣,沈淮序原來是你的兒子……” 烜赫一時的曹家 ,頃刻間灰飛煙滅。曹貴妃被奪了封號,貶為美人關進了冷宮里。 二皇子被貶為庶人,幽閉在原二皇子府內,除去日常送餐食,任何人不得出入。四皇子已經等同于廢人,封了郡王,勒令即可出京遷往封地,無詔不得回京。 在朝臣的一片惶恐中,圣上迎回了前朝的圣女周若靈回宮,封為皇貴妃。又用雷霆手段為原承恩侯周家翻案,下了罪己詔,攬下了當年承恩侯冤案的罪責。 御史有諫言上告,說圣女乃是先帝后妃,封為貴妃不妥。這時候周若靈拿出先帝遺詔,讓一眾朝臣閉上了嘴。 先帝在時,為磨煉圣上,故意將周若靈封為圣女留在身邊,后來周家被誣陷,他已經病入膏肓,無能為力,只留下了一道遺詔,將周若靈賜婚給圣上。 后來圣上回宮,卻娶了曹曦月。周若靈心如死灰,將遺詔藏了起來,又在曹曦月的挑唆下,和圣上漸漸離了心。 宮變發生幾天后,圣上領著沈淮序來到宗正寺,康親王親自為沈淮序上了玉蝶。 沈淮序跪在祖宗牌位面前,三跪六拜后接過圣上的香,插到了香爐里。 正式入了皇家玉蝶后,沈淮序的名字只改了姓氏,淮序的名字,還是圣上但年起的。 在小年夜前夕,五殿下宋淮序被封為淮王,大皇子被封為泰王。在上下一片恭賀聲中,朝上封了印,圣上打算好好過個年。 在五殿下的期盼中,終于等到了大婚之日。 作者有話說: 馬上要完結了,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84章 正文完結 小年夜這日, 淮王殿下踩著夕陽來了鎮國公府。 時值世子沈淮林從兵營回府,因護駕有功剛剛得到擢升,鎮國公也恢復上朝,一家人圍著老夫人其樂融融, 在松鶴堂享受著小年夜的宴席, 并未想到淮王殿下這個當下會來。 一堆人呼啦啦地行禮,場面一度非常拘束。 如今沈淮序已經成了宋淮序, 再一同用膳, 怕不妥, 老夫人就讓謝婉寧陪著殿下回了如意院。 謝婉寧在全家人曖昧的眼光中走出花廳,滿臉羞紅地瞪了一眼表面云淡風輕的淮王殿下。 淮王全然不為所動, 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攬腰將人半摟住。如今辛嬤嬤和一眾女史都已經回了王府準備, 沒了這些礙事的眼線, 淮王按捺不住想要親近的心思,一刻都不想耽擱。 他們自那日皇陵分開后, 就再未見過面, 謝婉寧在兵荒馬亂中只能從大哥三哥嘴里打探到消息,好在一切順利。 “殿下,有……有人。”謝婉寧紅著臉推他,以往他們在府里親近,不是在如意院就是在晚上無人處,像這樣四周都是隨從下人, 身后還有松鶴堂用膳的家人。 淮王嘴角勾起, 回頭望了一眼, 透過窗欞還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 便低聲說道:“怕什么,你是我的王妃,我們這樣,他們只會更高興。” 沈淮文透過窗戶往外看,一臉愉悅地對一旁同樣偷看的沈如歌說道:“你看我就說吧,殿下這時候來,肯定想和meimei單獨說說話,殿下對meimei可真好,他們自小就這樣,旁人插不進去。” 這話仿佛意有所指,沈如歌沒好氣地說道:“三哥這是嫉妒了嗎?怎么還不成親?” “成什么親?我還沒玩夠呢!倒是你,云弈什么時候把你娶走,我等你嫁出去我再成親!” 沈如歌被沈淮文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她那日偷跑被云弈抓住,在云弈住處盤桓數日,要不是二皇子兵亂,她還不會回府。云弈說等明年開春就成親,這幾日應該就會下聘,可惜和謝婉寧的婚期撞上了,下聘都下得悄無聲息。 再多的不甘,沈如歌也咽下了,想一想她夫君是京城第一公子這個頭銜,瞬間又心情變好了。 如意院里,飯菜已經布置好,宋淮序卻沒有胃口,吃了幾口便叫人撤下了,拉著謝婉寧歪坐在暖炕上,輕聲說著話。 他將謝婉寧攬在懷里,遺憾地說:“沒想到會這么順利,如今再看我們的婚禮議程,會不會太簡單了點?看禮部還在拼命往上加,我怕那天把你累壞了,就把禮單多加了些,議程能簡單就簡單些,好嗎?” “好,我都聽殿下的。”謝婉寧說。 “以后在無人處還是叫我表哥吧,我喜歡你叫我表哥的聲音,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夫君,嗯?” 謝婉寧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被宋淮序溫熱的唇堵上了。細細密密的吻,將謝婉寧的心塞得滿滿的。 她伸手環住了淮王的脖子,回應著,嘴里細碎地喊了一句“表哥”,惹來一陣瘋狂的熱吻。 “阿寧,我終于要娶你了,我想了好久,那天你會是什么樣子,我會是什么樣的心情,想著想著我就來了。你有想我嗎?” “嗯,”謝婉寧紅著臉說:“想,我也在天天想你。” 淮王摟緊了懷里的人,只嫌時間過得慢。 …… 臘月二十六日,天氣格外晴朗,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整座淮王府。 宋淮序一大早起來,精神抖擻地穿上喜服,數著時辰要去接他的新娘。 謝婉寧一大早也被拉起來沐浴更衣,絞面綰發,蘇氏還專門請妝娘給她化了一個精致的新娘妝,穿上禮部送來的大紅繡鳳喜服。據說這喜服是淮王殿下專門請繡娘繡的,鳳凰的圖案在陽光下閃著金光,像要展翅欲飛一樣。 將屋中一眾小娘子的眼睛都看直了。 謝婉寧大婚,一些本家小姐和親朋好友的小娘子都趕來送嫁,連遠在云中蘇家的眾姐妹也都來了京城。 因謝婉寧很少人前露面,她們都想抓住這次機會好好在她面前露個臉,搏個好印象,將來她入了宮,以后好提攜她們一把。 “jiejie你好美啊!”云嬌湊上前由衷地贊嘆道。 云嬌已經和劉恒定下了婚事,只待她及笄,劉恒便娶她進門。 “就你嘴甜!”沈如歌說道,“這件喜服是淮王殿下親自選的料子,能不好看嗎?” “再好的衣服也得人來相襯,這件衣服也就jiejie穿才最美,蘇jiejie你說是不是啊?”云嬌不服輸地道,轉頭拉蘇家小姐助威。 蘇沫嫣撲哧一笑,說道:“阿嬌你同你嫂嫂爭論什么,反正你們都是一家人。” 沈如歌突然臉紅了,她和云弈過了年就要成親,云嬌就成了她小姑子,這還沒過門就得罪小姑子了?該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一個小丫鬟喜滋滋往院子里跑,一邊跑一邊喊:“花轎來了,新郎官來了……” 一屋子小娘子伸著頭往外看,傳說淮王殿下長相俊美,不輸京城第一公子云弈,不知道是真是假。云弈她們還會時常能見到,這淮王殿下她們大多沒有見過,都想一睹新郎官的風采,以后再想見,恐怕都難了。 這時候全福夫人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嘴里給謝婉寧道著喜,拿梳子念念有詞地為她梳了發,將準備好的大紅蓋頭蓋在了她頭上。 眼前一片紅,謝婉寧忽然緊張了起來。 只聽耳邊一陣嘈雜聲,嬉鬧聲,還有小包子承安奶聲奶氣地叫著姑父討賞的聲音,直到聽到宋淮序的聲音,謝婉寧的心才一下安定了下來。 周圍忽然一靜,一個沉穩的腳步聲走了過來,緊張地攥在一起的手被一只大手拉住,一個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阿寧,我來娶你了,跟我回家……” 謝婉寧的眼睛一下濕潤了,用力握住了那只大手。 兩人隨著司儀郎云弈的唱喏來到前廳,拜別父母,辭別親長。 老夫人心里不舍,拉著謝婉寧的手,眼里就流下來了,這可是她親自照看長大的姑娘啊!蘇氏也眼圈紅紅的,她剛認了女兒還沒有半年,就要嫁出去了。 相比較鎮國公還算鎮定,只囑咐了幾句,目光就放在了淮王身上。淮王向鎮國公、二老爺以及世子等眾兄弟見過禮后,這邊儀式基本算結束了。 沈淮文背著謝婉寧往外走,低聲說:“要是殿下對你不好,你一定不要憋在心里,哥哥沒什么大本事,但教訓那小子的本事還是有的。哥哥只會拿拳頭教訓他,才不管他是不是皇子,在我眼里他就是個外人,遠沒有與你親近,懂嗎?我知道你自小喜歡他,可再喜歡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記住了嗎?” 謝婉寧心塞塞的,不知道三哥這么維護她,想起前世她被關起來時,府里沒有一人為她說話,眼淚便落了下來。 “你莫哭,我只是打個比方,我很早就發現那小子喜歡你,只是他個木頭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在普寧寺推了他一把,他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開竅。我們都一起長大,我了解他的品性,不會做那負心郎。 可你也要知道,他以后會是大雍的王,人心都是會變的……如果他變心了,哥哥便接你出宮,好不好?我們沈家的小姐,不受那份委屈,就算他是王,我們也不受!” 謝婉寧感動得一塌糊涂,哽咽著說:“我記下了,絕不委屈自己。三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你……你也趕緊給我找個嫂嫂吧……” 說話來到花橋旁,沈淮文等謝婉寧坐到花轎里,拍了拍淮王宋淮序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花橋很寬敞,一路吹吹打打繞著京城轉了三圈,來到了淮王府。 謝婉寧下轎,一個紅綢遞到了她手里,紅綢另一端在淮王手里。 淮王牽著她,由喜娘從旁攙著,跨過火盆,跨過馬鞍,在喜慶的樂聲里來到喜堂。 透過蓋頭的縫隙,看到一節明黃的衣袍,原來圣上和娘娘也來了,正坐在中堂上,來親眼見證他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