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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嬌知青在線閱讀 - 七零嬌知青 第35節

七零嬌知青 第35節

    趙紅英道:“昨天我核對完農具, 打林大娘家前頭過, 瞧了一眼, 那院子不大不小正合適。巧的是,那院子剛好跟馮大娘家隔了兩處房子。”

    柴瑞云問:“房租多少?”

    趙紅英伸出一個巴掌,“一個月三斤白面。”

    柴瑞云眼睛一亮, “這么便宜?靠譜嗎?”

    顧莞寧點頭,“肯定靠譜。這是馮大娘講的價, 她不會騙咱。”

    “是。”趙紅英看著顧莞寧笑了笑, “馮大娘人好,她跟林大娘關系不錯,這價格是她替咱們講的。但是林大娘要求先付房租才能搬,而且她要咱們把白面換成棒子面。”

    “這個不麻煩。”柴瑞云瞅瞅倆人, “那咱啥時候搬?”

    聞言,趙紅英頓了頓, 才道:“咱們要搬出去的事還沒跟院里其他人說,搬出去糧食怎么分也不清楚。”

    “這有啥?”柴瑞云瞪著眼睛, “管賬跟做飯的那幾個肯定都記著呢,到時候攤開賬本一對不就清楚了?實在不行,咱吃點兒虧也得搬出去。”

    顧莞寧也是這個意思, 她更果斷, 直接就給安排上了, “今天中午把事說了, 晚上下工對賬, 把紅英姐你和瑞云姐的糧食分出來。明天給林大娘房租, 后天咱們請假搬東西。”

    至于她自己,她剛來,工分沒賺到幾個,也沒有糧食。

    “對了,我還得把自己這段時間吃的糧食還了。”

    柴瑞云拍著胸脯說道:“你的糧食我幫你還,回頭搬出去你再還我,我可比外人好說話。”

    顧莞寧彎著眼睛,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出說:“瑞云姐你可真好,人美心善,我要是個男同志我都恨不得娶了你!”

    柴瑞云:“……倒也不用。”

    **

    中午吃飯,趙紅英就說了這件事。

    “搬出去?搬去哪里?”其他知青很不理解,“為什么要搬出去?”

    趙紅英也有理由,“我被安排負責隊小的工作,眼看要開學卻沒招到幾個學生,我心里過不去。我思來想去,覺得是跟前進大隊的社員們生分的原因,所以想搬到社員家里,多跟社員們來往。”

    “那為什么柴知青和顧知青也要搬?”

    趙紅英:“她們兩個是為了陪我。再說,莞寧腿腳這又受傷了,沒法參與勞動。這眼看又要養上大半個月,干吃糧食也不是個事,她也怕給大家添麻煩。”

    還算能說得過去。

    但大家一時半會兒都難以接受。

    好好的要搬出去也太突然了。

    “真的是因為招生的事嗎紅英姐?”有人下意識多想了些。

    這陣子知青院的事情不少,他們……

    想到他們做過的事,不少人心虛地低下頭。

    趙紅英在心里長嘆一聲,到底沒有把原因說出來。她笑笑說道:“那還能因為啥?”

    “搬去社員家里而已,又不是說要回城了再也見不到。你們有啥事還去找我,我能幫的肯定幫。我就在大隊,等隊里放假你們還能過去串門,跟以前沒什么區別。”

    一直沉默的徐文理突然道:“搬出去,那糧食咋辦?”

    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顧莞寧搬出去的。只有顧莞寧留在知青院,鄭妙琴才會繼續敵視她,繼續算計她。等顧莞寧遇到危險,他再出手相助。

    可惜,幾次三番都被人搶先。

    趙紅英略微驚訝,她還以為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會是鄭妙琴,沒想到是徐文理。

    “好說。咱大隊的程會計是個細心的人,每年分糧都會給知青院這邊一份賬,讓管賬的知青跟負責灶臺的知青對一對。再算算這段時間消耗的糧食,按人頭分,到時候把我跟柴知青的那份減一減就是。”

    剛念叨著鄭妙琴,她又跳出來,“那顧莞寧呢?她可沒有糧食,難道這段時間吃下去的就不算了?”

    趙紅英帶著笑的表情冷下去,“那肯定不是。莞寧吃的糧食,一部分是劉知青和鄭知青你給的,剩下那部分我和瑞云先替莞寧還了。”

    鄭妙琴臉色一黑。

    想起就是那次開始,她在知青院的人緣開始變差,直到現在沒有一個女知青愿意主動跟她搭話。

    見趙紅英心意已決,明擺著是什么都打算好了再跟大家說的,梁明遠道:“雖然趙知青和柴知青吃了虧,但我看計較那些也沒什么意思,就這樣分糧食還有人有意見嗎?”

    梁明遠的視線掃過去,目之所及之人,要么搖頭要么低頭不愿意多說。

    “少數服從多數,就這么定了。”梁明遠拍板決定,“晚上下工,咱們再一起對賬,把趙知青和柴知青的糧食分出來。”

    “還有,白菜土豆什么的也得分一分。自留地那邊,趙知青三個就算搬出去那也是知青,地里的菜也能挖來吃。”

    鄭妙琴不服,“憑什么?自留地是大隊分給知青院的?”

    聽見這話,屋里的柴瑞云推門出來,語氣極沖:“你說憑什么?憑自留地是大隊分給知青的,才不是什么知青院,沒有知青就沒有知青院需要我強調嗎?”

