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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行舟 第178節

    馬車剛駛出宮門,外頭就來了一陣大風。

    秋風蕭瑟,席卷著沙塵而過,吹來了車窗上的簾布。

    處邪朱聞漫不經心地向外面瞥了一眼,原本冷淡的雙瞳驀然一凝。

    順著他的眸光看出去,則南依在宮門外的石階下,見到了那個一點都不讓她意外的人。

    ——烏石蘭。

    烏石蘭微低著頭,是十分恭順的模樣,與他在處邪朱聞身邊當侍衛時別無二致。

    他背對著的石階,所以既沒有注意到攝政王的車駕,似乎也對車里的人投來的注視的目光毫無所察。

    風勢減弱,簾布飄蕩而下,眼看就要重新遮住車窗。

    處邪朱聞原本是沒有動作的,就在烏石蘭的身影即將被簾布完全遮擋之際,有人疾步從石階上跑下來,從身后猛地抱住了烏石蘭。

    “你怎么還站在這里?我不是說你不用等我嗎!”

    來人的聲音聽上去非常年輕,帶著蓬勃的朝氣。

    他看上去與烏石蘭熟稔非常,哪怕從背后突然抱住他的肩膀,那個刀法超絕的護衛也沒有做出半點防備的動作。

    來人的長發由一頂嵌了紅寶石的金冠束在頭頂,垂下的頭發編成了辮子,隨著他攬住烏石蘭的動作在腦后輕晃。

    整座王都,有資格戴紅寶石發冠的,除了國王和處邪朱聞,就只有一個人——焉彌的小王子,處邪歸仁。

    即將合上的車簾,被一只戴著紅寶石圣戒的手攔住,金色的戒托閃過一絲亮光,刺得則南依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睜開雙眼,車簾已經被處邪朱聞掀起了一個角,從露出的車窗縫隙看出去,烏石蘭就在距離他們不過幾十步遠的地方。

    烏石蘭頷首說了幾句什么,則南依沒聽清,就見小王子開懷大笑了起來。

    笑完以后,他依舊保持著摟著烏石蘭肩膀的姿勢,朗聲問他:“對了!我送給你的刀你怎么沒帶?”

    烏石蘭的右手始終握在腰間的彎刀刀柄上,小王子很自然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你這把刀都舊了,早都該換了!”

    處邪朱聞沒有動作,他掀開車簾一角的手紋絲不晃,但則南依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車廂里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則南依轉動眼珠,看向烏石蘭腰側,他隨身帶著的,還是給處邪朱聞當侍衛長時用的那把刀。

    刀鞘斑駁,確實到了該換的時候。

    烏石蘭溫和道:“殿下所賜的刀,光寶石就嵌了幾十顆,屬下擔心使用不慎,把上面的裝飾弄壞了就不好了?!?/br>
    不知是不是錯覺,則南依總覺得烏石蘭對小王子的態度非常平和,甚至都顯得有些……溫柔。

    “這有什么!弄壞了我就再送你一把新的!你放心大膽地用,就是拿它去劈柴都行!”

    小王子摟著他大力晃了幾下,烏石蘭被他搖得趔趄了幾步,卻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耐煩。

    “殿下說笑了,屬下的職責是保護殿下的安全,華貴的刀具縱然精美,用起來并不趁手?!?/br>
    小王子又笑了,他的聲量放低了一些,可還是能被坐在車里的兩個人聽清。

    他對烏石蘭說:“別這么緊張,若是真有人想在王都殺我,你以為憑你一個人能護住我嗎?”

