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衛萊的一封情書 第61節
衣袖蓋到指尖,正好擋風。 衛萊挨著他走,尋求點熱乎氣。 他們從天橋上走過,雪花紛揚,橋面已經積了白白一層,天冷,很容易打滑。 周肅晉伸手,隔著兩層大衣握住她手腕。 衛萊沒特意側臉去看他,轉頭看橋下,一眼望不到頭的紅色車尾燈,連成一片浪漫燈海,他牽著她從橋上走過。 下了天橋,路面不滑,周肅晉松開她。 衛萊這才看他:“老公,你不牽了?” “……” 拿她一點辦法沒有,周肅晉遂又將她的手攥住。 前邊不到五十米就是s.z.餐廳,今晚他們聚餐的地方。衛萊主動聊起明天就在s.z.請人吃飯。 周肅晉問:“位子訂好了?” “嗯?!辈贿^訂晚了,只有不靠窗的位子。s.z.是高端景觀餐廳,來這里吃飯主要是欣賞夜景。 “訂的餐位位置怎么樣?” “一般?!?/br> 周肅晉頷首,沒再說什么。 此時,s.z.的包廂里,陸桉被堵在路上一個多鐘頭,剛剛到。如果不是天太冷,他真想下車走過來。 先來的幾人正在打牌,沒見到周肅晉的身影。 陸桉問閔廷:“他人呢?” “接人去了?!?/br> “接誰?車不是還在樓下?” “走路去接,路對面的地鐵站?!?/br> “那不是還得過天橋!” 不是陸桉大驚小怪,能讓周肅晉走那么遠的路去接人,除了他外公,沒有第二人??墒菍幖依蠣斪右膊豢赡苋D地鐵。 “到底去接誰,你能不能別賣關子直接說呀!” 閔廷不是故意要賣關子,他正在算對方手里的牌,對方是他妹夫,他不想輸,沒空搭理陸桉。 周加燁悠閑,無所謂輸贏,回陸桉:“你說他還能接誰?!?/br> 陸桉想到是誰了:“衛萊來北京看周肅晉?” “具體不清楚?!?/br> 他們正聊著,餐廳經理敲門進來,過來看人到沒到齊,他與包廂內的這幾位已經很熟悉,不需要再特意寒暄招呼。 他們打牌的打牌,打電話的打電話,他看了一圈,牌桌那邊也不見周肅晉,人還沒到齊,他便關上門。 經理剛一轉身,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周肅晉,身邊還有一位明艷又不失溫柔的氣質美女。 “周總,晚上好。” 周肅晉點點頭,問道:“明天靠窗的桌子還有沒有?” “有?!彼麄兠刻於紩炔苛魩讉€位子不對外預訂,以隨時機動,“周總,給您留幾人的餐位?” 周肅晉轉臉看衛萊:“明天你請幾個人?” “就祁總一個人?!?/br> 周肅晉對經理道:“兩人餐位。” 經理預留了九號桌給她,衛萊取消了自己訂的餐位。進包廂之前,她小聲對周肅晉說了句:“謝謝。” 周肅晉沒應,推開包廂的門。 衛萊在訂婚宴上見過他們,當時周肅晉把他們一一介紹給她認識,再見依然還能將他們的人與名字對上號。 他們都沒和她見外,讓她隨意。 周肅晉見她倒了一杯熱水拿手里,“還冷?” “嗯?!?/br> 即使坐在暖氣十足的房間,手里捧著熱水,衛萊還是覺得渾身冷,穿的太少在路上被凍透。 周肅晉問她:“讓廚房給你煮碗面,想不想吃?” 熱湯熱面也許能暖和一點。 衛萊點頭:“行。” 餐廳經理以為是周肅晉自己要吃面,于是讓廚師做一份海鮮面。 周肅晉脫下大衣,拿著手機去了外面。 陸桉沒在牌桌上,和她閑聊,問她哪天來的。 衛萊說:“兩小時前?!?/br> 陸桉好奇她是怎么來的,高鐵部分停運,有的路段剛恢復不久,江城機場大面積航班延誤,他的助理還在江城沒起飛。 衛萊笑笑:“開車來的?!?/br> 陸桉豎拇指,心說不愧和周肅晉是兩口子,一個將庫里南開到江城,一個又將車開回來。 不是一百公里那么近,而是一千多公里。 “你跟周肅晉明天一起去倫敦?” 衛萊喝了一口熱水,說:“我過來出差,明天還要請人吃飯?!?/br> 原來他明天要去倫敦,沒聽他說。 應該是去倫敦的外公家過春節。 餐廳的休息區,周肅晉正在同外公通話,告訴外公,年后再去看他和外婆。 外公:“不來正好?!毖鄄灰娦牟粺?/br> “你自己看看你這個婚結的,異地問題當看不見,也不去解決,結婚頭一年就分在兩處過年。周肅晉,你媽說你是合約婚姻,沒冤枉你!” 連名帶姓喊他,是被氣到一定程度。 擔心外公被氣到傷身,周肅晉不辯解。 外公讓自己冷靜下來:“年后暫時別過來,過幾天我和你外婆要去櫻桃園釀櫻桃酒。” 櫻桃園在南半球,去了至少也得待上十天半個月。 外公現在基本退休,很少再過問集團的事情,除非集團有重大決策他偶爾會出席會議。 退休后外公喜歡釀各種果酒,買了好幾個果園。 結束和外公的通話,周肅晉回包廂。 包廂里的牌局也結束了,紛紛落座。 他們聚到一起不是為打牌,更不是為吃飯,聊起年后的投資。衛萊與周肅晉已經領證,他們不管說什么都沒避著她。 衛萊安靜聽著,聽不懂的也不會多問周肅晉是什么意思。 面端上來,一看是海鮮面,她在桌下輕輕碰一下他。 周肅晉轉頭,她眼神示意他看面碗里,一半面一半海鮮,他把面端到自己跟前,繼續與他們聊投資,說道:“江岸集團的管理團隊還不錯?!边吜倪叞押ur挑出來。 海鮮挑干凈了,把面給她。 陸桉看周肅晉替衛萊挑面碗里的海鮮,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他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人使喚得動周肅晉。 怕衛萊局促,他就沒過度關注周肅晉在干什么。 閔廷對江岸集團印象不深,但聽過:“老板姓什么?” 陸桉插話:“袁。就是袁恒銳他爸?!?/br> 閔廷不常在江城,對江城的事情了解不多,以前即便聽過相關八卦,也早沒了印象,問陸桉:“你跟袁恒銳是朋友?” 周肅晉接過話:“是衛萊以前的一個追求者。格局不錯,就是能力尚欠,袁董再帶他幾年,應該可以。” 閔廷與其他幾人都看向他,衛萊的追求者,算是他的情敵了,居然給對方這么理性的評價,還給對方投資。 衛萊吃著面,余光瞥周肅晉,所有人都說他有手段有能力,但她覺得他更有人格魅力。 他一句話不打緊,江岸集團明年會得到很多京圈資本的青睞。 不知今年春節前袁恒銳還會不會再給自己算上一卦,又會不會算到,自己離富豪榜近了一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聚餐九點鐘就結束。 衛萊去了趟洗手間,周肅晉簽過單,在包廂等她。 她手機沒帶,放在了餐桌上,他伸手拿起來替她收進包里,剛放進去,手機有電話進來,是程敏之。 他沒接,想著衛萊應該快回來。 隔了半分鐘又打第二遍,他拿起接通。 “萊萊?!?/br> “媽,是我?!?/br> 程敏之聞言一怔,還不習慣這個稱呼。女兒說周肅晉很忙,不在北京,她就不去他別墅,自己住酒店。 這是趕回來了? “肅晉,你好?!?/br> “我和衛萊跟朋友在外面吃飯,她去洗手間了,一會兒讓她給您回過去。” 女婿在北京,程敏之的心安穩許多,女兒昨晚被困在高速,她的心提了一夜,“我沒什么事,就問問她到北京后住沒住下來。現在知道了,你們吃飯吧,不用回?!?/br> 包廂的門從外面推開,衛萊回來。 周肅晉對電話那端道:“媽,您等一下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