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沈思辰到底沉不住氣,他忽地起身,惡視著許松墨,怒聲道:“你!” 旁人都看了過來,角落的趙亦銘跟著起身,似乎想要走過來。 許松墨還是那幅羸弱的樣子,臉色蒼白的仿佛風一吹就倒,卻像極了涅盤重生的鳳凰。 他慢慢悠悠跟著站了起來,并端起那杯未飲一口的冰美式,冰涼的水珠打濕了他的手指,冷的刺骨。 “嘩啦——” 許松墨忽地把一杯冰美式朝著沈思辰潑去,十一月的早上,加了冰的美式,足夠讓人了解什麼是刺骨的寒冷了。 沈思辰愣愣的看著許松墨,似乎還沒反應,片刻後,惱羞成怒的沈思辰端起自己那杯冰美式想要潑回去。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人鉗制住了。 “住手?!?/br> 趙亦銘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沈思辰愣愣的看著趙亦銘,既不明白剛剛還一副不堪一擊的許松墨怎麼會突然反擊,也不知道趙亦銘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你故意讓我知道你的社交賬號,發那張照片,告訴我地址,不就是想挑釁我嗎?” “這就是挑釁我的代價?!?/br> 說完許松墨轉身離開,趙亦銘來不及思考太多,連忙追了上去。 “松墨!” 許松墨腳步一頓,他厲聲道:“不要再跟著我?!?/br> 趙亦銘拉住他的手,剛要開口卻發現他無名指上空空如業,趙亦銘心漸漸沉了下去,他啞聲問道:“戒指呢?” 許松墨垂下頭,是他擅長的逃避的姿勢,“我放在玄關的柜子上了。” 他有勇氣面對沈思辰卻沒有勇氣面對趙亦銘,因為他知道,他還愛著他,只是已經沒有辦法在一起了。 “啪嗒——” 一滴熱淚落在許松墨的手背上。 “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趙亦銘聲音哽咽,幾乎語無倫次的說道:“對不起,我昨天真的喝的很醉,我,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好不好?” 許松墨堅決的從趙亦銘手中抽回手來,他透過墨鏡注視著他,問道:“和我在一起,你真的快樂嗎?” 趙亦銘呆滯似地看著許松墨,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許松墨憋住氣竭力忍住快要決堤的淚水,費勁全力似地擠出一個微笑,“趁著我們現在好好的分手,不要讓彼此都太難看,好嗎?” 趙亦銘搖著頭,“不,不要?!?/br> 許松墨卻堅決扭頭離開。 趙亦銘要跟去,這時一輛黑色小車停在許松墨面前,一個身似男模的青年走下車,替許松墨打開了車門。 作者有話要說:“出軌就像兩個貪心的人挖地下的寶藏,結果挖出一個人的骸骨,雖然迅速埋上了,甚至在上面種了樹,栽了花,但兩個人心里都知道底下埋的是什麼,看見樹,看見花,想的卻是地下的那具骸骨?!薄跛?。 第17章 許松墨坐在副駕駛,墨鏡之下的眼里蓄滿了淚水,一滴一滴悄無聲息的落下,他捂著胸口,那里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意。 十七年啊,這段感情早已融入他的骨血,一旦剝離開來除了疼還是疼。 秦致知似是心無旁騖的開著車,一時之間車內寂靜無聲,只偶有許松墨的抽泣聲。 “謝謝?!?/br> 許松墨稍稍平復了語氣,隱忍的道著謝。 秦致知沒說話,拿了包紙遞給許松墨,他原本就生的冷情寡面,氣質更是淡漠如冰,但是今天的他看著比平時更讓人膽寒。 許松墨卻以為他不高興,覺得自己麻煩了人家,便道:“秦先生,你在前面放我下去就行?!?/br> 秦致知這才開了口,但是語氣更為冷冽,“你現在住哪?” 許松墨聞言一愣,隨即垂下頭,頗為苦澀的開了口,“先,先暫時找個酒店住下。” 秦致知皺起眉頭,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他拐了個彎把人送去附近的一家酒店。 “我朋友的酒店,你先在這住?!?/br> 許松墨此刻愁緒纏心,也無謂住哪,便答應下來,秦致知陪他去辦了入住手續,許松墨捏著卡卻沒有付錢的機會,秦致知直接讓客房經理劃了賬。 許松墨來不及道謝,秦致知看了眼手表的時間便又道:“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許松墨忙不迭道:“那你快去忙吧?!?/br> 秦致知的目光深邃,黑瞳幽深,像是一團漩渦把人纏住,也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思緒。他站在那,看了許松墨一眼,像是要透過墨鏡看清他眼里的傷痛,最後卻又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許松墨不知為何松了口氣,秦致知的眼里似乎有太多他不知道的東西,沉重且悲痛。 拿到房卡後許松墨便去了房間,酒店是新開的,環境和衛生都還不錯,房間也不小,東西也都一應俱全。 但許松墨并沒有心思在乎其它東西,一到房間他便像是脫了力的沉沉的趴在床上,哭聲由小漸大,最後嗓子啞了眼淚也真的哭干了,人也身心俱疲,但始終睡不著,停止哭泣後他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趙亦銘。 “咚咚——”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許松墨戴上墨鏡匆匆前去開門。 “秦先生說您可能需要這個?!?/br> 門外站在酒店的服務員,她手里捧著幾個冰袋,面帶微笑的看著許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