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783節
而嚴靳昶身為渡劫者,卻只是坐在原地,冷眼旁觀。 說來也是可笑,他渡劫多次,還是第一次有那么多人頂力相助,為他擋下雷劫。 雨水從上方落下,被結界擋住,又順著結界流下去,形成了一片水帳,模糊了結界外面的景色。 “嘭!”就在這時,鎮獸塔下的門被打開,一群身披紅衣的人,手持藤杖,魚貫而入,為首的男子蓄著黑色長須,眉目嚴肅。 見此,銀甲衛們面露喜色,暫時不需要撐起結界的銀甲衛們紛紛跪下,“拜見天司大人!” 神子看到來人,冷聲道:“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天司一捋長須,“神子大人,您來得倒也是時候,不需要我等專程去請您過來了。” 神子:“怎么?連你這老頭都知道這份驚喜?只有我不知道?” 天司嘆氣搖頭,“神主大人費心布置,為你籌謀,你卻不知其用心良苦,罷了,我早就說過,這事不能瞞著你,你早晚要知道的。” 神子一臉得意:“這種好事,有什么好瞞的,若是早點知道,我還能早開心幾日呢!” 天司:“不明真相,不知原委,無心之舉成事,無意步入計劃之中,事后所需要承擔的因果,就會少很多。” 神子臉色微變。 天司:“現在你已經知曉了,相當于主動參與此逆天之舉,事后種種,你無法規避。” 第967章 擾亂 天司的話,瞬間讓神子感到遍體生寒。 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為什么這些銀甲衛不敢告訴他真相,為什么方才那個傳音告訴他真相的銀甲衛,面色會那么古怪。 因為他一旦知道了,就徹底脫不開干系了! “混賬!”神子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根帶刺的長鞭。 “嗖!啪!” 帶著一道綠光的鞭子破風而去,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那個叫做阿四的銀甲衛身上。 “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不能說,還要告訴我,你是何居心!”他又驚又怒,只恨不得立刻將那段記憶從自己的腦海里剖出去。 可是,已經知道的事,又就算真的忘記了,也算是計謀的一種,不算數了。 一想到自己原本可以不用承擔太多的因果,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那些,現在卻因為知道了,要承擔后果,他就怒火中燒,口中叫罵不止,手中的鞭子不斷揮動,直抽得阿四皮開rou綻,鮮血淋漓。 顯然,他將罪責扣在了阿四頭上,哪怕這是他自己非要逼著別人說的。 銀甲衛長面露不忍。 若不是阿四將真相說出,神子方才根本不會停手,他們又不敢對神子出手,攻擊也是有收斂的,被迫防御中,難免要挨上幾招。 有人愿意主動出來說,他們心里其實是感激的,這樣他們就不用再應付神子咄咄逼人的質問。 可若是說出來了,面對眼下這番責罰,也是時間的問題。 這也是大家都不敢說出口的主要原因。 天司:“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老夫只是有些好奇,神子為何非要在這時執著于一個真相。” 聞言,神子動作一頓,陰鷙的目光投射向了嚴靳昶所在的方向。 他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家伙在故意刺激他! 天司順著神子的目光看去,就見那被束縛在寒冰玉石臺上的男子,正看著他們,嘴角帶笑。 天司:“神主有令,一旦他蘇醒,務必對他施展禁言之術,別讓他開口說話,你們做了嗎?” 嚴靳昶微微挑眉,感情之前神主一上來就不讓他說話,不僅僅是不想讓他吵到其他人,而是真的在顧忌啊。 銀甲衛長面色發白,他當然記得這件事,但是當時神子突然大駕光臨,一上來就要找嚴靳昶問話了,他們怎么可能在神子問這人話的時候,給這人施展禁言之術啊? 這豈不是明著和神子對著干嗎? “都怪你!不然我也不會如此!”神子又揚起鞭子,朝嚴靳昶所在的方向甩去! “嘭!”血色屏障再次出現,擋下了攻擊。 見此,神子惱火不已,還想再攻擊,卻在揚起長鞭的時候,被天司一手抓住了鞭子的尖端。 神子發現自己的鞭子甩不出去了,不由憤怒地瞪向了天司。 天司:“神子大人,息怒吧,與其在這事上浪費力氣,不如趁現在,好好做準備。” “噼啪!”又一道紫電落下,集中了上方的結界。 “咔嚓!”第一重結界,碎了。 天司仰頭看著天空,“待此劫渡過,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神子眉頭緊蹙:“此劫一過就開始?那樣豈不是滿身傷痕?就不能等傷養好了嗎?我可不想受疼。” 天司直截了當:“你沒有那個實力。” 神子狠狠抽回自己的鞭子,竟是直接朝天司甩去,“你竟敢小看我!” 天司再次抓住了那根鞭子:“我只是在說實話,以你現在的實力,只能趁虛而入,你也只有這個機會了。” “你!”神子顯然不愿意承認這一點,還想動手,天司卻道:“這已經是最后二十重紫電了,在最強的五重紫電到來之前,趕緊去做好準備吧。” 