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拒婚后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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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掉耳邊那個惡心的呼吸聲,她強撐著一口氣,說道:“此一時彼一時,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殿下可知我在國公府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錯一步,蓋因我不過是一寄居人下的表小姐罷了。 可世事難料,前日方知,我這一身病痛,和十幾年的輕視慢怠,棄如敝履地茍活于世,皆因他而起! 沒有他,我就是全京城最恣意的小娘子,待我及笄,世家公子會踏破門檻來求娶,而不是像如今這般,頂著表小姐的身份,無人問津。 殿下覺得,奪走我一切的人,我會原諒他嗎?再說,他怎能與殿下相比,殿下如皓月當(dāng)空,他只不過是暗夜里的星塵,爾敢與之爭輝?” 二皇子陰險地一笑,眼睛望向她身后的那道門,又將視線拉回,認(rèn)真道:“這話深得我心,既然謝小姐這么中意我,我怎會辜負(fù)小姐的一片心意,鹿鳴,你這就修書給我母妃,讓她張羅我和謝小姐的親事。謝小姐意下如何?” “甚好!”謝婉寧看似平靜無波地回了一句。 “可我是個急性子,既然你情我愿,良辰美景,不如今晚就遂了我?” 二皇子的聲音放肆又張狂,壓得謝婉寧喘不上氣。 “哐當(dāng)”,像是重物落地的響聲,從謝婉寧身后的房間里傳了出來。 謝婉寧聞聲轉(zhuǎn)身,只見大廳西側(cè)有排廂房,個個緊閉門窗,里面漆黑一片。 “五公子,聽到了吧!” 說著,二皇子拉著謝婉寧的手腕,朝其中一間廂房走去。 謝婉寧心中頓時驚濤駭浪起來,剛剛強撐著的一口氣,在聽到五公子三個字后蕩然無存。木然地被二皇子拉向廂房門口。 映著屋檐的燈籠,透過門縫,看到昏暗里一人披頭散發(fā),狼狽地坐在椅子上,穿的白衣上一道道紅痕,像是鞭打過的痕跡。他臉色慘白,眼神黯淡無光,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哪里還是那個桀驁不馴的沈淮序? 謝婉寧捂住嘴,眼淚一下涌出了眼眶,一日未見,沈淮序怎么成了如今的模樣。 “你,你對他做了什么?”謝婉寧不敢回頭,顫抖著聲音問身后的二皇子。 “給他吃了軟筋散,放心,他意識是清醒的,剛剛的話,他全聽了去。” 二皇子原本想著小美人會哭得梨花帶雨,軟語相求放過沈淮序,那樣他就會當(dāng)著沈淮序的面強迫她。比起那樣,還是這種當(dāng)面背叛的滋味更痛快一些。 謝婉寧扶著門框,雙腿微微顫抖,二皇子傾身靠向她,在她耳邊陰沉地說:“你放心,只要從了我,我就放過他,今晚我還找了這里最負(fù)盛名的名妓媚魚,來服侍他,保證服侍得他舒舒服服的。” 二皇子回身拍了三下巴掌,一個穿著暴露,一身胭脂氣的姑娘從隔壁廂房走了過來,媚聲媚氣地行了個禮。 “媚魚見過殿下。” “免禮,進(jìn)去吧,好生服侍著。”二皇子吩咐道。 媚魚應(yīng)諾,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 門慢慢合上,謝婉寧眼睜睜看著媚魚走向沈淮序,解開了他身上的衣服…… 視線模糊了她的臉,卻沒有看到沈淮序的眼睛在即將關(guān)閉的門縫里,望向了她。 門合上,房里的動靜外面聽得一清二楚。 “公子,讓奴家服侍您吧,奴家扶您上床,公子怎么臉紅了啊,是頭一次嗎……” 謝婉寧想捂住耳朵,奈何后面二皇子緊貼著她,猶如張著血盆大口,嘴角流著津液的狼,仿佛只要她一動,就要咬住她的喉嚨,撕碎了她一樣。 同時,房間里傳出萎-靡之聲,女子輕笑的呢-喃聲,帳鉤輕擺的叮咚聲。 一聲聲擊中還站在門口的謝婉寧,一顆心在烈烈大火中反復(fù)灼燒。 “走,去樓上!”二皇子的耐性用完,聽著里面的響動,看著眼前的美人,惡念叢生。 謝婉寧被二皇子拉著往外走,可她雙腿無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趁機掙脫了二皇子的桎梏。 