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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奴婢她帶球跑路了 第100節

    “應當不會,我現在名聲實在不算好聽,幾乎就是一步廢棋。要是我再進宮,又該有亂七八糟的消息傳出來,沒什么必要?!?/br>
    顧淮安笑,卻沒當成一回事,轉而說:“我兩還是頭一次一起在京城過年,正好岳母也在,現在就開始想想今年怎么過?!?/br>
    他想起來上次要帶姜若看煙花最后沒成行的事,提議道:“要不年底時,我帶你出去看煙花?”

    “你覺得成嗎?”姜若低頭,示意他看向自己的肚子。

    顧淮安一下子噎住,“忘了?!?/br>
    “這也能忘的?”姜若覺得不可思議,伸手去揪他的臉,“那你什么能記得?”

    男人懶洋洋坐在暖榻上,虛虛攬著她的腰,仍由那雙手在自己的臉上捏來捏去,漫不經心道:“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記得什么,要不然你現在問問看?”

    說完之后,他低頭在她的臉頰上咬了一口,觸感像極了奶豆腐。

    方塊狀的喉結上下滑動,他垂眸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聲音微啞:“畢竟我就是在府上,你也沒多少時間陪我,現在你可是忙人?!?/br>
    他下半年雖然忙,但也能抽得出空閑回家陪自己的夫人。

    可姜若倒是好,經常沒了人影,不是跟著柳氏后面學掌管中饋,就是和芙蓉一起研究新做的糕點,再不然就是畫式樣給未出生的小孩子做衣裳之類的。

    經常他人回來了,她還有事情要忙,他便一個人在屋子內等著。

    今天之所以齊整地都在屋子里,還是因為柳氏要出門置辦送杜家的禮物,芙蓉雖然不喜歡長喜但是瞧著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可憐就去看顧了。

    姜若有那么一點心虛,囁嚅著:“我是有正經事要做?!?/br>
    顧淮安挑眉,看了看自己被扯散的衣襟,聲音上揚,“怪我不夠正經?”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顧淮安慢聲開口。

    “我不和你說?!苯粢膊恢雷约菏鞘裁匆馑?,著急想要起身,卻在下一刻被拉著,結結實實坐在男人身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陡然拉進,她撞入到男人深沉的眸子里。

    “總該有些補償才對是吧?!?/br>
    說完之后,他有意無意地將自己的側臉露了出來,暗示的意味很是明顯。

    緋紅慢慢從臉頰爬到了耳后,連帶著整張臉都開始變得

    通紅。

    她的眼眸濕潤,仿佛含著春水。

    同男人對視很久之后,她最后還是傾身飛快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可就在唇即將要落在臉頰上時,男人卻在這時突然將臉轉過去,唇便猝不及防地貼上了他的唇。

    她吃驚地想要往后仰去,卻被人欺身上前,加深了這個口勿。

    骨子里的強勢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來,他幾乎沒用什么力道,就用一種不容人抗拒的力道侵入,在屬于自己的領地中不斷地侵占呼吸,深入腹地深出搖旗吶喊。

    呼吸錯亂間,姜若的手指一寸寸軟了下去,不得不攀著男人寬闊的肩膀以防止自己真的掉下去。

    胸口不斷起伏碰撞,摩擦間衣衫都開始凌亂。

    在吻到鎖骨的位置上時,陣陣幽香不斷侵擾著神思,可顧淮安卻猛然清醒過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胸腔中那些縈繞著的、亟待噴發的火熱重新壓了回去。鳳眼沉沉低下頭一口口在她的肩膀上親著,手卻始終規規矩矩地在她的腰間放著,沒有再做其他動作。

    姜若看到這一幕,莫名覺得好笑。

    顧淮安抬起頭看她,凌亂的碎發將他的視線分割,難得多了幾分少年氣。他在她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氣悶地說:“等孩子出生之后,你再試試?!?/br>
    ——

    隨著雪花的飄落,新年也緩緩到來。

    也不知道是景豐帝給了下面的人暗示,還是下面的人一時疏忽,顧淮安今年確實收到帖子要參加宮宴。而安王作為皇上的親弟弟,自然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這是顧淮安這么多年頭一次不在宮中過年,京城中私底下都傳得沸沸揚揚。

