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623節
安韶敏銳地嗅聞到了刺鼻的氣息,立刻抱著巨扇,沖著那黑氣,狠狠一扇。 萬千風刃疾掃而去,沖撞上毒氣,直接將它沖散。 可那些毒氣實在是太多了,空中的風也亂,嚴靳昶所站的位置太近,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頓覺五臟六腑都疼得發顫。 這是毒,而且是劇毒! 好在嚴靳昶之前揮出的那幾劍終于起了作用,深灰色的霧氣一下散開,將那些人和天階傀儡一齊圍裹在了大片的濃霧當中。 嚴靳昶連忙收回所有的傀儡和契約獸,跳到了七鈺身上,卻因腳下有些發軟,從劍上滑了下去,腰上突然一緊,是安韶落了下來,用根藤纏住了他的腰,將他帶回了劍上。 嚴靳昶感覺眼前天旋地轉,身體像是被萬蟻啃食,他連忙點了身上幾處xue道,嘔出了一口黑血。 可這明顯無法完全逼出毒,那毒實在是太厲害了! 趁著那些人還沒從霧里出來,嚴靳昶猛地將仙力灌注于七鈺劍上,七鈺劍驟然飛向遠處,在空中劃過一道綠光。 等參杉他們擺脫了黑霧,沖出來時,已然不見他們的蹤影。 第777章 冀蟄 事實證明,趨利避害是人的共性,看到上方這番戰斗,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這已經破壞了元殊仙域的規矩,卻沒有一人前來阻止,沒有修為和修為低的人逃的逃,躲的躲,修為高的人也在遠處觀望。 “參杉!你們瘋了嗎?竟然在這里打起來!”木冬忞帶著一群人趕來,路上看到下方有好些人往另一個方向移動,還有修士御劍懸于空中,朝著同一個方向看,吵嚷聲自遠處都能聽得到。 參杉早已想好了說辭,傳音叮囑了被他帶來的那幾個偃師之后,便對木冬忞道:“那偃師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好言邀請,他根本不聽,拒不前往,甚至惡語相向,大打出手,毀了我們好些紫階傀儡。” 木冬忞看著他,面露嘲諷:“你可知曉,在我們來的路上,那些人說的都是什么嗎?” 參杉蹙眉:“我們是在空中戰斗,沒有造成任何的損失,待會兒我會好好解釋,連同之前大家對我的誤解,一并說清楚,好叫他們知曉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 參杉揚起下巴:“沒錯!”那偃師當真可惡,竟然讓那三人當街大喊,還把他供了出來,說是受他所指使。 那會兒他正忙著制作傀儡,等聽到消息之后,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稍一打聽,才知道是山云閣主擅自行動,試圖指出那店家勾結夢師蠱惑那三人,卻不曾想那石是做了手腳的,導致所有人觸碰石盤,石盤都會有異象。 擺明了是在針對那家店鋪。 那日之后,很多人都說他是竊賊,這讓他如何能忍! 木冬忞冷笑一聲:“你這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宗門舉辦的制偃比試很快就要開始了,你遲遲沒能找到制作出更強的傀儡的辦法,正是苦惱的時候吧,聽說你這段時間一直試圖從其他的傀儡身上尋找到靈感,那日你會去那家店鋪里,想必也是有此目的。 正巧那家鋪子也阻礙了你的生意,而你又需要更特殊的傀儡來觀摩,于是你就起了歪心思,只不過不小心觸發了機關,害你中毒,加上當時有別人在,你礙于面子,才惱羞成怒,命人毀了那個地方。” 參杉:“……” 木冬忞:“你做的那些事,對我來說,無關緊要,什么偷竊放火的,只需要隨便找個人替了,這事也就了結了,也就你,分不清輕重緩急,非要在這個時候搞這些!” 參杉嘴硬:“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我是被污蔑的!” 木冬忞:“你和我裝什么裝?那三人是在用了吐真花粉之后,當眾坦白的!你這是在質疑他們嗎?你這是在質疑吐真花粉!”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都是因為吐真花粉坦白真相的?若是吐真花粉都受到了質疑,無法讓你口中所說的,受到蠱惑的人坦露真相,那么日后大家還會相信吐真花粉嗎?還有必要再用嗎?” “你是巧言辯白,強行給了自己一個好名聲,到時候別人再用吐真花粉,是不是也可以說是受了何人的蠱惑,辨稱是說得不準?亦或是再推托到夢師身上?” “夢師的能力若是都能影響到吐真花粉了,那還要吐真花粉有何用,大家都不信了!