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的叔叔
兩人到董事長所在的含燁紐約辦公室時,冰淇淋因為放太久,表面已經(jīng)融化了不少。 婁梓楹只能把兩碗融掉的冰淇淋在小孩面前給丟了。 小豪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很傷心。 「我送你上去找舅舅。」 「好…」 小男孩就像枯萎的花一樣,奄奄一息的感覺。 「舅舅…」 辦公桌上的男人頭都沒抬,只懶洋洋地說了一句:「去沙發(fā)上坐著。」 小豪似乎挺怕他舅舅的,應了一聲之后便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只敢靠著一小角,且坐上去后竟一動不動,一雙小手還安分地搭在膝蓋上。 婁梓楹沒有多留,和黑色皮椅上的男人簡單打了聲招呼便往門口退去。 就在她壓下門把時,男人出聲了,卻不是對她說話,而是沙發(fā)上安安靜靜坐著的那個小男孩:「小豪,人家要走了你不用跟她說再見嗎?」 小男孩弱弱的道了句再見。 婁梓楹彎了彎唇角,并朝他揮揮手。 幾分鐘后,婁梓楹去而復返,敲了敲門得到許可之后,一進門就看到沙發(fā)上的男孩比她離開時頭垂得更低了,聽見有人看門也一動不動。 「董事長,我找小豪。」 男人嗯了一聲,并未抬頭。 聽見自己的名字,小豪才有了反應。 「小豪,我?guī)Я吮苛軄怼!箠滂鏖簬讉€大步到他面前,為了配合他的身高而蹲下,微微仰頭與他對視,「我?guī)闳ネ饷娉裕俊?/br> 小豪下意識地看向辦公桌上的男人,等待他的同意。 「看我干什么,還不趕快出去?等等冰淇淋融化了可不準叫人家再幫你買。」 聽見這話,婁梓楹站起身,朝小男孩伸出手,「走吧?」 看著眼前小孩滿足的表情,婁梓楹心中一絲陰霾被一掃而去。 她撐著下巴,修長的手指在臉頰上點呀點。 「要吃嗎?」小男孩舔了舔手里的湯匙,把冰淇淋朝她推過去幾分。 她搖搖頭,「你吃吧。」 「怕胖?」 「小小年紀懂得真多。」她嗤笑,「對,我怕胖。」 「你似乎很怕你舅舅,為什么?」 他掃了她一眼,將嘴里的冰淇淋咽下肚后才開口,「我才沒有怕他!我是尊敬他!」 她沒有戳穿他,而是換了另一種方式詢問:「他對你很嚴厲嗎?」 他不理她,她也沒說什么,只是保持著撐著頭的姿勢,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直到小豪終于受不了了,一把扔下湯匙,帶著幾分怒氣。 女人依舊撐著下巴,只是朝他挑了挑描繪得精緻的眉,「不吃了?」 「你這樣一直盯著我怎么吃?」他雙手抱胸,沒好氣地說。 「我在等你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想回答不行嗎?」 「可以啊。」 超乎他預期的回答。 他以為以她這樣的架勢,是打算他不回答就不放他離開。 「反正從你面對董事長的行為舉動我也能看得出來,你很怕他。」她聳了聳肩,大學的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可不是白讀的,「你畏懼你舅舅,但又崇拜他,所以對他言聽計從。偶爾能從你眼里看出來,有些時候會對他的命令感到委屈,但出于你對他的態(tài)度,你還是會下意識追隨他。」 從簡短的相處中她能看出來,小豪是個比同齡人成熟許多的孩子,所以她并沒有刻意更改自己的語調(diào)或用詞。 「在你眼里,你舅舅是個怎么樣的人?」 男孩思索了一陣,「做事嚴謹、周全,整個人都很完美、無可挑剃,從來沒有聽過他被罵。奶奶說他每年都賺好多好多的錢,還會寄好多好多的錢回來!」 「以后想成為像舅舅一樣的人嗎?」 意料之外,他搖了搖頭,「我不想離開爸爸mama。」 她嗯了一聲,「會怕舅舅的話,跟我去上班?」 他愣了一下,閃著水光的圓滾滾大眼直勾勾盯著她,「你不在這里上班嗎?」 「沒有。」婁梓楹指了指桌上空了的紙杯,「垃圾的在走廊盡頭的茶水間,如果想跟我走的話就去把垃圾丟掉,然后跟你舅舅說。」 「舅舅會答應嗎?」他果然是有些畏懼自己的舅舅的。 「那你去丟垃圾,我去跟你舅舅說。」 「好。」 小豪走回來的時候被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婁梓楹給叫了進去。 「小豪。」 「是!舅舅。」小豪站直了小身板,還帶著幾分嬰兒肥的小臉蛋染上幾分拘謹?shù)膰烂C。 「跟梓楹姊姊去上班不可以打擾人家知道嗎?」 「知道!」 男人看了眼笑眼盈盈的婁梓楹,頷首:「麻煩你了。」 「不會。」她也回以頷首,「跟舅舅說再見。」 「舅舅再見。」 「那董事長我們就先離開了,我晚上再送他回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