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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奴婢她帶球跑路了 第19節

    兩個人就湊到一起,姜若也知道芙蓉對徐嬤嬤壽辰這么上心的原因。

    今年是徐嬤嬤的整歲壽辰。

    徐嬤嬤雖然是個下人,大cao大辦不了。可顧淮安還是準許,等到那天開幾桌筵席,讓大家都熱鬧熱鬧。

    “哪里就值得熱鬧了,老奴這個年紀,還能幫著做一點事情都已經很知足了。”徐嬤嬤還想要推辭。

    顧淮安堅持,態度溫和道:“嬤嬤這些年辛苦了,好好過個生辰也是應該的,往后的日子也要熱熱鬧鬧才是。”

    徐嬤嬤嘀咕了兩句,在世子爺的堅持下統一下來,只是出門時候眼眶都是潤濕。她生來便是下人,活到這個年紀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對自己早就沒什么指望。沒想到了到老了,她也能享一把福,享受一次世子爺給她的體面。

    因為有世子爺的吩咐,聽松院很快就準備起來。等到這日,安靜很久的院子陡然熱鬧起來。

    徐嬤嬤在安王府這么多年,也是極為受人尊敬的。聽說她今年整壽,三兩個湊在一起討杯酒喝。就是沒有交情的,也過來送上一份禮物。

    顧淮安知道自己身份特殊,留下來下人們拘束,上午便出門去會客。聽松院沒有主子在,更加熱鬧,到晚上竟有人真的拿出幾壇子酒來喝。

    聽松院里的丫鬟不多,芙蓉是徐嬤嬤的侄孫女,早就被拉著過去喝酒,就是姜若和秋微也被拉著灌了幾杯下去。

    “我真的喝不了。”姜若喝了兩杯下去,面色緋紅,一只手撐著桌子才不至于讓自己倒下去。

    “這么高興的日子,這點怎么夠,少不得要多喝上幾杯。”桃喬拿著酒壺,繞過一圈人親自給姜若斟酒,“莫不是你現在飛上枝頭,成了主子身邊的紅人,就瞧不起我們這些姐妹了。”

    桃喬原本也是針線坊的,容貌身段都好,家里的娘老子也都是府里的下人,平日不怎么將姜若放在眼里。誰知道就短短一個的多月的時日,兩人之間就已經是天差地別。

    瞧著旁邊丫鬟穿著的一身綢緞新衣,她酸溜溜說:“不然我先干了,你隨意。”

    秋微看不過去,今天是徐嬤嬤壽辰,她夾在中間灌姜若酒算是怎么回事。她劈手奪過姜若的酒杯,沒好氣地說:“我來陪你喝。”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我想和姜若喝。”

    “難不成現在就分出一個親疏遠近來,不就是我沒有若若在主子面前得臉,這就開始瞧不起我了?”秋微睨她一眼,又笑著去攬她的肩膀,“我可是一直當你是好姐妹。”

    什么好姐妹,在針線坊時兩個人就因為各方面條件差不多,互相別苗頭。

    桃喬還想要說話,秋微就將酒杯舉起就差遞到她的嘴邊,“好jiejie”“好meimei”地胡亂叫了一通。這鬧得桃喬真的來了幾分氣,和秋微拼起酒來。

    姜若正要去幫忙,就聽見秋微趁亂的時候對她說,“她就是棒槌,今日不將她喝得服了,明日又不知道要亂七八糟說什么話。你趁著這時候,先走吧。”

    “我幫你擋擋。”

    秋微瞧不起,“你那點量,留在這里還妨礙我發揮。”

    姜若想了想,留在這里還不如先出去準備好解酒的湯藥,便趁亂出去去了小廚房。

    前廳喧囂著,眾人笑鬧聲不斷,小廚房內則安靜得很。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被冷風吹醒了腦袋才轉身進去,動作利索地準備起解酒湯來。

