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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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妻 作者:佯醉 簡介: 姜予流浪在外多年,忽然被尚書家的管事認出來,帶回府里做正頭小姐。 父親不愿認她,母親拉著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假小姐眼含熱淚,幾位兄妹更是暗中排斥看輕她。 可又因為先帝的一道旨意,不得已得要將親血脈的嫡女嫁入侯府,和那個滿京貴女都捧著的清貴小侯爺聯姻。 嫁過去第一日,小侯爺便告訴她心里想娶的人是假小姐,不會與她有半點牽扯。 姜予沒什么話說,只安分守己的將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條,伺候好婆母,給家里的兩個小meimei找好親事,讓侯爺的仕途安安穩穩,然后一個人吃吃喝喝,日子好不清閑自在。 夫君納不納妾,跟誰眉來眼去,她沒一點反應。 再后來實在是家里人催的緊,姜予便頭一次主動找到小侯爺,好聲好氣求他納妾,生個孩子。 平日斯斯文文的小侯爺摔碎了茶碗,眼眶微微發紅,咬牙切齒的盯著她。 “我不會跟別的女人生孩子。” ps: 11v1雙處 2追妻 內容標簽: 破鏡重圓 勵志人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總不能不嫁了,湊合過吧 立意:往日之事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光明璀璨 第1章 01 ◎寄人籬下◎ “閑云樓的茯苓糕可是京城里獨一份的佳品,您知道多貴嗎?每天在樓前排著隊的家仆,都到西街去。”小丫鬟一只手撩著簾子,一只眼睛低撇著坐在旁邊的少女,“今個三小姐要吃,咱們這趟回去不能空著手。” 這馬車正三品戶部尚書家的,但在貴人如云的京城里,倒也沒惹得多少矚目。 大概行人就是秉持著不冒犯的態度,只是有膽大的人會不長眼的往里頭瞧一瞧,望見那張清麗絕俗的臉時臊紅了臉,又琢磨著去打聽打聽尚書府上幾位小姐,也不知婚配與否? 再一次發覺馬車外呆住的人,小丫鬟狠狠的瞪了過去,接著扯下簾子,隔絕了這張禍水似的臉。 姜予挺秀的鼻動了動,那食肆傳來的味道勾人的緊,她面上的表情露出些期待,但似乎又顧及到大戶人家的規矩,依舊乖巧的坐在那。 水色的眸子朝人看了過去,她道:“香凝jiejie,那我可以分一份嗎?” 真是小家子氣。 香凝心底嗤笑,沒有任何一家主子會喊丫鬟叫jiejie,也就是這個窮鄉僻壤里出來的這般不懂規矩。 “小小姐說得哪里話,您若是喜歡,咱們做奴才的也不能拒絕不是嗎?”香凝仰著頭,面容好似有些苦惱,“可今個府里只遞了三姑娘的份,沒您那份的價錢。” “你……”坐在另一邊的春覺睜大眼睛,氣的手發抖,這些奴仆就是見自家小姐好欺負,變著法的張嘴要銀子。 小小姐沒察覺兩人的暗流涌動,嗅著那甜膩膩的糕點味,摸了摸鬢發,抽出一支發簪,然后放在了香凝手上。 她笑容清甜,“那就拜托香凝jiejie了。” 得了好處,香凝就立刻堆起了笑,連連好幾聲哪里辛苦都是奴婢應該的,這才心滿意足的下了馬車。 春覺恨的錘了幾下馬車,又苦笑著看自家小姐,“您怎么能這么隨了她的意呢?” 小姐是初到上京,在姜家也人微言輕,可她卻是個正兒八經的主子,一路上奔波勞碌從不言辛苦,本以為到了地方不說跟親生父母溫情相認,可就是連府里的奴仆都能給小小姐幾分臉色。 