    他被皇上斥罰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還有不少人私底下笑話他傻,一個女人而已納妾怎么就不行。仗著皇上對安王府的寵信使勁作,這下子徹底被厭惡了吧。

    可這也意外地將他疑似皇子的消息沖淡了不少。

    畢竟皇上在朝廷上不管如何狠戾,對自己親生的幾個兒子當真不錯,費心費力培養,哪里舍得這么作踐。

    顧淮安倒是沒有管外面怎么說,關上府門安安心心過起自己的日子。

    年三十那天,每個人都起了個早,為了晚上的團圓宴而忙碌著。

    院子里張燈掛彩,為了迎合氣氛,一貫不怎么參與這些事的顧淮安也被姜若推著出來,開始寫對聯和福字。

    他既然出手寫,用的都是最好的筆墨和紙張。

    灑金紅紙上,金色字體流瀉而出,精美華貴的同時寫出去的是大把大把的銀子。

    芙蓉捂著自己的心口,想著些寫一個字究竟要花多少錢,算得自己的腦袋都開始疼,和姜若吐槽著:“這還真的是財大氣粗,過完年的賬目肯定都不能看!”

    過年也就是圖個喜慶。

    姜若眨了眨眼,“等會兒我送你一些福字。”

    “那多不好意思啊?!避饺亓⒓搭^不疼,身體也舒爽了。她端坐起來,動作別扭聲音卻爽脆得很,“要是寫得多的話,多給我幾張。世子爺的字在外面賣得可貴了,我回去給裱起來收著,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是救命的銀子?!?/br>
    姜若聽著哭笑不得,一再保證會給她多留幾張之后,芙蓉才心滿意足地出去了。

    顧淮安帶著人將對聯和福字都貼上,原本冷清的院子看起來才有了些活泛氣,等入夜之后才徹底熱鬧起來。

    rou菜管夠,酒也備了不少。行酒令一劃,不少人都喝得有點醉。

    長喜才恢復過來,接著酒勁就到主院這邊來,說什么也要敬世子爺的酒。

    “世子爺,往日這酒可喝可不喝,可今年不同的。您夫人也有了,孩子也有了,總得叫我們沾沾喜氣?!?/br>
    說完之后,長喜就端著酒杯朝著姜若的方向舉了舉,最后對著世子爺一飲而盡。

    顧淮安倒是也不忸怩,也端起酒杯和長喜碰了碰,喝了不少。

    有了長喜這個開始,后面敬酒的人的就更多。眾人知道姜若的身體不適合喝酒,就都舉杯示意并不喝。倒是芙蓉和墨竹也過來了,敬了世子爺酒之后,也對著柳如是敬酒。

    熱熱鬧鬧吃完了年飯之后,大家就開始守歲。

    那些小廝們不知從什么地方找來了葉子牌,幾人一桌直接開了起來。芙蓉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么趣味,便來了主屋這邊,提議說要打絡子。

    姜若手算是巧的,卻始終學不會打絡子,讓墨竹手把手教著時,眼角的余光掃過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口的安王。

    她一愣,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在宮里的安王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立即反應過來站起來,就要行禮。

    “不要這么多禮,我就是路過來看看?!卑餐跽驹陂T口,掃視了一圈。

    屋內的人并不算多,眾人有說有笑,氣氛很是熱鬧融洽。

    宮宴上的人不知道比這里多了多少??煽粗鴮m宴上幾位皇子明里暗里的唇舌相譏,他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可看了這么多年也覺得累了。

    他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淮安呢?”

    “剛剛酒喝得有點多,去里間醒酒了。”安王身上的氣勢太過駭人,姜若的聲音都跟著小了,“您是尋他有事嗎?要不我現在就過去將他叫醒?!?/br>
    “沒什么事。”安王轉而像是變戲法一般,手上就多了三個紅封。

    他走過來,直接遞給姜若,示意她接下,“給你們的壓歲錢,他既然不在,你便一同拿著吧?!?/br>
    可這兩個人怎么會有三份壓歲錢?