之前那些因為吐真花粉而定罪的人,是不是也能以此來脫罪?” 參杉:“……” 木冬忞重重哼了一聲:“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著,可你若是因此牽連了宗門,那就不止是你一個人的事了。” “你可知道,在我們來的路上,那些人都說什么嗎?”木冬忞盯著參杉:“他們說,東偃宗開設的偃閣,見不得別人好,連一個小店鋪都容不下,人家也就賣出了一些傀儡,東偃宗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趕盡殺絕,甚至還在當街cao控天階傀儡攻擊追殺!” “你看看下面那殘破不堪的院子,你知道有多少人圍在那里唏噓嗎?” 參杉:“你管那些風言風語作甚!那些人就是看個熱鬧。” 木冬忞真想扒開他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著我們?南偃宗的宗主剛出了事,西偃宗和北偃宗,還有奇偃島的偃師們,哪個不是心思浮動,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是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無限放大,而你卻親手將把柄送到人家手上,人家巴不得將這件事傳得越廣越好!” 參杉很不服氣:“明明是那個偃師故意和我作對,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 木冬忞:“你猜,他為什么敢這么做!” 參杉:“……” 木冬忞:“你們才剛打完,說東偃宗仗勢欺人的消息就已經從元殊仙域傳到到了外道仙域,要說那偃師一點準備都沒有,你信嗎?” 參杉臉色一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木冬忞:“你沒發現他撤得很果斷嗎?說不定他早就料到你會來,早就把重要的東西收起來了!”木冬忞一指下方那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院子:“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那院子里的房屋。” “不久前他們剛歷經了一場火災,若是他們真的打算好好的在此地經營,又怎么會重造起如此簡陋的房屋?你自己也是偃師,你看不出那些木材都很普通嗎?看不到屋子里的床榻座椅都釘得歪歪扭扭的嗎?” “他們一直在用各種方式售賣傀儡,卻住在這樣的新屋里,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早就準備離開了!”木冬忞抱臂睨著他:“而他們遲遲不走的原因,只怕就是等著你這個大冤種!” 參杉難以置信:“不可能!” 木冬忞冷笑:“你覺得不可能,那就等著看吧。” ———— 與此同時,嚴靳昶和安韶已經驅車來到了元殊仙域通往外道仙域的其中一扇門前,澤寅出示了進來時得到的玉牌,守衛讓他們撩起車簾子查看,坐在里面的黑羽將簾子撩起。 守衛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見除了撩起窗簾的黑衣男子之外,馬車里還坐著三個人,一個人側頭靠在另一人的肩膀上,似乎是睡著了。 還有一個小孩坐在一旁,手里捧著一本書,正在翻頁,手邊的小桌上放著幾塊甜糕。 小桌下的香爐里冒出絲絲縷縷的煙,一股幽香彌漫開來。 守衛對照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一些懸賞令,確認沒有他們的臉,便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 放下簾子之后,黑羽不由松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我還以為他們會過來扯臉,看看有沒有戴人皮面具之類的。” 安韶一邊給嚴靳昶輸送靈力,助他繼續壓制住那些毒,一邊道:“在沒出什么大事,或者有人下了死命令之前,他們不會查得太嚴,因為一旦鬧起事來,先送命的就是距離最近的他們了。” 黑羽煥然大悟。 安韶:“只是現在查得不嚴,再過一會兒,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們動作要快。” 黑羽看向后方:“我們是暫時離開元殊仙域嗎?” 