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衛萊的一封情書 第44節
周肅晉不讓:“外面冷。” “我穿得多。” 每次外甥過來,她習慣到門口接他,他回去的時候,她也必是送到車前。 今天外甥開的是那輛庫里南,留在江城四個月,兜兜轉轉還是回來了。 在小姨家吃過飯的隔天,周肅晉飛去倫敦分公司,在那邊待了半個月還多,之后又飛曼哈頓。 回國時已經十二月中旬末。 江城項目上有幾個事需要他過去定奪,于是直接落地江城機場。 陸桉閑著沒事,去機場接機。 下午約了幾家合作方的負責人商談,周肅晉在江城的一半投資都是和當地的龍頭企業合作,包括章巖新家和穆荻家。 合作在前,認識衛萊在后。 陸桉接到人,匯報了一下項目進展。 下午參加商談的人有章巖新,“你情敵也去。” 周肅晉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情敵?” “章巖新呀,衛萊前前男友,你是她前男友。”聽說衛萊對章巖新感情很深,這不妥妥的情敵。 周肅晉沒搭腔。 章巖新也不是很想見到周肅晉,但為了項目,沒辦法。 見面后,他首先瞥了一眼周肅晉的手腕,戴的還是那塊新表,這塊表出現過的場合太多。 為什么會如此注意周肅晉的腕表,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心理在作祟。 今天的商談他完全不在狀態。 快五點鐘,會面才結束。 從會議室出來,陸桉打趣:“章巖新可能看上了你這塊表,往你手上看了不下八百回。” 當然,他夸大了其詞。 周肅晉覷他:“你對所有事都比對項目感興趣。” “……” 內涵他對項目不上心,陸桉百口莫辯。 這個時候只能迅速轉移話題,“章巖新下星期結婚,十二月二十八號,婚禮就在江城辦,還給我們送來了幾張請柬。” 他當然不會傻到問周肅晉去不去參加婚禮,這種合作關系,沒必要連周肅晉都出面,“那天我去。” 從始至終,關于章巖新的婚禮,周肅晉沒說一個字。 從園區的商務中心直接回了江岸云宸。 陸桉現在被默許可以去那邊的房子。 進小區地庫前,先路過小區的底商。 陸桉無意間望車外,看到了衛萊超市氣派的門頭和一個顯眼又特別的數字17的小logo。 超市沒旗艦店之說,不然他會以為這是家旗艦門店。 只看門頭的規格和質感,就比衛萊超市的其他門店高上幾個檔次。 “這邊開了一家衛萊超市,你知道吧?”他轉臉問周肅晉。 周肅晉偏頭看向陸桉那側的車窗外,汽車車窗剛好與數字17平齊,很快就錯開,他看到了那個logo。 收回視線,回陸桉:“知道。” 衛萊和他提過這事。 ‘開家超市方便你買東西’。 第30章 分開后, 他沒來過江岸云宸。 讓陸桉隨意,他把行李箱放到臥室。衛萊帶來這里的化妝品還堆放在臥室的化妝臺上。 北京的家里也有她的化妝品,已經讓阿姨從他的房間全部收拾出去,整理好放到其他房間, 浴室盥洗臺又恢復成帶她回家之前的樣子。 江岸云宸這邊沒請阿姨, 平常由物業管家安排人定期打掃衛生, 也只是打掃, 不會隨意整理他的物品。 衣帽間里有她的化妝箱, 周肅晉找出來, 他不懂這些化妝品該怎么分類擺放, 瓶罐類只能按照體積大小來,整齊歸置到化妝箱里。 各種刷子就幾十把。 “廚師過來了, 你想吃什么交代一下。” 陸桉走到臥室門口, 沒進去,等他發話。 “幫我叫個快遞。”周肅晉頭也沒抬,正俯身在化妝臺上寫字條。 不知你是否用得到,都給你收拾在這里了。 ——周肅晉留 陸桉問:“寄到哪?” “送給衛萊。” “那喊個跑腿就行。” 陸桉不知道他們是假扮, 以為是周伯伯和周伯母不同意他們交往, 星空頂剛裝,還沒過第二天就分了。 “我沒有說你不對的意思,你不應該在她生日那天跟她分手。” 周肅晉沒說話,把便簽字條微微用力摁在化妝箱上。 “地址選哪?”陸桉問。 “送到她辦公室。” 他沒去過她辦公室,只聽她說過是在二樓。 -- 這段時間衛萊忙得焦頭爛額,按原計劃運輝綜合體的那個門店本月底應該裝修好, 元旦期間試營業, 因為各種原因,工期被拖了四分之一還多。 就在剛剛, 綜合體負責人盧松的秘書打電話來,開門見山告訴她,超市的烘焙區得撤掉,改換其他經營項目。 撤掉的原因是商場一樓有連鎖的甜品店和面包店,面包店入駐時要求排他,所以超市的烘焙必須撤。 烘焙是衛萊超市的一大特色,因物美價廉,當天出爐的面包和蛋糕都是被搶空,如果撤掉,失去特色,利潤大受影響。 當初進駐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么排他協議。 現在江城圈子里,大多人都已知道周肅晉和她分了,盧松不好明面上違約,于是各種刁難她,讓她知難而退主動退出綜合體,給福滿園超市讓位。 已經被刁難了快三個星期,她忍氣吞聲按照他們的要求改,但怎么改他們都不滿意,裝修進度被一拖再拖。 現在居然開始對她們超市的經營項目下手。 反正已經沒回旋的余地,沒必要再受氣,衛萊笑著回懟:“排他協議?一樓有兩家面包店和一家甜品店,它們之間怎么沒互相排他?” 秘書直接無視,通知她:“除了烘焙區得撤掉,免費書吧也得改。” 至于書吧為何要改動,連具體理由都不給了。 反正一句話就是,衛萊超市要符合商場運營的理念與整體利益。 需要改動的,那自然是不符合商場的要求。 衛萊怒極反笑,直接掛電話。 如果撤場,四千平的裝修費和設計費全部打了水漂,這是能看得見的損失,還有很多沉沒成本。 打開窗戶,站在窗口吹著冷風才能平息心底的怒火。 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說是有她的包裹,問她辦公室具體是哪間。 最近忙到沒時間購物,衛萊告知在二樓南邊第二間,又多問了一句,包裹從哪里寄來的。 “江岸云宸。” 衛萊微怔,“好,知道了。” 很快,門外傳來跑腿小哥的聲音。 簽收后打開,是她的化妝箱,還有他給她的一張字條。 原來他現在就在江城。 離她十幾公里。 他寄包裹前沒發消息給她,她也沒再回消息告知已收到。 不知他什么時候來的江城,待幾天,又什么時候走。 衛萊倚靠在辦公桌沿,拿起他給她的字條看了很久。 在辦公室待到十點半,樓下超市已經打烊,整個二樓的辦公區只剩她一人的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衛萊把杯子里的涼咖啡喝光,沖干凈咖啡杯關燈離開。 樓下,她的車前橫停了一輛邁巴赫,是袁恒銳的車,旁邊現成有空車位他就是不停,每次不是停在她的車位就是堵她車頭。 她輕叩兩下車窗,讓他挪車。 袁恒銳正半躺在椅子里看天窗,天冷了,連云彩都變薄變少。 看得太專注,被叩窗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半瞇著眼睛看清車外的人是衛萊,忙從車上滾下來。 隔著汽車車頂看向她,“就剩你一個人加班,那么大辦公區,不害怕?” 衛萊看他一眼,沒想到他問出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