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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配拒婚后 第19節

    “我叫劉恒嗎?”他沙啞地回道,然后定定地看向謝婉寧,眼神從混沌中一下清明起來,“jiejie,你不記得我了嗎?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玩兒過啊!”

    jiejie?謝婉寧一愣,小時候一起玩過?怎么一點不記得了呢?

    “jiejie,我忘了我是誰,可我記得你,小時候,你給我吃過梅花餅。”

    梅花餅?

    謝婉寧一下想到十歲那年,她在古方上看到梅花餅的做法,便想親自試試,摘了梅花,做出的梅花餅,雖然不倫不類,卻非常好吃。

    她有心討好舅舅鎮國公,便拿著梅花餅去了書房,在廊下遇見了一個玩石子的小男孩,便給了他一個。

    后來,那梅花餅鎮國公并沒有吃,而是讓她拿了回去,她心里失落,沈淮序安慰她說,男子都不喜歡吃點心甜食,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她將這話聽進了心里,就開始研究梅花釀酒,想著等酒釀好了一定給舅舅嘗嘗。

    再后來,她大病了一場,那梅花餅和梅花酒,就再也沒有做過。

    “難道你是劉老將軍的孫子?”謝婉寧驚詫道。

    圣上在登基之前,大雍內憂外患,劉老將軍和鎮國公同為武將,出生入死,有袍澤之誼。只不過,劉老將軍草根出身,比不得國公府世代勛貴,待江山穩固以后,同為武將,為避嫌,他們很少來往。

    謝婉寧之所以記得他是劉老將軍的孫子,是因為,她當時拿著梅花餅等在舅舅書房外,里面走出個一瘸一拐將軍模樣的人,然后那小男孩叫著爺爺,跟著他走了。

    世人皆知,劉老將軍當年隨圣上出征時,瘸了一條腿。

    第24章 第 24 章

    劉老將軍的嫡孫,不是應該和劉將軍待在邊疆嗎?怎么會出現在從千里之的京城?還一身的傷?

    他不記得自己,卻記得曾經給過他梅花餅的她。

    難道在他的意識里,京城是他的家,他一路走回來的?然后在大街上看到謝婉寧,想引起她的注意,后又尾隨她到了國公府角門。

    可惜,謝婉寧當時沒認出他來!

    “jiejie,我叫劉恒嗎?那我家在哪?”劉恒虛弱地問。

    “你還記得你有個爺爺嗎?他的腿好像行動不便,能想起來嗎?”

    劉恒陷入迷茫之中,似乎在認真回想,忽又捂著頭說道:“好疼,頭好疼。”

    “好,先不想,你先冷靜一下!”

    謝婉寧立刻安撫他,她怕還像上次那樣,他一犯病跑掉了。

    劉恒倏爾抬起頭,“jiejie,我想起來了,我爺爺打仗時斷了右腿,后來只能拄著一根拐杖,對不對?”

    “對!”謝婉寧欣喜道,他應該就是劉老將軍的孫子,沒錯了。

    “我派人通知老將軍來接你?你身上的傷哪來的?上次見的時候還沒有啊?”

    “上次我一路跟著jiejie,jiejie卻不記得我,我……我就想跟著jiejie或許能記起來,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些黑衣人來殺我。”劉恒說完,雙手捂住頭,似乎非常痛苦。

    “不怕了,既然我知道你是誰,定會通知你的家人,來接你。”

    “jiejie,能不能偷偷送我回家,來殺我的人肯定知道我的身份,我怕……”

    “行,我來安排。”謝婉寧想都沒想,一口應下。

    “這是萬靈膏,你自己涂上,我再去給你找個大夫來。”

    謝婉寧說完就要走,卻被劉恒拉住了手,他的手guntang,是高燒的癥狀。

    “別,千萬不能讓人發現我在這兒,不用叫大夫,我能扛得住!”劉恒說。

    謝婉寧心下遲疑,還是答應道:“好,這壺水你拿著,先躲在這里,我找時機再來。”

    謝婉寧不敢久留,給他丟下萬靈膏,帶上玉煙就出了偏殿。

    “玉煙,今日之事,千萬別說出去,特別是徐mama。”

    “奴婢省得,小姐今日只是去了前殿祈福。”

    ……

    夜幕降臨,沈淮序一身酒氣地回到了普寧寺。

    他從宮里出來就悶悶不樂。早上急召他進宮的傳旨小公公沒有說清楚,他以為圣上得了急癥。他原本想進宮好好和他談談的,發現又是裝病騙他進宮,他又動搖了。

    大雍的江山,他不稀罕,他只想要一個真相。想知道他母親是誰,就那么難嗎?難道真是他猜想的那樣?

    他心里那股郁氣無處發泄,騎著馬一路趕到了普濟山,正好山腳下有一個酒肆,他下馬要了一壇酒,直喝到天黑,也沒消愁。

    驚風勸他回別院,他看了眼山上的普寧寺,想到那個柔弱的身影,想到早上被拒絕的話,雙腳不受控制地就往山上走去。

    普寧寺一如往常那么安靜,沈淮序被夜晚的山風一吹,心底生出一股躁意。

    他回房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常服,慢慢踱出了院子。

    后院已經熄了燈,他站在門口,躊躇良久,最后腳尖輕點,一個縱身躍上了房頂,沿著屋脊慢慢數著院子,最后停在謝婉寧房間的屋頂,躺在了上面,仿佛這樣就能靠近她一樣。

    彎月如鉤,秋風微揚,他身體那股燥熱慢慢沉了下去。

    正在他迷迷糊糊之際,只能吱嘎一聲,門打開了。

    他睜開眼睛坐起來,就看到謝婉寧一個人出了院子,手上還拿著一個油紙包,不知道裝的什么東西。

    ……

    謝婉寧等到大家都睡下了,這才拿了一些吃的,準備去偏殿給劉恒吃。

    她白天已經看好了路線,晚上走小路去偏殿,應無人知曉,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連玉煙都瞞著。

    劉恒說不想讓人知道,其實也是為了她著想,不想讓她陷入是非之中,在沒有查清楚那些殺手是誰派的之前,他都處于危險邊緣。

    前世今生,劉恒都在為她著想。她也要為他做點什么,讓他盡快擺脫現在的困境,他是后世的少年將軍,有廣闊的天空等著他去施展。

    “劉恒?”她低低地對呼喚了一聲。

    謝婉寧來到偏殿,發現人不在這里,心里頓時著急起來,難道她來晚了,人自己走了?

