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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行舟 第176節

    辛良族長帶來王都的手下很少,整座府邸有絕大多數地方都處在寂靜之中,要間隔很久,才會有守夜的侍從從花園的小徑中走過。

    上一次經過的人已經在半個時辰前離去了,杜曇晝耐心地等待著下一隊侍衛的出現。

    當他剛從則南依口中得知辛良族來到王都時,他就堅信莫遲會隨對方同來。

    無需則南依點明,以他對莫遲的了解,足夠他做出同樣的判斷。

    你在哪里呢,莫遲?你會在暗中留意著我么?見到我之后,你也會露出和我一樣欣喜的表情嗎?

    想象著也許會在莫遲臉上見到的笑容,一股難耐的灼熱感直沖心間,讓杜曇晝幾乎失去了所有耐心,恨不得馬上從藏身的廊柱后現身,逼得莫遲不得不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前方的小徑盡頭,明亮的月色之下,有人影于不遠處顯現。

    那人膚色白皙,身材瘦削,肩膀總是微微收著,肩胛骨略略突出于背后,走路總是輕到不發出任何聲音。

    杜曇晝直勾勾盯著正前方,不停思考著露面的時機。

    現在就出去,會不會嚇到他?

    那還是等他再靠近一些?他會想到我也來了焉彌么?就算他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會在辛良族長的府里見到我吧?

    夜色中,那人一步一步靠近,杜曇晝緊貼廊柱而立,靜靜聽著他走近的腳步聲。

    靴子踩在小石子鋪成的蜿蜒小路上,發出輕而悶的聲響。

    杜曇晝在心里默默倒數彼此的距離,直到腳步聲近到咫尺之內,這位掌刑獄的前臨臺侍郎才恍然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莫遲的腳步聲,什么時候這么明顯了。

    這個念頭最終抑制住了他滿心蓬勃而出的思念,讓他在倏然現身前,勉強停住腳步往外看了一眼。

    那個他滿心歡喜想要見到的,根本不是他思之如狂的愛人。

    迎面而來的,只是個身形與莫遲頗為相似的焉彌人,那人一頭卷發,五官與莫遲沒有半點形似之處。

    杜曇晝感覺到自己狂奔的心跳逐漸減慢,他背靠著廊柱,急促地呼吸了幾下,才勉強控制住上下翻騰的洶涌心緒。

    莫遲沒有出現,他不會不在王都,但他就是沒露面。

    “是了。”杜曇晝心想:“你一向比我更能忍耐,我早該想到的。”

    他離開背后的廊柱,卻沒有睜眼,而是用手扶著它,微弓著背,低下頭,又做了幾個極深的呼吸,然后維持著這個姿勢,緊緊閉著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則南依的聲音陡然在耳側響起:“你在做什么?”

    杜曇晝驀地睜開眼睛,眼中黯淡和復雜的神采讓則南依見到都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沒事。”須臾后,杜曇晝沙啞開口:“你怎么樣?”

    則南依懷疑地看他一眼,沒有選擇多問:“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處邪朱聞說不定會派人在外面監視,我們得抓緊時間。”

    杜曇晝點點頭,起身站定。

    方才小徑上的侍衛已經離去許久了,他最后看了眼花園的方向,戴上和則南依一樣的黑色兜帽,緊隨著她快步向外走去。

    “這樣也好。”他在心里對自己說:“王都里認識莫遲的人太多,他要是貿然出現,說不定立馬就會被人認出來,不來也是好事。”

    杜曇晝走在路上,甚至還逼自己藏在兜帽里的臉露出了一點松快的笑意,莫遲終于學會了自保,這也算是件天大的稀奇事。

    杜侍郎在這邊心酸又欣慰,遠在王都城外的莫遲對此毫無所察。

    他正躲在河邊的一棵樹上,冷漠地嚼著一塊干硬的馕餅——任誰在吃硬得像石頭一樣的干餅時,都會露出和他如出一轍的表情。

    令人灰心喪氣的馕餅,花了莫遲足足一盞茶的工夫才啃完,抹掉嘴邊的碎渣,他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就跳下樹到河邊,用手捧了一抔水喝。

    彎腰喝水時,懷里似乎有什么硬物硌到了他,讓他不得不用一個怪異的姿勢才能喝到手里的水。

    而他好像也沒有要把那個東西拿出來扔掉的意思,用奇怪的姿勢喝完水以后,他重新攀到樹上,尋了根最堅固的樹干,作為今晚休憩的地方。

    一只手枕在腦后,莫遲用另一只手伸到懷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了剛才那個礙事的玩意。

