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392節
烏猙兇狠地盯著嚴靳昶,許久之后,才有聲音回應:“找誰?” 嚴靳昶:“你這山洞里還有別人?” 嚴靳昶一指那山洞里面,“就他。” 岑旭安一臉迷茫的指了指自己:“我?你們,找我有何事?” 顯然,他還沒有認出嚴靳昶和安韶是誰。 安韶也撥開草叢,放出了黑色的根藤,朝岑旭安招了招,“岑旭安,你可還記得我們?” 看到那黑色的根藤,岑旭安眼前一臉,大步走出來,“是嚴道君和安道君嗎?” 問歸問,但他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快步跑到了嚴靳昶和安韶面前,面露喜色:“二位道君也來此試煉嗎?太好了!”說罷,岑旭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往后退了幾步,低下頭,將自己那布滿赤溟瘡的手藏到了身后,扯下衣袖,試圖將手包裹。 可他的衣袍有些破了,扯了這處,漏了那處,根本藏不住。 他的乾坤袋被搶走了,沒有可以換洗的衣服,也沒有了能纏卷到身上的紗布,更沒了涂抹的藥,于是身上這些沒有衣物遮擋的赤溟瘡,只能暴露在外。 安韶上手把他撫站直,比了一下他的頭:“你長得挺快啊,都快過我的肩膀了。” 岑旭安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是嗎?太好了。” 嚴靳昶:“我之前說的解藥,你們找到了幾種?” 對于自己身上的病瘡的解藥,岑旭安自然銘記于心:“已經找到了須天參,地眉花和冬云歲根,還差一株并蒂霧花,就可以了。” “吼!”被忽視的烏猙不滿的吼了一聲。 岑旭安趕緊看向了烏猙,道:“銀過,我認識他們,他們不是壞人,還救過我的命。” 嚴靳昶:“……” 極其少見的烏猙,若是真的出現了兩只,而且名字都一樣,這可能嗎? 倒不如相信,這就是同一只! 烏猙被嚴靳昶的眼神盯得渾身不爽,長爪在地上抓出條條長痕,“你這么看著我是何意?想打架嗎?” 岑旭安怕他們真打起來,連忙道:“別打別打,大家有話好好說。” “你們倆,契約了?”安韶的視線在岑旭安和烏猙身上游轉。 岑旭安:“是的,是銀過救了我!” 嚴靳昶心道:契得好!最好把單方異的其他妖獸也契了! 烏猙高傲地仰起下巴,但是因為仰得太過分了,嚴靳昶垂眸看去,只看到兩個鼻孔。 嚴靳昶:“……”很好,確認了,這就是銀過。 安韶:“你脖子真好。” 烏猙:“哈?” 安韶:“我在夸贊你。” 安韶告訴岑旭安,蘇菁素他們也進來了,只不過現在還未曾聯系上。 “……這仙府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會比外界要快上許多,你在這里度過了幾月,外界不過才是幾個時辰,她慢了你一步,應該會差上一段時日。” 岑旭安恍然:“原來如此。”他拿出了傳訊符:“這是最后一張了,我在離開濃霧之后,每隔一段時日,都試著聯系他們,可都得不到回應。” 安韶:“這張你先留著,我們剛用過一張,也沒有得到回應,等再過一段時日再用。” 岑旭安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 原來,他沒有被拋棄。 又被忽視的烏猙不滿地刨地。 岑旭安趕緊順了順烏猙頭上的毛。 安韶指著烏猙背后的傷:“你這傷很深吶,要不要治一下?” 嚴靳昶配合的抬起手,掌心里浮現出了一團幽綠色的靈光。 見嚴靳昶是木靈根修士,烏猙有些意動,畢竟它身上可不止這處傷口,它自從占據這個山洞之后,幾乎天天都要出去應戰,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 烏猙:“你這靈光,怎的如此奇怪?” 嚴靳昶:“只要能治好你這些傷就行了。” 烏猙警惕地看著嚴靳昶:“你該不會是想借此緣由,進入我的山洞吧?” 嚴靳昶面不改色:“是。” 安韶滿臉真誠:“或者你想要我們找其他的理由?你覺得什么理由比較合適?說說看。” 烏猙:“……” 第509章 虛妄仙府7 要想只身守住這個靈氣充裕的山洞,還是其他的妖獸都虎視眈眈的山洞,著實不是易事。 烏猙自從占據這個山洞以來,前前后后已經和其他前來宣戰的妖獸打了不下數百次,滿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只不過它一直忍著。 只要能多撐一日,它就能在這里多吸收一些靈氣。 但它自己很清楚,以它現在這副身子,已經無法再抵擋一個高階妖獸的攻擊了。 方才它之所以拼盡全力地,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那只黑熊,一來是為了震懾別的妖獸,證明它的實力,二來是因為它自己撐不了太長時間。 看到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解決了一只高階妖獸,其他的妖獸若想來此挑戰,也會先掂量一番。 嚴靳昶和安韶的出現,在它的意料之外, 它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不是這兩人的對手,更何況這兩人還帶著其他的妖獸,那些妖獸的等階都不低。 