    長喜進來時,見到她還有幾分詫異,“怎么沒在前面吃飯。”

    “喝不了多少,就想著煮些解酒湯。免得都喝多了,明日當差腦袋疼。”姜若看見砂罐上,熱氣升騰,連忙揭開蓋子用木質的長勺攪和湯水,免得里面的大料糊底。

    長喜湊過去看,“等會先給我盛上一碗,我要去送給世子爺。”

    “世子爺也喝酒了?”姜若拿著長勺的手握緊。

    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長喜很快道:“今日世子爺碰到了幾個好友,便喝了些。宴席的菜可還剩了些,送完解酒湯之后,我也過去吃點。”

    一般來說,跟著主子出去的下人也會單獨開上一桌,菜色不說不好,卻能吃飽。

    姜若奇怪地問:“還沒吃嗎?”

    “嗯,今天去的人多,怕有什么事情就沒吃。”

    她心中生出一個念頭,垂下眼眸緊盯著砂罐,讓人瞧不出神情,只是聲線緊繃,“要不然你先去吃點東西,我替你將解酒湯送過去。”

    長喜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想了想之后同意下來,“也成,不知道那我先去吃點。要是待會有事,就直接去去叫我。

    姜若點頭,聽見長喜出去的腳步聲,她才長長舒了口氣,從才從暗袖里掏出白凈的瓷瓶來。

    在要下手時,她有片刻的猶豫。

    這個機會很好,幾乎所有的下人都在前廳喝酒,書房里就算發生什么動靜也沒人知道。只要她將加了料的解救湯給世子爺喝下,等到藥性發作,世子爺不良于行外面的人又察覺不到,豈不是任由她所為。

    可她也知曉,一旦藥下了,她現在所有平靜的生活都會被打破,是生是死還是個未知數。

    想到這里,她手抖了抖,一瓶春風散直接往碗里倒了大半。白色的粉末很快溶解在赤色的解酒湯中,瞧不出一點兒異樣。

    姜若在心里祈求著夫人不要過了河就拆橋,轉而端著解酒湯朝著室內走去。

    屋內的燭火并沒有全都燃著,昏昏沉沉,像是蒙上了一層陳舊的輕紗。

    顧淮安聽到動靜,朝著門口看過來,自然而然將毛筆擱置在旁,將面前的卷宗往旁邊折了折,這才問:“你怎么過來了?”

    他坐姿端正,眼神清明,不像是喝醉的樣子。

    姜若穩了穩心神,這才走過去,“長喜說您喝醉了,讓奴婢端解酒湯過來。”

    說完話,她便將茶碗穩穩地放置在男人跟前,補充了一句,“不過先前不知道,里面摻了最尋常的楓糖,味道可能有些奇怪。”

    男人絲毫沒有起疑,姜若看見他伸出手。

    勻稱的手指抓著瓷碗的邊緣,仿佛是慢動作一般送到唇邊。

    她的一顆心也跟著糾了起來,濕潤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看,猛然對上男人沉靜的眸子。

    顧淮安眸色深黑,宛如最濃重的墨色,喜怒不明地說了一句,“你看上去很緊張,怎么,這碗解酒湯有問題?”

    姜若的心直接跳到嗓子眼,后背繃緊,懷疑自己都快要不會說話。

    “怎……怎么會呢?”她掐著自己的手心說,憋出一句話,“奴婢廚藝不好,怕世子爺不喜歡。”

    眼見著那碗解酒湯被重新放回了桌面上,她的臉微微僵硬,戒備地看向男人。

    顧淮安饒有興趣看過去,修長的手指觸碰白色的茶盞邊緣輕點著,發出的聲響像是給她的心弦上勁。

    就在心里的那道弦緊繃到即將斷裂時,男人再次開口。

    他的食指將解酒湯往前推了推,眸色不明,聲音溫和,“那你先喝了。”

    作者有話說:

