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210節
“怎么突然要走?” “收到家里那邊的來信,說是我阿耶得了急病?!鳖櫮铍S口扯了個謊,“正好麻煩你幫我們跟明府那邊說一聲。反正現在人也醒了,也證明事情跟我們無關,本來也該走了?!?/br> “這次多虧了你們,本來還想請你們吃個飯的?!?nbsp;李達遺憾地道 “客氣,后會有期?!鳖櫮钚睦锟嚨镁o緊的,擔心再遇到別人,試圖盡快結束這場寒暄。 李達拱手道,“那你們路上小心?!?/br> 跟李達道別完畢,顧念等人就牽馬出了衙門側門,翻身上馬。 三匹馬連帶著一只白虎,飛快跑向東城門。 看到東城門的時候,顧念又回頭看了眼,并沒有人追上來,他才略微松了口氣。 出城比入城的手續簡單得多,三人拿出過所,簡略登記了下,順利出了城門。 “到底出了什么事?”出城之后,秦染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 顧念便把他們可能會遇到的狀況說了一遍。 秦染皺了皺眉,“會不會是你們想多了?” 徐愷是他遇到的第一例成功輸血案例,他原本還想再多留幾日,好好記錄下對方各個階段的狀況,現在因為這么捕風捉影的原因離開,總有些不甘心。 “或許是我多慮了,但不能讓你們冒這個險?!蹦晟罱忉尩馈?/br> “阿舅,咱們沒有必要留下,真出了事情,得不償失。”顧念明白秦染的遺憾,但案例什么的,以后還有的是機會。 秦染嘆了口氣,明白年深是考慮到他和顧念不會武功??上麤]有年深那身功夫,否則什么時候離開不行? “阿舅,你要是實在放不下,等咱們跑到安全地帶,再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回去把徐愷‘偷’出來?!鳖櫮畎矒崆厝镜?。 根據他們來時探查到的狀況,再往前十里,就是灰州駐軍的兵營。等過了那邊再往前跑個五十里左右,他們就算是離開灰州的掌控范圍了。 如果能把徐愷帶出來,耶律海的事情方曜月就蓋不住了,只能被迫在契丹人和鶴圣人之間做選擇。 “你們說鶴圣人到底為什么這么做?”秦染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轉頭看向年深和顧念。 “攪亂局勢,消耗鎮北軍的力量?!?/br> “他就不怕方曜月真的把他交到契丹人那邊嗎?” “他沒想到徐愷會活下來吧,”顧念的聲音在風里顯得有些飄忽,時斷時續。 “又或者,他手里有什么東西可以跟契丹人做交換,料定自己最后可以全身而退?!?/br> “他倒是算盤打得好?!鼻厝驹俣葒@氣。 等他們跑過兵營那邊,光線也越來越暗,眼看著就到落日時分,估計他們今晚要在野外露宿一晚了。 “等待會兒到了河邊,先停下來歇會兒吧。”顧念見白老虎跑得有些累了,便跟年深商量。 年深正要點頭,突然聽到身后傳來馬蹄聲,回頭看去,只見黑壓壓的一片。 “有人追過來了。”年深皺眉打量了下,這個陣勢,至少有二三百騎。 難道是兵營那邊得到消息,過來追擊他們?顧念心里不禁一緊。 “怎么辦?”秦染看到身后的陣勢,有些不知所措。 年深打量了下追過來的人馬,勒住跨下駿馬,對著顧念和秦染道,“你們兩個繼續往東邊跑。” “你一個人留下來攔住他們?” 那豈不是死路一條?秦染愕然。 顧念跟著勒住了馬,調轉馬頭跑到年深旁邊,“不行,要跑一起跑,誰都別留下。” “放心,我只是想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蹦晟顨舛ㄉ耖e地挑了挑眉,示意顧念往身后看。 顧念轉過頭,只見遠處霧霾藍的天空下,東邊淡黃色的煙塵宛若潮水,一字型排開,朝著他們這邊滾滾而來! 隱隱約約的,還能看見紅色的獸牙旗,那是他們渝關城的騎兵! 作者有話說: 顧念:誰來得這么是時候? 第170章 顧念心頭微動,猛地想到之前年羽送出去的那張字條,原來是去搬救兵的! 不對啊,以渝關跟灰州之間的距離,年羽這功夫都未必能飛到地方,渝關城那邊的救援怎么可能趕得到? 除非…… “你早就在城外布置了人手?”顧念恍然了悟。 “嗯,不過,為了避免被發現,安排得略微遠了些。”年深示意顧念和秦染帶著白老虎躲到旁邊那個土坡下面,省得待會兒萬一對方射冷箭,傷到他們。 這個時候,灰州的追兵已經看得到人了,為首帶隊的,正是縣丞和李達,后面跟著兩百多個穿黑色皮甲的騎兵,正是鎮北軍的‘標配’打扮。 “哪里跑!”遠遠看到顧念他們三個都停下了,縣丞以為他們發現逃不掉,絕望放棄了,不禁大喜,又狠狠地抽了跨下的黑馬一鞭子,恨不得立刻就撲過去把人抓住。 等到再往前跑段距離,看清人影,兩人自然也看到了年深背后那片飛速靠近的煙塵。 “這是哪里來的人馬?”縣丞不禁大驚。對面來的人,比他們這邊只多不少,看起來勝算似乎不大。 李達謹慎地勒住了馬。 一方面他深知對面那個叫吳窮的獨眼大漢的身手,另一方面突然出現這么多騎兵,以對方現在勒馬以待好整以暇的態度來看,明顯是救兵。 他這才明白,人家不是放棄,而是救兵到了! 眨眼之間,形勢陡然逆轉,他們由追擊方變成了馬上要一頭扎進對方陷阱的‘傻子’。 附近能跟他們鎮北軍作對的,只有渝關城那邊的人馬了。 