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嬌知青 第119節
十月底的天氣已經很冷了,顧莞寧又回到先前大衣棉襖不離身的穿衣方式。 三三八團就是二哥在的團。 像她這樣過來迎人的還有很多,也有看熱鬧的,人群里三層外三層,顧莞寧擠不進去只能在外圍踮腳。 虧得像她這樣穿成狗熊的人不多,顧鶴庭在里頭一眼就看到她毛茸茸的帽子,活潑地跳來跳去,試圖往里面擠卻又被擠出去。 除了顧小晚這么笨也沒別人了。 第76章 ◎小沒良心的◎ 背上包, 顧鶴庭跟身旁的人說一聲,去人群外找顧莞寧去了。 剛訓練完也沒事,團里給放了兩天假休整, 休息好再恢復訓練。 他直接繞到后面。 顧莞寧正踮腳往里看呢, 肩上突然被壓了什么東西, 她扭頭,剛好看到比程硯洲還黑的一張臉。 “什么東西臭死了!”顧莞寧連忙往旁邊撤了一大步,也看清了那是顧鶴庭的行李。 想想那可是他蓋了一個多月的棉被。 顧莞寧臉一黑, 捏著拳頭警告:“顧鶴庭!你沒飯吃了!” “嬌氣!”顧鶴庭嘖一聲,“幫二哥拿一下咋了, 不白拿, 給你一毛錢買糖吃。” 顧莞寧:“……” 她缺那一毛錢? 她手心朝上,“伙食費多的交上來,你這月零花錢沒了。” 顧鶴庭心道不好,他早忘這茬兒了。 他抬手一抹頭頂板寸, 打哈哈道:“不說了不說了,這快當午吃飯了吧, 程老三做了啥好吃的沒?” “哼!”顧莞寧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 “還不到飯點呢。不過我帶了rou票,去窗口看看有沒有新鮮東西。” “走!二哥請客!”顧鶴庭一甩行李到背上,大手一揮, 邁著長腿往前走。 顧莞寧小跑著跟上, “可是你說的。” 那就別怪她到時候辣手催錢。 顧鶴庭摸了把兜里的幾張票子, 心想可是有四塊多錢呢, 買啥也不能一下給花沒了。 于是大方道:“買!” 今天窗口前買東西的人格外多, 都是訓練回營的士兵家屬, rou啊魚啊蛋啊還有那種純rou的香腸都能見好多人興高采烈地拎走了。 顧鶴庭還沒吃過這種香腸,問顧莞寧:“這個好吃嗎?多少票一滾?” “這個不要票。”顧莞寧扒拉了下家里櫥柜的存貨,好像只剩下一個指節那么長了,“要兩滾這個,一滾八毛錢,也差不多是一斤。” 她還帶了四兩rou票,切一塊五花rou跟蒜苗一起炒個回鍋rou。家里也沒雞蛋了,再買二十個雞蛋。 這才剛到,聽著顧莞寧掰手指頭數了幾樣,顧鶴庭在心里一盤算至少三塊錢沒有了。 再摸兜,顧鶴庭的手都是顫抖的。 看到窗口里還有新鮮的蒜,顧莞寧又加了一樣,“再買幾串大蒜,再來條魚,再買一瓶罐頭吧。” “東西也不多,二哥你待會兒拿。” 顧鶴庭心都在滴血。 他翻遍了衣柜攏共才找出三塊多錢,又從伙食費里省下了四塊多,這眼看還沒捂熱乎呢就出去了。 “要那么多蒜干啥,誰吃?買兩頭意思意思就行。”顧鶴庭開始往回找補。 顧莞寧看著他,“腌蒜吃啊。” “再說,吃面吃rou吃餃子都能就蒜,你不吃?” 他當然吃。 顧鶴庭忽地 panpan 皺眉,上下打量她,“你也吃?” 顧莞寧點頭,“嗯!” “程老三教你的?”顧鶴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試問: 誰? 到底誰會教一個小姑娘生吃大蒜? 那味道不熏人嗎? 顧鶴庭乖乖掏錢,一分不留,還讓顧莞寧搭了三毛。 回宿舍的路上,顧鶴庭摸著脖子上掛的幾串蒜一直在想。 他大姑大裙子小裙子的往這寄,小時候他娘也是不遺余力把顧小晚打扮成小公主,那什么香粉裙子小皮鞋,月月得花干凈他娘的工資。 