    則南依眉心一跳,忍不住去看處邪朱聞的表情。

    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漠然不動,眼睛卻緊緊盯著小王子搭在烏石蘭背后的那只手。

    烏石蘭的回答,則南依沒有聽清,那句話剛從他口中說出,就被風帶走了。

    馬車一刻不停地往前走,烏石蘭和小王子最終還是消失在視線盡頭。

    處邪朱聞收回手,車簾飄蕩而落,把小王子縱情的笑聲隔絕在車外。

    處邪朱聞轉動著指間的圣戒,在良久的沉默后,他冰冷的聲線在則南依耳側響起:“你我的婚約,就此取消吧?!?/br>
    則南依沒有回答,眼前浮現起方才最后映在她眼底的景象。

    那是烏石蘭沉靜的側臉。

    第二日,烏石蘭官復原職的消息傳遍了王都。

    據說處邪朱聞為了彰顯對他的重視,把自己身為攝政王出入宮廷的令牌,親手賜給了他。

    則南依聽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了一封信給她的母親。

    信中,她讓母親替她搜羅封地內手藝最精湛的建造工匠,讓他們假裝成雜役,盡快趕來王都。

    她告訴母親,她要在王都郊外建一座別館。

    至于烏石蘭,則南依有一種非常篤定的預感,用不了多久,她再見到他的地方,也許就會是處邪朱聞的寢殿。

    但烏石蘭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幾日后,處邪朱聞以國王之名,在宮內舉行飲宴。

    京中貴族皆受到邀請,則南依也在賓客之列。

    除了王都的達官貴人外,此前投靠焉彌的毓州刺史舒白珩也在宮宴上出現,他被國王賜了上座,就坐在處邪朱聞的王座之側。

    “那次宴會,處邪朱聞原本是要對外宣布,與我解除婚約的?!眲t南依回憶道:“所以我就坐在他的正對面,而烏石蘭就像從前那樣,垂手站在他身側。”

    “飲宴持續到深夜,許多人都醉了,殿內熱鬧又混亂,舒白珩也被灌了不少酒,喝得酩酊大醉,就連處邪朱聞都飲了幾杯,說話時帶著滿身的酒氣?!?/br>
    “烏石蘭是不喝酒的,那天晚上,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腰上甚至還掛著處邪朱聞送他的那塊腰牌。”

    “月上中天之際,就在國王陛下因為酒力,也顧不上什么禮節,從王座走下來非要找處邪朱聞喝酒時,烏石蘭忽然動了?!?/br>
    杯盞交錯的宴席間,烏石蘭突然抬起雙眸,直直望向則南依。

    他的眼珠黑得發亮,眸光鋒銳如利刃,就像他的名字。

    那瞬間,則南依終于想起當初那句她以為她沒聽清的話。

    焉彌王宮大殿外,小王子問烏石蘭孤身一人如何能保護他?

    烏石蘭只平靜地回了他一句話:“不試試怎么知道?!?/br>
    可已經來不及了。

    在所有人來得及反應以前,烏石蘭陡然起勢,從則南依身側的廊柱后方猛地抽出一把長刀。

    他沒有做任何一個多余的動作,眨眼間,就割開了舒白珩的脖子。

    “那天晚上,舒白珩的血飛起來,恐怕得有幾尺高,連大殿的天花都濺到了血跡。我金碗里的葡萄,都被他的血浸透了?!?/br>
    則南依轉動明艷的眼眸,看向杜曇晝:“你知道嗎?一直到被處邪朱聞帶人制服,烏石蘭都沒有抽出腰間那柄彎刀。他自始至終用的,都是那把長刀,就是你們中原人用的,那種筆直的武器。”

    夜不收。

    那是則南依平生第一次領教這三個字的威力。

    她問杜曇晝:“他叫什么名字?”

    “誰?”

    “烏石蘭。他在你們中原,叫什么名字?”

