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靠開馬甲一統天下 第266節
“我心口的那道疤,對外說是潛伏在勤政殿里的歹人所為,其實……是阿爹親手捅的,然后,我用他傷我的那把匕首……親手殺了他。” “是我———”他笑起來,聲音里充斥著悲涼,“是我親手殺了我的父親!做了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 縱有千萬理由,可先帝的死亡,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是……無可反駁的鐵證啊。 他常常做夢,夢到那夜的場景,夢到那滿地的鮮血,夢到那把雪亮的匕首,夢到手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凈的血跡。 “我是天煞孤星!閔相,我就是那個天煞孤星!我的親人都會因我死于非命!”情緒一激動,他便捂著嘴咳嗽起來,血跡從他的指縫間流出,一直滴落到他的衣擺上,綻開了一朵朵紅色的血花,“我想一家人平平安安,我想做個名垂青史的賢臣,我不想手染鮮血,我不想四處樹敵,可上蒼從不給我這個機會!” “我就是被困在蛛網中的獵物,順天命是死,逆天命也是死,我又能如何呢?” 他像是在詰問:“我又能如何呢!” “我從來就沒有選擇。”有什么晶瑩的東西與滴落的鮮血混在一起,他輕聲說,“我從來……就沒有選擇……” “咚———” 閔昀之失手打翻了碗,雞絲粥濺了一地,雪白的瓷碗咕嚕嚕滾出去,一直滾到監牢欄桿的邊緣,撞到一雙繡著龍紋的靴子才停止。 這雙靴子的主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這里,也不知他站了多久,他只是彎腰,試圖撿起腳邊那只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過來看看你。”那雙靴子的主人,聲音抖得幾乎不成樣子,“……扶嵐哥哥。” 第262章 翹頭魚干 ◎瓜來!使勁炫他們嘴里!!◎ “好巧,你也被抓啦?” “是啊是啊,這不巧了嗎?” “你還挺能藏嘛,這個點才逮到你。” “多謝夸獎!多謝夸獎!” [往者已矣]的任務小群里,正一句接一句地嘮著嗑。 山漸青、厲寒秋、宴桃三個玩家上躥下跳,東奔西跑,終于還是被逮住了,如今被頭下腳上地倒吊在粗壯的橫木上,遠遠望去,像人屋檐下曬的三條腌魚干。 “我們都是被倒吊著的,只有你舒服啊。”厲寒秋@折青黛,“在我們底下躺著就算了,還有塊白布蓋著,一點都不會丟臉!誰羨慕了我不說———” “羨慕加一!” “羨慕加二!” 折青黛:“……” 她緩緩打出以上六個點。 “好個鬼啊好!”她吐槽,“這樣很像我已經死掉了耶!” 她恢復身體創傷的任務做到一半,就被人急慌慌地從骨頭堆里刨了出來,緊急給她上了止血的藥粉,然后就將她抬到了這里,還蓋了一塊白布。 任務做到一半就超時最后被迫終止的后果,就是她的傷只恢復了一半!雖然現在狀態欄已經從瀕死變成了重傷,一時半會兒絕對死不了,但一直往外冒血的傷口已經把她眼前的白布都染成紅的了,最過分的是,因為血液流失,血腥含量超標,馬賽克系統自動開啟,她眼前的紅布全部變成了搞笑表情包,她忍笑忍到傷口時不時崩裂———她真的超好辛苦好嗎?! “干嘛這么興師動眾地逮我們啊?”宴桃看著那依舊沒有解除的緊張氣氛,手動@全體成員,“你們干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厲寒秋:“當完越獄的安迪沒多久我就被逮了,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不出來!” 山漸青一口氣亳不停頓:“不要提醒我厲八十那個糟心東西出去被逮第一反應是看我導致我也被逮這件事……” 折青黛:“做恢復任務呢!做一半了被從骨頭堆里撈出來,抬我的人手一直哆嗦,車都不暈的我被抬得暈人了!嘔————” 聽完另外三個人的血淚史,宴桃緩緩地下了一個結論,然后@了紹知節:“那就是隊長了……” 過了一會兒,紹知節在群里發言:“q” 厲寒秋:“……?” 等了一會兒后,又看到紹知節發:“a” 山漸青:“……??” 只有極其喜歡用顏文字的折青黛秒懂:“我知道了,隊長是想發qaq!!” 果然,紹知節的最后一個字母是“q”。 其他三個玩家:“……” 好了,他們可以確定搞事的人絕對不是隊長了。 “看得出來———”宴桃深沉且幸災樂禍地下了個結論,“隊長現在應該被追得挺慘的!” 任務小群需要他們用意識聊天,消息傳得那么慢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發消息的人現在根本不能集中精神。結合一下這邊風聲鶴唳的狀態,就知道紹知節此時該有多狼狽。 “如果這些事不是我們搞出來的……”折青黛幽幽地說,“我大概知道是誰的手筆了。” 宴桃:“不用猜了,想想就知道,除了玄都,還能有誰呢?” 厲寒秋吐槽:“一時竟分不清楚我們和玄都,到底誰才是第四天災!!” “玄都能狗得過玩家,狗策劃在他的設計上肯定沒少費心力,這才讓他心眼兒比篩子還多……”山漸青慢悠悠地在群里敲出一行字,“我說的對吧?