    姜若:你個老6

    一直在糾結文名,更新遲了,后面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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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023

    ◎重新親了上去◎

    姜若噎住, 腦子中出現剛剛自己手抖往里面倒了半瓶春風散的畫面,再看向那碗解酒湯時,眼里多了幾分害怕。

    “怎么, 自己都不敢喝?”顧淮安笑容溫和。

    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抬頭就對上世子爺極為冰冷的眼神。

    這可不是什么商量, 而是命令。若是她不喝,就說明解酒湯有問題。

    她又聯想言溪的死,像是脖子同樣被掐住等待著窒息。心中很快就權衡好利弊關系,她決定賭上一把。

    一個人喝春風散應當同兩個人喝差不多吧。

    “這真的就是一碗普通的解酒湯。”姜若眼眸微垂, 將面前的解酒湯端了起來, 用旁邊的湯勺舀起一點給世子爺看,然后在男人晦澀的目光中喝了下去。

    春風散無色無味, 放得再多在解酒湯里,還是原本的甜味。她又另外添加了生姜,甜中的辛辣便順著嗓子往下燃燒。

    她被嗆得臉紅, 將解酒湯重新放了回去, 小聲道:“奴婢喝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男人“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沒相信。

    姜若卻顧不得這么多,提醒道:“世子爺喝了這么酒,還是趁熱將解酒湯喝了,免得明日起來頭疼。”

    “說的也對。”顧淮安點點頭。

    她心中被撲滅的火苗又“蹭”得冒了出來,就聽見男人說。

    “只是這碗湯你都已經喝過了,還讓我喝?”顧淮安斯條慢理, 將湯碗放回到長托盤上, 吩咐道:“再換一碗過來。”

    啪的一下, 火苗又滅了。

    姜若的一顆心起起伏伏, 已然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唯一的慶幸的是,春風散并沒有全部用完。

    還有一線機會。

    她給自己鼓氣,順從地將長托盤端了起來,“奴婢重新取來。”

    不消片刻,她便換了碗新的解酒湯,將剩下的春風散都倒進去之后才端了回去。一路上她都忐忑不安,生怕這次還會整出什么意外來。

    等看見男人將一整碗解酒湯都喝下去時,她眸光變得復雜起來。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顧淮安將湯碗放到旁邊。

    “奴婢煮的解酒湯怎么樣?”姜若扯了個借口,期期艾艾想要找個借口留下來。

    顧淮安點點頭,將面前的桌子清理出來,重新拿了一張空白的撒金紙用麒麟模樣的鎮紙壓好,隨意道:“幫著研墨吧。”

    若是換做往常,她定然能注意到危險,察覺到今日做事一切順利到不可思議,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動允許的一般。可她實在心虛,又迫切想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務,忽略了這種種不合常理的地方,眼神一直往男人的方向瞟去。

    逐漸的,她察覺出身體的異樣,只覺得胸腔中生出一團火,連帶著身體都變得躁動起來,仿佛非要做出一點事才能緩解。

    她又朝著男人的方向看了看。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他的姿態不如往日里板正,側著身體半撐著桌面。他的另一只手手腕懸空,筆尖之下墨跡蜿蜒而出,竟然是一手狂草。

    狂妄張揚,帶著睥睨天下的豪邁,就是同他這個人的氣質完全不符。

    姜若著急了,她僅僅是喝了一口春風散,就已經有了反應,為什么世子爺喝了這么多還有空閑的時間寫字。不是說春風散具有亂人心神的藥效,難不成夫人一貫大方,偏偏在這件事上小氣了?

    她腦子昏昏的,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難受,感覺到每一寸皮都在被溫度不高的小火灼燒著。不疼不癢,卻躁動不安著,如同干涸龜裂的土地渴望冰涼的雨水。

    再這樣下去,只怕世子爺那邊藥效還沒有發揮,她便忍不住露出破綻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