    瓷白的臉上寫滿了猶豫,她就沒立馬去接。

    安王的目光在女子凸起的腹部掃了掃,又很快落在其他地方,原本凌厲的視線當中也染上了柔色,放緩了聲音說:“還有一份是給孩子的,拿著吧?!?/br>
    這突然善意的舉動讓她都有點措手不及。

    老實說,她在王府住了這么長時間,都不曾同安王碰過面。安王對她的態度就像是一株小花或者小草,完完全全地無視,壓根不在意府上是不是有這么一個人。

    可她看了看手中安王強勢塞過來的壓歲錢,封口的地方用熱蠟蓋了一個戳,顯然并不是臨時拿出來的,而是在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

    她一時覺得手上的紅封有千斤之重。

    “成了,我也回去了?!卑餐跻矝]有準備多留,見她收下之后,轉身就離開了。

    他來得悄無聲息,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驚動任何人,獨自走在院子中間那條小路上。兩旁的琉璃燈盞發出微弱的光,不遠處廂房內打葉子牌的嬉鬧聲漫上天際,而他安靜地消失在小院門口,消失在遠處的黑暗當中。

    柳如是站在姜若的旁邊,同樣看到了安王的離開,目光浮動。

    姜若想了想,讓她們在偏廳繼續打絡子,自己則是去了屋內,將顧淮安叫醒告訴他安王來過的消息。

    “給了我三份壓歲錢,沒說什么就直接回去了。我想著他要是回到前院的話,應當也是自己一個人?!苯羰种鈸卧谛咨?,用手托著自己的臉。

    顧淮安今晚確實喝了不少,勁瘦的手指捏著眉心的位置,再看了一眼放在小幾上的紅包。

    他坐起身,給自己倒了一碗熱茶,喝下去之后整個人才有幾分清醒,“既然給你的話,你就收著吧。他每年都會給我壓歲錢,就是去了儋州也會讓手下的侍衛送過來,每次都不少。”

    安王打仗,可也不代表著沒錢。在混亂的邊境,什么寶貝沒有。安王本身沒什么花費,因此安王府的家底很是豐厚。

    倘若他真的只是一個吃喝玩樂的廢物,這些家底是他拼命揮霍一輩子都用不完的。

    “你要不要去前院看看,他一個人也孤零零的,要不然一起來守歲?”

    “嗯。”顧淮安應了一聲,直接下來,走到旁邊用冷帕子洗臉。徹底清醒了之后,囑咐道:“我去看看,等會兒再回來?!?/br>
    說完之后,他往外面走去。

    姜若將紅封放了起來,去了偏廳繼續打絡子。也不知道繡花時候條順理直的線到了打絡子的時候,怎么就亂成了一團。

    墨竹做了三個平安扣的時候,她還沒能做出來一個,最后拿著一團亂糟糟的線靠在椅背上假寐。

    她還記得要守歲的事,心里默念著“躺一會兒就醒”,誰知道靠上去沒多久之后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頭慢慢歪斜,最后大半個身體直接靠在了柳氏身上。

    柳氏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重量,打絡子的手停頓,動作就慢下來,示意屋子里的人聲音小些。

    這或許是她和女兒離得最近的時候,能感覺靠過來的身體軟綿綿的,身上還帶著染上的水果的清香和說不出來的香味,奶乎乎的。

    她微微低頭,眼角的余光瞥見女兒瓷白的臉,忍不住想。

    要是一開始沒有那場意外,她是不是就可以看著歲歲慢慢長大,看著她從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成長為快樂的小姑娘。她會靠在自己的懷里撒嬌,會抱怨管教嬤嬤嚴厲,還會偷偷臉紅著和她說哪家的公子長得極為俊俏。

    她會有最好最好的人生。

    而不是在這個年紀就早早承擔過多的壓力,連和她相處都是親密當中帶著恪守的本分。

    柳如是眼里逐漸有了潮意,連帶著心臟的位置都開始抽疼。她最近疼的頻率太多太多了,已經快要連表面的光鮮都要維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