    “jiejie,我在這里。”

    黑暗中,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謝婉寧尋著聲音,發現他躲在雜物的后面,光線昏暗,一時沒有瞧見。

    “餓了吧?給你拿了點吃的,你快吃吧。”謝婉寧說著將油紙包遞給劉恒。

    劉恒接過,剛想打開,突然抬頭望著門口,低聲呵斥:“誰?”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白色身影掠過謝婉寧,帶著殺氣直接沖向劉恒。

    劉恒迅速做出防御姿勢,兩人很快交上了手,雜物間里十分狹窄,兩人近身搏斗,彼此施展不開拳腳,一旁的雜物嘩啦啦掉一地。

    別看劉恒身上帶著傷,打起來卻絲毫不弱。

    情勢急轉而下,謝婉寧嚇得呆住了,在看清楚來人是沈淮序時,她沖到兩人中間,將劉恒護在身后,“表哥,他是劉恒啊,小時候和我們一起玩的劉恒啊!”

    沈淮序才不管什么劉恒趙恒馬恒的,在他看來,惹得謝婉寧不顧男女大防,夜里相會的男子,一律都該死。

    他看著謝婉寧鬼鬼祟祟出了院子,他就悄悄跟在了后面,卻發現她拿吃的,在這里喂那個小乞丐!

    謝婉寧怕兩人再打起來,她拉著沈淮序的胳膊說道:“表哥,你再看看,他是劉老將軍的嫡孫劉恒啊。”

    “劉恒?他怎么在這兒?”沈淮序問。

    “說來話長,這個回頭我給你解釋。”謝婉寧話音剛落,就聽得院子外有腳步聲傳來。

    “噓!”謝婉寧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拉著沈淮序彎下腰,躲在雜物后面。

    這時一個小沙彌揉著眼睛走到了門口,剛要抬腳進來,忽然一聲貓叫,一只黑貓從房間竄了出去,那小沙彌嚇得哎喲一聲,嘟嘟囔囔離去了。

    謝婉寧這才松了一口,她扭過頭,嘴唇卻擦過了沈淮序的臉。她呼吸一滯,才發現她整個人被沈淮序圈在懷里,呼吸交纏,黑夜里,沈淮序的目光閃著明亮的光華,正一錯不錯地望著她。

    她的臉忽然羞得通紅,好在這里昏暗,旁人看不真切。

    劉恒見巡夜的小沙彌走了,拿起那個油紙包,也不管謝婉寧沈淮序兩人在旁,開始吃了起來,他實在太餓了。

    謝婉寧將沈淮序拉出去,這才原原本本地跟他解釋了一遍。

    “真的是孫老將軍的孫子?”沈淮序皺眉道。

    “真是,他好像生病失去了記憶,還有人追殺他,他只認識我,我正發愁怎么將他送回去,表哥,你幫幫他。”

    “不幫,我為什么要幫他?”沈淮序聲音里帶著氣。

    謝婉寧無法,只好軟語相求,她輕輕拽了拽沈淮序的衣袖,“表哥,你幫幫我吧,是他叫我一聲jiejie,看在兒時的情誼上,你幫幫我吧?”

    “你求求我?”

    謝婉寧一怔,知道沈淮序這是在這里憋著壞呢!

    小時候,她但凡有求于沈淮序,這家伙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來,你如果求他,總要有東西給他交換,他方答應幫你。

    小時候她每每有求于他,他就可勁地使喚她,給他端茶倒水,洗腳揉背……

    “表哥,我求求你,幫幫我。”謝婉寧無法,不就是端茶倒水、洗腳揉背嗎,她認了!

    “這是你求我的,可別后悔?”沈淮序眼睛里閃著狡黠的光。

    后悔?什么后悔?謝婉寧后知后覺可能又上了沈淮序的當。

    可她還沒想清楚是什么,沈淮序已經獨自進了雜物間,也不知道和劉恒說了什么,再出來時,劉恒畢恭畢敬地跟著他走了出來。

    沈淮序讓驚風拿著他的腰牌,帶著劉恒連夜進宮,然后又安排劉老將軍在宮外等候。

    “今日多謝表哥,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謝婉寧看沈淮序游刃有余地安排好一切,劉恒也走了,她心里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你要走?剛剛求我的債還沒還呢?”沈淮序拉住了她。

    月光下,兩人四目相對,沈淮序灼灼的目光,讓謝婉寧心跳如鼓。

    她低下頭,避開沈淮序的眼神,想到了剛剛躲在雜物間,那個輕如鴻毛的觸碰。

    沈淮序向她走近,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語道:“囡囡,你看看我。”

    謝婉寧只覺得一股溫熱的氣息傳到耳朵里,酥酥麻麻地癢,臉上和脖子上迅速染上了一層紅暈。

    沈淮序目力異于常人,看她忽然嬌羞的模樣,像朵剛剛開放的桃花,顫巍巍的甚是好看。像極了他昨晚做的那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