    ——那是一根光澤剔透的玉簪,是屬于杜曇晝的玉簪。

    原先這根簪子是戴在莫遲發上的,一路從縉京趕到焉彌,莫遲沒覺得讓它受到了磕碰。

    可前幾天拔下來一看,才發現玉簪不知何時被磕掉了一小角。

    從此莫遲不敢再戴,而是小心翼翼地藏在懷里,時不時還要拿出來檢查一番。

    此刻,頂著皎白的月光,玉簪散發出瑩潤的光輝,整根簪子都漂亮得讓人不敢直視,就像它的主人那樣。

    莫遲心疼地摩挲著碎了一角的地方,滿帶懷念地喃喃道:“束個頭發還要戴這么矜貴的東西,真是麻煩。”

    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中滿含笑意與眷戀,要是現在把則南依立刻送到他面前,那個對他寄予厚望的北方族長,也許會驚掉她的下巴。

    烏石蘭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嗎?

    片刻后,則南依期待的“烏石蘭”重新回到莫遲身上,他收起玉簪,抽出一把匕首橫在胸前,然后背靠著大樹,利刃一般的目光警惕地注視著樹下的一切。

    原本盛在他眼瞳中的盈盈愛意,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焉彌王都厚重的城墻就在百步之遙,莫遲鋒利的眼神直指城門而去,這里是離攝政王宮最近的一道城門。

    盡管很清楚是錯覺,但莫遲還是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金絲迦南氣味,這股氣味在他的記憶里,總是與鮮血如影隨形,讓他從身體深處涌出嘔吐的沖動。

    后背的烙印又開始隱隱作痛,自從他再次回到焉彌,那塊皮膚就時不時傳來灼燒般的銳痛。

    莫遲隔著衣服,用力攥住懷中的玉簪,令人心生愛戀的蘭花香氣逐漸于腦海中浮現。

    他呼出一口guntang的熱氣,閉目凝思片刻,再一次抬眼,望向遠處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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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繼續更新哈~后面的內容我已經全部存稿完了,這次會一直日更到完結~

    第127章 搖落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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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的馬車上,則南依解下斗篷,張口就問:“你剛才去哪里了?”

    杜曇晝避而不答,卻問:“不如先請夫人告訴我,和辛良族長談得如何?”

    “甚好。”

    “他同意出手相助?”

    則南依:“非要出手相助才叫甚好么?他答應不添亂,就已經非常好了。”

    杜曇晝轉頭看她,眼神頗有些難以置信的意味:“恕我直言,夫人府中現下所有能動的人加起來,也不過幾十個。你難道就要憑這幾十個人,去除掉處邪朱聞嗎?”

    “有何不可?”則南依表現得比杜曇晝還要不可置信:“莫說幾十個人,只要時機得當,哪怕只有一個人,照樣能除掉他,”

    她眨了幾下眼睛,好像杜曇晝問了一個多可笑的問題。

    杜曇晝實在分不清她的理所當然是真的還是裝的,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最后在對方理直氣壯地注視中,說出了他早就想問的問題:“夫人的計劃,到底是什么?”

    則南依不假思索:“深夜進宮,殺了國王和處邪朱聞,把罪名甩到你這個大承人身上,然后占領王宮,再利用攝政王的戒指控制王軍,最后控制整個王都。運氣好的話,連辛良族長一起殺掉。”

    杜曇晝:“……”

    她又補充道:“如果一切順利,第二天天亮時,王都就在我則南氏手里了。到那時我就說,我是為了從大承jian細手里救出國王和處邪朱聞,被迫帶兵進宮,誰知那兩人都已經被大承人殺死,我只好手刃刺客,最后按照國王遺命,繼承王位。”

    杜曇晝半天沒眨眼。

    在確定則南依不是說笑以后,他強迫自己用僅存的理智發問:“夫人,您的計劃聽上去很大膽,執行起來也不遑多讓。不知你有沒有想過,整個計劃的第一步,也就是同時殺死國王和處邪朱聞,是件多難的事?”

    “為什么說很難?”則南依反問:“因為當年的烏石蘭沒有成功嗎?”