嚴靳昶睜開眼,虛弱道:“不止,外道仙域也不安全,我們恐怕要暫時離開這整個浮云仙域,前往周圍的懸島。” 安韶緊張道:“如何?能把毒逼出來嗎?” 嚴靳昶:“那毒可真烈,我現在已經將毒逼到了雙腳,遠離心脈了。” 安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先去找醫館,再談別的事。” 事不宜遲,澤寅很快駕馭馬車來到了一家醫館前。 這會兒醫館里很清靜,只有一個少年在那整理草藥,看到他們下車,朝里面走來,那少年立刻敲了敲房門,喚了一聲爺爺。 里間走出來一個白須老者,視線在他們面前一掃,最后目光落在了嚴靳昶臉上,眉頭微蹙。 嚴靳昶戴著人皮面具,他看著面具,自然是看不出病態,但嚴靳昶這走路的姿勢明顯不對。 安韶扶著嚴靳昶坐下,禮貌的詢問了幾句,道明來意,并將一袋仙石放在了桌面上。 大夫:“中毒?” 安韶脫下了嚴靳昶的鞋子,“他已經將毒逼到了雙腳處。”脫下鞋襪,一雙已經變得青紫的腳顯露出來,安韶看得一陣心疼。 大夫坐在了嚴靳昶身旁,命少年拿來幾樣東西,少年動作很麻利,很快就端著東西跑過來了,大夫拿出針來,扎了幾處,逼出了一些毒血,放到了一個小瓶里,輕輕搖了搖,又用一根長針攪出一點,抬手對著光看了一下。 安韶其實也不太確定這大夫能不能看出這是什么毒,只因這家醫館近,就進來看看。 大夫又用其他的東西試了一下,輕嘶了一聲:“這是冀蟄之毒啊,還混入了血中,若是換做修為低的修士,只怕……” 他頓了頓,又道:“事不宜遲,先把毒血放出來吧。”說罷,他開始扎針放血。 安韶緊張道:“放了血之后呢?” 大夫:“冀蟄之毒十分厲害,逼出毒血只是緩計,若是沒有解藥,毒會一直存于身體里,只能不斷地將染毒之血逼至遠離心脈的地方。” 安韶:“那解藥……” 大夫嘆氣:“我這店里并沒有可以用來解冀蟄之毒的虛澤草,之前聽說千東閣的拍賣場上有擺出虛澤草,也不知道是被拍下了,那東西可不好找啊,只有溟藏洞府里才有。” 第778章 離開仙域 溟藏洞府里才有的虛澤草…… 嚴靳昶和安韶對視了一眼。 看著正在往外排出毒血雙腳,感受著身體里那若有似無的痛感,嚴靳昶陷入沉思。 大夫撫須:“溟藏洞府每隔百年都會因為湖水退去而現世,眼下還未到時候,想要得到只生長在溟藏洞府里的虛澤草來解冀蟄之毒,恐怕需要去尋那些個自千東閣拍賣場上,將虛澤草拍下的修士,亦或是……” 他頓了頓,似乎想等著嚴靳昶他們詢問,余光瞥見嚴靳昶他們只是盯著自己,一言不發,他才輕咳一聲,繼續道:“找到那幾個在不久前進出過溟藏洞府的修士,正是他們將只生長在溟藏洞府里的虛澤草帶出來,送到千東閣拍賣場的。” 澤寅突然道:“那場拍賣會我們去過了,沒有看到有虛澤草這種仙草被拿上拍賣臺。” 大夫:“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只是聽說,那些人并未刻意掩藏,溟藏洞府是很多人向往之地,自然是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傳開了。” 被嚴靳昶逼到腳下的毒,很快隨著毒血的排出而散去了一些,嚴靳昶的雙腳不再青黑發臭,只剩一片毫無血色的蒼白,顯得腳上的那幾處被劃開放血的口子異常刺目。 放出毒血能讓快速將積存的毒素清出體外,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因為那些毒滲入了嚴靳昶的身體里,把毒逼到血中只是下策。 安韶:“如果找到了虛澤草,該如何服用?” 大夫:“將一株虛澤草搗碎,熬上兩個時辰,每日需要三株虛澤草,直到完全清除身體里的余毒。” 他的目光落在了嚴靳昶那剛放出毒血,還蒼白一片的雙腳上,“在找到虛澤草之前,仙君需要一直抑制身上的毒,將毒逼往遠離心脈之處,以免劇毒攻心,每隔半日,就需要放出毒血,以防積毒之處有損,日后恐怕難以恢復。” 嚴靳昶:“多謝。” 安韶:“你們可知曉那些將虛澤草帶出溟藏洞府的人,現在在何處?” 大夫緩緩搖頭:“這些我就未曾聽聞了,仙君或許可以去別處打聽一下。” 站在一旁的少年道:“爺爺,我今早聽到前來取藥的人談了幾句,他們好像說,從溟藏洞府回來的那幾個人,還想再去溟藏洞府收羅仙草,有不少人都向他們預定了一些草藥,讓他們留意摘取,還有人主動交付仙石,跟隨他們一起前往溟藏洞府呢。” 大夫看向少年:“你今早不是在整理藥材么?還分心聽別的事?” 少年連忙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