徐mama趕緊上前,關(guān)切地說:“小姐,你怎么了?” 借著徐mama的遮擋,謝婉寧將藏在帕子里的藥丸吞進(jìn)了嘴里。 “無事。”謝婉寧扶著徐mama的手起身,眼睛望向一旁的二皇子,說道:“走吧,聽說二樓的風(fēng)景別具一格,賞月正當(dāng)時。” 二皇子瞧謝婉寧那倔強的模樣,輕嗤一聲,他不在乎小美人是不是真心,也不可能娶她當(dāng)正妃,只想奪了沈淮序的心上人,再讓鎮(zhèn)國公有苦說不出罷了。既然小美人投懷送抱,那省事多了。 樓梯口有士兵把守,攔住了徐mama和鹿鳴,謝婉寧只好一個人跟著二皇子走向二樓。 二樓走廊上掛著大紅燈籠,放眼望去,樓下的人清晰可見,劉恒和玉煙抬頭看向謝婉寧,臉上俱是擔(dān)憂的神色。 謝婉寧站在露臺上頓住腳,抬頭望著烏黑的天幕,問道:“殿下不是說賞月嗎?可惜,天公不作美。” 這句話攔住了二皇子要進(jìn)廂房的腳步,他回身望了望天,說道:“賞月不如賞你,我想,你定然比那月亮皎潔。” 原以為這話會讓謝婉寧惱羞成怒,卻看到她嫣然一笑。 二皇子一怔。 正在他愣神之際,“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呼嘯而至,劃過他的臉頰釘在后面的柱子上。還未回過神來,又一支箭穿進(jìn)了他的手臂。 第三支羽箭來襲,二皇子直接拉住謝婉寧躲避,那支箭直直射中了謝婉寧的肩膀。 “有刺客!”樓下忽然亂作一團。 正在此時,江南道的官員也趕到了樓下,正好看到二皇子拉一個弱女子擋箭,隨即聽到那女子“啊”的一聲,被二皇子拋下了樓。 “小姐!” “jiejie!” 幾聲高呼,那女子墜下樓來,幸好被一個藍(lán)衣少年接住了。 一樓廂房內(nèi),媚魚坐在床邊,拿著藥箱,正在給沈淮序上藥。 忽聽得外面的喧嘩聲,沈淮序立刻睜開了雙眼,起身就往外走。 “主子?藥還沒有上完……”媚魚手上還拿著藥膏,弱弱出聲,哪還有沈淮序的影子。 謝婉寧被劉恒抱在懷中,眼前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徐mama和玉煙哭著喊著叫大夫,云弈和沈如歌也焦急地圍著她。 嘴里一股腥甜,她強撐著眼神望向劉恒,仿佛問他計劃可還順利,劉恒含著眼淚沖她點點頭。 左肩錐心蝕骨的疼,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這時一雙大手將她接了過去,穩(wěn)穩(wěn)地落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張模糊的臉在她眼前晃動,那熟悉的輪廓,和緊抿的唇,謝婉寧想伸手去觸碰,卻又徒勞地垂下。 表哥,是你嗎…… 第58章 第 58 章 一枚龍形佩, 抵住了蜂擁而來的士卒,江南道大小的官員跪了一地,對著龍形佩后面“如朕親臨”四個大字,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除了仍在二樓露臺上嗚呼痛哭狂叫的二皇子。 沈淮序收回龍形佩, 吩咐人將二皇子移送到臨安府的別院醫(yī)治, 再命人捉拿刺客,搜捕叛軍余孽和沙修明。渭南官吏的考績和賬冊, 責(zé)令巡察使沈銳駱和禮部侍郎崔顯督辦, 江南道官員如遇阻攔、包庇、隱瞞, 一律按植黨營私論處。 一夕之間,形勢逆轉(zhuǎn)。 早在巡察使離開京城的那一刻開始, 關(guān)于沈淮序是皇子的消息, 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江南道的大小官員中傳播開來。 如今親眼見了沈淮序的模樣, 那份從容淡定的氣度, 不怒自威的氣勢,初顯鋒芒的壓迫感, 令人不敢直視。比起驕奢yin逸、陰晴不定的二皇子, 更有天潢貴胄的威儀。 昨日得知二皇子將沈淮序以叛軍同黨的名義抓進(jìn)了大牢里,臨安府耳聰目明的大人們紛紛側(cè)目,連連搖頭,心里對這個二皇子的行事有了一個全新的了解,碌碌無為尚可守舊,蠢人, 就是藥石無罔。 剛剛二皇子還拿弱女子擋箭, 更加為人不齒。心思活絡(luò)的御史, 已經(jīng)想好參奏的折子了。 也有一些暗自竊喜的, 只盼著二皇子這次大獲全勝,除了畔腳石,一朝得封太子之位,那他們之前的那些孝敬就都能落到了實處。 如今沈淮序攜圣上龍行佩歸來,二皇子已然失去先機,一片黑壓壓的官服下,有人心如烈火,有人汗流浹背,幾家歡喜幾家憂。 