    杜曇晝:“夫人,你現在要做的事在我們中原叫做謀反,自古以來,謀反者都是九死一生,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還請您謀而后動。”

    則南依輕笑一聲。

    不等杜曇晝再度發問,她轉過頭,不再看他,抬手摸了摸耳下鮮紅的紅寶石耳墜,才說:“不與你說笑了,免得你真把我當成傻子。”

    為了不被街上的人看出來,車廂的兩扇窗戶都用黑布封得死死的。

    車內只有一盞小小的油燈,被固定在二人面前的矮桌上,火光隨著馬車的顛簸而四處搖晃。

    幢幢燈影下,則南依幽幽說道:“烏石蘭驚天一刺后,處邪朱聞加強了宮城的防衛,此前負責守衛宮城的士兵幾乎被他屠戮殆盡,換上的一撥新護衛,都是經過他精挑細選出來的。保證是平民出身,所以和王都中的貴族毫無關系,保證雙親尚在,這樣便有軟肋控制在攝政王手里,便不敢造次。”

    “這群人里,最終有一人,因為刀法高強,被提拔為宮城侍衛長。此人出身貧寒,雙親尚在,又都居住于都城之內,但凡他流露出半點不忠之心,攝政王隨時都能殺光他全家。”

    則南依頓了頓,繼續道:“但高高在上的朱聞大人不知道,此人其實是我則南氏的族人。”

    杜曇晝:“那為何……?”

    則南依勾了勾嘴角,冷嗤道:“他父母在王都經商,不慎見罪于某個老家伙,偏偏那老東西與前國王沾親帶故,為了安撫那老東西和其他京中的老貴族,處邪朱聞直接殺了他的雙親,連尸骨都沒有留下。”

    “此后,那人被京中一戶平民收養,他那時年紀雖小,卻發誓為父母報仇,所以隱姓埋名隱忍下來。還是我住進王都后,他才帶著父母的遺物前來見我。我沒有馬上恢復他在族中的身份,而是讓他繼續在王都潛伏下去。那時我就告訴我自己,這個人遲早能幫上我的忙。”

    她瞥了杜曇晝一眼,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任何表情,她并不感到意外,于是繼續說道:“那人按照我的吩咐苦練刀法,后來果然成為了宮城侍衛,又順利當上了王宮的侍衛長。”

    “只要有他在,想要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入攝政王宮,并不是件難事。”

    片刻的沉默后,杜曇晝斟酌道:“此舉并非不可行,但終究……”

    “所以我們要快。”則南依打斷他:“我們要偽裝成值夜的侍衛,從離處邪朱聞最近的宮門進去,隨后兵分兩路,攝政王交給你,我去殺老國王。我們要趕在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將這兩人的人頭砍下來。只要他們一死,一切就盡在我掌握之中了。”

    杜曇晝緩緩搖頭:“未見得吧。就算宮里的侍衛在侍衛長的要求下不反抗,可宮城以外?把守王都的士兵呢?還有那些誓死效忠于處邪朱聞的戰士呢?他們一旦包圍王都,你又該如何應對?”

    則南依似乎早有準備:“所以我才去夜探辛良族長啊,你不知道吧?整座王都,連同王都周圍五百里內的防御,都是由辛良族負責的。今夜之前,整個焉彌誓死效忠處邪朱聞的,也許只有辛良一族,其他人無不是忌憚他的勢力罷了,誰會對他那樣的暴君有忠誠之心呢?而今夜之后嘛……”

    則南依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她搖了搖頭:“攝政王不該殺辛良遙的。”

    杜曇晝仍覺得她的所有決策都過于草率了:“可是,我還是覺得——”

    “中原人,我要是像你這樣猶豫的話,早就被我那個不是人的哥哥連皮帶rou生吞活剝了。”則南依的眼神中帶著不加掩飾的狠戾:“對于處邪朱聞這樣的人,做多少準備都是不夠的,還不如先一刀殺了他,以后的事,等他死了再說。”

    “萬一失敗呢?”杜曇晝沒有被她說服。

    則南依連眼睛都不眨:“萬一失敗,那就換作我死,以命相搏,這很公平。”

    杜曇晝久久無話,則南依也不催促,車廂里迅速安靜下來,只有兩人沒有任何默契的呼吸聲與不絕于耳的車輪轆轆聲交替傳來。

    許久后,杜曇晝下頜猛地一緊:“好,就按你說的做。”

    則南依發出了一聲滿意的輕笑,她理了理鬢發,笑道:“這就對了嘛,我都敢對他下手,你又有什么可怕的?再說了,我們還有一枚最關鍵的籌碼,只要有他在,我就敢賭我能贏。”

    “什么籌碼?”

    則南依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精光:“當然是你們的夜不收,烏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