偏顧小晚跟程老三結婚以后,過得這叫一個糙。 顧鶴庭看了都不忍直視。 “看你那饞樣,程老三是不是不給你飯吃?你再瞧你這小臉尖的,我就出去一個月你快瘦了兩圈!”顧鶴庭說完,從她兜帽里拿出顆冬棗來扔進嘴里。 來的時候沒帶容器,買了冬棗只能放在帽子里裝著。 顧莞寧抬起頭,眼神茫然,臉頰一側因為含著冬棗高高鼓起來。 “吃了啊,我哪瘦了?”她捏捏自己的臉,“我覺得自己胖了呢。” “對了二哥,秋收的時候有個大隊累死了頭老黃牛,程硯洲買了五斤牛rou,我們吃了好幾頓。” “五斤!”顧鶴庭跳起來,“給我留了沒?” 他一副像錯過了什么天大的好東西的樣子。 顧莞寧塞一顆冬棗,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當然沒留!” 留到現在那不止餿了,都能拾掇拾掇給后勤部的菜地施肥了。 “哎呀!”顧鶴庭氣憤地胡亂抓一把棗,“那你倆都吃了?五斤呢,生產隊的牛知道了都得沖到地里耕個二十畝!” “那沒有,炸了兩盆rou丸子,還炸了鍋rou醬。你要想吃,可以吃燉菜和炸醬面。” 前段時間天氣熱,顧莞寧吃飯都沒什么胃口,也不咋愛吃rou。她沒胃口,程硯洲就跟著一起吃素,反正就是顧莞寧吃什么他吃什么。 所以家里的rou票才攢了兩斤。 現在好了,有顧鶴庭在,飯桌上總算能多點葷腥。 不然一直吃素,顧莞寧都擔心程硯洲訓練的時候跟不上。 剛到宿舍樓下,兄妹倆就見三樓的位置有油煙冒出來,聞著有股rou香味。顧鶴庭訓練回營,合該做頓好吃的,今天跟他們家一樣的還有很多,所以也不怕招人眼紅。 “這是做了啥好吃的?”顧鶴庭眼睛一亮,率先沖上樓。 顧莞寧抱著兜帽里的棗慢悠悠爬樓梯。 到了三樓,顧鶴庭把東西往地上一甩,開門大聲問:“程老三你做了啥好吃的?” 程硯洲面無表情,“沒你的份。” “咋沒我的份了?我也交了伙食費的!”顧鶴庭說著要進屋里去看,被其后趕來的顧莞寧攔住,她張開兩手,“不行!你不能進!你身上臭!” 顧鶴庭:“……” 花我錢的時候你不嫌錢臭了。 “行行行,我沖個澡再來。”顧鶴庭翻個白眼,拎起背包轉身就走,“那這罐頭你也別吃了,我抱回來的,臭!” 顧莞寧點頭,“你記得沖沖水再帶過來。” 顧鶴庭:“……” 他憤怒扭頭,“顧小晚!你吃的棗還是我買的呢!” “什么棗?”程硯洲不知何時來到旁邊,看到顧莞寧抱著的冬棗,他擰眉:“涼的。” “不涼不涼,一點都不涼!”顧莞寧連忙擺手,“就跟紅棗一樣,女同志吃了對身體好。” 程硯洲嘗了一個,然后把兜帽奪過來,“涼的。” 這兩個字對顧莞寧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程硯洲又道:“罐頭也得放爐子旁邊烘熱了才能吃。” 顧莞寧一瞬間委屈地紅了眼眶,她抱著程硯洲不撒手,眼巴巴看著兜帽里的鮮艷的冬棗。 “不涼的。” “你看我吃的藥都改成了三天一次,吃點這個不算什么的,是吧?” 程硯洲不為所動,“等我上鍋蒸一蒸你再吃。” 蒸了還能吃嗎? 顧莞寧急了,“你不能這樣!” 程硯洲垂眸看著她,語重心長道:“你忘了你前兩天疼得在床上哭鼻子的事了?” 前兩天來大姨媽,之前都不疼的,這次身體好轉反而特別難受。 “你才哭了,我那是流汗流進了眼睛里。”顧莞寧真沒說瞎話,眼淚流進眼睛可難受了。 程硯洲一副鐵石心腸的表情。 顧莞寧抿抿嘴角,小心翼翼道:“那我能吃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