一眾官員中,為首的崔侍郎再明白不過,此時不表態(tài)更待何時?所以,一得了沈淮序的吩咐,他立刻高聲附和起來,因著沈淮序未公開的身份,稱呼上就含糊地喊了一聲“公子”,恭敬地行了一個君臣之禮。 見此,大小官員比照著崔侍郎的行事,也不敢怠慢,爭先恐后地躬身行了君臣大禮,連連應(yīng)諾了差事,生怕自己落后了一步。 沈淮序眼神掃過眾人,充耳不聞二皇子不斷的哀嚎聲,抱起渾身是血謝婉寧朝馬車走去。 …… 來福客棧的客院里人影攢動,小丫鬟們端著一盆盆熱水忙進(jìn)忙出,謝婉寧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她呼吸微弱,左肩上還插著那支箭鏃,箭稿已被削去了一半,留半截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外間,云弈和沈如歌焦急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fā)。沈淮序則踱來踱去,他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仿佛籠罩了一層冷霜,一股不寒而栗的冷峻之色,令何太醫(yī)手足無措,額頭上全是冷汗。 不是何太醫(yī)不擅長治療外傷,主要是謝小姐身份特殊,又傷在了左肩上,他雖然年過半百,連孫子孫女都有了,可畢竟是外男,沈淮序還在一旁看著,頓時壓力倍增。 現(xiàn)在商量怎么拔箭,依何太醫(yī)之見,箭鏃位置并未傷到要害,可以直接拔出。沈淮序還在焦急地等劉恒的消息,怕箭鏃有鉤刺,不敢貿(mào)然拔出來。 劉恒來得很快,手里拿著一支羽箭,后面還跟著一個黑衣男裝的女子,提著一個藥箱,她微微抬頭,眾人看清了模樣,赫然是百花樓里的名妓媚魚。 “簫統(tǒng)領(lǐng),你先進(jìn)去看看,務(wù)必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沈淮序沉聲吩咐。 媚魚,也就是簫統(tǒng)領(lǐng),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君臣禮,拿著藥箱去了內(nèi)室。 少頃,簫統(tǒng)領(lǐng)的聲音響起,“主子,可以了。” 沈淮序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室,紗幔垂下,阻隔了外面的視線。 里面?zhèn)鱽硪路毫训穆曇簦靘ama和玉煙的抽泣聲。 沈如歌起身,望向內(nèi)室,何太醫(yī)說內(nèi)室不宜人數(shù)眾多,她只能乖乖等在外間。 紗幔很輕很柔,內(nèi)室點了很多蠟燭,映出沈淮序的影子。他慢慢坐到床邊,小心翼翼地俯身,像是吻了謝婉寧,又像是在她耳邊說話,很低,聽不真切,又瞧不清楚,唯見那個高大的影子壓在謝婉寧玲瓏的影子上,久久不肯離去。 一滴眼淚忽然從臉頰上滑落,沈如歌絲毫未覺。經(jīng)歷了上一世的冷漠以待,她才知道,這種被人捧在手心里珍視的滋味,是她永遠(yuǎn)不可企及的存在。 感覺心臟又重新碎裂了一遍,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白花花一片,一方素帕子遞到了她面前。 她低頭接過,胡亂擦了擦眼淚,方看清云弈正目光幽幽地望著她。 沈如歌狼狽地轉(zhuǎn)過身去,再瞧紗幔那個人影,已經(jīng)俯身握住那半截箭稿,“鐺”的一聲,似箭鏃拔出丟進(jìn)了盤子里。 內(nèi)室里,沈淮序干凈利索地拔出箭鏃,簫統(tǒng)領(lǐng)半跪在一側(cè),立刻敷藥縫針起來。 謝婉寧悶哼一聲,咬住了沈淮序伸過來的手,疼得她扭動身子,眼淚嘩嘩往下落。 徐mama和玉煙帶著哭腔安慰著,手上卻用力按著她的胳膊和腿。 “馬上就好了囡囡,你再堅持一下,乖乖別動……”聲音很輕,很柔,像羽毛滑落。 謝婉寧慢慢抽泣起來,弱弱的低低的,攪動著沈淮序的心。 “表哥,我疼~” 沈淮序的眼圈跟著紅了。 聞得此言,沈如歌掩面走了,云弈呆怔了一瞬,也跟著離開了。只留下劉恒跟沒事人一樣坐在外間,擦拭著他的寶劍。 兩人剛走,進(jìn)來一個戴著帷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