想到這里,李達不禁臉色微變。能請得動渝關城的人馬,醫術又如此出神入化,難道那位顧掌柜其實并不是商販,而是神醫莫寒禮假扮的? 早就聽說莫神醫喜歡游走北地各城救助病患,又投靠了渝關城的城主,現在看來,恐怕果真如此。 “對面來的那批人身份不明,咱們還是先撤吧,現在后退還來得及,回到兵營那邊就安全了?!崩钸_越想越覺得心驚,忍不住開口建議縣丞。 聽說渝關城的兵卒驍勇善戰,以一當百,就他們這點人,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他不方便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努力說得委婉了些。 東營這邊駐扎著一千兵卒,對方要救的人也救到了,應該不會再追過去整個魚死網破吧? “怕什么,咱們在這里拖他們一會兒就可以了?!笨h丞誤會了李達的意思,以為只要人數上占了優勢就能取勝,那還回去做什么,直接派人回去召集人馬,將對面那些人一網打盡不就結了? “聽我一句,現在走還來得及?!崩钸_勸道。他們能借這兩百騎兵已經是明府的面子,想調動整個兵營的兵力,別說他們,明府也做不到啊。 “少廢話,要不是你當時放走他們,咱們現在哪還用得著追出來!”縣丞怒斥了他一句。 “上!”縣丞意氣風發的一甩鞭子,催馬朝前跑去。縣衙跟著他們出來的十幾個人也縱馬跟了上去。 李達絕望地嘆了口氣,看來今天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縣丞帶著縣衙的人一馬當先地往前跑了,騎兵帶隊的校尉卻紋絲沒動,他斜睨了李達一眼,“出來的時候說好只是幫你們抓幾個逃犯,可沒說要打仗?!?/br> 他帶出來兩百人是給明府抓人撐場面的,斷沒有幫他們拼命的道理。 培養騎兵不容易,東營一共只有三百五十個騎兵,要是把這么多人折在這里,別說他,他們東營掌營的趙將軍也交代不起。 李達:…… “恕不奉陪!”那個校尉朝李達拱了拱手,帶轉馬頭,揮了揮手道,“撤?!?/br> 其它的騎兵得到號令,立刻跟著調轉馬頭,眨眼之間,就退得干干凈凈。 縣丞直跑到了距離年深七八十步遠的地方,才帶住跨下黑馬,“徐愷傷勢未愈,幾位為何走得如此著急?” “先前已經跟李縣尉說過,主家家里有人生了急病?!?nbsp;年深坐在馬上,腰背宛若旗桿,挺得筆直。 縣丞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徐愷的命是幾位救回來的,如果你們就這么走了,豈不等于再次殺了他?” “如果縣丞不放心,不如將徐愷交給我們帶走?”殘陽如珀,映在年深沒戴眼罩的那只眸子里,泛起淡淡的金紅色光芒。 縣丞被年深噎得面皮抽搐了下,皮笑rou不笑地道,“傷患豈能輕易移動,還是諸位隨我們回去的好?!?/br> 年深眉峰微揚,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恕難從命?!?/br>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縣丞氣勢十足地揮了揮手,“上!” 十來個官差立刻如狼似虎的騎馬沖了上去。 年深抽出腰間橫刀,霎那間與那些官差站到一處。 有兩個官差當初跟著李達與年深交過手吃過虧的,下意識地動作慢了幾步,想等著后面騎兵沖的時候再渾水摸魚的跟著往前去,結果身后卻沒有動靜,兩人回頭一看,哪還有什么騎兵?只有李達一個人正騎馬趕上來。 怎么才上去這么兩個人?縣丞也覺得不對勁兒,轉過頭去,這才發現身后空蕩蕩的,只剩下李達和兩三個官差。 “人呢!”縣丞不禁大驚失色,看向李達。 李達無奈地道,“人家說只幫忙抓逃犯,不打仗,回營去了?!?/br> 縣丞:………… 這么兩句話的功夫,那邊沖上去圍攻年深的官差就已經有兩個落馬,縣丞眼見著敗局已定,調轉馬頭,落荒而逃。 現在走哪里還走得掉?李達搖了搖頭。 下一刻,一支白羽長箭破空而來,穿透了縣丞的脖子。 “嗬!”縣丞雙手抓住那支穿出脖頸的羽箭,喉嚨里發出破風箱般的響聲,身形歪倒,掉落到馬下,氣絕身亡。 等李達再轉頭看向年深那邊,那幾個上去動手的官差已經有半數被那個叫吳窮的隨扈掃落馬下。 對面的騎兵也已經高舉大旗跑到了近前,殺聲震天。為首那人身材精瘦,正將手上的長弓收回背后,顯然,殺死縣丞的那一箭就是他射的。 這人李達不認識,土坡下的顧念和秦染卻熟悉無比,正是杜泠。 幾息之間,杜泠就沖到了年深身邊,利落地從馬鞍邊拎起兩支長槍,將其中一只拋給了年深。 兩道銀光橫掃而過,剩余的幾個官差頓時被砸落馬下。 “全都綁起來!”杜泠吩咐道。見對面還有兩三個官差,他正要拍馬上前,年深卻朝他使了個眼色。 杜泠會意,殺氣騰騰地用槍尖指向李達,“識相的,就快點下馬束手就擒!趁著我心情好,還能饒你們一命?!?/br> 李達心思一動,跟那兩個官差對視了下,主動跳下了馬。幾個兵卒過去將他們都綁了起來。 被那些兵卒押著走過年深馬下的時候,李達突然抬頭,“你們掌柜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