既然嚴靳昶愿意找一個相對合適的理由,它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應下。 進入洞府之后,烏猙又設下了一個結界,將洞里洞外隔絕開。 嚴靳昶給烏猙療傷,幽綠色的靈光落在烏猙身上,它背上那剛剛被黑熊抓出來的幾道新傷,很快止住了血。 過了一個時辰之后,嚴靳昶才收回靈力,烏猙身上的外傷也都全部結痂了。 剛結痂的傷口很容易裂開,烏猙只能趴在地上,不敢亂動。 岑旭安在半個時辰前起身去了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后面,現在才走出來,臉色蒼白,身形微顫,腳步虛浮。 他已經換上了安韶遞給他的衣袍,顯露在衣袍外面的,原本還有些潰爛的瘡口,只剩下一些殘漬,上面涂抹了一些止血的藥。 岑旭安這是把身上那些化膿的地方處理了,這雖然不能根除,但總好過放著它一直潰爛下去。 這山洞空曠,一點聲音都能陣陣回響,那巨石距離這里也不遠,處理這赤溟瘡應該是劇痛無比的,但岑旭安愣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疼是肯定疼的,從岑旭安那還在顫抖的手,就可以看出,他只不過手在強忍著而已。 安韶招呼他坐近一些,見他挪過來之后,才收起笑容:“我們來說點正事吧?” 岑旭安一愣。 安韶:“蘇菁素已經找到她真正想找的少爺了,就算不需要玉佩,也能印證的那種。” 岑旭安面露驚訝,很快,眼中又閃過了一瞬的失落:“是嗎?那,那我其實不是么?” 安韶:“你好像并不意外?” 岑旭安:“我一直沒敢確信自己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少爺,現在看來,確實不是。” 嚴靳昶觀察著岑旭安的表情,“那塊玉佩,你到底是怎么得來的,說實話,也不要故意隱瞞。” 岑旭安低著頭,低聲道:“二位道君,你們相信換體之說嗎?” 嚴靳昶:“換體?” 岑旭安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捏緊了拳頭,“這,這個,根本不是我的身體!” 安韶:? 岑旭安:“所以我也不確定,你們要找的,到底是不是這個身體!既然你們現在已經找到了另一個人,說明那玉牌不管在不在這個身體上,也無關緊要了。” 嚴靳昶:“說仔細一些。” 岑旭安深吸一口氣,回憶道:“我原本像平常一樣,在街上討食,我又餓又困,于是在街巷里尋個無人的角落睡著了,可等我再醒來時,就發現我竟然出現在了那片對我來說十分陌生到的森林里,還被繩子掛住了脖子,吊在樹上,在我掙扎間,掛著繩子的樹杈斷了,我就掉到地上,衣服里還有東西硌到了我,我伸手一摸,就摸出了那塊玉佩。 那東西一看就很值錢,一定能買到很多的吃食了,我當然不會扔,趕緊藏好了。我不知道它是怎么來的,不知道它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衣服里,也不認識上面的字,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頓了頓,他又道:“我一開始其實并不知道我的身體和之前不一樣了,我想離開森林,卻被妖獸追逐吞食,醒來之后,就看到二位道君拿玉牌來問我,還詢問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二位道君一定認識那塊玉佩,”他小心的看了嚴靳昶和安韶一眼,才繼續道:“當時我怕你們扔下我不管,由著我在那森林里自生自滅,所以,所以我才沒敢直言。”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更別提怎么回去了。 再說了,他就算真的能摸索著尋著來時的路,回到他原先所在的村子,也不過是繼續做個乞兒。 岑旭安:“后來,我到河邊打水,才發現,我的相貌完全變了,我才明白,這不是我的身體,我被換到另一個身體里了。” 嚴靳昶:“……”難怪他那次拿著桶去河邊之后,反應會那么大,原來是看到了不一樣的臉。 這個說法,倒是能解釋很多不太合理的地方了。 岑旭安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且危險的地方,不是因為被別人移動了身體,而是換了靈魂。 而他會吊在樹上,恐怕不是被人抬上去的,是身體的原主自己想要自縊,了卻此生。 自縊的理由幾乎是擺在明面上——赤溟瘡。 生了這種不致命,但是讓人生不如死的病瘡,求死便是撐不下去的唯一后路。 只不過在這個身體窒息而亡之前,岑旭安在這個身體里醒來了。 岑旭安為了活著,肯定是有私心的,只要看到了一線希望,他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抓住,拼命活下去。 偏偏當時嚴靳昶他們還翻到了那塊玉佩。 對于岑旭安來說,他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回答,可以讓他活下去。 而岑旭安也選擇了對他來說最簡單的一種——不否認。 他不確定,但他不否認。 因為一旦否認,他很可能就會被拋棄在那里了。