這可是嫡親血脈的真主子! 可偏偏那個鳩占鵲巢的被人眾星捧月的寵著,就是姜予見了也趾高氣昂的,完全不覺自己是占了別人的名份。 老爺和夫人……春覺心里再嘆口氣,望著那張和他們有幾分神似的美麗面孔,心里納悶怎么偏偏老爺夫人一點憐惜也無呢? 眼前的少女莫約只有十五六歲,額頭光潔,鬢角貼著幾縷青絲,杏眼斂著淡淡的水色,周身縈繞初芽花枝般的清香,一身月牙白褶裙,窄袖云紋,套著蓮青色刺繡的比甲,干干凈凈。 她此時扒著窗戶,望著外頭的風景,似乎是想著買回糕點配個什么吃食的好。 說起來姜予的身世,那也真算是震驚古今第一件奇事。 姜予是嘉元二年出生在醫館中,那日夫人拜佛,被沖撞后來不及回府里,便在外面生產,誰知當日也有個富戶夫人破了羊水,又逢京中兵變,一時手忙腳亂抱錯了孩子,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了十五年才被發現。 在姜家養大的是富戶的女兒,取名叫姜千珍,是從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被教養的極好。 而姜予則沒有那么幸運了,她被抱錯以后原先是商戶之女,但好景不長,那年南邊起了大水,一家人流亡之時失了蹤跡,那年姜予才五歲,餓了幾天,被一個道士揀到,帶著四處飄零。 再后來商戶找到人的時候已經發現抱錯這事,哪怕還將姜予供養在府中,可那待遇已經不是當作女兒來對待了。 春覺是自小就跟著姜予的,自然心疼自家小姐。 她苦口婆心道:“姑娘,你也知道眼下咱們是個什么處境,陸家是不會管咱們了,尚書府的態度又模棱兩可,咱們要為將來做打算,萬不可這樣被人輕瞧了去。” 姜予訕訕的收回目光,又滿目復雜的看向春覺。 以為她被說動,春覺柔著聲勸道:“您好歹是尚書府嫡親的血脈,若是能討得老爺夫人的歡心,往后也能好過些,找個好人家嫁了不是?” 自來了尚書府,姜予也就見過尚書夫人一面,且還不冷不淡的,尚書大人更是連見都沒見過,至于那抱錯的姜千珍,春覺不免苦笑。 她從未見過那樣像仙子般的女子,長得倒不說是美極,可那一言一行的談吐和氣質,還有衣裳發髻,頃刻就把通身素凈的姜予給比的如同綠葉。 姜予樣貌自然不俗,甚至美的出淤泥而不染,可比起姜千珍那端莊自信的氣質卻是差了不止一點。 可姜予自小便沒被好好教養長大,甚至字都認不全,更別說琴棋書畫其他名門閨秀必備的技能。 自然夫人一見,眼底就帶了幾分失望。 主人家不重視,地下的奴仆更是見風使舵把姜予不當主子,甚至投機取巧油嘴滑舌貪墨油水。 姜予靜靜的聽她講完,微抬眼睫,眼底清澈如泉,她吐字清晰道:“會嫁的。” 接著也不言其他,遠遠的望著遠處繁華喧鬧的上京城。 她未告知春覺,老夫人第一日見著她,就告知自己此行的任務,便是要嫁給建寧侯府的小侯爺,且是先帝賜婚,她沒有權利拒絕。 這門親事原先是姜千珍的,那日姜家眾人坐于廳堂上,一頓洽談后就告知了她結果,那位據說是頂替她身份的三小姐哭的梨花帶雨,簡直要暈了過去。 之后老夫人便對她道:“陸家已經將你送了過來,過幾日也會將你的名字寫入族譜,婚姻之事便是由姜家做主,你年紀也正好,也無需我再多說。” 之后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她給打發了。 是以姜予只知道自己要嫁人,至于嫁個怎么樣的人,全然不知。 可她寄人籬下,又能如何呢? 春覺直覺不妙,還要追問下去,便見自家小姐抬手,細長的手指指了指馬車外。 “春覺,你瞧,這上京多繁華啊……” 客流如云的鋪子,高聳華美的酒樓,寬闊的街道,衣著華美的行人,鱗次櫛比的坐落在天子腳下,就連天邊的云彩也盤繞著七彩之色。 這是始終環繞著灰蒙蒙的雍州永遠無法比擬的。 春覺一時間啞然。 “嗯……”姜予想了想,側首露出個溫暖的笑容,“我知道尚書夫人和老爺如何待我,早在陸夫人帶我回陸府的時候,抱錯的事恐怕他們一早便知,卻過了幾年才將我接回來,你覺得,這是為何?” 是啊,為何?明明姜家可能很早就知道抱錯這件事,可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把人接回來。 且那冒名頂替的假千金,姜家也只是對外說小了一歲,是姜夫人后生的。 春覺捏緊了衣裙,始終不敢去想。 這天底下,竟真的有父母不愿認自己親生女兒這種事嗎? 姜予拍了拍她的手,眉眼彎彎,“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春覺什么時候也這么貪心了呢?” 是啊,天上怎么會有掉餡餅的好事呢?可春覺始終不甘心,抓緊了自家小姐的手,聲音顫抖,“可是……可是您畢竟是尚書夫人親生的啊……” 姜予漠然。 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攏,眉目間露出些凝思的神色,再之后又忽然釋然,變化十分豐富。 她打扮素凈,臉也是干干凈凈的,叫人瞧著十分水靈,生不起一點厭惡感來。 其實有時候春覺還覺得,要不是姑娘打扮的太素,未必會被那姜千珍比過了去。 可是她們又能怎么辦呢,以前在陸府的時候吃喝都成問題,還要靠姑娘和她做些針線活來補貼生活,別說漂亮時新的衣裳,就連自己身上穿的也好幾年換不了新。 之后來了尚書府,雖說姜家的人意思意思給了些見面禮,可都是些早就過時的料子樣式,敷衍的很,又怎么比得過樣樣精挑細選養尊處優的三小姐呢? 一想到這,春覺更是氣上心頭,明明這些本都該是她家姑娘的! 姜予見她氣的胸悶,連連安慰了好幾句,不知道還以為是春覺被占了便宜,于是春覺便更氣了,“姑娘,您怎么一點都不急啊!還任由手底下這群惡仆欺負?” 姜予嘆了口氣,耐心對她道:“往日我們在陸家不也是這樣嗎?” 春覺驀然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主仆兩在陸家相依為命的十幾年,日子艱苦也就罷了,最難的是家里的奴仆女使們,變著法的輕賤人。 姑娘到了要出閣的年紀,還有得寵的家仆子跟做主的夫人說討要姜予做妻,那家仆子不知道私底下侮辱了多少小丫鬟,竟把主意打到姜予頭上了,偏偏夫人還遲遲猶豫,竟是真有那種想法。 主仆兩一連幾夜都睡不好覺,甚至收拾好包袱準備一走了之。 那時候別說嫁人,能不能自保都是個問題,可不嫁人,陸府不可能一輩子都養著姜予,可又怎么會給她找好人家呢? 姜予又長得貌美,最有可能是送給哪個需要巴結的人做妾。 一想到那時候兩人對前途渺茫的絕望,春覺眼眶都有些發酸。 香凝提著油紙包回來了,姜予不再關注這個問題,也不等回去,將那紙包拆開,那香氣是主仆兩從未聞到過的,他們平日里吃的最好的就是陸府廚房剩下的邊角料。 姜予彎唇笑,用手取了一塊,樂滋滋的品嘗著從未享用過的美味。 她沒有在意一旁香凝的滿眼不屑,又取出一塊塞進春覺嘴里。 然后雙眼露出螢星的光,開心的問,“好吃嗎?” 舌尖上細膩的美妙讓春覺忍不住咬破舌頭,她鼻尖微酸,似乎已經忘記了要提醒姜予保持主子的氣度。 她撇過頭,不讓姜予瞧見異樣,“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