    “憑什么?憑我們以前沒追究你三天兩頭逃避勞動,年底分糧還不如社員家半大孩子分到的多。憑什么?憑你糧食沒多少,卻還跟大家吃一樣多的飯,甚至逃避勞動偷摸回知青院給自己開小灶!”

    柴瑞云這話幾乎相當于把鄭妙琴的臉皮撕下來給大家看。

    鄭妙琴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徐文理瞅準時機開口,“這么說柴知青早就對大家不滿?對院里的分配方式也不滿意?所以才跟趙知青顧知青要搬出去?”

    柴瑞云話頭一噎,皺起眉頭看著徐文理,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她要是解釋不清楚,那豈不是說自己早就心生不滿?她們三個要搬出去,可也絕不是說要跟知青院這邊的關系鬧僵。

    知青們是一個整體,把關系鬧僵了對她們絕對沒有好處。

    柴瑞云被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鄭妙琴得意地笑了笑。

    顧莞寧伸著扭傷的那只腳小心翼翼踢開門,她剛才一直坐在挨著窗戶的炕沿上,后面就是劉曉玲的床鋪。

    顧莞寧清清嗓子,示意要說話了。

    “徐知青你可算是說了句人話,我們對這個分配方式真的很不滿意!”

    徐文理:“?!”

    鏡片后的眼睛里是掩飾不住的錯愕。

    徐文理張大嘴,不敢相信顧莞寧就這么承認了,這可是要犯眾怒的。

    圍觀的知青們也震驚不已,比起生氣憤怒,他們反而更多的是震驚。

    而且這震驚中還夾雜著一絲絲期待,想聽顧莞寧到底還能說出什么來。

    顧莞寧嘴角的笑意緩緩放大,抬起下巴,表情篤定,“我就不信你們不覺得這種分配方式很公平?”

    “瑞云姐說得對,憑什么像鄭妙琴這樣好吃懶做、偷懶耍滑的人跟那些勤勞苦干的人吃一樣多的糧食?”

    “憑什么?憑她臉大嗎?”

    “這么離譜的分配方式,你們覺得合理嗎?你們就愿意把自己的糧食大公無私地分給鄭妙琴,養得她白白胖胖,養得她有力氣耍心眼偷懶?”

    “這叫什么?這叫空手套白狼!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顧莞寧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們簡直太傻了!”

    “無私奉獻不是這么奉獻的,有那口閑飯,與其奉獻給鄭妙琴那樣對祖國建設對鄉村建設毫無貢獻的人,不如給自己吃下去,好讓自己干活的時候有力氣多翻兩鋤頭,積少成多,那就是鄉村建設的一片光明未來!”

    “你們簡直太傻了!”顧莞寧低頭,作勢抹淚,“在自家都是爹娘的心頭rou,到了外頭卻被視為革命同志的人背叛欺負。”

    “我的哥哥jiejie們啊,多心疼心疼自己不好嗎?”

    顧莞寧字字泣血,發人深省,簡直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頭去了。

    眾知青陷入呆滯中。

    柴瑞云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給顧莞寧豎了個大拇指。

    她修煉得還不到家啊。

    鄭妙琴往后一仰氣暈過去。

    是真的暈過去了。

    旁邊的女知青掐鄭妙琴的人中,指甲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印記都沒能把鄭妙琴掐醒。

    雖然顧莞寧懷疑鄭妙琴是被掐醒了,但她沒臉,所以繼續裝暈。

    鄭妙琴被人抬進屋里,算是退場。

    顧莞寧冷眼看著,她可不會心軟。紅英姐和瑞云姐猜測,趙麻子去山上堵她這件事保不齊就是知青院的知青攛掇的。

    顧莞寧思來想去,跟她有仇的,而且是單方面跟她過不去的也就是徐文理、鄭妙琴,勉強再算上一個劉曉玲。

    假如是這三人其中之一做的,她還沒想好怎么報復回去,今天就是個開胃小菜。退一步說,就算那件事冤枉了她們,可今天想不開自找麻煩的又是誰?

    顧莞寧又把火力對準徐文理,“徐知青,你覺得現在的分配方式怎么樣?好不好呢?你可是京市來的知青,懂得肯定比我們都多,聽說今年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很有可能落在你頭上呢!”

    顧莞寧說得咬牙切齒。

    就為了那么個破名額,徐文理針對她多少次了?

    如果前些天的事情是鄭妙琴做的,那么跟鄭妙琴好得要蓋一床被子的徐文理能不知道?

    這倆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徐文理面色鐵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說好?

    那算是變相為鄭妙琴說話,他這才叫犯眾怒。

    而且他都能想到,自己要這么回答的話,顧莞寧肯定會順勢讓他把糧食貢獻出來。

    說不好?

    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徐文理哆嗦著嘴唇,不發一言。

    “徐知青?”他不說,顧莞寧就催,“還是說,徐知青也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分配方式嗎?你可是京市來的知青,懂得肯定比我們都多,聽說今年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很有可能落在你頭上呢!”

    顧莞寧聲音清脆好聽,但聽在徐文理的耳朵里就像和尚念催命咒,聽得他一個頭兩個大,頭昏腦漲。

    “徐知青,難道你沒有更好的分配方式嗎?”顧莞寧依舊笑盈盈的,再一次重復:“你可是京市來的知青,懂得肯定比我們都多,聽說今年的工農兵大學生名額很有可能落在你頭上呢!”

    你可是京市來的知青……可是京市來的知青……京市來的知青……

    顧莞寧的話在徐文理耳朵邊上像復讀機一樣不斷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