厲八十?” “山大頭你給我閉嘴!”厲寒秋咆哮,“你越獄時用狗刨的動作導致腦袋卡在欄桿里的事我都沒說呢!!!” 折青黛:“肖申克?山大頭?” 宴桃:“狗刨洞?卡欄桿?” 山漸青:“……” 他的憤怒幾乎要透過文字直接砸到厲寒秋腦子里:“厲!八!十!!!” 于是,眾目睽睽下,被吊在橫桿上的三條“腌魚干”里,最左邊的那條翹起頭來,狠狠給了中間那個一頭槌,兩頭相撞,發出一聲巨大的重響,然后……是兩聲響徹云霄的慘叫。 “你們兩個幾歲了?”折青黛忍無可忍地吐槽,“都說了我們現在處境艱難,你們怎么還手動給自己的地獄難度加碼呢?” 山漸青:“……” 厲寒秋:“……” 別問,問就是后悔。 因為脫離了危險,自動歸零的疼痛值又回到了玩家們自己設定的初始狀態,但,山漸青把這一點給忘了。在他給厲寒秋一頭槌的同時,他自己也承受了同樣力度的疼痛,于是……血淚俱下,慘不忍睹。 “別生氣。”宴桃安慰折青黛,“他們倆現在都已經被捆粽子干了,想動都動不了。兩個人的頭都在滴血,止血粉都止不住。就這個速度,他們倆說不定走得比你還早。” 山漸青:“有些話可以不說。” 厲寒秋:“人適當地當當啞巴,沒有壞處。” 在看了他們倆的發言后,被吊在橫木上的宴桃費力地轉過身來,對著滿腦袋鮮血還被堵了嘴、捆得嚴嚴實實的山漸青和厲寒秋,露出一個挑釁的笑,他在任務小群里叭叭: “不是你們叫我宴刀刀嗎?我不得履行我外號的職責?” 山漸青:“……” 厲寒秋:“……” 這人怎么這么欠啊!!! 在第二場血腥戰爭即將發端之際,消失了許久的紹知節冒了出來:“我被抓了。” [往者已矣]小隊,到此刻全軍覆沒。 四個人停下拌嘴,開始集體安慰他——— 折青黛:“失敗是成功之母,我們永遠是偉大的母親。” 厲寒秋:“人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山漸青:“沒關系,人不一定永遠能贏,但一定能永遠都輸。” 宴桃:“不要害怕失敗,只要你堅持,你就會發現———你已經習慣了!” 紹知節:“……” 他們一安慰,他不僅沒有感覺舒心,反而更堵心、更emo了。 “剛剛厲寒秋說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紹知節在小群里緩緩敲下一行字,“人適當地當當啞巴,沒有壞處。” “動了動了!”厲寒秋疾呼,“他們要把我們搬到哪兒去啊?” “不、不知道哇……”折青黛悲憤,“搬我的人怎么手抖得越來越厲害了?我想吐!我……嘔———” “你還別說———”被倒吊著前進的宴桃完全不擔心,他甚至還有閑心四處觀察,“搬你的人像得了帕金森,放心吧,以你的傷勢,只要不頭先落地再被人踩兩腳,大概率是不會死的。” 折青黛:“……” 我真是謝謝你了啊宴刀刀!! 搬著他們前進的人群無比沉默———因為玩家們一張口便被堵了嘴,堵嘴的人極有技巧,玩家們竟然沒辦法將塞嘴的布團吐出來,只能變成四條腌魚干加一塊紅板板,被殘忍地搬向目的地。 被搬動的過程極其無聊,好一會兒后——— 山漸青:“怎么抖動還會傳染?!我們這邊也開始抖了!!別晃!!暈啊!!” “救救我救救我!”厲寒秋崩潰地在小群里敲字,“真的暈人了!嘔———” “在小群里聊天的時候,你們不要把表情露在臉上。”觀察了一陣,弄清楚癥結的紹知節幽幽道,“對于npc來說,你們在精神層面上很嚇人,可以稱得上不戰而勝。” 玩家們自己可能還不覺得,但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被堵了嘴倒掛著、應該無比痛苦的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喉嚨里還時不時的發出呵呵的怪聲,仿佛在進行著某種奇怪的儀式,而那個被血染紅的白布下蓋著的人就更恐怖了,不時地抽搐抖動,不知是因為瀕死,還是因為某種不知名的疾病正在發作。 進入昏暗的走道后,這種恐怖的感覺便更明顯,玩家們甚至能聽到抬著他們的人牙齒打顫的聲音。 嗯……良心稍微地有那么一丟丟的痛。 為了安慰這些抬著他們的人,被綁成粽子的厲寒秋艱難地轉身,捆著他的繩子與橫木摩擦,發出讓人牙酸的咯吱聲。 整個隊伍為之一停,然后……他們見到了一輩子都不會忘卻的人生陰影——— 被捆縛在橫木上的四個人中,有一個人緩緩地轉動著身體,繩子深深地勒入了他的rou里,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硬是將自己扭轉了過來,然后被布團堵得幾乎變形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猙獰的笑。 伴隨著一陣忍無可忍的尖叫和一聲沉悶的“咚———”,厲寒秋的腦袋成功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血像小溪一樣嘩啦啦流了出來。 厲寒秋:“???” 至于嗎?這真的至于嗎!他那么玉樹臨風,瀟灑帥氣,一個笑迷倒萬千少女,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折青黛@他:“你現在是什么感覺?心痛?心碎?還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