    束發的布條隨著頭發垂落在杜曇晝臉側,這根不知從哪塊布料上隨手撕下來的麻布,曾經是莫遲的發帶。

    “搖落星辰?!倍艜視兊穆曇舭党辽硢?,在幽暗的車廂內如喟嘆般低低響起:“他的名字,叫做莫搖辰?!?/br>
    第128章 是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來自遙遠縉京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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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則南依盯著杜曇晝看了良久,緩緩呼出一口氣:“真是個可怕的名字?!?/br>
    “既已賜了令牌,處邪朱聞不會沒有別的賞賜?!倍艜視儐枺骸盀跏m的邸宅在什么地方?身為攝政王最信任的侍衛長,總不至于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吧?!?/br>
    則南依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好奇,你們那位赫赫威名的夜不收,到底有沒有和處邪朱聞——”

    “是東南邊的那間大宅吧。”杜曇晝打斷她:“就是離你的府邸不遠,在王都中央大街東南邊,那座無人居住的宅院。我之前一直很奇怪,那間府宅所在的位置,不像是普通人能買得起的,我以為是哪位王族親貴的宅院,但又從未見過有人出入?!?/br>
    則南依略一頷首:“不錯,烏石蘭逃回大承后,所有人都以為處邪朱聞會一把火燒了那間院子,但奇怪的是,到今天他都一直留著它,不時還派人前來打掃。”

    杜曇晝重新披上斗篷,寬大的帽檐松松垮垮地垂下來,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這里離那間宅子不遠,我要去走一趟?!?/br>
    則南依搖頭:“我勸你別想能在那里面找到什么,烏石蘭極少回府,他幾乎都住在攝政王的宮殿里,很少能有離開處邪朱聞的機會。”

    杜曇晝拉緊衣帶,推開車門,傾身一躍,悄無聲息跳下馬車,不過幾個轉身,就沿著無人的街角消失在夜色中。

    烏石蘭的府邸外,有道黑影一閃而過,那人輕巧地翻過院墻,躍上屋頂,像世間最機敏的貍奴一般,踩著瓦片幡然離去。

    人影消失后不久,杜曇晝來到烏石蘭的府門口。

    這里久無人居住,府外的臺階布滿塵土,可府門卻干凈非常,連門環都明光锃亮。

    杜曇晝的腳步稍有遲滯。

    這座府宅位于王都最核心的地段,除了沒有那座尖頂金塔,其余的裝飾遠比則南依的府邸要奢華貴麗。

    就連占地,都要比那位北方族長的宅子要大上去許多。

    怪不得縉京的房子被燒時,莫遲毫無波瀾,原來他早就在千里外的焉彌王都,有座千金難買的豪宅了。

    杜曇晝沒有再上前,他從西側的小巷側身而入,手撐在墻頭稍一借力,身手敏捷地翻了進去。

    偌大的院落空無一人,連半絲幽微的亮光都沒有,唯有月色在云間若隱若現。

    杜曇晝沒有莫遲那么厲害的夜視力,他在墻根下等待了些許時候,等到眼睛終于開始適應黑暗,才小心翼翼朝院中走去。

    如果莫遲真的把什么東西留了下來,他會覺得最萬無一失的地方,也許只有一處——蔡七的頭骨所安放之處。

    莫遲在行動前肯定做了萬全的準備,按照常理推測,身份暴露后,他的一切都會遭到徹查,而他的府邸一定是最先受到查抄的。

    把東西藏在自己家里,似乎是最危險的決定,但家中應該會有一個地方,即便連處邪朱聞也許也不會去查,那便是蔡七的頭骨。

    他已經被處邪朱聞烹煮到只剩下腦袋的骨架,還有什么刑罰能再施加到一顆人頭身上呢?

    杜曇晝摸到正堂外,凝神聆聽片刻,確定屋內空無一人后,他躡手躡腳地將房門推開一條縫,傾身擠了進去。

    房門恢復原狀,杜曇晝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布袋,打開系帶,一塊鵪鶉蛋大的螢石出現在他掌中。

    螢石雖小,光芒卻勝,冰藍色的冷光照亮了杜曇晝面前的一小片區域。

    蔡七的人頭是作為禮物,賜給烏石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