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衛萊的一封情書 第110節
衛華天見女兒先吃起蛋糕,“還沒許愿。” “愿望實現了,沒其他愿望要許。” 衛華天感覺得出女兒今天心情分外好,能一眼看出他換了眼鏡,不愛吃的蛋糕也嘗了小半塊。 他給女兒點了兩種口味的蛋糕,把另一口味換到女兒面前。 “每樣少吃兩口,晚上你mama肯定給你買蛋糕。” 如今父親提起母親也不會再沉默。 他們都釋然了。 她也在往前走。 晚上的生日蛋糕依舊是兩種口味,母親給她訂了雙拼蛋糕。 賀萬程訂了江景餐廳的包廂,四人餐位。 母親全程只負責吃,連菜都是賀董夾好,母親有些不好意思,她之后沒再刻意看母親。 賀萬程跟周肅晉碰杯,笑說:“沒想到我們倆還有這一層緣分,以后互相學習。” 周肅晉淡淡一笑,把一杯酒喝下。 賀萬程擱下酒杯,“改天我也得好好感謝一下趙一晗,送幾個項目給她們公司。” 周肅晉沒接話,拿了空盤子把海鮮燴飯里的海鮮挑出來。 衛萊敏銳捕捉到那個“也”字,側臉問周肅晉:“你給了我姐公司項目?” “萊萊你還不知道?”說話的是賀萬程。 衛萊:“他沒說。” 賀萬程握了握程敏之的玻璃杯,不熱了,他又兌上溫水,邊對衛萊說:“那趙一晗肯定也不知情。” 周肅晉把挑好的海鮮飯放衛萊面前,解釋了一句:“她們公司本來就有實力,合作是雙贏。” 他給項目不是因為趙一晗帶衛萊去飯局讓他有了后來的姻緣。 那晚飯局散后,趙一晗走到他車前,欠身為衛萊求情的那幕,他印象過于深刻。 求情,把酒會邀請函讓給衛萊,當初他與衛萊合約假扮情侶,趙一晗是唯一知情人。 任何一件事都值得一個項目。 “今年春節你們倆怎么安排?”賀萬程邀請他們去海城。 周肅晉慢條斯理吃著從海鮮飯里挑出來的海鮮,婉拒了邀請:“衛萊大年初一還要巡店,我們就在家里吃頓年夜飯。” 賀萬程思忖片刻,臨時改變過年的計劃,側臉對程敏之說:“我來江城過年,你看方不方便?” 程敏之:“……” 當著女兒女婿的面,叫她怎么回才合適。 衛萊淺笑著插話:“賀伯伯那您正好幫我們超市貼春聯。” 賀萬程與衛萊碰杯,一口應下:“沒問題,貼春聯今年是我跟肅晉的活。” 現在才十一月份,衛萊就開始盼著過年,盼著與周肅晉一起貼江岸云宸店的春聯。 從江景餐廳回家的路上,周肅晉接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衛萊無事可做,從包里拿出情書看。 如果是喬思田或是殷樂,她們在收到情書的下一秒就會拍照發群里。 被眼淚暈染的那個字模糊得恰到好處。 “帶出來了?”周肅晉結束通話,看到了她手里的情書。 “嗯,看一遍不夠。”看著最后一句我永遠愛你,她想到自己給章巖新的生日卡片上寫的是永遠愛我。 他在這里給了她回應。 周肅晉問她:“下個月底能不能抽出幾天時間,陪你再去趟澳洲。” “啊?”衛萊專心看情書,聽得不是十分確切,“我最近不去那邊出差。” 周肅晉抽過她手里的情書放信封里,“不是問你出差,陪你出去放松幾天。” 他總算摸透了她的一些性格,累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只想待在家里看看書,只有心情愉悅時才會有心境旅游。 后排座椅有固定扶手箱,衛萊去不了他那邊,只能抓住他手臂靠近他一點,眼睛漾笑,欣喜難掩:“我能擠出時間,年底你不忙?” 周肅晉輕描淡寫:“不忙,把那幾天工作調整一下。” 十二月下旬圣誕連著元旦,喬思田和殷樂還約了她一起跨年。 衛萊問他大概什么時間啟程,在那邊能待幾天。 周肅晉:“看你能抽出幾天。” 衛萊逗他:“兩周。你能陪我兩周嗎?” 兩周超出了他計劃,周肅晉還是頷首,“能。