神子氣得胸口起伏,又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嚴靳昶,“你就笑吧,笑久一點,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嚴靳昶定定地看著他,突然啐了一口,道:“丑東西,真礙眼,滾!” 神子本來是打算扔下一句話就離開了,嚴靳昶這一句,加一個“滾”,瞬間激怒了他。 他指著嚴靳昶道:“都給我上,教訓他,給我好好教訓他!” 天司頓覺一個頭兩個大,“神子大人!他只是在故意激怒你!別中了他的詭計!” 嚴靳昶卻已經從他們方才的對話中,隱約意識到了什么,直接開罵,一口氣將自己所知道的臟話全都倒了出來,連氣都不帶喘的。 “你!”神子暴跳如雷,只恨不得立刻剮了嚴靳昶。 天司連忙道:“禁言之術,禁言之術!還要我說多少次?” 一群人一邊攔著神子,一邊給嚴靳昶施展禁言之術,好說歹說將神子勸走了。 沒有神子的聒噪,四周只剩下雷雨交加聲,嚴靳昶仰頭看著天空,體內暗暗蓄力。 雷劫,是必須親身挨一次的,不然這場劫就不做數了。 這些銀甲衛撐起的結界,就算能撐到最后一次雷,也會主動撤下,讓他來承受。 擋下其他的雷,是避免他被太多的雷劈死,灰飛煙滅,剩下的雷越少,嚴靳昶存活的幾率就越高。 天司走到寒冰白玉臺前,垂眸看著嚴靳昶,冷聲道:“你應該不是一個傻子,想必已經猜到什么了。” 嚴靳昶暫時沒法開口,卻全然不懼,暗赭色的眸子里一片陰沉。 當然猜到了,無非就是想著在他渡過雷劫,涉入心魔劫之后,趁機奪舍之類的。 不然這些人還能有什么理由助他渡劫? 只不過,要奪取一個活生生的神君的舍,可沒那么簡單,想必這些人需要做足很多的準備。 天司這才想到自己剛讓人給嚴靳昶施展了禁言之術,現在嚴靳昶沒法回答他。 “罷了,你就算知道了,事到如今,也不能改變什么。”他似乎并不在意嚴靳昶的回答,自顧自道:“迄今為止,你是唯一一個回到神彌界的,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嚴靳昶一頓,看向天司的眼神微變。 這一瞬間,有很多畫面閃過,他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他想知道的許多事,眼前這人都能給他解答! 嚴靳昶立刻調動起全身仙力,狠狠地沖擊口中的禁言之術,血氣上涌,沒過一會兒,便有鮮血從他嘴角溢出,“什么叫做唯一一個!” 禁言之術被破開,嚴靳昶咽下口中腥甜,“你們到底做了什么!” 見此,銀甲衛趕緊上前,還想給嚴靳昶施展禁言之術,嚴靳昶卻道:“沒用的!只要我想,我就能一直破解此術!不過是多消耗一些仙力和血罷了。” 銀甲衛面露難色,看向天司,天司卻擺了擺手,示意銀甲衛下去,又對嚴靳昶道:“你是通過煉神鏡,回到神彌界的吧,還是在沒有通過試煉的情況下。” “若你是直接飛升上來的,就直接是神君了,自然也不需要我們再多耗費這些時間和功夫。” 嚴靳昶:“……你們是在那個時候盯上我的?” 天司低笑一聲,“我說是,你信嗎?” 嚴靳昶:“是在更早之前,在我被帶離神彌界之前,你們的神主,就有了這樣的計劃,是也不是!” 天司:“你有沒有想過,就連你的誕生,都是為此準備的呢?” 嚴靳昶捏緊了拳頭,“就為了讓那位神子,有一個更好的身體?有這個必要嗎?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嗎?將人送到靈胤界,再一點點爬上來?” “誰先上來,你們就帶用誰?還是說,你們打算讓他一個接著一個的換,直到換到最好的那個?” “人?”天司看著嚴靳昶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憫,“人,血rou之軀,有太多的不定因素,沒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心無雜念,摒棄一切,一往無前,至于做到了這些的人,飛升成神之后,基本上不可能被奪舍,奪得了,也用不了多久。” “人吶,最是脆弱,也最是麻煩,所以神主一開就舍棄了。” 嚴靳昶:“……” 有那么一瞬間,嚴靳昶不太想細思這句話。 天司:“你也是偃師,應該聽說過人傀儡吧?” 嚴靳昶故作輕松:“你該不會想說,我是一個人傀儡?你覺得我沒見過人傀儡么?要不要我做一個給你看?好讓你分辨一下,人傀儡和人的區別。” 天司:“人傀儡的厲害之處,在于他能自己控制自己,還能像普通修士一樣,繼續修行,甚至還能突破晉升,提升修為,同時也提升人傀儡的等級。” 嚴靳昶突然吼道:“這些不需要你來說!” 天司:“但人傀儡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他會在某段時間,陷入“沉睡期”,在此期間,人傀儡體內力量會短暫的消失一段時間,那段時間的人傀儡,就如同普通人一般,甚至還會比普通人更弱小。” 嚴靳昶避開天司的視線,看向天空,看向那些正在當著一道道紫電的銀甲衛。 他努力告誡自己,他很快就要承受這些紫電了,雷劫之后是心魔劫,心魔劫很容易被趁虛而入,現在他的心不能亂,絕不能亂! 這家伙是在故意攪亂他的心神,讓他沒法保持冷靜! 天司:“……封印人傀儡的記憶,讓他忘記自己曾是傀儡,只當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修煉,突破,晉升。” 嚴靳昶開始念靜心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