晚上的時候可能得擠出幾個鐘頭處理一下工作,沒辦法陪你。” 衛萊言歸正傳:“開玩笑,我自己也擠不出那么長的假期,頂多能休個七八天。” 她打算二十六號飛過去,二號回。 【周肅晉元旦要陪我去澳洲玩,沒辦法陪你們倆跨年,等回來請你們吃火鍋。】 她在塑料閨蜜小群里說了一聲。 自從周肅晉深耕江城各行,與喬思田和殷樂家有了合作,喬思田另建了一個三人小群,偶爾說說項目上的事,她們現在在塑料閨蜜大群里很少再冒泡。 她們倆可能在逛街,沒回她消息。 回到家,周肅晉去了書房,隨手關上門。 他只有開視頻會才關門,結束后就立刻打開來,方便她有事時去書房找他。 今晚沒有會議,他給外公打去電話,提前告知外公,他下個月底要去果園待一天。 “我和你外婆打算一月份前后去,那我們再推遲幾天,等你們假期結束再過去。” 寧老爺子了解外孫,專程打電話就是想確認一下他們什么時候去果園,最好時間能錯開,他想帶衛萊徹底放松一下,不想讓衛萊再應付長輩。 周肅晉又跟外公聊幾句掛電話,起身把書房門打開。 每天加班他都把門敞開,衛萊基本沒進來過。 衛萊盤腿坐在沙發里正編輯朋友圈,她很少發私人動態,偶爾會發一下江岸云宸店的促銷活動。 今天中午和晚上的生日蛋糕她都拍了照,玫瑰花早上出門時也拍下來,一共挑選三張配上一個蛋糕的表情圖發出去。 以前生日從不發朋友圈,也不會將父母給她買的蛋糕放一起。 父親給她點贊,母親留言,沒有文字,是幾個擁抱。 她回復:【永遠愛你們,還像小時候一樣愛。】 退出朋友圈,她拿出情書去書房,門開著,她敲幾下,“老公。” 周肅晉正在回郵件,抬頭:“怎么了?” “我把情書復印一下。” “你復印情書做什么?” “你寫的這張放家里,復印件放包里,磨損也不會心疼。” 周肅晉道:“拍下來不比復印方便?” “紙質版有感覺。” “不用復印。”周肅晉讓她等等,他回復完當前的郵件,找出紙和筆,“我再寫一份給你。” 衛萊突發奇想:“我和你一起寫這封情書,你拿著我的手寫。” 周肅晉把椅子往后挪挪,讓她坐到他腿上。 他將她圍在書桌前,她拿起那支有些年頭的鋼筆握住,右手被他遒勁修長的手包裹住,清冽的呼吸擦過她耳際。 衛萊心臟突突直跳,靜了幾秒心神才穩下來。 她左手摸過信封,要打開里面的情書照著寫,周肅晉從她手里抽走,“不用看,我都記得。” 衛萊扭頭,只能看到一點側臉,很快轉回去。 他握著她手指先在白紙上練了幾個字,兩個人拿筆,筆鋒不夠流暢。 衛萊要求沒那么高,“寫出來就行。” 但周肅晉對自己的要求高,先帶著她練寫找感覺。 “你還記得我那天穿什么顏色裙子?” 她話題跳躍到情書內容里。 周肅晉坦蕩道:“記得,賀董飯局上你穿了。” 但后來再也沒看到她穿那條裙子,應該是與章巖新有關。 “在江景餐廳樓下到賀董飯局,都過去一個月了,你還記得我?” “一開始沒想起來在哪見過,坐到我旁邊才想起。” 衛萊被他帶著寫字,寫什么不需要她自己費腦子,只需要跟著他走。 過了片刻,她說:“我也記得你那天戴什么袖扣。”袖扣的紋路她至今記憶猶新。 周肅晉又練了幾行,找到感覺才下筆。 他握著她的手寫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你,我不知該去哪里找你”這兩句時,她眼睛發熱,仿佛能感受到他當時寫情書時的心情。 很多年后,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時,她又該去哪里找他。 三四百字的情書,他們花了一個半小時才寫出來。 臉上的淚已經干了。 閨蜜群里的消息從二十分鐘前就一直響不停,停了筆之后她才點開看。 想在他懷里再坐一會兒,情書寫完也沒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